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穎南宮,巧識紕漏,毒蠍真容,終于顯露。
「說得也是,冰凝老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淨選些冰天雪地的鬼地方修煉,哪有山下我那些和你的姐妹們這般瀟灑快活啊。」夏蜂舉起酒壺,重新喝起酒來。
他將酒壺放下,又道︰「哎,那老自己不找男人也就罷了,還叫你們也遠離男人,這是什麼謬理?要知道男女之事,是何等奇妙?何等銷魂?呵呵呵……你說呢?蕊兒。」
夏蜂伸出一只單指,抬起了霜蕊那肌膚如冰雪的精致下巴,滿目的春風得意,蕩漾著霜蕊的芳心,霜蕊听見此話,雙頰緋紅,應是想起了昨晚的覆雨翻雲。
「你們跟了我才叫跟對了,等毒死了這不通人情的老,我們弟兄們與你們姐妹們掘了此地靈脈,在這里開山立派,便叫做合歡派,哈哈哈……」夏蜂狂笑,幻想著+.++實現自己的滿心算盤。
真是一對狗男女模樣,心中又是如此惡毒,只是夏蜂與霜蕊這一對兒,上天注定不成,想那「瞎了的蜜蜂」哪那麼容易采到「霜凍的花蕊」之蜜呢?
霜蕊默默地注視著夏蜂的狂笑,自己卻勉強陪襯著。她心里很亂,她既想與心愛的男人走到一起,共享靈脈,又有些不忍心傷害自己跟隨多年的師父,其實她怎知夏蜂對她哪有真心?夏蜂此人陰險惡毒之極,更多是在利用單純痴情的霜蕊,這些年夏蜂的已經都數不了,而霜蕊,根本就沒怎麼見過如此花言巧語又有手段的男人,對男女之事一觸即醉,早已經是對夏蜂糊弄的顛倒迷亂,痴情不已了。
一男一女正思慮各自心思間,忽見一只蜜蜂趴在桌面一串掛滿了水珠的新鮮葡萄上,霜蕊一見後大驚失色,「啊」地一聲叫了起來!她瞪起一對兒明眸,雙手嚇得捂著嘴巴。
夏蜂被這的驚叫嚇了一跳,他順著霜蕊目光望去,一只蜜蜂從桌子上嗡嗡飛起。
「我當是怎麼了,一只蜜蜂而已,有什麼可怕?」夏蜂不為所動地道,「嘿嘿嘿……不會是我被我夏蜂痴情,見到蜜蜂也這般不淡定吧?」。
「夏君你有所不知,師父身旁最疼愛的南宮川師妹,乃是高階通造師,這蜜蜂……」霜蕊仍嚇得身子發抖,雖然盯著蜜蜂的眼楮也有些疑惑,但是仍瑟瑟發抖地對夏蜂說道。
「大驚小怪!許是山下百花盛開,飛上來的……」夏蜂說罷,眉頭一皺,也覺得不對,且不說這雪山高聳入雲蜜蜂難以飛得上來,就說這寒冷的氣溫,蜜蜂也是不可能出現在這里的,他帶著略微的驚慌,強自鎮定,一把將那蜜蜂抓來,直接捏死,一邊捏著一邊從咬緊的牙縫了擠出幾個字︰「去死吧!該死的爬蟲!」
只是無聲無息,夏蜂原本顧自鎮定的神情變化了模樣,他驚訝的,手指間捏碎的不是蜜蜂的殘尸,卻是一堆被捏碎了的木屑。
「這……」夏蜂大驚失色,沒等他作出反應,「砰」地一聲,房門被直接轟飛了,更多的木屑飛起,足有兩尺厚重的大木門就這般輕易地被轟開了。
迎面進來的一眾人面容肅穆,淡妝藍裙,正是冰凝與南宮川一眾弟子,每一個女子的臉上都帶著怒意,在看她們身後,是被劍刃架著脖子的兩個霜蕊的親信,這兩個親信一見到霜蕊,腦袋耷拉的更低了。
這二人也不是別人,正是今日堂上一同勸諫冰凝的女弟子。
「果然是你!」霜蕊一見南宮川,咬牙切齒,怒目以對。
「收了你那副嘴臉,你違反門規,與他人勾結,預謀毒害師父,奪取山谷靈脈,剿滅冰凝一派,此等傷天害理之事,你竟也做得,枉費師父對你的一片苦心,如今事情暴露,多說無義,你自行了斷吧。」南宮川字字清晰,厲聲厲目,從她那俏臉上也看出了一股狠勁兒。
「哼,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霜蕊一聲冷哼,她轉向冰凝,撲通一下雙膝跪地,兩行清淚迅速掛滿面頰。
如此演技,拜夏蜂所賜,堪比世間絕頂戲子。
「師父,弟子一時貪念男歡女愛,失了分寸,有辱師門,更負了師父對弟子的一片苦心,但弟子從未想害了師父,弟子一時糊涂,還望師父饒了弟子一命。」
冰凝雖然心中氣憤,但見霜蕊此時聲淚俱下,悔意明顯,也是心生憐憫,霜蕊最先入師門,她平日最疼愛的便是南宮川與她二人了,此時也有了一絲心軟。
霜蕊雙膝拖地前行,一步一步跪著來到了冰凝身前,冰凝實在不忍,下意識地上前相扶,不料!
