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從警署回來後,一直翻箱倒櫃尋找著丈夫遺留下來的存款。
但是,很多本存款薄上的錢都被挪用了,眼前擺著十多本存款本子,零零散散統計起來,金額也就那區區幾萬塊。
就在蘇母急的焦頭爛額的時候,她把視線轉移到屋內的古董物品上。
但是,心底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在萬萬不得以時,絕對不能變賣這筆保值物品。
可是剛剛接到警署打來的說候審時間定在明天,蘇母就不敢再多猶豫半刻。
拿起,按下安知遠的號碼。
不消片刻,便被接通。
「阿遠,事情辦的怎麼樣了?」握著的手微微顫抖。
雖然安知遠明著答應自己,不管事情多復雜都好,他都盡量托人幫忙。
「唉,沒錢,不好辦事。+.++」事都到這個點了,安知遠也沒有拐彎抹角,便把自己今早踫壁的事情直接告訴蘇母。
「好,我知道了。」
掛上後,蘇母癱坐在床上,兩眼晃神,在心里盤旋著,要不要把手中持有的股權給全額拋空……
蘇瞳被押解進警署後面的牢房里,在經過其他牢房的時候,那些流氓痞子像是沒有見過女人一樣,一直對著她吹口哨,有些下三濫的老男人還滿嘴yin穢字眼。
一想到自己此生有可能要跟這些人同處一個地方時,她的內心就五味陳雜,尤其是手銬冰涼涼的觸感,更讓她像只迷途的小羔羊,不知道通往天明的路在何方。
直覺告訴自己,肯定有幕後黑手,但是現在百口莫辯,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好。
被警員推進關押自己的牢房,腳底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到地,幸好及時扶住牆壁,這才避免有傷及肚子里的孩子的事情發生。
蹙著眉頭,環視一眼髒兮兮的牢內環境,蘇瞳的心情瞬間沉入江底,抱著雙腿蜷縮在角落里,從地板上傳來的潮濕感,讓她打了個冷戰。
把小腦袋靠在冰冷牆壁上,兩眼放空的望著天花板。
如果時間可以從來的話,想必那晚她就乖乖听話,呆在屋里,不去外面喝酒了。
但是,世界上哪里有後悔藥可賣,而她作為酒吧的常客,自以為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卻未曾想自己也有一天會栽倒在自以為是上面。
心底戛然而生的茫然感,讓她一時之間還真的適應不過來。
「我是被冤枉的,我要見署長!請放我出去!」一聯想到電視上所播的那些殺頭場面,蘇瞳的內心就像是被人潑了冷水一樣,瞬間給停止了跳動聲。
她還不到三十歲,年紀輕輕,怎麼能就這樣平白無故的死掉呢?
而且殺人要償命,就算不是自己殺死那個老男人,但是在所謂的證據面前,她能跟誰去伸冤?
一想到這些,蘇瞳再也坐不住,連忙扶著牆壁站起身子,雙手緊握鐵桿,沖著通往外面的走道歇斯底里的大喊。
但是就算是她喊破喉嚨,也沒有人要搭理她。
倒是關押在兩側的罪犯,站在那,一臉看好戲模樣。
「來人啊,殺人啦,殺人啦!」見沒有人搭理自己,蘇瞳更加變本加厲,想到什麼就喊什麼。
偌大的牢房里,盡是她聲音的回響聲。
就在蘇瞳口無遮攔繼續大喊大叫的時候,牢房外面的鐵門被人從外面打開,而一聲聲慷鏘有力,無比清脆的腳步聲,闖入耳膜中。
意識到有可能是有人來救自己了,一陣竊喜。
蘇瞳一點都不敢怠慢,連忙繼續大喊。
「警察連孕婦都敢關押,豈不是沒把國家的明文規定放在眼淚。」雖然蘇瞳從小大大都沒怎麼花時間在書本上。
但是對于一些法律法規,她還是有所了解。而且根據國家規定,不管是什麼罪行都好,都要對已有身孕的犯人,從寬處理。
按照目前的情況,警員還真的直接拋開法律條文,直接把自己給送進了環境極其惡劣的牢房。
就在蘇瞳快速的在自己腦海里搜索著對自己更有利的說辭時,一雙青黑皮鞋出現在自己的視線里。
抬起頭,沒有想到來者竟然是安知遠!
