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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別了程從寒,安然三步並作兩步走的,到了教室的座位之上。
還未到上課的時間,教室之內的同學也都是三三倆倆地聚在一起,東拉西扯的閑聊。畢竟是剛剛送走了高考的緊張氣氛,大家所談論的內容無非就是今年的試題難易程度如何,哪位種子級學生又考砸了什麼的話。
而倚在座位之上,只顧著研讀名著的盧念欣,對高考的話題卻沒有絲毫的興趣,只是懶懶地托著水杯,翻著桌面之上厚厚的書本,一頁一頁。
「看心情,似乎不錯吧!」盧念欣看著哼著小曲,將書袋中的資料與書一本一本取出的安然,不住地打趣。
「看你的心情,也不錯啊!」心情自然是好的,安然忍不住地回應了盧念欣一句。
「我這個間諜兼任密探,看來也該下班咯!」盧念欣將滑落在鼻尖之上的眼鏡框推了一推,念念叨叨地說道。
「間諜?密探……念欣,你說什麼呢?」安然有些不明所以,呆愣愣地問了一句。
安然自然不曉得,自己的同桌每天最大的工作就是將自己的一舉一動,甚至是上課之時打了一個噴嚏的的舉動,一言不差地報告給了她的表哥,謝古風。而謝古風與程從寒卻是發小,從小便一起長大,謝古風知道的,程從寒自然也知道。
「沒,沒什麼,看書看入迷了,隨口說說而已啊。」盧念欣不小心說漏了嘴,忙轉了話題︰「不過,這街頭吻別,還真是令人羨慕,羨慕啊。」
說罷,盧念欣忙不迭地拾起了書本,遮擋了臉面,以免安然是嬉鬧之時將自己的眼鏡片刮花掉,要知道,可可是剛剛更換的進口貨。
「說什麼呢你!」果不其然,安然揮動著小拳頭,在盧念欣捧起的書本之上,輕輕地叩了兩下,算作是對她「胡言胡語」的懲罰。
後面是無端的嬉笑打鬧,而坐在前排的白藝雪,卻是不自覺地緊緊握緊了手掌。
吻別麼?和誰,莫非是他……
白藝雪疑惑不解的目光,不自覺地瞟向了身邊一直在靜靜看書的沈赤風,心頭,不自覺的一緊,似乎已是在滴血了一般。
安然和沈赤風,莫非真的如同自己所想的那般,確定了關系?可是,洛冉曾經說過,玫瑰花的故事,更是曾經向自己透露過安然確切的想法……
莫非,這一切,都是騙自己的不成?
白藝雪心煩意亂,手中的鋼筆在紙上胡亂地勾畫了起來,片刻,覺得無趣,便將鋼筆重重地扔在桌面之上,發出「咚」的一陣聲響。
一切均是那麼的不順心,就連鋼筆似乎都在無事生非。受白藝雪的重擊之下,似乎因為受了委屈而反抗了一般,鋼筆之內的墨水卻是重重地甩了一些出來,染髒了本子,弄髒了右手的手指。
自己,這究竟是怎麼了!
白藝雪局促地皺了皺眉頭,不大靈活的左手在隨身小包之內翻找了一番,卻是沒有哪怕一張紙巾,頓時更加的煩心了起來。
「安然,安然,快點,來張紙巾。」不知是下意識的還是已經成為了一種的習慣,每每自己毛手毛腳之時,似乎總有安然在身邊,此時,白藝雪也不例外,急急地喊了一聲。
可話音未落,白藝雪便是有了幾分的尷尬之感,前幾日,明明與她有了爭執以至于自己倉皇而去,現在便與她握手言和,是不是有些太失面子了,況且,自己是那麼的不甘心……
白藝雪愣愣地失了神,怔怔地望著手指之上幾縷已是被墨水蔓延之後留下的污漬,有些不知所措。
「喏,藝雪。」白皙的手指,夾著一張紙巾,越過白藝雪的後背,直直地伸到到她的面前。
「哦,謝謝。」白藝雪干咳了一聲,接過紙巾,在手指之上胡亂的擦拭,卻是並不轉身,只因不想看到安然那得意而略顯勝利的目光。
自己,就恍然如一個失敗者一樣,只能默默地躲在角落中,****慘不忍睹的傷口,等待傷口成為一片的疤痕,在時間的流逝之下,消弭不見。
「听說,你,戀愛了?」還是有著幾分的不甘心,白藝雪擦拭著手指,淡淡地問了一句,眼神,不自覺地瞟了一眼安安靜靜的沈赤風。
「恩,對啊。」對上次白藝雪的突然發怒就十分的理解,現在見她對自己言辭冷淡,更是不明所以,只能問一句,答一句,慢慢模索白藝雪最近古怪脾氣的緣由何在。
「那,恭喜了。」白藝雪淡淡地回了一句,語調之中,滿是落寞之意。
「是該恭喜,而且是大大的恭喜……」盧念欣在後面,探頭探腦地過後,神神秘秘地說道︰「藝雪,你知道麼?那個程從寒向安然表白的場面那,實在是感動死人了……」
「轟!」的一聲,如同悶雷在腦袋上方不遠處陣陣的想起,白藝雪的臉色頓時變的煞白,片刻,轉為一片的潮紅。
「程從寒?」白藝雪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急急忙忙地相問,打斷了陶醉在滔滔不絕描述中的盧念欣。
「對啊,安然的白馬王子,就是那個姓程從寒,怎麼,藝雪你居然不知道?」平日里白藝雪對八卦新聞應該是很在意的吧,今日,怎麼反應如此遲鈍了?盧念欣也有點不明所以了。
莫非,洛冉對自己所說的事情,句句屬實?
白藝雪已經沒有心思去管洛冉對自己所說的話,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了,只是覺得自己剛剛如枯木一般的心,頓時如魚兒得了水一般,活蹦亂跳了起來。
一切的煩惱頓時被拋到了爪哇國,陰霾的心情,也如同撥了層層的雲霧,看到了明媚的陽光一般,燦爛無比。
一切,果然還是美好的!
瞟了一眼依舊平靜如水的沈赤風,一抹笑意已是涌上了白皙的臉面上,白藝雪眨了眨眼楮,調皮地望著安然︰「喲,這麼大的事,居然也不跟我們透漏透漏,真是該打!」
「那,你們可要手下留情啊,咱這小身板,可經受不住你這鐵拳頭!」雖然對白藝雪如此變幻莫測的心情有些難以理解,可安然卻並不想理會這些,只是忙著出言打趣。
畢竟,快樂,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不是麼?
嬉笑打鬧連成了一片,映著周圍吵雜的聲響,顯得愈發的和諧。
只是,有人安靜的臉面之上,浮上了一層的陰郁之色。
手中的鋼筆,在紙上重重地滑了一筆,刺破了厚厚的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