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不作美,下了一天的暴雨後,第二天清晨,依稀有朦朧小細雨。道路兩旁的樹木經過一夜的風吹雨打,都彎了腰。
炫色座駕快速的在道路上飛馳,一晃,就把地板上的積水給卷起波瀾,最後形成一朵朵小浪花濺到兩側去。
車廂內的人員,都緊盯著前面的某一處看,靜謐的車廂內放佛听到彼此的呼吸聲。
坐在後座的陸明雄緊繃著臉,深知自己身上承擔的重任,不容小覷。
「等下大家要提高警惕,鐘振海為人奸詐狡猾,說不準還會跟上次一樣擺道,引我們往里面跳。」眼看當日發生槍火案的監獄快到了,為了以防萬一,陸明雄不得不事先把心頭所擔心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車廂內的手下面面相覷,不過眼皮底下無一不深藏著一抹喜色,作為嘯天基地的他們,最喜歡跟奸詐狡猾之人交手,而且也正是體現他們實力的時候,如果不是礙于鐘振海是署長,恐怕早就一槍把對方給干掉了。
「知道了,全听陸少的指揮。」但是經過長年的高度嚴謹軍式訓練,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出任務務必無條件服從領隊軍官,不能貿然而為。
看著他們一個個志氣高昂的樣子,陸明雄心頭的擔憂掃去不少。
不過跟鐘振海交手過兩次,事實都擺在眼前,面對對方,還是要為妙。
果然不出他所料,車子才剛停穩,就看到監獄門前已經站著幾名穿著防彈衣的武裝人員,似乎早已等候多時。
而穿著便衣出勤的他們,跟人家比起來,氣勢上就減掉不少銳氣。
陸明雄跟身後的隊員互相對視一眼,然後他一言不發的走到前頭,直視為首的武裝人員。
「什麼人?」大漢子敞開喉嚨,聲音極其洪亮,震的人耳膜生疼,從他的行為舉止中,很快就能判定出對方無非就是個有勇無謀的莽夫。
「我們是前來探視獄友的。」按照之前演練好的情景,陸明雄並沒有硬踫硬,而是好聲好氣的跟對方做著周旋。
听到他的話,眼前的幾個身形高大的武裝人員不動于衷,「今日不能探視,你們走吧。」
簡單明了的一句話,擺著就是不會放他們進去。
站在一側的下手陳銘有些不樂意了,他正想要上前跟對方溝通,就被陸明雄一個犀利視線給震住了。
只見陸明雄堅毅的臉龐上呈現一絲朗朗笑意,也不多說什麼,就轉身離開,手下們見狀,也只見瞪了那幾名看門的人一眼,悻悻然的回到車上。
按照陸明雄的指使,司機一刻都不敢怠慢,啟動車子,繼續往前開去。
車廂內的兄弟們明顯悶悶不樂,好不容易有個硬踫硬的機會,沒想到領頭的卻給掐斷了。
「我們現在是要去哪里?」眼見車子距離監獄已經有好長的一段距離,不明就里的陳銘沉不住氣,率先蹙著眉頭,一臉疑惑的看著坐在後座上的陸明雄。
「直接把車子繞到監獄後面的高地上去。」陸明雄盯著前面的道路看,眼見就要開到分叉路口了,他冷聲的叫司機右轉,炫色座駕快速的在半山腰上馳騁。
監獄後面的高地……
听到這幾個字,剛剛暗沉下來的士氣,似乎又高昂不少,大家互相對視一眼,然後把渙散的精力又全部都凝固起來。
眼看車子就要開進人家的監控視野中了,陸明雄連忙喊停,暗示大家下車,繞著茂盛樹林,慢慢前進。
看著不遠處監獄外牆上,每隔著幾十米,就排布一個黑色攝像頭,大家都忍不住的緊擰下眉頭,看來這次暗訪任務,比以往的都要難搞許多。
而牆壁上的新鑽孔,也在顯示著如同漁網一樣的攝像頭,是新裝不久的,一看就知道人家是備好貨,等他們入甕了。
「哼,賊人的點子還真多。」陳銘忍不住吐槽一句,不過該辦的事情,還是要辦,就算內心對鐘振海有極大的不滿,也不能亂了陣腳。
「陳銘,你帶小支隊從左邊走,盡量做好掩護。然後其余的人手隨我抄中間的小路,根據衛星監測,監控頭布控的範圍並沒有很廣,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陸明雄收起小型液晶衛星接收器,然後低聲部署。
得到指令的下手們,一刻都不敢耽擱,全然按照指揮默默前進。
幸好他們听從杜雲深的最後指命,全部換上跟樹木差不多的迷彩服,行走在茂盛樹林里,如果沒有認真辨認,還真的發現不了他們的行蹤。
而另外一側的鐘振海倒也不清閑,接到監獄工作人員的後,他就放下警署的工作,直接前來監獄勘察具體情況。
但是面對今天的異常狀況,他並沒有敢到多意外,就跟以往一樣,只帶了兩個手下,就開著座駕前來,守衛在門口的武裝人員簡單的跟他形容了陸明雄的外貌後,鐘振海臉色的笑意逐漸清冷起來。
哼,想要跟他斗,還女敕點。
大步流星的穿過鐵門,直徑往監控室走去,但是監控顯示的畫面中,並沒有陸明雄的身影,鐘振海蹙著眉頭,暗想,難不成對方僅僅是過來察看一下情況,就驅車離開了?
