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離開後,病房便陷入了沉默之中。蘇
茉倚靠著床頭,久久的沒有回神。或許是猜到了蘇茉現在的心情,霍凡也不追問什麼,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嬰兒床里的孩子。只是在過了個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才催促著蘇茉躺下繼續休息。
蘇茉倒也是听話,很乖巧的躺了下來闔上了雙眼。但是,明明身體疲倦的很,卻沒有有一絲絲的睡意。在她的眼前不斷閃過的,都是藍勵拿了手鐲離開的動作……
她在藍家做過兒,對于那個手鐲是再清楚不過的。那個手鐲,是藍家祖上傳下來的,而且只留給家族中的長子。據說,這個手鐲是極其有靈性的,會保佑著藍家的後人。但是,有一個前提,這個手鐲必須是做婆婆的,心甘情願地交給兒。否則,非但不會為後代帶來福氣相反還會帶來禍害。
說起來,這些也只是一個傳說而已。但,其中的真實性卻沒有人敢去嘗試。這樣一代一代的傳下來,傳言也就漸漸地變成了真相。
藍母願意將這個東西交給她,是不是就代表她的心里,已經是真心實意地接受了自己?那是期待了許久的!
她終于等到了這一刻!
可是……她卻不敢、也不能接受,只能拒絕,只能將已經到手的幸福就這麼推開。她清楚這個手鐲的重要性,正是如此,她也就更清楚自己的拒絕,會對藍勵和藍母造成多大的傷害。
所以,藍勵才會在取走手鐲的時候,甚至連看她一眼都不願意……
心髒,忍不住地一陣陣抽疼。蘇茉覺得,自己人是在這里,心卻早就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思緒更是亂成了一鍋粥!
看著被窩細微抖動的身子,霍凡的眸色漸漸地暗淡了下來,他怎麼會看不出來她的心有了細微的掙扎。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她的心里根本就沒有完全忘記藍勵。
但,只要她還願意留在自己的身邊,他就願意繼續陪著她,不顧一切的護著她,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夜色漸漸地降臨,在周公的邀約之下,蘇茉終于睡去!
‘嗡嗡嗡’!
震動的聲音傳來,蹙眉拿出,在看見上面的姓名之後,霍凡的臉色微微一變。
看來一眼躺在床上的蘇茉,霍凡轉身走出來病房,走到了醫院的樓梯間。
「這個時候打給我做什麼?」
「呵呵……沒什麼,就是來打個來恭喜你喜當謝唄!」
承思山莊。
藍勵和蘇茉的事情讓唐檸的心情變得很差,她是腦細胞都死光了,都想不明白蘇茉為什麼要那麼做,人家藍母都心甘情願地接受她了,她怎麼就還非要嫁給那個霍凡呢?
那個男人,除了長著一張小鮮肉的臉蛋之外,有什麼好的!
簡直……
咒罵在心底不斷地進行著,唐檸在房間里不停地走來走去,繞的杜雲深都要暈了。
「不要再走了,你已經走了半個小時了,該坐下來休息休息了。別忘了,你現在還是孕婦!」
「你說,蘇茉到底為什麼要拒絕藍勵?婚也搶了,藍母也都替藍勵求婚了呢!她怎麼就那麼固執呢?她該不會,真的移情別戀了吧?」
好似沒有听到杜雲深的話一樣,唐檸自顧地嘀咕著,整個人卻似乎越來越焦急了。而杜雲深的耐心,在這一刻也是到了極點,還真是夠了,竟然喋喋不休了這麼長的時間,她口不渴,他的耳朵都要起老繭了!
「唐檸,該睡覺了!」
杜雲深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聲音里充斥明顯的怒氣。但是,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唐檸,完全沒有感受到這些,只是兀自地繼續想著心事。
「真是的,蘇茉她一定是腦子被門夾了,或者就是有什麼人給她吃了藥,只要一和藍勵親密接觸,就會受到詛咒……」
嘟嘟囔囔的話語說著唐檸的各種揣測,每一種猜測都讓杜雲深不由得撫額,她還真是腦洞打開,什麼想法都有。難怪當初能夠將那麼多人推紅,就光是她腦子里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就足夠使出一百八十條緋聞、爆料將人推紅了!
