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妻沒上限 第六章

作者 ︰ 深深

「午餐時間已到,兩位小姐是否能賞臉,由本人作東,請兩位吃個便飯?」這時,邵提亞很有誠意的提出邀請。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請。」邵提亞從皮包里抽出餐廳的名片遞給江明月,這不是他不願當司機接送,他是猜想她們一定有開車來,所以由他接送好像反而有些突兀。

江明月收下名片,便拉著桑堇歡往停車場走,「明月,我們為什麼要和他去吃飯?」她總覺得有些不妥,也覺得沒有必要。

「為什麼?因為他惹我生氣,如今讓我逮到機會可以狠狠的敲他一筆,我何樂而不為?你剛剛沒看我故意獅子大開口,填了七位數字,他竟然眉頭都沒皺一下就答應了,可見得他很識貨,嗯……這頓就算是給他的獎賞好了。」江明月說得頭頭是道,桑堇歡卻听得一頭霧水,搞不懂她怎能說出這些歪理。

三十分鐘的車程,他們幾乎是同時到達餐廳門口,邵提亞是扮演著護花使者,細心的服務著兩位女士。席間,桑堇歡沉默得幾乎不發一言,而江明月卻咬吱喳喳說個不停,兩人形成強烈的對比。

「邵總裁,您剛回國啊?」江明月像是在做身家調查般,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

「是的,我才剛回來三個月。」邵提亞也不厭其煩一一的回答,「江小姐,你可不可以別再叫我邵總裁,那樣听起來怪生疏的。」

「那……我稱呼你為提亞,可以嗎?」江明月順著他的話問道,現在她對他已經有大概的了解,而原本的「好感」也在此時轉成「認定」,她覺得就是他了,再沒有人能比他更適合當桑堇歡的老公了。

「可以,我也稱呼你明月,好嗎?」

「好啊,既然如此,你也叫她堇歡好了。」江明月自作主張說道。這話她是故意的,更是存心的,畢竟桑伯伯的話還言猶在耳鞭策著她,他既然已經明確表示希望邵提亞能當他的女婿,她又何須再有任何顧忌?

桑堇歡一听,差點沒被剛入口的食物咽著。他們一搭一唱、東扯西扯,又關她什麼事,明月是怎麼了,干麼什麼事都跟她扯上關系,連吃個飯也要她參上一腳,這會兒如何稱呼對方,都算她一份,她是招誰惹誰了啊?

「堇歡,怎麼啦?不合口味嗎?要不我們換一家?」邵提亞柔聲的詢問,因為他發覺她的表情有些不太對勁。

「不,不用了,食物很可口,不必麻煩了,謝謝邵總裁的關心,我很好。」她心頭麻麻的,沒有想到他會真的叫她堇歡,他未免也太熱情了吧。

「叫我提亞就行了。」邵提亞深情款款凝視著她,江明月也轉頭直盯著她看,兩人完全停止進餐動作,這令她倍感壓力只想快點逃跑。

但此時她卻四肢僵硬得無法動彈,因為有四只眼楮正盯著她,強迫她必須做出反應,于是她只好順應民意,怯懦地開口,「提亞!」語畢,她立刻低著頭,不敢迎視邵提亞看似深情的雙眸,而一待她喊出口後,他們兩人才又開始進餐。

邵提亞滿意得笑了,這是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名字原來這麼好听,她的聲音猶如黃鶯出谷般悅耳,令他心曠神恰,再者江明月適度給他支持,不禁令他心生感激也暗自慶幸她不再與他為敵,否則他只有吃不完兜著走的分,還真是天助他也。

此刻,慢半拍的桑堇歡終于意識到事有蹊蹺,因為整個事件的變化實在是太不尋常了,而這關鍵就在江明月。這個可惡的明月,她好管閑事的個性又發作了!她無力的這番想著,忽然覺得自己像只待宰的羔羊,被他們兩人玩弄在股掌之中,明月又再一次在她面前演活了紅娘這個角色,看來她還真是後知後覺啊。

然而最令她難以釋懷的是,她最要好的朋友竟然背叛了她,明月早就發覺了他的意圖不說,還沒有事先知會她,這也就算了,竟然還敢膽大包天私下幫助他,在再三的跨越雷池的情況之下,怎麼能不令她心火驟升?這時,口中的美味瞬間變得索然無味,食欲當下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因這是第一次,她無法克制的往卑劣的方向去想,猜想著他們是否聯合起來設計她?這個突來的疑惑,令她不禁抬頭撇了正在說笑的兩人一眼,不經意的舉動正好促成兩人四目交會,他眼神流轉的絲絲情意,讓她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想,估且不論疑竇的真假,眼前這個男人確實對她有意思。

她沒有即刻洞察出他的意圖,並不是因為她的感覺變鈍了,而是他的身分是她的合作對象,所以她才平常心相待,卻沒想到他的動機並不單純,難怪他一定要她出席這一次面談。

這個重大的發現,雖然影響了她的情緒,但她仍不動聲色地結束這一場餐會,她恢復一貫的冷淡,臉上的笑容不再,適才一時的心慌意亂,也早被無名的怒火取代,在江明月與邵提亞揮手道別後,她即刻拂袖而去。

「堇歡,等等我,你發什麼神經啊?」江明月快步追上正打開車門,要開車離去的桑堇歡,倚著車邊彎腰喘著大氣。

「我發神經?你也不想想自己干了什麼好事,還好意思惡人先告狀!」桑堇歡極為語氣不佳的數落好友,眼底盡是寒霜。

「你在說什麼啊?我干了什麼好事?」江明月微仰著頭,一臉無辜的望著她。

「還不承認,你以為你還能瞞我多久?當我是瞎子,還是聾子?」這回,桑堇歡是真的動怒了。她無法原諒她的行為,既然都已經答應她不再干預她的私事,她就應該說到做到,怎麼可以這般輕易說過就忘呢?

