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于褲襠,嚇呆石問,石料切開,超級石現。
「嗯,這里是當年你虛靈師祖來星海游歷時的,如此亂世中的清淨美景當然也吸引了他,據說他在這里整整住了兩年之久呢,後來這山谷傳給了你師父玄一,我手中這塊圓形石頭,便是這山谷的門匙,這山谷本來就處在虛空與現實世界的交界點,又有虛靈道長做法封印,所以沒有這塊圓石,尋常人是進不來的。」
石問每次提到玄一道長,神情中都是充滿了敬佩。
鐘雁冰一眼看去,所謂門匙正是那日他身負重傷,近得他身,觀察他傷勢的那塊圓形石頭。
「如今你師父已仙逝,我年歲也不小了,此地乃是仙家寶地,你是玄一道長的徒弟,我現在就將此地交付與你,也算是歸還了玄一道長了。」
石問說完,將圓形石頭順著桌面推至鐘雁冰面()前。
鐘雁冰低頭看著這圓形石頭,轉而對石問道︰「前輩,我師父當年能將此谷贈與你使用,就沒打算哪天再收回來,從我師父將這門匙交予的那天起,這山谷便是前輩您的了,這應是恩師之意,我這個做徒弟的,哪敢有違恩師心意?我若今日收回了,恩師在天有靈,也決不會同意的。」
「這……」石問一時間竟不知所措起來。
「前輩不用多慮了,況且您剛救了我一命,也是報答師父了,而且我傷勢已愈大半,不日便離開此地了。」鐘雁冰繼續寬慰道。
「哦?你這是要走麼?哎……也罷,那我就再代玄一道長看管這里幾年,不過這里也是你的家,你隨時都可以回來的。不知你何時起身?去往何處?」石問道。
「如果方便的話,明日就走。」鐘雁冰干脆地答道,對于去往何處的第二個問題倒是避而未答。
「好!大志在天下,哪能像我這樣一輩子窩在谷里?不過,在你走之前,你得跟我說說你賭石頭的本領,以及你那塊沒切開的石頭。」石問話鋒一轉,再現怪老頭的本色,尤其那一對兒眼巴巴的貪戀石頭的眼神兒,叫鐘雁冰很是不舒服。
「前輩慧眼識珠,我哪里有什麼本領,我是借著朱雀能夠行走在石料間,才拿到這些靈石的,至于那塊沒切開的石頭,您若不問我我也正想問問您呢。」
鐘雁冰說此話間,心頭暗暗吃驚,他沒有想到石問竟然早就看出了他賭石的蹊蹺,更是知道他那塊未知石的秘密,鐘雁冰沒有將胸前冰晶石說出,他看著怪老頭石問痴迷石頭的樣子,生怕將他這冰晶石也強行收藏了去,這可是南宮川贈與他的,而且一人一塊。
想到此處,鐘雁冰不自覺地瞥了一眼石問,眼看著他那個談及石頭就倆眼冒迷光的樣子,生怕其會威逼利誘暗下歹手等手段將冰晶石搞去,暗暗慶幸多虧了自己留了一個心眼兒,不然的話,就是天天給他灌那個「臭極難吐八珍湯」也夠受的了。
「原來是這樣,呵呵,你小子還真有法子,不過你那塊沒切開的石頭呢?你要問我什麼?」石問道。
鐘雁冰一把從腰間拔出了那塊長條形石料,原來這石料他沒背著,沒抱著,一直掖在褲襠里了。
這倒是一個絕妙的好藏處。
從褲襠里掏出長條石料,鐘雁冰沒管石問奇怪夸張的表情,說道︰「前輩,這塊石料極不尋常,朱雀在挑選石料時,不停地示意我,所以我在當場並沒有將他切開,想著以後再開,也是怕太過于引人注意,現在好了,有石前輩您在,今日便是開他之時。」
石問接過石料,視乎有些不相信鐘雁冰所講,帶著半信半疑,將石料左右翻轉,觀察了好一會兒,又用單指一彈,把耳朵湊听了听聲音,用鼻子緊緊貼著石料,像狗一樣聞了半天,最後,竟然像鐘雁冰當日在賭石大會上一樣,閉著眼楮,用手去觸模感應起來。
鐘雁冰覺得好奇怪,真是又驚又樂,但他並沒有進行打擾,使勁兒憋著笑,在一旁靜靜地等著。
過了一會,石問睜開了雙目,眼珠不斷打轉,像是在想著什麼。
很快,他又閉上眼楮,感受了一會,終于長出了一口氣。
于此同時,鐘雁冰在一旁也長出了一口氣,這半天也把他給憋壞了,但是不至于再笑出來了。
「前輩,怎麼樣?」鐘雁冰問道。
「嗯,果然不同尋常,如果我沒猜錯,應是塊超級靈石!」石問答道。
尤其說到超級靈石的時候,他沒有一絲波動,好像超級靈石很常見,而且很不值錢一樣。
石問乃是靈石大家,當然見多識廣,司空見慣了,鐘雁冰可是張開了大嘴,一時間激動得不行。