霜蕊突然變了臉色,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直插冰凝月復部,冰凝本無防備,被這一突襲打得措手不及,她急忙躲閃,飛身向後,將要害挪開,一根匕首順勢直插入冰凝大腿上,鮮血頓時汩汩流出。
眾弟子慌忙上前,一起將霜蕊擊退,南宮川急忙掏出一瓶干粉,灑在師父傷口處,那深入骨肉的匕首,卻不便拔出。
「哈哈哈,霜蕊,做得好!」夏蜂在一旁見了,開口稱快,肆意地獰笑。
冰凝搖頭不已,她仍不相信霜蕊會對她作出這樣的事情,她吩咐眾弟子道︰「自家門中事待後處理,先給我殺了那妙音谷的叛徒。」
沒錯,夏蜂早在五個月前,已經背叛了師門,他常年游走在外,不守門規,奸yin成癮,上過的成群,殘害了諸多良家婦女,被妙音谷聲明門中除名,並通緝追殺。
而這五個月,冰凝谷一派遠離塵世,哪知這些修道界的事情,還是從擒了的門口守衛口中,才知曉到實情。
夏蜂被妙音谷除名通緝後,哪敢再回師門。他一路奔逃,在路上又結識了一干魔道中人,徹底墜入魔道。
兩個月前夏蜂來到此山谷避難,與霜蕊等弟子撞見,夏蜂利用自己仙道身份,得到了霜蕊芳心,那些魔道也與其他女弟子勾搭一處,情竇初開,那從未涉及的領域一下子讓心性本不堅定的女弟子們妥協了,時間一久,夏蜂等人知道了山谷靈脈一事,便醞釀毒計,欲毒害死冰凝,搶佔山谷靈脈,滅了冰凝谷一派,而霜蕊等人本貪戀男女私情,待曉實情時,更已無法月兌了干系,便與夏蜂合謀一處。
「殺!」冰凝身旁的弟子們一擁而上,亂劍飛舞中,也打得夏蜂一時招架不住,霜蕊則心性大變,失了瘋一般對自己日夜相處的師妹們以劍相向,招招致命,毫不留情。
夏蜂畢竟是堂堂妙音谷谷主的弟子,他手里拿著一件古笙,法術施展,妙手連連,毫無懼色,而霜蕊乃冰凝谷大弟子,不論修為與戰斗技巧,其他弟子怎是對手?二人對多人,一時竟也難分伯仲。
就在此時,寒芒一閃,光照四方,有冰壁映射,更為耀眼。
冰凝高舉納寒凝冰鏡,喝退門下弟子。
納寒凝冰鏡名氣甚大,夏蜂怎能不知,他一邊大聲喝著︰「山下我的弟兄們馬上殺到,看你們如何逃得?而你這老已經喝了一個月的毒雪蓮湯,我看你還能撐多久。今日,你們這些蠢娘們兒們,就都把命留下吧!哈哈哈……」
夏蜂說話間,暗暗朝霜蕊處挪步,霜蕊會意,也朝夏蜂這邊悄悄匯合。
二人到達同一處時,面色毅然決然,好似一對相愛情侶,將要舍身續情一般,倘若不明前後緣由,還真的會以為是冰凝一方欺壓這一對兒痴情男女呢。
舍身續情,廝守一起,不怕黃泉,只盼郎君,霜蕊其實內心當真如是。
可夏蜂卻不是這麼想,他忽然將手臂猛地伸出,成勾手虎爪,一把勒住霜蕊脖子,直接將手中笙口對準霜蕊,面目猙獰地大聲吼道︰「放我出去!不然我就叫你再也看不到你這個大徒弟,哈哈哈哈……」
霜蕊被這突然變動所驚,芳心大亂,她以神識相通,問道︰「夏君,此招可行麼?」
可憐的痴情人兒霜蕊,還以為夏蜂用苦肉計,以計月兌身呢。
生死一刻,此刻夏蜂早不顧其他,他干脆不用神識溝通那麼麻煩,而是直接用言語說了出來,道︰「傻娘們,都什麼時候了,還跟我夏君呢,膩死我了,老子只是玩著你利用你罷了,不過算你有些姿色,尤其那床上的風騷嬌喘,老子也不虧了,哈哈……」
聞听此言,霜蕊心沉死海,面如死灰,人似死人,整個身子直接軟了,手中長劍「鐺啷」落地,雙眼怔怔無神,只是側盯著後方夏蜂那具猙獰而恐怖的臉。
霜蕊不相信,眼前這個柔情似水的男子,是那麼的一表人才,那麼的悉心關愛,那麼的深得心,怎麼?怎麼這會兒就變了呢,簡直變成了魔鬼,一個根本與之前毫不相關天地之差的惡魔,可怕、惡心至極。
夏蜂狂笑,他根本不管霜蕊那一對兒將要挖出他靈魂的眼神,霜蕊此刻似乎不值得他再多看一眼,更像是空氣一般透明,此刻的他得意地看見冰凝掙扎不已,正舉著納寒凝冰鏡,遲遲不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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