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檸瀟灑地挎著包,一路仰著頭意氣風發地離開盛錦娛樂。切,怪她識人不清沒看清楚渣男的本質,她揉揉澀澀的鼻尖,碎碎念地警告自己不要丟人地哭出來。
大廈里,掃地的清潔大媽詫異地望著那笑得比哭得還難堪的姑娘從身邊飄,掀起一股狂烈的風。大媽瞅著她仰面朝天口中念念有詞的模樣,好心地勸道︰「哎,姑娘,落了枕就趕緊去醫院瞧瞧,有病咱得治啊……」
颼颼!
唐檸只覺得脖子里灌進一股冷風,她趕緊把腦袋縮起來,蹬著高跟鞋迅速地往大廈外走去。
「唐檸。」
她正攔了輛出租要鑽進去的時候,一道清麗的女聲及時喊住了她。
唐檸詫異地回頭,竟然是蘇瞳!她不是在樓上陪安知遠享受他們的勝利果實和眾人的欣羨獻媚嘛!
「蘇小姐ˋ,有事嗎?」。
唐檸極力地保持著端莊冷靜,她客氣地問蘇瞳。
「阿遠忘了把這給你。唐檸,三天後我和阿遠的婚宴,你會來的吧?」
蘇瞳款款地走到唐檸的面前,優雅地立著,她不急不緩地從名貴的包包里拿出一張大紅色的結婚請柬,刺眼的喜字赫然入目,蘇瞳故意捏住喜帖在唐檸的面前晃著。
那抹艷紅太過炫目,唐檸頓時頭暈目眩,心頭涌起一陣恐慌。
她仰起頭,忍著突來的不適,努力忽視那像極了鮮血的顏色,唐檸微笑著從蘇瞳的手中拿過請帖,一點也不怯地把這邀約應下來。
「好,我去。蘇小姐,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呵!蘇瞳的心思她怎會不懂?無非是想叫她親眼見一見,郎才女貌的蘇瞳和安知遠盛大的婚禮,好叫她看清楚,什麼才是般配!
唐檸微微地露齒而笑,握著請柬扭身坐進了出租車里,在車里駛離盛錦娛樂的時候把請柬迅速地往兜里揣,整個人如同虛月兌一般癱軟在座椅上,她的臉色很難看,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唐檸吃力地把車窗搖下來,目光一直遠眺著S市靜默的風景,直到車子穩穩地停在公寓樓下的時候,她的暈血癥狀才算退了去。
她蹭蹭數步奔進電梯,回到家里就一頭往洗手間扎了進去……
直到一個小時後,俞念的歸來,才打破了詭異的沉靜。
公寓內。
俞念出版社正開著會,中途折回來拿一份重要的文件,可是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她的目光瞬間就直了!
俞念極為驚悚地看著滿室的煥然一新,她扶著牆一路走到洗手間,果不其然,唐檸又舉著牙刷深蹲在浴缸里仔細地刷著。
「咳,小檸,你哪根筋又搭錯了?」
俞念徑自把找到的文件塞進包包,往洗漱台上一丟,人輕巧地躍上來,她嫌惡地睨了唐檸一眼,問道。
唐檸默不作聲地爬出浴缸,從兜里掏出一張捏的皺皺巴巴的請帖塞到俞念手心,再從容不迫地爬,繼續她清潔工的偉大事業!
「嘖,丫夠狠的啊!插了一箭,還要再補一刀!刀還是帶倒刺的,安知遠這是剌肉呢?」
明晃晃的大紅色喜帖!
俞念趕緊將它壓到身下,不讓唐檸看到,她把安知遠好一頓數落,那個渣男!
五年的戀愛,他明知道小檸有暈血癥……
「他不知道。」
唐檸低低地開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才覺得自己有多麼的悲哀!
與安知遠相識七年,戀愛五年,他竟然連她嚴重到看見紅色都會暈倒的暈血癥都不知道。
可是唐檸卻清楚地掌握著他的喜好厭惡,飲食作息,心情不好愛喝意式咖啡排憂,冬夜沒有暖寶寶暖著小月復絕對無法入眠……
呵!她愛得可真盲目!
「ok,小檸,敵人戰書已經下了,這場不見硝煙的戰爭,你是應,還是躲?」
嗯哼?俞念皺眉,小檸到現在竟然還下意識地替渣男辯解,嘖!看來杜軍長要攻城略地尚需時日!
「應!當然應!」
激動地把牙刷往浴缸里一丟,唐檸昂著腦袋,目光堅定。躲?躲個妹!現在全城的媒體都在等著看她的笑話,她要是不去,豈不成了落人話柄了?
「老娘不光要漂亮地應戰,還要漂亮地將敵人拿下!」
唐檸握著小手,目光拳拳。
「Good!預祝你旗開得勝!小檸,我先上班了。」
俞念跳下來,整理好微皺的衣服,款款地踩著高跟鞋離開,哎!她似乎需要向某軍長大人知會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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