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寫大綱,書寫材料,打印協議,簽約的流程,依舊是那麼繁雜。
智齒的牙齦腫的更加厲害了,痛苦啊,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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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麼情況嘛。
安然迷惑地眨巴了幾下眼楮,看了看怒火沖天,咬牙切齒的白藝雪,再看看被擠得水泄不通的校門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漠然地嘆了一口氣。
校門口都成這般模樣了,平日里威風八面,氣宇軒昂的保安大叔呢?怎麼關鍵時刻都不見人影?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養兵千日,用兵無日麼……
安然正思索著,卻看到兩個身著水泥灰色的兩個身影,手持軟帽,從人群中奮力地擠了出來,剛一看到自由的田地,便立刻蹲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頭發凌亂,對襟的衣服貌似掉了幾個扣子,斜斜地掛在身上,顯得滑稽之極,臉皮之上貌似還有幾道不小心被人劃傷的淺淺傷痕,著實是狼狽不堪。
不是吧,這麼夸張,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連保安都成這樣了……真是令人汗顏,不,是狂汗,甚至是瀑布汗!
正在此時,只听到一陣馬達發動的聲響,再加上一陣的汽車鳴笛,校門口擁擠的人群,便向著馬達聲響消逝的方向,快速的移動著。
此時,安然才見識到什麼叫做此一時,彼一時,剛剛還是被堵得水泄不通的校門口,立刻就成為了清水衙門,只剩下幾個還在原地唏噓不已的同學發愣。
「走吧,安然。」白藝雪的臉色似乎好了一些,雖然依舊有些慍色,可已經沒有了剛剛的那般狂怒,拉著安然,便大步向校外走去。
「呃……好。」安然愣了愣神,對白藝雪變化如此之快的表情甚是不解,可還是連忙跟了上去,生怕她還沒好全的腳踝再次受到創傷。
水泥板的人行道,密布著梧桐樹的絲絲涼意,走在其中,絲毫感覺不到正是夏日的那般炎熱感,只有那清涼之風,迎面撲來,令人覺得愜意的很。
可,已是走了這麼長的路了,怎麼……
「藝雪,你的司機呢?今天沒來?」安然環顧四周,終究沒有看到平日常見的那輛白色車輛,按捺不住內心的疑惑,最終發出了疑問。
「死了!」白藝雪頭也不回,重重地哼了一聲。
汗……
還未等安然發話,便听到身後一陣汽車的鳴笛之聲,緊接著,一輛白色的車輛便出現在了二人的旁邊。
「喏,車來了。」安然記得那車的車牌號,下意識地拉了拉白藝雪的手腕。
「不管他!」白藝雪依舊是沒有回頭,自顧自地走路,由于長時間的行走,剛剛已是沒有太大異樣的腳踝,此刻又有了些許的疼痛,可她卻絲毫不在意,只是緊緊地抿著雙唇,一言不發。
車輛似乎沒有死心,依舊是不遠不近的跟著,斷斷續續地鳴叫著,一長一短,最終還是斜斜地停在了二人的面前,堵住了去路。
「好狗不擋道!」白藝雪停下腳步,悶哼一聲,連那來人是誰都沒有看一眼。
「喲,誰惹我們的小美人了啊,藝雪,怎麼發這麼大的火啊。」車門被輕輕地打開,一個身材頎長,身著黑色T恤,深色長褲,戴茶褐色墨鏡的年輕男子從車上下來,斜斜地靠著車門,微笑地看著二人。
「藝雪,原來你的新司機是洛冉啊。」安然昨天見過洛冉本人,今日一看那典型的碎發,便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不就是剛剛在校門口的帥哥麼?真是的好帥啊!」一位齊肩發的女生正在路上行走,一看到洛冉本人,便驚叫起來。
「帥哥,可以一起照張相麼?」一位頭扎馬尾的女生已是搶先一步到了洛冉的旁邊,面容羞澀,滿目深情的望著酷相十足的洛冉。
「當然可以了。」對于女生的要求,尤其是稍微漂亮的女生,洛冉一向是滿足她們的要求,便傾了傾身體,親密地靠在女生的旁邊,很是配合。
「洛冉……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過了啊,呵呵……呵呵……」看著白藝雪愈加黑沉的臉色,便覺得一場暴風驟雨即將來臨,連忙住了口。
「看吧,這就是我討厭他的原因!」白藝雪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將剛剛滿腔的怒氣都用這一呼氣的時間,全部都消散出去,這才恢復了常態。
「的確,攤上一個這樣的男朋友……」安然拍了拍白藝雪的肩膀,以示安慰。
「別听他胡說八道好不好!他不是我男朋友!」白藝雪白皙的面皮張的通紅,打斷了安然的話。
「那……昨天……」如果安然沒有患上失憶癥,明明清清楚楚地記得昨日在水吧之內,洛冉曾經明明白白地介紹過自己是白藝雪的男朋友的。
「我們倆的雙方父母是故交,兩個人又都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結果雙方父母就理所應當的認為我們倆個應該在一起。他對我是不是喜歡我倒是不知道,也不在意,可我……對他卻沒有這種感覺。所以,你就別听他胡說了。」白藝雪將前因後果解釋了一番,這才將安然的好奇心完全的滿足。
「哦,原來是這樣。」安然明白了前因後果,對白藝雪的表現,算是完完全全的明白了。
「兩位美麗的公主,請上車。」洛冉打發走了那幾個及其花痴的女生,便打開了車門,做起了及其稱職的司機。
「哼!」白藝雪對洛冉的殷勤依舊是如此反感,倒不是因為討厭洛冉而產生的這種反感,而是因為每每自己在享受這種殷勤的時候,便能聯想到洛冉對其他人的均是同樣的溫柔,便覺得一陣惡心。
上了車,穩穩地坐下,可白藝雪才猛然,安然還立在遠處,一言不發。
「怎麼了,安然,快上車!」白藝雪連忙招呼著有些失神的安然。
「我剛剛想起,老媽讓我放學之後幫她去便利店買些東西的,差點給忘記了,要不,你們先走吧,不用管我了。」安然將白藝雪的隨身小包遞了上去。
「哦……那……」白藝雪剛要挽留,可一看到安然略顯歉意和期盼的神情,便改了口︰「好吧,那你路上小心哦。」
「恩,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安然詼諧地一笑,看著那絕塵而去的白色車輛,定了定神。
不跟白藝雪一起走,是不想被這矛盾重重的二人爭吵時將自己要卷進去,當然,還有一個原因。
馬路的對面,車輛不斷穿梭的空隙中,一抹白色,在綠色的樹蔭中,尤其的明顯。
安然的心,突然如同上足了發條一般,加快了運行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