不過,似乎又哪里不對勁,但是一下子讓他猜,卻也猜不透。
要知道陸明雄可跟他死去的大哥陸明輝不一樣,在鐘振海的心頭,他覺得陸明雄確實比他大哥還要難搞。
但有多年戰斗經驗的鐘振海,並沒有因為這件事而影響到自己的定力,要知道杜雲深他都不放在眼里,更何況他的一個手下。
坐在沙發上,把最後一口煙抽完,鐘振海直接下命令,要求進行戶外盲目掃射。
听到這個行動命令的監獄獄長是一臉的意外,要知道盲目掃射無外乎就是用機關槍,對準外面的樹林一陣狂掃。
但事先並沒有發放通知,現在突然進行這項動作,無非是違反了相關條例,嚴重的可是要革職,向來都怕事的監獄獄長站在那支支吾吾,但是面對鐘振海,自己又不敢把不滿給提出來。
鐘振海見對方無動于衷,犀利視線冷瞥對方一眼,「怎麼,不想做?」
低沉的聲音中夾著讓人窒息的氣息,監獄長的額頭布滿冷汗,手腳不听使喚的顫抖著,不過為了自己的烏紗帽,他咬緊牙關,翼翼的說道,「上次監獄發生槍射事件,上級已經傳達了條文,如果這次還無緣無故在沒有通知上級的情況下,貿然進行機關對外掃射,恐怕……」
的時候,還不忘偶爾抬頭看下鐘振海的臉色變化,要知道眼前的人物,也不是自己能夠輕易得罪的,而且自己上位,很多時候都是鐘振海在背後給的門道,要是把他得罪了,那自己提升的機會,可就等于零了。
「好了,廢話少說,按照我說的去做,出了什麼事情,有我在,怕什麼。」鐘振海把夾在手指間的香煙扔到垃圾桶里,然後起身看著前面的監控畫面,視線逐漸清冷。
……
杜家老宅。
懷著孩子的杜雲研大多時間都是在娘家,按照她的說法就是只有在娘家她才吃得香,睡得著。她的丈夫自然也執拗不過她,只要她開心,什麼事情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當了。
「研研,都快當媽媽的人了,還吃那麼多零食。」見側躺在沙發上,津津有味的看著韓劇的杜雲研,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又把一大袋薯條給解決掉了。
端著水果盤擱在她面前的方曉玉,佯裝生氣的數落她幾句,不過語氣間更多的卻是寵溺。
「媽,我想吃蝦條。」杜雲研抬了抬眼皮子,一臉撒嬌的看著方曉玉,她深知對方嘴上雖然會念自己幾句,但是內心肯定在琢磨著怎麼給自己弄好吃的呢。
加上看到電視上,男女主角互喂蝦條的場景,她的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那東西是油炸而成,不可以。」坐在一旁看報紙的杜浩然猛然從嘴里蹦出一句話,嚇的杜雲研不敢了。
方曉玉連忙附和道,「就是,要吃點有營養的東西,對孩子才好,諾,這是剛切好的水果,趕緊解解饞。」
不過杜雲研倒不樂意了,把嫣紅唇瓣撅的老高。
見到女兒被寵壞的樣子,杜浩然無奈的搖了搖頭,「打個給雲深,詢問下小檸的身體狀況怎麼樣了。」
眼看都好幾天了,想必那孩子已經蘇醒過來,杜浩然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低沉的聲音讓方曉玉愣了一下,不過下一秒,她就連忙拿起了,撥打下杜雲深的號碼。
兩人斷斷續續的聊了一會後,才掛上。
「說是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方曉玉含著笑意看著丈夫,在杜浩然的面前,她永遠都是個溫婉的妻子。
杜浩然沉冥片刻,「差人把上好的補品送……不了,我自己親自一趟。」
站起身子,衣服都沒有換,就直接往外走去,看著父親的背影,近來算很無聊的杜雲研,連忙也放下遙控器,緊跟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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