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妻沒上限 第十七章

作者 ︰ 深深

「堇歡?」江明月新奇地大叫著。

「干麼?你見鬼啦,鬼吼鬼叫的。」桑堇歡被她嚇了一大跳,定了定心魂後,出其不意往她的腦門敲了一記,痛得她當場哇哇大叫。

「哇,你的暴力傾向怎麼愈來愈嚴重,都嫁人了火氣還這麼大,是不是提亞沒幫你降火啊。」江明月撫著頭,不懷好意地揶揄著她。

「女孩子怎麼可以口出yin穢之語,小心嫁不出去。」桑堇歡又想敲她,她卻逃得遠遠的。

「耶?你可別小看我,追我的人可是多如過江之鯽,只是沒有一個本大小姐看得上眼,怎麼?嫁人就這麼了不起,小心我叫提亞把你休了,看你還踐不踐得起來?」

「好啊,求之不得呢。」她說著得意揚揚的閑話,嘔得江明月直猛跺腳。

「桑堇歡,算你狠,我不理你了!」江明月說不過她,當下便腦羞成怒甩頭就走,桑堇歡快她一步攔住了她。

「這麼沒志氣啊?說不贏我就發脾氣啊?」

「誰、誰說的,我是念在你是新婚,所以才好心的放你一馬,不想觸你霉頭,你以為你贏得了我,想得美喔。」江明月自吹自擂,就是不認輸。

桑堇歡寵溺的輕點了一下江明月的鼻頭,幾日沒和好友抬杠,她還真的有些想念,「你啊,就是愛逞強。」她牽著她坐到沙發上,江明月則嘟著一張嘴,桑堇歡總是拿她當小孩看,她也才小她幾個月,她就倚老賣老,她可不服氣了。

「哎喲,拉著我干什麼啦?」

「有東西要給你,收下吧,這是提亞的意思。」桑堇歡從公文包中取出一個盒子,推到她面前。

「給我?」江明月打開拿子一看,眼瞳立刻閃爍著光芒。

她有些口吃的說道︰「這……不是提亞送給你的……見面禮嗎?」回想當初,若不是她及時解救,它早就不知「鑽」落誰家了,哪還輪得到她啊。

「對,但我知道你很喜歡這套鑽飾,所以當提亞問我時,我便答應了,還有他說了,這是給媒人的謝禮。」桑堇歡笑咪咪說著。

「真的?貨既送出不可反悔哦!」

「誰會像你一樣,慣性出爾反爾。」

此時的江明月早已愉悅到無視她調侃的話,對她吐了舌頭,「我就是愛,怎麼樣?不高興你咬我啊?!」掩不住快意,立刻拿起鑽石項鏈,在脖子上比了比,「好看嗎?」

「好看。」

「對了,堇歡,今早的報紙你看了沒有?」江月月將鑽飾收好,換了一張嚴肅的臉孔說著。

「還沒,怎麼啦?你的偶像又出唱片啦。」

一听她說沒有,江明月立刻翻開報紙,「你看,提亞上了娛樂版頭條。」

佔了報紙四分之一的版面,刊登著邵提亞與一個剛出道的小明星摟抱在一起的照片,斗大的標題寫著︰邵提亞的新歡——銀河最閃亮的明日之星。

「給我看這個做什麼?」桑堇歡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都沒感覺,不生氣也不難過嗎?」

「奇怪,這是他的事,我干麼要生氣、難過呢?」

「你是沒有知覺嗎?」江明月無法置信,她的情緒竟然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他們才新婚,他就在外頭搞花邊,她不覺得不受尊重嗎?還是她對他根本沒感情?

「我當然有知覺,我又不是死人,但和這件事又有什麼關聯?」桑堇歡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對此事有所反應。

江明月真的是快昏倒了,「那如果他在外面偷情呢?你也沒關系嗎?」

「偷情?那得看情況,只要他把嘴巴擦干淨,不要害我被罵,他愛怎麼偷就去偷,我管不著。」桑堇歡平心靜氣說著,江明月卻是听得幾乎快口吐白沫。

「我的天啊,你還敢說自己是有知覺的人,老公在外面金屋藏嬌,你都不介意,你還是不是女人啊?」

「那是他有本事,男人不都是這樣的嗎?這世界上只有女人才會守貞,你有听過哪個男人有貞節牌坊的嗎?沒有嘛!」桑堇歡對她說著自己的看法。況且偷與不偷、守與不守之間,靠的都是自我的約束力,她又何必去操那個心呢?

