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傷風啊熱傷風,什麼時間能好啊!!!牙齦腫的都不能好好吃飯,本是太輕的體重又下降了幾斤,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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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白藝雪冷不防沈赤風竟然在見安然第二面時便說出來這樣的話來,也是驚訝不已,白皙的小手堵著差點尖叫的小口,怔怔地盯著依舊臉色平靜的沈赤風。
盧念欣的身形在空氣中微微地晃動了一小下,卻是沒有像白藝雪和安然那般如此的驚訝,只是咬了咬手中的筆桿,從口袋中默默地掏出手機來。
「你……剛剛說什麼……」安然呆了半天,看了看依舊是面無表情看著自己的沈赤風,茫然地問道。
「我說,你做我女朋友可以麼?」曾被懷疑面癱的沈赤風,難得地微微一笑,明亮的眼眸中透露出深邃的光芒。
「呵呵……呵呵……」雖然安然偶爾也與男同學之間打打鬧鬧,可此次卻是與沈赤風初次見面卻被問及這樣的問題,著實還是驚訝萬分,只得訕訕地笑了一笑。
「你有很充分的時間來考慮這個問題,我等你。」沈赤風依舊是淺淺的微笑,俊朗的臉龐之上露出兩枚淺淺的酒窩,甚是迷人。
「哦……」安然淡淡地答應了一句,木然地回到了座位上去,盯著桌上那一疊疊的資料,沉默不語。
哦……哦什麼哦啊!
安然這才恍然回過神來,對自己剛剛那般的表現,實在是覺得丟臉萬分。
本是興師問罪去了,怎麼變成了被他死死地牽制?這算個什麼事嘛!
「藝雪,發什麼呆呢?」安然無奈地看著仍舊發愣的白藝雪,甚是好奇。
「啊?哦!沒什麼,沒什麼,馬上上課了,專心听講吧。」一抹淡淡地苦澀,不知不覺地爬上了她的心頭,白藝雪咬了咬下唇,別過臉去。
「哦,知道了。」安然被白藝雪這麼漫不經心的一說,漠然地低了頭,也不再言語,只是怔怔地發呆。
他,到底什麼意思嘛!
是要對自己挾私報復麼,還是真是喜歡自己,還是……
安然不自覺地瞟了一眼自始自終都那麼淡然的沈赤風,暗自思付良久,終究還是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仿佛是平靜的湖水,被扔進去了一枚石子一般,蕩起圈圈的漣漪,當漣漪撞到湖邊之後,又被震毀,如此往復。
那些曾經埋在心底的不安分的雜草種子,仿佛是經受了陽光和雨露的滋潤一般,迅速的生根、發芽、甚至蓬勃成長,在心田之內蔓延開來,糾纏不清,述說不明。
當本是平靜的心緒最終還是被不平靜所佔據的時候,再理智的心緒,也是被糾結的萬般無奈,毫無反擊之力。
安然漠然地嘆一口氣,看了看面前那疊還沒有完成的練習題,漠然,又增添了幾分惆悵。
青春能有幾何,如花的年華又能經得住幾般的揮霍?
如果沒有充滿了光明的道路,那又何必在意此時道路之上的花花草草?
更何況,尚且有他。
頎長的身材,干淨而溫和的笑容,永遠都是簡單的白色襯衫,永遠都是那麼的青春灑月兌,永遠都是自己所一直所期盼達到的高度和目標。
安然穩了心緒,將剛剛所發生的事情當做一個小小的插曲,讓它的所有,都隨著空氣中的灰塵一般,慢慢地降落,直至被人遺忘。
這個,不平靜的時間已是,只有安靜的校園,忙碌的學子身影,還有那略顯燥熱的陽光,當然,還有一個此時正一臉肅穆之色的同學。
課間十分鐘,是非常喧囂的時段,人影穿梭,笑聲四溢,當然,這種現象一般不會在積極應考的高中三年級的學生身上發生。
一個高高瘦瘦、身著白色襯衫的男生正站在三樓的廊下,望著校園內那一片的綠草茵茵,沉默不語,無框的眼楮片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輝。
「從寒,想什麼呢?從早上開始就這麼一直發呆,連書也不看……」謝古風合上了書本,看著面色陰沉的程從寒,面露擔憂之色。
「沒什麼,思索一個問題而已。」程從寒卻是頭也不回,依舊是怔怔地看著白晃晃地天空,漫不經心。
「從寒,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下課之後還在講台之上停留許久的老班,推了推鼻梁之上厚厚的牛女乃瓶底一般眼鏡,拎起那只常用的黑色公文包,急匆匆地便向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好的,張老師。」程從寒微微一笑,沉默片刻,整個手掌都握成了拳頭,這才跟隨老班的步伐。
「這程從寒,最近到底是怎麼了……」謝古風下意識地搔了搔頭皮,很是不解地看著程從寒近日有些消瘦的背影,自言自語。
老班的辦公室正是在這三樓走廊的盡頭,不過是幾步的路程,便可以看到老班那略顯佝僂的身影在雜亂無章地辦公室中忙碌著什麼。
「張老師,有什麼事麼。」程從寒的雙手斜斜地插在口袋中,恭恭敬敬地問道。
「從寒,你果真主意已定?」老班依舊是習慣性地推了推滑落在鼻尖的眼鏡框,認真地盯著面前這位各方面條件均是非常優秀的年輕人。
「張老師,如果這次談話的內容依舊是關于那件事情的話,從寒建議您還是不要說了,我主意已定。」程從寒認真地盯著略顯滄桑的老班,認認真真地回話。
「你可要想好了,X大是國內最好的醫學院,你又是醫學世家之後,何必要留在這樣一座小城市……」老班沉思片刻,卻又是不甘心地多嘮叨了一遍。
「張老師,請你尊重我的選擇!」程從寒恭恭敬敬地向老班鞠了一躬,卻是不再繼續在這個地方停留,微微一笑,起身離去。
「自己選擇的道路,總要自己去承受,希望你,好自為之吧。」老班無奈地端起那只略顯破舊的保溫杯,猛地喝了一口茶水,自言自語。
那個背影,清秀,頎長,俊朗,又是如此的才華橫溢,可以說是天之驕子,讓世人羨慕甚至嫉妒的英才,為何,會要選擇如此的行程?
老班雙眼木然,額頭之上多了幾道深深的溝壑,就連再次滑落在鼻尖上的眼眶,都沒有心思去管,只是微微嘆息,一聲接一聲。
再過幾天,就是高考了呢!
老班起得身來,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苦苦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