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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听到這些話後沉默了許久,歸四海也沒有打擾爺爺。他也明白,他的話透出了一種意思,這也是他要讓爺爺知道的。
「四海啊,這個事兒我也覺得透著一種邪勁兒,你先別管她了,她若想對夕咋樣,肯定還會出手的。」爺爺說道,「不過,你說的這些,我倒有個想法,不如咱們也收一些這樣兒的東西,物件……到時建起來的院子中一擺……」
「是是是,大真是好想法。」歸四海聲音中透著興奮,「這些東西這一年來很多人生活好了之後都在賤賣。這肯定花不了多少錢的。」
「那郵票你也收些……回頭我先把錢給你……」
「大,說這些就見外了,這麼多年來,我自從來到這里~後,你對我的照顧我心里還能沒數?」
「照顧啥照顧,我又沒做啥。你手頭也不寬裕。再說了,生意歸生意,入伙哪能不算清?」爺爺轉移了話題,「對了,那個猴票你回來看出啥沒?」
爺爺這是同意了歸四海剛才的建議。
歸四海知道爺爺不耐煩提這個,就順著爺爺的話往下說,不過心里倒是記住的爺爺的情,這情回報給了文照溪的父親與其子女。
歸四海說道︰「沒看出有啥,不過听說當時打算印800萬呢,最後改為印500萬。但是印刷廢了不少,只出了400多萬。這可是第一套生肖郵票。我買的時候就听人嘀咕,咋這麼多人要這個的,我要買完開始他們還不答應,非要問我要這個干啥。」
「那你咋說的,沒讓人看出啥來吧?」爺爺問道。
「沒有,大,你就放心吧。」歸四海道,「我就說家里之前有一個小猴,和這個很像,後來死了,孩子鬧得不行。後來看到這個猴後非要要,而我家長輩是一個集郵愛好者,也順著孩子……」
「他們信嗎?」。爺爺懷疑地道。
「管他們信不信,反正沒有再問。」歸四海思考了一下道,「我估計半信吧,因為他們一個勁兒地抬價,一張本來就八分錢的,要到了一毛,一版要到了二塊……」
「啥?他們咋不去搶?」爺爺對這些趁火打劫的很看不上。
「人家就是明搶的。」歸四海叔叔無奈地說道,「人家還就直接明說了,你不要有人要。」
爺爺長嘆了一口氣,直說人心不古。院子里空空地傳來玉透嬸子逗哥哥的聲音。
歸四海叔叔沒有勸說爺爺,轉了個話題又問爺爺︰「大,你們服裝店生意咋樣?」
「還行吧。」爺爺隨口回道,「過年的時候忙點。」
「大,玉秀會繡點東西,你看能不能讓她繡點東西在你們店里賣?」
爺爺沉吟了一下,搖搖頭︰「四海,這個不是我不願意,而是這個是紅梅他們弄的,我怕到時候都弄得不好看。」
「我懂,大,我只是一說,你別放心上。」歸四海感覺自己又說錯了話。
「要不這樣?玉秀會繡東西,不如在衣服上繡些花樣,先試試,看行不行,行的話再商量分錢……」
歸四海本來是順口一提,可能也是有過這樣的想法,不過也只是想想而已。他沒有想到爺爺真的會答應下來,他想了想說道︰「我讓玉秀給夕做件繡衣吧,到時也讓長與嫂子看看,他們要是有心,到時再說,你看……」
爺爺點了點頭,就這麼決定了。
文照溪心里一陣激蕩︰大收獲啊大收獲,沒想到玉秀嬸子竟然會刺繡……自己馬上就要擁有一件完全手工的刺繡服裝了……就是不能自己設計花樣,唉,人果然是不知足的,有了好的還想更好的。
「不用麻煩,先做個小肚兜吧,剛好天熱了可以穿。」
爺爺的話讓文照溪滿頭黑線︰爺爺,天熱時我都要兩歲了,你讓你家如此秀麗端莊的小孫女只穿一個肚兜光著屁屁滿街跑嗎?
想想那場景,文照溪就不寒而栗,雞皮疙瘩直接出來了。
「咦?夕咋了?」玉秀嬸子剛好看到夕打了個哆嗦,「是冷了嗎?」。
爺爺听到後,把玉秀嬸子他們喊進了屋。玉秀嬸子也听到了爺爺的話,她進來就與爺爺說道︰「大,過完年夕都兩歲了,再只穿一個……我想不如做些簡單的,像咱們以前的那種一樣,把袖子裁短些,繡上主席語錄啥的……」
文照溪感覺整個世界一片黑暗︰繡主席語錄?玉秀嬸子你真會想。是不是這個時代的特色就是如此?算了,不管怎麼樣,總算不是光著屁屁了。
「還是繡些生肖圖案吧,」歸四海叔叔也出主意,「或者繡些花什麼的就行了。」
哥哥知道是給她做衣服,很是高興,也興沖沖地向玉秀嬸子建議︰「把夕繡上吧,夕最乖了。」
哥哥的話一出,大人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紛紛叫好。這個既能表現玉秀嬸子的手藝,還不會有啥敏感的事情發生。事情就這樣定了。
文照溪也很高興,終于不用光著屁屁或者頂著一身的毛主席語錄滿村子亂走了。
玉秀嬸子笑著夸贊哥哥,說他真是乖,要給哥哥也做一套衣服。瘋玩回來進屋,剛好听到了,不依了,不過她還知道分寸的,沒有像在母親身邊一樣鬧起來,而是眼巴巴地看著玉秀嬸子。
玉秀嬸子被看得哈哈大笑,笑著說,一定給做一套最漂亮的花衣服。這才歡呼著跳了起來,還把她不知道從哪兒弄到的糖給玉秀嬸子吃。
大人看到後笑得更歡樂了,一個個笑罵是小猴精。向來不管這些,只要她自己的目的達到,其他一切都不會放在心上。用句後來的流行語就是,一切都是浮雲。
正在大家都笑得歡樂的時候,院門處傳來一聲喊叫︰「大,您們都在啊?」
文照溪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爺爺與歸四海叔叔還有玉秀嬸子都站了起來。大家互相招呼著。文照溪在玉秀嬸子懷里看清了來人,原來是三姨啊。她在心里默默地嘆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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