這樣的論點,讓江明月整個人頓時四肢無力地癱在沙發上。看來堇歡不只絕情還斷愛,她只能說她是個超現實主義者,只能甘敗下風,佩服得五體投地。

「堇歡,你對提亞連一點愛意也沒有嗎?」

「愛意?我已經嫁給了他不是嗎?!」桑堇歡沒有正面回答這問題,她的愛是不會輕易說出口,更不會輕易給的,他只是她的丈夫,與愛無關。

似是而非的答案,令江明月有些心慌。怎麼會這樣?婚姻是長長久久的,若沒有愛又該如何延續下去,堇歡如此置身事外,那幸福不就如同假象……

誰來告訴她,她該怎麼做?這個禍是她真的聞大了!

邵提亞一進家門,便急欲向桑堇歡解釋今日報上所刊的不實報導。他不明白那些記者為什麼那麼愛興風作浪,非得將這事搞得滿城風雨嗎?他連那個女人的名字叫什麼他都不知道,就說她是他的新歡,這樣的黑鍋他可不背。

他也真倒霉,他們只不過一起出席一個發表會,而她是產品的代言人,給記者拍照也是為了替新產品宣傳,他們竟然不明就里、繪聲繪影炒作新聞,他是何其無辜,他是老板而且是新婚,他們就不能放過他嗎?

「提亞你回來啦?正好,我們剛要開飯。」桑堇歡快步地向前迎接,接過他的公文包及西裝外套。

「堇歡,等會兒再吃,你先跟我回房,我有話想和你說。」他拉著她的手,快速往臥房走去。

「堇歡,今天的報紙你看了嗎?」一進門他便急急地問。

「看啦。」她被問得一頭霧水。

他竟又再問一次,「全都看了嗎?」

「嗯,無一遺漏,沒什麼新鮮事,看了等于沒看。」她批評到一半,突然想起,「對了,今天有你的新聞,整整佔了四分之一的版面,那個攝影記的技術真不是蓋的,把你拍得好帥。」她將他的西裝掛起,信口說著。

听著她真誠的贊美,他內心是百感交集,她不在乎、完全不在乎,還談笑風聲與他談及此事,這是他所始料未及的。

「你不介意嗎?」他不禁問。

「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為什麼要介意?只不過是空穴來風的緋聞,報紙上天天都有,反而是你,被當成主角炒新聞你會介意嗎?」

「很介意。」他喪氣地說著,將臉埋入掌中,她深明大義的話,讓他的心湖蕩漾起微波,有人這麼單純嗎?他不相信,除非她不是人而是神。

他一反常態的沮喪,她看了也有些不忍,當下蹲在他的跟前,「別這樣嘛,提亞,事情發生都發生了,你又何必如此沮喪,人們都是愛看八卦的,他們要怎麼寫那是他們的事,你又何須介意呢?」她安慰著。

但見他仍郁郁寡歡,于是她換另種輕松的口吻道︰「換個角度想,若不是你的身價非凡,人家也不會炒新聞炒到你頭上來,你就當作是一場無聊游戲,過了就把它忘了,不要因此而影響自己的心情,畢竟人家也是為了銷路。」

此時,他們的立場對調了,原該介意的人無所謂,不該介意的人卻耿耿于懷。

她努力試著讓他看淡此事,而他則愈听愈傷心,難道她連一點情緒、一點脾氣也沒有,若真如此,那麼她就真的是神了。

望著她的笑靨,他只好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她的體貼與關懷令他的心情壞到了極點,因為他提早收工回來,是要給她罵的,而不是要听她安慰的,天壤之別的待遇,讓他不禁莫名悲從中來。

他被她拖著下樓,在餐桌上,她吃得津津有味,也將公婆、丈夫伺候得十分周到,就如同往常一般,一見此景,他不禁在心里想,究竟是他太敏感了,還是她的本性就是如此,她看待任何事、任何人都有一顆寬容的心,所以她才能無欲、無求。

