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臨,天色陰沉沉一片,半點星星月亮的影子都沒有瞧著。
屋內也沒有半點光亮,蜷縮著身子,蹲在牆角,兩眼無神,呆呆的看著地板,一言不發。
「你啞巴了?」見蘇瞳一直都不吱一聲,謝和光隨手抓過一個硬物,就直接往蘇瞳的身上砸。
不偏不正,恰好砸到蘇瞳的身子板上,痛的她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不過在謝和光的面前,她還是把心頭的委屈給如數的吞回肚子里去。
也顧不上已經淤青的後背,現在她只想要回到,一想到以前蘇母對自己的好,跟在蘇家過著大的日子,蘇瞳就有點傷心。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落魄到這種境地,尤其是讓謝和光給欺負到自己頭上來,更是不甘心。
要知道一直以來都是自己欺負別人,哪有別人爬到自—無—錯—小說己頭上的理。
「我讓你不吱聲,我讓你不。」謝和光見蘇瞳一直都是死魚模樣,氣到渾身發抖,他從地上爬起來,猙獰著面孔,一把掐住蘇瞳的脖子。
一點余地都不留,就像要把蘇瞳的小脖頸給折斷了一樣。
「放開我……」蘇瞳雙手雙腳都派上用地,拼命掙扎,要知道自己之前已經領略過謝和光的陰狠,剛死里逃生的蘇瞳,萬萬沒有想到謝和光又想要了自己的命。
不過她越是掙扎,謝和光就越加重手頭的力道,壓根不想給她活命的機會。
脖子給人用力掐住,能夠呼吸的空氣也逐漸稀薄起來,蘇瞳的眼眸慢慢放大,眼神中布滿了驚恐。
臉色泛著白,一點血色都沒有。
而剛剛還想要努力掙扎的手,早已失去力氣,一點力都提不上來。
就像是感受到死神的降臨,蘇瞳也漸漸放棄掙扎。
不過雙眸中,對謝和光的恨意卻絲毫沒有減半。
時間一分一秒,一縷微風把窗簾漾起一角,雙眸猩紅的謝和光,像是被抽回一點理智。
並沒有把蘇瞳置之死地,而是在對方快要呼吸不過來的時候,直接把她給甩到地板上。
終于得到自由的蘇瞳,哪里顧及到生疼的脖子,她雙手支撐著地板,大口大口喘著氣,喉頭傳來干嘔。
「哼,殺你,還真的弄髒我的手。」謝和光站起身子,抬腳壓在蘇瞳的後背上。
一點都不客氣,而的語氣很是堅決。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許久,蘇瞳才回過頭,臉色蒼白,淒然的質問著。
就算是死,她也要討個說法。
「怎麼對你了?呵呵,我可沒怎麼對你。」謝和光明顯是在睜眼說瞎話,狂妄的很。
听到這話,蘇瞳氣到不行,想要掙扎起來,甩對方一巴掌。
但是生怕謝和光又失去理智,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在當下,蘇瞳就只能選擇妥協。
「求求你放過我,只要放過我,要我做什麼都可以。」蘇瞳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就算頭發凌亂,面容疲倦,絲毫沒有減掉半分她的美貌。
不過面對這般的女子,謝和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蘇瞳的骨子里,可沒那麼容易服軟,最重的是蘇瞳並不是好對付的女人。
心如毒蠍,確實不能放松警惕。
「呵呵,蘇瞳,這輩子你休想,更沒事人一樣活著,哦對了,忘記告訴你,我是艾滋病毒攜帶者。」謝和光陰沉沉的話,就跟上了魔法的顏料,一直在夜空中飄蕩著。
蘇瞳愣了愣,臉色如同紙張一般,白皙。
對于謝和光的話,她一點都沒有,反而是冷冷說道,「你不要再騙我了,這次我不會上當,而且我沒有忘記的話,每次我們做的時候,我都要你戴套。」
蘇瞳說的並沒有錯,跟謝和光和好期間,自己已經懷孕,為了肚子里的寶寶,每一次她都要求謝和光做安全措施。
但一想到後來,謝和光壓根不把自己當人看,僅僅當做發泄工具時,蘇瞳就萬物懼灰。
「到現在還不說一個怕字,蘇瞳你的心果然不是一般硬。」翹著二郎腿,坐到大床上,然後把床頭櫃後面的檢查表扔到蘇瞳身上。
要知道,當知道自己竟然患上艾滋病時,謝和光原以為自己的人生半點起色都沒有了,但是沒有想到,最後還是讓自己把罪魁禍首,給逮著,至此至終,他都只是想要報復。
如果當年蘇瞳沒有拋棄自己,那麼大好年華的他,也不會有今日這種結果。
「沒有想到你竟然那麼狠。」蘇瞳絕望的抬起頭,看著謝和光,眼眸里全部都是恨意,算是自己看錯人了。
不然怎麼會踫上謝和光這樣的人渣,不過她也沒了力氣去跟對方討說法,只是靜靜的跌坐在地板上,雙手徒然落地,兩眼空洞,沒有半點求生意識。
「這是你自找的。」謝和光最看不慣蘇瞳這副模樣,他用力的吸了吸鼻翼,然後起身,丟下一句話,便大步流星的往外面走去。
一開始原以為,自己精心策劃的結果,會讓自己開心時,最後才發現竟然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是啊,就算自己現在成功的報復了蘇瞳,但是自己丟失的後面幾十年光陰,她能還回來給自己嗎?
