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沈赤風的身體重重地倒在一邊,倚在路邊的牆壁之上大口的喘著粗氣,由于巨大力道撞擊而導致滲出的血跡,正順著嘴角,一滴一滴的流淌。
疼痛,撕心裂肺的疼痛之感正鋪天蓋地地席卷而來,讓一向處事不驚的沈赤風都微微的皺起了眉頭,怔怔地望著一步一步逼近自己的黑影,一言不發。
揉捏了一下拳頭,關節處都被抿的發白,更是發出「咯咯 」的聲響,黑影冷冷地一笑,卻是再次提起了沈赤風的衣領。
「你……咳咳……就是洛冉吧。」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沈赤風任由那強勁的力道將自己的身體逐漸地提升,良久,才忍著疼痛從牙縫中擠出了這麼一句話。
「那又如何?」洛冉看著沈赤風那依然波瀾不驚的臉色,更是增添了幾分的怒氣,~冷笑了一聲︰「你知道的事情,真是很多。」
「那是……當……當然……呵呵……」沈赤風的眼角之處已是有了一片的血瘀,更是已經成了紫紅之色,卻是說道︰「如果我……我想知道……就沒有什麼不知道的事情……」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麼?」洛冉陰森森地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似乎是看到獵物之時的那般****之感一般的欣喜之感。
「當然知……道……」沈赤風重重地點了一下頭,凌亂不堪的頭發被清風吹起,顯得幾分的狼狽之意。
「離開她,知道麼?離開她,我可以饒了你」幾乎接近于咆哮的意味,洛冉的眼珠已是瞪得如同玻璃珠子一般,似乎隨時都有崩出來的可能。
「如果……如果,我不願意呢」沈赤風倔強地揚起了腦袋,嘴角之間閃出一抹狡黠無比的笑容,宛如魑魅一般。
「那你,就休怪我不客氣了」本就是怒火中燒,現在又被如此義正言辭的拒絕,洛冉更是再也難以壓制內心的那份憤怒,便揮動著拳頭,向沈赤風的面龐之上重重的砸去
「你……會後悔的……」沈赤風依舊是淡然而略帶冷意的笑容,從牙縫之中擠出了這麼一句話,便猛地閉上了眼楮。
下意識的動作,保護最脆弱部分的下意識動作,可在洛冉的眼中,卻是懦弱與膽小的行為和象征。
這樣的人,你根本不配和她在一起
洛冉緊緊地咬著下唇,手上的力度更是不自覺地加重了幾分,將全部的怒意與不滿,全部都通過這一拳完完全全地宣泄了出來。
沈赤風也是緊緊地抿了雙唇,听著那拳頭向自己飛來之時的「呼呼」風聲,更是做好了完全抵御的準備,準備承受那殘酷的打擊。
「啪」
兩股力量相撞之時產生的聲響,外加手臂撞擊而產生的麻木之感,還是讓自負自己力量過人的洛冉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這樣,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程從寒溫和的聲音,在一旁幽幽地響起,宛如是從地底下發出的一般,深沉得讓人頭皮有幾分發麻。
拳頭,並沒有落在沈赤風的面龐之上,而是在空中,被程從寒的及時出手,生生地攔下。
「至少,可以讓我發泄一下」宛如猛獸一般,洛冉重重地喘息一下,發紅的眼眶更是直直地盯著在一旁發怔的沈赤風,似乎要將他活吃掉才肯罷休。
「你這樣做,恐怕,只會引起她的愈發憤怒吧,得不償失之舉。」程從寒的雙手斜斜地插進口袋之內,慵懶地說道。
听罷程從寒的話,洛冉不自覺的愣了愣神,剛剛的憤怒之火,似乎也像遇到了冷水襲擊一般,熄滅了大半。
是啊,這樣做的話,她,只會更討厭自己的吧。
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呆呆地站在了那里,怔怔地望著她家所在的方向,一言不發,任憑清風,肆意地挑撥額前的碎發。
「快去吧,這里,我來處理。」看著洛冉失神無比的模樣,程從寒重重地拍了拍洛冉的肩膀,認真地說道︰「放心吧,我自有辦法。」
「恩。」洛冉這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臉面之上已是掛彩的沈赤風,再看看滿是誠懇之色的程從寒,這才重重的點了點頭,發動了車子,飛馳而去了。
只要結果,不問緣由,更是不看過程的辦事作風,不知道,究竟是福還是禍啊
程從寒看著洛冉的車子在深沉的夜色之下越行越遠,不自覺地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回過首來,幽幽地說道︰「走吧。」
「去……去哪里?」身體已是順著牆壁,滑落在了地面之上,經過剛剛的遭遇,沈赤風身上的疼痛之感再加上原本的疲憊之感,已是令他無法穩穩的站立。
「當然是送你回家了,不然,你以為我要送你去哪?」程從寒似笑非笑的表情,令人有些難以捉模其中的寓意,可他順手將副駕駛座位的車門打開,卻是增添了幾分的友善意味。
「多謝。」沈赤風喘著粗氣,步履蹣跚地鑽了了車內,便將身體重重地扔在座位之上,稍作休息。
「喏,給你。」發動了車子,緩緩地前行,程從寒看著一臉疲憊和痛苦之色的沈赤風,順手拿了一瓶水遞給他。
「謝謝。」接過水瓶,沈赤風已是不顧及任何的形象,擰了蓋子,便大口大口的吞咽此時覺得甘甜無比的清涼之水。
沉默,頓時彌漫在空氣之中,充斥在每一個分子之中,更是將本就是不投機的兩個人顯得愈發的沉悶,更是增添了幾分小小的尷尬之感。
只有引擎和鳴笛之聲,還算為這份令人窒息的安靜帶來了幾分的活力,卻是難以打破這份尷尬。
「你,不想說點什麼嗎?」。良久,程從寒這才長了口,沉穩的聲音,將這份沉寂,悄然打破。
「當然不想。」歇息了許久,沈赤風恢復了幾分的體力,雖然呼吸仍顯沉重,卻是能夠感覺得出來不同之處。
「是嗎。」淡然地答應了一句,並不像洛冉那般遭拒絕之後便會橫生憤怒,與此相反,程從寒更是增添了幾分的平靜之色。
一切,只不過是預料之中罷了,如果他不願開口,那麼,即便自己在絞盡腦汁套話出來,他都會緘口不言,也只能等到他開口的那天,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因而,程從寒對沈赤風的拒絕,並沒有什麼什麼太大的反應,反而覺得是合情合理之事了。
程從寒不再說話,只是認真地望著前方,駕駛著車子,緩緩地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