事到如今,她已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說服自己,再次縱容明月這種「雞婆」的行徑,所以她必須出言制止,否則明月一定會一犯再犯,直到兩人多年的情分都磨光了,才會有結束的一日,況且做人要懂得分寸,怎麼可以這般得寸進尺,她是一個人,是有感覺的。

桑堇歡明顯的情緒反彈,江明月及時明白她所指的是什麼。這下事跡敗露了!江明月自知理虧只好當場求饒,「堇歡,別生氣嘛,邵提亞也不錯,論長相、人品、家世樣樣都好,給他個機會,也給自己一次機會嘛。」她依然厚著臉皮鼓吹著。

「你……」桑堇歡氣極地怒視著她。明月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之前是她把他眨得一無是處,結果才經過一頓飯,她竟然稱贊起他來了,她不覺得自己的言行太過自相矛盾了嗎?

種種疑竇浮上心頭,雖然她很想知道這其中的原由為何,但此時的她已無心再多費唇舌,即便知曉了答案又能怎樣,畢竟那些對她而言,都已成了過去式而且也與她本人無關,她要的只是單純、不受干擾的生活,如此而已,所以在忍無可忍的狀況下,她只好板起臉孔下了最後通牒。

「江明月,你給我听好,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若是你再干預我的私事,別怪我不留情面。」桑堇歡的口氣十分嚴厲,因為江明月的過度關心,已經讓她感到十分疲乏,所以她不會容許類似的情況再度發生。

這時,被罵的江明月卻毫無悔意地想,最後一次就最後一次,反正她也只想做這一次。片刻的思考後,她培養著情緒,按照往常惹惱堇歡的慣例,使出了她「降歡法寶」。

「堇歡。」江明月聲帶淒楚地喊著,硬是擠出幾滴淚珠掛在眼角,「你竟然對我發脾氣,我好傷心哦,我做的一切完全出自于好意,你不領情就算了,干麼還說出如此絕情的話,你真的太傷我的心了。」她聲淚下地演著,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般。

眼見江明月受傷的神情,頓時令桑堇歡的心軟了下來,于是她收回怒意,柔聲地說︰「明月,有很多事是不由得人的,換個立場想,如果今天你是我,你能不在乎嗎?我當然希望你我的友情能夠長長久久,但是你……」

「堇歡,我知道錯了,原諒我好嗎?」江明月可憐兮兮接著道。

桑堇歡心有不忍望著她。她的話真的說得太重了嗎?但若她輕饒過她,她又如何對得起自己呢?與她相處是她最快樂,卻也是最痛苦的事,她真得能懂她心中長期以來的不平衡嗎?她左右為難地想著。

「堇歡?」江明月搖晃著她的手,再一次呼喊著。

真摯的淚滴、哀求的聲音,皆令桑堇歡一顆心隱隱作痛。她不想失去明月,因為明月的出現豐富了她的人生,沒有人可以代替她在她心中的地位,一旦這個位置空出了,就代表她這一生永遠遺失了友情。

江明月此刻真誠的感情,在無形中緩緩流進桑堇歡的心,令她無法抗拒,臣服在江明月的真情之下,但這一次她為了自己,只能做出有條件的讓步。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想讓他人觸踫的隱私與空間,關于這一點我希望你能明白,這一次就算了,但絕不能再有下一次,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請你不要再考驗我,可以嗎?」桑堇歡正色地表明心意。

「那麼,我們還是好朋友嗎?!」

望著她期盼的眼神,桑堇歡無力地點了點頭。

「堇歡,愛死你了,我就知道你不會背棄我的,因為我要當你的守護天使,永遠、永遠。」江明月當下破涕為笑,喜孜孜地投入桑堇歡的懷中。

桑堇歡擁著她,心中百感交集,她覺得自己好像又被騙了,她真是她的克星,不管她對她如何疾言厲色,她總是不把它當一回事,總有辦法三兩下就化解她的不滿,然後在不久之後,又會故態復萌,周而復始不停的凌遲她。

江明月坐在車內輕松的哼著歌,適才的不愉快她早已忘得一干二淨,對于桑堇歡的脾氣,她早就自備了一套萬全的法寶應付。雖然堇歡發起脾氣來是挺嚇人的,但要撫平她的情緒,對自己來說卻是易如反掌。

堇歡叫她不要管,她就偏要管,反正堇歡也不可能真的和她絕交,只要她裝可憐、耍賴皮,她就不會再與她計較,這招可是屢試不爽的絕招,這些年她都是這麼過的,否則的話,她們早就分道揚鑣,哪還會持續到今天。

再說,她有桑伯伯當靠山,堇歡想擺月兌她談何容易,她早已下定決心要像一只八爪魚一樣,死扒著堇歡不放,這一輩子她都休想要甩開她,除非她嫁人,要不然她是不會離開她身邊一步的。

江明月沉迷在冥想之中,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詭譎的笑容,桑堇歡瞥見,不禁心底發毛,誰能來救救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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