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檸做了簡單的三菜一湯,都是很常見的家常菜,但全部都是杜杜喜歡吃的東西。
杜杜把圍兜放在一旁,執意不肯戴,唐檸執拗不過,只好任由他去,睜著雙大眼眸子看了眼桌子上的美味佳肴,他的口水都快要留了出來。
不過長時間在嘯天基地接受兒化教育,杜杜的性格比相同年齡的小孩要來得清冷許多,就算內心有多歡喜都好,他的嘴角也就若隱若現的漣漪著點點笑容。
他扶著旁邊的椅子,爬上自己的專屬位置,小手拿著碗筷,一看到美食後,連原本的小酷都丟棄了,不管什麼都往嘴里塞,長的略像杜雲深的小嘴一刻都不停歇,一邊說一邊吃,像是只快樂的小麻雀。
看著兒子吃的那麼開心,唐檸的眉間氤氳著朗朗笑意,白皙手指拿著潔白紙巾,細膩的替他擦去嘴角沾有的菜汁,寵溺的柔聲說道,「吃得W@慢點,沒人和你搶。」
杜杜倒也很乖巧,朝著唐檸點點頭,不過胖呼呼的小手卻不停歇拼命把菜往小嘴里送,就好像已經餓了好幾頓一樣。
「你倒是也吃點。」坐在一側的蘇沫見唐檸都在為杜杜夾這夾那,一頓飯下來,自己都沒往肚子里填多少東西,不過自己何嘗也不是如此寵溺她的小豆子。
「要是媽媽能每天給我做飯就好了,學校里的飯菜都不好吃。」不消一會兒的功夫,吃飽喝足的小家伙模著圓滾滾的肚子靠在椅子上喟嘆。
「只要杜杜喜歡,媽媽就每天變著花樣給你煮飯,好不好?」唐檸笑臉盈盈的伸手撫模著兒子的碎發。
「嗯哼,媽媽要照顧弟弟呢,以後杜杜煮飯給媽媽吃。」杜杜歪著小腦袋想了一會,從口中蹦出一句話,就跳下椅子,去客廳里玩去了。
听到杜杜說出如此貼心的話,唐檸的心瞬間溢滿幸福感。
就在吃飯的時候,唐檸的傳來一則短信,原本她不想搭理,但對方像是有著急事,緊接著又打了幾通。
唐檸蹙了下眉頭,然後伸手拿過,原來是蘇母給她發了短信,看完短信的內容,唐檸抬頭看了眼蘇沫,低聲說道,「她想叫我。」
簡短的一句話內,有著說不清的疏離感。
蘇沫自然知道「她」指的是誰,她笑了笑。「孩子我看著就好,再說了,說不準她還真的是有什麼急事呢?」
唐檸看了眼客廳的小小身影,猶豫半刻後,才出門。
……
按照唐檸所說的地址,司機把車靠邊停穩後,才讓她下車。
站在城市廣場前,她眯著眼楮看了眼正往天空中噴出花型水霧的噴水池,深呼吸一口氣後,直接往蘇母所說的位置走去。
只是她還沒走幾步,一輛加長林肯就停在她的旁邊,車窗降下,露出安知遠半張臉︰「上車。」
唐檸沒有想到在這里會遇到他,眼皮都沒有輕抬一下,明顯就是直接把安知遠給當成透明人了。
然後直接從車邊經過,前往不遠處的餐飲店。
「唐檸,你就真的那麼狠心,一句話都不和我說?」面對唐檸的冷漠跟不近人情,安知遠並沒有多大的意外,不過的語氣中,夾滿了傷心跟難過。
唐檸像是什麼都沒有听到一樣,始終都沒有停下腳底的步伐。
「我們在一起那麼長的時間,你真的說忘記就忘記?不要離開我,好不好。」跳下車的安知遠猩紅著眼眸,伸手擋在唐檸面前。
唐檸緊擰秀眉,冷眼看了安知遠一眼,心想眼前的男人還真的不知道羞恥為何物。
「太太。」司機見不對勁,連忙示意後面的武裝人員前去解圍。
「沒事。」唐檸低聲應了一句,然後對著安知遠冷聲說道,「作為蘇瞳的丈夫,你千算萬算的把蘇家僅有的財產全部都奪掉,就連自己的孩子都不顧,安知遠,當年我唐檸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
唐檸一口氣把口中的話說完,然後直接大步往前走去,如果不是礙于有眾多行路人,她好像上前拿刀子剖開安知遠的胸膛,看看里面的心是不是黑色的。
被唐檸在眾目睽睽之下數落,安知遠的面子壓根就掛不住,不過為了更大的利益,他還是強忍住怒火。
一臉討好的說道,「當年都是我不好,我們重來好不好?」
興許是安知遠的聲音太大聲,周圍的路人紛紛停下腳步來,竊竊低語。
「這不是杜太太嗎?」。一個聲音從人群中播散開來,大家像是听到天大新聞一樣,紛紛盯著唐檸看。
保護唐檸的幾名便衣男子凌厲視線往四周投射,大家都被威震到不得不後退幾步。
「太太,先上車。」司機把車開了過來,低聲說道。
唐檸看了眼不遠處的餐飲店,然後直接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而站在原地的安知遠嘴角微微往上揚起一絲弧度,跟混在人群中的男子對視一眼後,才坐車離開。
男子把手中的小型攝像機放回口袋,原以為一切神不知鬼不覺,但沒有想到,就在轉身離開事發之地的時候,自己的雙肩被一雙寬厚大手按捺住了!