蘇瞳狠狠怒瞪對方一眼,然後別過頭,佯裝不認識站在自己對面的高大男人。
看著她披頭散發,跟個潑婦一樣大吼大叫的模樣,安知遠就無比厭惡。
加上牢房內散發出來的發霉味道,讓他眉頭緊蹙,從口袋里拿出手帕,捂住嘴,阻隔掉那些不好聞的氣味。
「你來做什麼?」見他始終都沒有走,蘇瞳猛然回過身,然後低聲呵斥他。
在蘇瞳滿臉疑惑中,安知遠聳了聳肩膀,然後把手中的手帕,揉成一團,扔到旁邊的垃圾桶里面。
深邃眼眸中滑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幽暗視線,不過這一細微小細節卻被蘇瞳給盡收眼底。
跟安知遠明著交過幾次手,蘇瞳深知自己壓根不是他的對手,于是連忙往後退了幾步,明顯是想要跟安知遠保持好距離。
因為蘇瞳知道,這個時候安知遠竟然會出現在牢房里,恐怕背後暗涌著對自己極其不利的事情。
果然。
安知遠也不想要賣關子,直截了當的看著蘇瞳,然後冷聲說道,「想要出去?」
蘇瞳眯縫著眼眸,想要直接把安知遠口中的話當做耳邊風。
「我有辦法救你出去。」過了半刻,見蘇瞳沒有回復,安知遠又從嘴里蹦出一句陰沉沉的話。
而這句話恰好要說到蘇瞳的心坎里去,要知道蘇瞳為了能夠離開這個鬼地方,這個時候讓她去做坐台,恐怕她都願意。
「什麼辦法?」按捺不住的蘇瞳,仰著小臉,對視上安知遠的視線。
被她這麼盯著看,一開始安知遠還覺得心底陣陣發毛,但是看到蘇瞳六神無主的樣子,安知遠就知道,蘇瞳這條大魚快要上鉤了。
于是,他移動步伐,在靠近蘇瞳的時候,低聲說道,「救你,還真的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听到安知遠說能把自己救出去,蘇瞳的眼角閃過一絲精光,她半信半疑的輕笑一下。
「開個價格。」對于安知遠的為人,蘇瞳哪里會不知道,如果跟錢沒有關系的事情,安知遠壓根不可能去做。
而今天安知遠不請自來,那麼他肯定要什麼事情需要自己去幫忙,或者是想撐著自己不能月兌身的時候,大撈一筆。
「夠爽快。」沒有想到就一會兒的功夫,蘇瞳就把自己的心思給看透了。
安知遠覺得自己也沒必要跟快要失去利用價值的女人多浪費口舌,于是他直接開門見山,在蘇瞳的面前,舉出一個手指。
看著眼前修長的手指,蘇瞳皺了下小臉,手擱在肚子上,因為被肚子里的孩子伸出小腳猛踢了一下,蘇瞳痛的想要把孩子給揪出來,然後痛打一頓。
「一百萬?」
安知遠不為所動,她一開始還以為自己開價高了,但沒有想到安知遠還想要更多!
蘇瞳低頭思想一會,「一千萬?」
听到這個報數點,安知遠照樣沒有什麼反應,而蘇瞳臉色也極其難看。
蘇瞳沒有想到安知遠是想要狠狠宰自己一頓,但是現在自己的存款壓根沒有多少錢,安知遠開的天價,自己還真的無力負擔。
「只要你跟我合作一件事就好。」在蘇瞳低想他指的是什麼的時候,安知遠倒是率先開了口。
「一件事?」明顯不敢自己耳朵的蘇瞳瞪大眼楮,要知道自己所犯下的罪責,可是一條命案。
「恩,這是條約。你看一遍,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那麼請畫押,合同成效後,保證在24小時內讓蘇出獄。」站在牢房前,冷眼看著臉色憔悴的蘇瞳。
接過安知遠遞過來的合約,蘇瞳臉上的表情逐漸凝固起來。然後想都沒想,直接把寫滿白紙黑字的合同扔回去。
「安知遠,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我媽年紀那麼大了,你竟然還想要把她手頭僅有的一點盛錦股權給全要了?」
「竟然蘇拒絕合作,那我也沒辦法,不過我剛剛才從辦案警察的口中得知,明天就是法庭開審時間,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那麼殺人的罪名可就要成立了。」陰森森的話,讓蘇瞳頭皮有些發麻。
她不敢的抬頭看了眼安知遠,看著他一臉認真的模樣,似乎還真的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再想想。」蘇瞳的內心就跟被千萬只螞蟻撕咬一樣,內心掙扎到不該點頭,還是拒絕好。
看著她一臉矛盾模樣,安知遠又清了清嗓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蘇對于蘇母手頭的那點股份,可是也很感興趣,現在只要蘇點頭答應的話,不止能夠救了自己的命,出獄後還能分得一筆不容小覷的錢。」
善于談生意的安知遠把那條生意經,全部都放在蘇瞳身上,就像是在放長線釣大魚。
「安知遠,你確定你會按照合同上所說的事成之後還會支付現金給我?」在簽字之前,蘇瞳還是要把最重要的事情給確定下來。
安知遠眼含笑意,默默的點了下頭。
不過,心里卻更加鄙夷蘇瞳,他一開始還以為蘇瞳會假裝不肯簽約,但沒想到她只是沉思半刻鐘,就簽下出賣自己母親的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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