雷母和顏姨、小姨她們整天撿些芝麻綠豆的事當閑話跟冷小眉說,目的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減輕她內心的焦慮。
冷小眉剛開始時沒女乃水,醫生說她心情抑郁導致的。雖說有女乃粉,可母乳對嬰孩最好,而且大家怕她想不開得產後抑郁癥,因此想方設法讓她放開心懷。
不忍心家人煩惱,冷小眉心知自己干著急沒半點用處。她現在唯一能做的是努力讓自己的心情恢復平靜,不斷地自我開解,好好配合著家人多喝催女乃的湯水,終于在一個星期後有母乳給孩子吃。
見她臉上有了笑容,氣色日漸好轉,大家這才稍微放心。
只是,雷母私底下會偷偷哭泣,身邊多半有顏姨在安慰她;而冷小眉哄孩子睡著後,看著女兒那張睡得香甜安穩的小臉,聯想起某人時,瞬間淚眼朦朧。
她努力讓情緒平復,不代表。她不憂心,可她必須耐心等待。
原因很簡單,操之過急的話憑她這副充滿血腥味的軀體,很多術法無法施展不說,隨時可能引來更凶猛的敵人。在這種情況下,想成功救出老爸或者雷戰絕對是不可能的!
她不是戰斗型,可強悍的防御技能說不定能幫上忙。
所以她必須耐心地等,每天做一些輕柔的動作,目的就是為了讓身體盡快好起來。
雖然放不下孩子,可她更放不處險境的老爸與。只是不知,他們能否撐住……想到這里。她心口一陣陣的扯痛,胸前剎時繃緊。
不妙,再這樣下去孩子又沒女乃水喝了!就算有,母體的不安能通過女乃水傳染給孩子,對孩子的身體不好。
冷小眉慌忙盤腿坐著,放緩呼吸,努力放空心思,讓自己全身心地放松。
放心,她很快就能好。
爸,雷戰。你們一定要撐著……
到了第三周。冷小眉仍然無動于衷,絲毫沒有去搭救雷戰的意思。
朱小艾絕望了,內心隱隱有些惱火。
她自知外在條件不好,內在涵養不足。配不上英明神武的三哥。不管他未來妻子是誰。她都甘于充當他們的背景板。她要求不多。只望能偶爾見一見他就心滿意足了。
身為旁觀者,她把眾人的表現看得很清楚。
葉盈自私惡毒,打著愛情的旗號傷害三哥的親人。被判刑是她活該;蘇卉不自量力,因為得不到人就想算計他的,瘋了也是她咎由自取。
至于冷小眉,現在這個三嫂,以前一直以為她是真心愛他的。他們倆之間,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三哥付出的多。
無所謂,因為這種感覺她很有體會。
喜歡一個人,哪怕付出再多也是心甘情願的。
但是,姓冷的怎能接受三哥的付出與寵愛後,對他的生死安危置之不理呢?
簡直是太過分了!連她這旁觀者都看不下去了。既然姓冷的不在乎三哥的安危,那自己從今以後再也不把她當三嫂!
還有,那條項鏈是三哥送她的唯一一件禮物,姓冷的必須還給她。
「還給你?」听了她的話,冷小眉略微驚詫地望著她,「艾艾,這是我送給他的護身鏈子。他給你是為了保你性命,既然你已經平安歸來,它的使命就結束了,自然該回到我手上。別的東西可以給你,唯獨這條鏈子不行。」
每當想起自己精心挑選的鏈子被別的戴過,她就手心癢癢的,一心想把它扔得遠遠的。
要不索性給朱小艾?呸,想得美!她就算把它扔進海里也不會把他戴過的東西送給別的,尤其是覬覦他的。
冷小眉那仿佛看透人心的輕蔑一瞥,把朱小艾給嚇得不敢再吭聲,只好怏怏地跟著顏姨走出她的房間。
剛巧,雷母正打算和金小玲去給雷戰在魔都的公寓打掃衛生,怕顏姨看不住朱小艾,便把她也帶走了。
顏姨根本來不及說什麼,又想著那不是什麼大事,不差那一會兒半會兒的。等華姐(雷母)回來,她再提個醒得了,反正人不在屋里,傷不了三少。
于是,她沒多想什麼,徑自去廚房找顏叔商量今晚做什麼菜式。
來到雷戰的公寓,她仿佛聞到了三哥身上那股好聞的味道。這里是他住的地方,簡單的擺設,硬朗的裝修風格,無不讓她為之陶醉……只可惜,他人已經不在這兒了。
朱小艾越想心里越酸。
「小玲,小戰的房間你小心打掃,他討厭別人亂挪他的東西。」雷母交代金小玲說。她正在整理小床頭櫃的抽屜,剛好電話響了,她出陽台接個電話。
在場的都是自己人,信得過,所以她沒把抽屜鎖上就出去了。
金小玲清脆地應了聲,拿著衛生工具推開雷戰的房門。
三哥的房間?朱小艾心里砰地一跳。三哥在時,她從來不敢進他的房間,好想進去看一看。
「小玲姐,要不要我幫忙?」她小跑著跟進房里,微微顫著聲音問金小玲。
金小玲正在吸塵,只听到她的話,沒听出異樣來。
「不用不用,朱小姐還是出去吧,這里悶。」朱小艾的存在嚴重妨礙她的工作,可這話不好明說。
裝睡的人是叫不醒的,裝傻的人永遠听不懂別人的話。
「不要緊,我來幫你擦桌子。」朱小艾二話不說把自己的包包放在一張座椅上,拿起抹布小心拭擦起來,害得金小玲在她背後不斷翻白眼。
雷母掛了電話,回房見屋里已經有兩個人在了,金小玲又在吸塵,于是不打算進去。陽台上的花草她上星期才澆了水,現在又有些干了,便趕緊提壺給它們澆水去。
金小玲手腳很利索,房間里她很快就吸完塵了,然後拖著吸塵器轉戰走廊與客廳。
房里,只剩下朱小艾了。
這是三哥的臥室,她擦得很仔細很干淨。擦到床頭櫃時,她櫃面上擺放幾支筆與一本筆記本,還有幾本軍事、槍械雜志。
原來三哥在休息前有看書的習慣,朱小艾越發地心酸了,心情沉重地拉開抽屜,準備把桌面上的書與筆放進去。忽然,她抽屜最深的角落里有一個瓖著白金扣的華貴黑絨小盒子。
朱小艾手一頓,下意識瞧瞧四下,沒人,接著她听到義母與金小玲在陽台談笑的聲音。
鬼使神差地,她迅速伸手把那個小盒子拿出來塞進自己的包包里,隨意擦擦抽屜邊緣然後把書全部放回抽屜里去。心里狂跳著,可她極力佯裝沒事人似地繼續擦其它地方。
沒人想過一個平時乖巧膽小的姑娘會擅拿東西,金小玲和雷母進來時,她差不多全擦完了。見她連床頭櫃上的書也全部放進抽屜了,雷母沒多想,更不能當著義女的面重新打開抽屜檢查一遍,于是就這麼鎖上了。
朱小艾見狀,頓時松了一口氣。
她這不是在偷東西,而是拿回屬于自己的一件東西。那條項鏈明明是三哥送給她的,冷小眉卻搶走了。三哥在那種情況之下極可能回不來,她很想擁有一件屬于他的東西作為念想。
就算這種行為是錯誤的,她也願意這麼做。
這不能怪她,要怪,就怪冷小眉霸道,硬把三哥送她的禮物搶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