但這並非是人之常情,而他是她一生的伴侶,與其他人不同,她應該要有所欲、有所求才對,若非如此,那他跟一般人有什麼不同,在她的心里難道就沒有輕重之分,還是……

想到這里,他的腦子忽然閃過一句。

邵提亞,你跟人談什麼分量,少往臉上貼金了,你根本不在她心中。

頓時他停下了手中的筷子,轉頭注視著她,久久無法釋懷。不,這不是真的,他絕不接受這個事實,她怎麼可能不將他擺在心中,他並不奢求什麼,只要一個小小的角落他就心滿意足了,但是她、她竟然無視于他的存在……

他再一次的被她的無情擊倒,難道他為她所做的一切,還不足以感動她,雖然他努力時間不長,但他一直默默地耕耘,等待著開花結果,可她卻寧願做個睜眼的瞎子,也不願敞開心房。

這是為什麼?有誰能告訴他、又誰能來解救他?他深陷在這片情海中,早已無法自拔,而她卻站在岸上,冷眼見他沉入海底。

他悲苦想著,雖然這只是他的突發奇想,可信度也還有待求證,但浮現在他腦海的那句話,竟不是疑問句……

這事雖處在求證階段,可他的心卻已經負荷不了,于是他站起身立即離去,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的三個人,頓時面面相覷。

「他怎麼了?」邵士杰問著。

「大概還在生氣吧。」桑堇歡回答他。

「生氣?誰惹他生氣了?」吳鳳英好奇地問。

桑堇歡繼而再答,「報紙。」

「報紙?」邵士杰听得差點沒噎著。

「嗯,因為今天的娛樂頭條是他,他可能覺得自己被栽贓,無故遭受無妄之災,所以才會發脾氣吧。」這下子可換她沒心情吃飯了。

「寫些什麼?」

「不就是花邊、緋聞那一類的。」她站了起來,「爸、媽我先下去了,我去幫他打打氣,看他會不會快點氣消,您們繼續用餐。」

邵士杰听了反吃了一驚。她竟然不生氣,還要去幫他消氣,這未免也太好笑了吧。

「堇歡!」

他急聲呼喊,令桑堇歡又折返,「爸,還有事嗎?」

邵士杰躊躇了半晌才道︰「堇歡,爸是覺得你的反應,似乎太……平淡了,照理說你應該……質問提亞才對啊,怎麼你卻……」

「質問?」桑堇歡一愣,「為什麼?」這時,她聯想到江明月跳腳的那一幕。

很明顯的,桑堇歡是連問都不曾問過了,此想法一出,吳鳳英立即接口,「因為他在外面胡來,而且還被活逮。」她點明,再一次試探媳婦的反應。

但桑堇歡還是不懂,她只好再把江明月的話拿出做比對,這會兒她終于意會過來,「媽,您誤會了,報紙上寫的事情,怎麼可以當真,而且提亞會這麼早回家,就是為了向我解釋這件事,可是他氣炸了呢!」她澄清著,結果卻愈描愈黑。

「是嗎?!」兩位老人家異口同聲驚問。

她……未免也太識大體了吧!先不論此事的真偽,總之,在兩老的眼中,她看似正常的言行,根本就是異常。

「是啊,我絕對相信提亞,提亞絕對會是個好丈夫,絕對!」她猛地點頭,保證似的說道,並認為自己的表態,已化解了兩老的疑慮。

至此,相較于兩老的自覺,她簡直像個沒神經的女人,因為在道出了那番話語後,她竟安然離去。

這期間,她絲毫沒有領會出兩老在她說話時,眉來眼去意味著些什麼,更沒發覺自己的行為,早已透露出她心底深層的秘密,此刻,她雖是兩手空空,但卻是駭人于無形間。

「士杰,提亞完了!」待桑堇歡走出餐廳後,吳鳳英才別有一番領悟的說道。

「他完了事小,可別讓這樁婚姻也完了才好。」

「話不能這麼說,堇歡雖是一個好媳婦,但她卻不愛我們的兒子。」她可替兒子叫屈了,這些日子以來他為堇歡改變太多,她這個做媽的,可都是看在眼里。

「這只是暫時的,她會發現提亞的愛的。」

「希望如此。」她由衷地期盼,可再怎麼說,這段婚姻名義上,雖是建立在媒妁之言,兒子是千真萬確愛上了她,然堇歡她……唉,這教自己怎能不憂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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