答案縱然是否定。
靠在牆壁上的清瘦高大身影,被黑暗籠罩,一點都模不清,他此時心中所想。
屋內的蘇瞳,兩行清淚滑落下來,悄無聲息的滾到地板上,然後跟決然的花兒一般,蔓延開來。
夜色正濃,屋內許久都沒有半點聲響,一切都歸于平靜中,但是這樣的寂靜,卻讓人全身都豎起顫栗。
……
轉眼就一個月了,期間沒有誰來打擾唐檸跟孩子的現有生活狀態,包括杜雲深。
不過更多的是唐檸不想要他打擾,不管那日杜雲深跟寧可心倩影相隨,是真是假,唐檸的心底都有些異樣。
並不是她小肚雞腸,而是一想起蘇母告知自己,寧可心買通了馮嬸,但是知道真相的杜雲深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介于馮嬸這層關系,當日安知遠才那麼容易把自己給擄走了。
唐檸心中的那道坎就過不去,她很想去問杜雲深為什麼要包庇寧可心,但是看到報紙上,新登的畫面,竟然是杜雲深跟寧可心四目相對的準備著即將開始的軍事演習。
唐檸的心就像是被人用針扎了一下,原來,期間杜雲深還真的沒有來找自己。
摟著孩子坐在陽台上的露天長椅上,柔聲給孩子講著童話故事,說到有趣的部分,小嫣兒還會咧嘴大笑。
五個月大的孩子,精致的五官逐漸顯現出融合了父母的優點,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嘴角還漣漪有跟唐檸一模一樣的小小梨渦。
唐檸的視線落在孩子那雙墨色瞳孔上,眼前突然浮現杜雲深的身影,心頭涌起一股苦澀酸意,微微閉上眼楮,深呼吸一口氣,等氣息平緩後,才低著頭顧著女兒玩耍。
站在落地窗戶邊的蘇母,見到眼前的一幕,心里陣陣心疼,才短短一段時間,唐檸清瘦不少,明知道孩子這段時間受了不少苦,但是自己又幫不上忙,蘇母算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唐檸,我等下要出去買點新鮮蔬菜。」轉回身子,過了一回才從臥室里走出來,朝著陽台那邊輕聲低語一句。
「恩,要我跟你一塊去嗎?」。唐檸把視線從女兒的身上抽回來,話還沒說完,就听到「 」的一聲大門已合上。
唐檸垂了垂眼眸,嘴角微微往上揚起一絲弧度,原來在自己最困窘的時候,是蘇母陪伴在自己身邊,呵呵,人生還真的就像是一場戲劇,每一幕都讓人猜測不出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將會是什麼。
已經可以感受到喜怒哀樂的小嫣兒,見媽媽有些晃神,她倒也很乖巧的窩在唐檸懷里,不哭不鬧,反而嘴里咿呀說著只有她自己才能听懂的話。
「小嫣兒,你是在安慰媽媽嗎?」。唐檸低頭恰好對上女兒如同琥珀般剔透的眼眸,她的心頭緩緩流淌著絲絲暖流。
人人都說女兒是媽媽的小棉襖,現在看起來,還真的就像是有那麼一回事。
她寵溺的往孩子臉上親了好幾口,才起身把孩子放回搖籃里,獨自一人往廚房走去。
自從住進承思山莊後,她已經有好些時日沒有踫過陽春水,但是現在既然帶著女兒出來了,很多事情都要親力親為,不能事事都依賴蘇母,畢竟這段時間蘇母的雙腳慢慢不靈便起來,說是風濕病引發的後遺癥。
有好多回唐檸都想要帶她去看醫生,但是每一次都被蘇母婉拒了,一來二去也不好再強迫她,便只好私底下跟陳美雲要來一些相關藥物,乘著蘇母不注意的時候,滲進白開水里,讓她給喝了下去。
不過唐檸也懂那個理,藥物畢竟有苦澀味道,就算是參合著白開水,怎麼可能感受不出來。
但是看到蘇母的身子沒有以往那麼硬朗,她的內心也騰起一絲心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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