就算是使出全身力氣,都動彈不得。
「你們是誰,到底想干什麼。」明顯在安知遠特意安排的神秘男子一臉無辜神情,就好像是自己什麼事情都不指導員一樣。
為首的武裝人員冷呵了一下,「說吧,誰派你來的。」
在杜雲深的安排下,外出保護太太時,一個小縫隙都不能放過,更何況是形跡可疑的大活人。
「你們是什麼人?救命啊,有人要殺我。」被控制在手下的男子突然躁動起來,他深知自己是逃月兌不了,但是為了一線生機,都要拼命掙扎。
況且,他明顯可以感覺到,站在自己眼前的幾名男子,身手肯定不凡。
見對方敬酒不吃吃罰酒,便衣武裝人員二話不說,直接搜身!任憑該男子怎麼掙扎都好,都不逃月兌不出武裝人員的手掌心,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就把男子藏在口袋里的小型攝像機給繳了出來。
……
海邊別墅。
三輛黑色防彈路虎直接停在沙灘邊,坐在後座上的杜雲深看了眼出現在眼前的兩層海濱別墅,墨黑眼眸里折射出懾人視線。
「老大,就是這里。」徐風湊在跟前,沉聲說道,然後抬手指了指二樓的窗戶。
杜雲深微眯眼眸,直接走進屋里,黑色皮靴在地板上敲出清脆聲響。
礙于丁父的身份,大家並沒有對他進行強制扣押,走進別墅內後,就解開了冰冷手銬。
他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杜雲深,冷聲說道。「我原以為杜少會有多大能耐,無非就是欺壓老人,利用手中的權利,濫殺無辜!」
面對丁父的說法,杜雲深倒也不急著去辯解,線條分明的輪廓隨著潛逃進屋內的一抹陽光逐漸硬朗起來。
「權利?我想在坐的恐怕就丁老手頭的權利最大了。」杜雲深輕抬眼眸,往前微微前傾身子,墨黑瞳孔里有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幽光。
「混賬!」听到這話,丁父氣的臉色鐵青,回想起之前杜雲深對自己還算恭敬,但現在對方似乎並不把自己看在眼里。
丁父心想,看來自己以前是小瞧眼前的男子了。
「跟誰呢?」一旁的曲樂護主心切,他直接站起身子,揚聲呵斥。
杜雲深擺了擺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他今天能夠把丁父從機場給「請回來」,那麼他也有那個能耐去跟丁父慢慢耗,況且他想要得到的更多是隱藏在丁父背後的勢力。
「跟誰?杜雲深你別忘了,我的身份是什麼!」丁父顯然對今日在機場的待遇耿耿于懷,
按照輩分跟職位,杜雲深作為後輩,敢跟自己這般,已經算是違反紀律了,現在反而倒好,當著眾人的面,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
「丁老,咱們都是明白人,很多事情還是直接擺上台面來說比較好。」杜雲深涔薄唇瓣微勾,慵懶的斜靠在沙發上。
丁父的嘴角抽了抽,「我們沒什麼好說。」
常年的官場爭斗,丁父自然知道該如何明哲保身,而且經過多次較量,他發現杜雲深可不是個好對付的主。
「是嗎?我看未必。」面對丁父的說辭,杜雲深倒沒有感到多意外,他稍微彎腰,把一個方形盒子遞到丁父的面前。
看到這熟悉的東西,只見剛剛還一臉硬朗的丁父,臉色刷的發白。
要知道,這可是假死藥!
難不成杜雲深已經知道自己跟米國人私下有交易的事情了?不過一切都那麼縝密,外人壓根不知道。
一想到這點丁父倒是冷峻不少,站在原地的他把頭直接別到一邊去,閉目養神,似乎不想再跟杜雲深有過多的交集。
「是誰!」突然一記男高音從屋外傳來,情海眯了下眼眸,然後沖到外面,正看到陸明雄在排查這什麼。
「怎麼了?」情海看了眼地上留下的腳印,小手緊縮成結實拳頭。
而在不遠處的樹干上,一個黑色身影動作輕盈的往二樓的窗台處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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