「我去沖個澡,等我出來,你要是還在這里繼續嘀咕。看我晚上怎麼收拾你!」眸子一轉,杜雲深的腦海中閃過了某個邪惡的念頭。
也不能怪他有這種想法,他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和唐檸分開這麼多天,他一直都在不停地忙碌,借此將她暫時遺忘。但是,睡著的時候卻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思緒的,好幾次只是小憩而已,他都夢見自己正在和唐檸‘啪啪啪’……
即便只是幾天的時間而已,卻好似比平常過了半個多月還要難受!眼下,又看見唐檸穿著睡衣,姣好的身材若隱若現的,叫他如何不心動。
「哦!」若有似無地答應了一聲,唐檸似乎還是沒有听到杜雲深的話。
見她如此,杜雲深可是樂壞了。今天晚上,有充足的理由開葷了……
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盤只打對了一半。
在他滿心激動進去浴室的時候,唐檸忽地結束了自己冗長的探索,「算了算了,不想了,明天我去看她的時候,親自問問她……時間不早了,杜雲深,你還不休息嗎?咦?人呢?」
在臥室里環視了一圈,並沒有看見他的身影,直到听見浴室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她才晃神。
扁扁嘴,唐檸轉身上了床,攏了攏被子躺了下來。孕期的嗜睡,再加上一整天的奔波,讓她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杜雲深滿心歡欣傳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樣的一幕。唐檸躺在床上,睡得香甜,嘴角勾起的淡淡弧度,似乎是在嘲笑著他的……無知和愚蠢!
饒是心中有再多的不耐和火焰,在這一刻也只有硬生生地壓制下來。
無奈地嘆息了一聲,杜雲深也進了被窩,伸手將她攬進了懷里。
……
……
隔天各大報紙的頭條,毫無意外的都是報道的婚禮和生產的事情。
每個報紙貼上去的照片都不一樣,報道的內容也有一些偏頗。但,歸納起來,大致的版本便是三種。
一種,將藍勵的形象推崇到了男神的境地,工作果干,出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對愛人的照顧也是絕對的一流!這樣的男人,絕對是新世紀剩下的最後一個好男人了。
報道的最後,還貼上了一段對產科醫生和護士的采訪,無一不是在贊嘆藍勵的貼心和細心……
第二種,則是將霍凡譽為了‘史上第一紳士’。未婚妻的前夫來搶婚,不僅能夠寬容地給兩人解決的時間;在未婚妻臨產的時候,更是大度的將陪產的資格讓給了藍勵!這樣的男人,絕對是新世界剩下的,最後一個真正的紳士了。
報道的最後,竟然還寫了一段霍凡對藍母說的話,說自己會將孩子的身世親自將給孩子听,而且還不會反對藍家的任何人去看望孩子。所有的一切,都在彰顯著和他的紳士……
第三種,自然就是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蘇茉,說她簡直就是‘蘇妲己的轉世’。這些報道里面,對蘇茉有各種的批判。之後,還將蘇茉的情感史狠狠地搜刮了一遍。
從曾經的未婚夫杜雲深,再到藍勵,再到上過頭條的姐夫,再到……這類傾向的報紙,將曾經哪怕和蘇茉只有一點點接觸的男人都寫了上去。而這一切,只是為了證明,她是一個不甘寂寞,到處勾引男人的‘狐狸精’而已……
報社、雜志社確實是有很大的輿論作用,但是,在另外一個方面,他們也只是一些公司企業而已,最終的目的還是為了盈利,他們不可能只是為了報道新聞,就徹底的斷了自己未來的錢途。
三種類型的報道,便是三種不同勢力之間的抗衡。為了保護自己在乎的人,他們必須將其他人推下水!
丁家。
‘啪’!
正悠哉玩著游戲,忽地眼前出現了一大疊的報紙,丁媛被嚇了一跳。抬頭,只見父親一臉憤怒地瞪著她。
眨巴了幾下眼楮,丁媛不明就里,「爸,你這是怎麼了?干嘛這麼生氣?」
「這些都是你的杰作?」
指著桌上的報紙,丁父怒不可遏地質問著。
「什麼東西啊?」狐疑地翻開報紙,都是罵蘇茉的報道,「寫的真好,蘇茉就是這樣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忍不住地感嘆了一聲,話音才落下,便听見茶杯落地的聲音,原來是丁父氣得將茶杯掃了下去。
「丁媛!我是怎麼教你的!做人做事要懂得適可而止,更要學會看清楚自己所處的位置,不要為了得不到的東西執著!」
「藍勵本來就是我的,是她蘇茉搶走了屬于我的男人!」父親的話還沒有說完,丁媛便打斷了父親的話。
「他是一個完全獨立的人,不屬于任何人!他願意將自己的心給誰,那個人才有了佔有他的權力!藍勵和蘇茉經過了那麼多的事情,他們之間的感情,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插足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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