要知道,超級靈石乃世間最頂級的靈石,它不同于其他的極品靈石,比如月光石、金曜石那樣的煉器石,比如葡萄石、石榴石那樣的培元石,再比如魚紋瑪瑙石、紅紋水晶石,包括劉殿緣的五花石那一類的收藏石,世間一般將靈石分為此三類,而超級靈石是不在這三類當中的,它不但石質超好,使用效果明顯,且可以同時作為煉器石、培元石使用,更是藏家們超級青睞的收藏石。他不屬尋常,且高于尋常,故稱為超級靈石。
石問沒有廢話,直接道︰「跟我來!」,說完話,起身就出去了。
鐘雁冰也趕忙起身跟著,他想這怪老頭是不是要開石料了,瞧他喝得迷迷瞪瞪的樣子,可別給他開壞了呀,再者,自己可得緊緊跟住了,盯緊了,別再一個不小心,老家伙開完了收了去,哄騙自己。
鐘雁冰想到自己有這樣的想法,人家又是師父的朋友,不禁有些愧疚,不過每每一看到石問那個痴迷的樣子,便再次被這樣的想法佔據了上風,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大石洞開,石問與鐘雁冰朝石頭里面走下去。
在石問嫻熟的手法下,長條石料被漸漸切開,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刀刀精準,了然于胸。
太陽早已經下山了,此時當空的是被群星追逐的月亮,鐘雁冰透過石頭上的洞口,無意間正掃見當空一彎明月,可他怎麼看那月亮都像是一條舌頭。
月亮已經偏離了洞口了,石室中又是一片黑暗,是石室也是石頭,因為此刻的二人正在一塊掏空的大石頭當中。
忽然,石室被照得通亮,那亮光一會紅,一會橙,一會黃,一會綠,一會紫,帶著五色的光亮,不停流轉變化,石室猶如仙境一般,在山谷飛瀑處望去,更是神異,因光芒耀眼,木屋下的大石月復中不停發著五色光亮,映著兩道身影。
「成了!」石問大聲道,終于帶了一絲喜悅。
鐘雁冰擋著眼楮,頂著強光上前,看見了一塊大如鐵鍋的五色石頭。
「怎麼這麼老大!可那石料……而且怎麼是圓形的?」鐘雁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他今生第一次見到超級靈石,其實有些人一生都沒有見過呢,再一想,他拿的石料明明是長條形的,而且褲襠都能別下,怎麼開出來確是個圓形的,大如鍋的靈石。
「小子,這你就不知道了,超級靈石和依附的石料是沒有多大關系的,老夫上一次開出的超級靈石便是在剛才酒盅那麼大的石料中開出的,結果有一只燒雞那麼大,不過是三色的。」石問應答著,聲音渾厚,帶著醉意。
鐘雁冰一雙眼楮一只瞧著他的五色超級石,他怎麼也沒想到,石問會用酒盅和燒雞來比喻石頭,看來他不僅痴迷靈石,還是個饞嘴的家伙。
「不過小子,別高興得太早,因為你這個是五色超級靈石,沒有同等靈石是用不了的,三色以上的超級靈石,需要以同等靈石相互激活使用,而縱使你以無上法力破了此塊石頭,因為原本的天然同源,一分為二也是無用,反而將此靈石大打折扣,目前,你這塊五色超級靈石是光能看而做收藏之用了,而整個星海,也只有五色神針能夠將你這石頭激活使用,而五色神針的掌有者,你也不陌生,便是——墨海。」
「五色神針!墨海!」六個字瞬間充滿了鐘雁冰的腦袋,「多謝前輩。」他迫不及待,沒有一絲猶豫,抱起五色超級靈石,便朝洞口走去。
這一突然舉動是石問所沒有料到的,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所說的那句「目前是光能看而做收藏之用」將這孩子嚇到了,因為他自己便是靈石狂熱收藏迷。
鐘雁冰出了洞口,徑直朝來時的飛瀑奔去,他要離開山谷,他要去找墨海,不光是為了五色神針,也是為了他心中的仇恨,他很清楚,他與墨海已經是攪和在一鍋里的紅豆粥了,只不過他是那紅豆,墨海是那粥,雖然牽連在一起,仍然本質不同,無法融合。
石問跟了出來,一直手指摳著牙縫,估計是剛才美味吃多了塞的,另一只手朝鐘雁冰相反的方向指去,「沖動的年輕人,出口不是在那邊,而是在這邊,虛靈道長的山谷哪里是尋常能比的。」
原來山谷出口入口卻不是一處,鐘雁冰瞪著眼,緊閉著嘴,反身飛去,直接沖出了山谷。
石問看著鐘雁冰去處,收了手中舉著的圓形石頭,意味深長地悠聲道︰「材料確實不錯,但是火候還需把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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