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螃蟹,連連大叫,失威于下,心如火燒。
鐘雁冰扛著海牢大人——大螃蟹,輕輕松松地破了法陣,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海牢,就像是到自己家後院一般。
在他身後,跟著一大票人,而且越聚越多,但都拿他沒辦法,畢竟人家挾持著大螃蟹呢。
大螃蟹可是海牢大人,出了什麼事情他們也是兜不住的,而鐘雁冰行事一貫雷厲風行,保不齊一狠心就干出什麼事兒來,所以,牢里的守衛也沒敢放出風去。
鐘雁冰扛著大螃蟹面上輕松,內心地走著,他見人越聚越多,心里也是打鼓,便道︰「我說,你們別這麼那麼緊張,我來只是救一個,一個凡人而已,救完便走,咱們互相行個方便。」
大螃蟹听了來氣,想他墨海海牢,何時有人闖入過?而他堂堂海牢大人,一身參魔後期修為,竟然被一個比自己修為低得多的小子肩膀扛著招搖過市,像是賣海鮮一樣,真是郁悶極了,可能,他修道這麼多年,都沒有今日這般羞辱。
鐘雁冰進來才發現,墨海海牢,表面上只是島上一個石牢,其實地下共有七層之多,關著雜七雜八各類人。
鐘雁冰按照大螃蟹指引,來到第一層,本來石彈應該關在第一層的,可如今第一層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
「喂!大螃蟹,你們這第一層怎麼都沒人?」鐘雁冰問道,從他時語氣來看,與大螃蟹好像是多年好友一般。
「第一層的人都給御魔島的赤牙了,據說他最新降服了一只什麼松刺空心血吸蟲,那些青壯男子的精血,都喂了那只大蟲子了。」
「可惡!」鐘雁冰憤恨,他看著一間間的血腥空牢房,好像出現了一個個普通人身影,用一雙雙渴求的眼神望著他。
「這當中應也有那三個放風箏孩子的父親和親人吧」,鐘雁冰想著,心里極不舒服,更想快一點救出石彈。
于是,鐘雁冰加快了去往第二層的步伐。
「石彈!」鐘雁冰一到二層,便大聲呼叫著,頓時引來了牢內無數人的注目。
石彈之所以被關在了第二層,是因為大螃蟹發現了他具有覺察靈石的異能,說來也不奇怪,這正是大石村祖上姬家已的本事,他覺得這對于墨海可能有用,便將他關在了高于普通人的第二層,無意中也算救了石彈一命。
「鐘大哥?是鐘大哥!我在這里!」石彈雙手抓著鐵欄,興奮地呼叫著。
鐘雁冰拽過來大螃蟹的一直大鉗子,就听「 嚓」一聲,牢門的鎖鏈應聲而解。
連鐘雁冰心頭也是一動,那鎖鏈堅固異常,他是知道的,大螃蟹的大鉗子輕松就能夾斷,足見其鋒利。
鐘雁冰救出石彈,石彈「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對鐘雁冰道︰「鐘大哥!大石村上上下下三十四人,如今僅剩我自己了,石彈無能,你可得給他們報仇啊!」
石彈說著,神情剛毅,竟沒有流淚,十分堅強,鐘雁冰上次見他已經是近三年前的事了,如今的石彈也長高了許多,已經是一名男子漢了。
鐘雁冰暗暗點頭,更是被石彈所感動,他一手扶起石彈,另只手仍舉著肩頭的大螃蟹,道︰「村主他們安然無事,你大可放心,你將此桃樹葉放在右手掌心,滴一滴血上去,便可明白了。」
石彈疑惑,他不敢大石村其他人安然無事,不過對于鐘雁冰,他是深信不疑的,他接過桃樹葉,按照鐘雁冰所說放在右手掌心,咬破了左手食指,滴一滴血在桃樹葉上。
無聲無息,無光無華,墨海海牢中,石彈憑空消失了,此後余生,應在桃源境中,安穩幸福渡過。
石彈一消失不要緊,整個海牢二層一片嘩然,人們拼命晃動著鐵欄,急著叫鐘雁冰也帶他們出去。
鐘雁冰皺了皺眉頭,問大螃蟹道︰「這第二層的人將來要如何處置?」
大螃蟹十分無語,答道︰「第二層的人將來也送去御魔島的赤牙那里,供他吸附精血只用,還有一部分會交給血靈沼澤,那個門派很需要精血的。」
「什麼?這個什麼赤牙咧嘴的如此可惡,到底要吸多少精血!」鐘雁冰一听不干了,俠義的沖動涌上心頭,要放出第二層的人。
「小子,雖然我也很煩赤牙那個惡心的家伙,可是你已經救出了,這些人于你又豪不相干,你可別犯渾!」
大螃蟹重回海牢大人風範,畢竟他還有職責在身。
「哼!你們這些可惡的家伙,拿人性命都當什麼了?今天小爺我偏偏要放,就是要放,全都放了!」
鐘雁冰單手施法,道道七彩神光閃過,就听叮叮當當一通亂響,牢門全部打開!
他說道做到,走到哪就放到哪兒,扛著大螃蟹,一口氣直入第二層、第三層、第四層……
「小子你瘋了麼?!」海牢大人大怒,連連叫吼著,今日一事,他算是栽大了,不知道事情過後,墨海會如何處置他,而眼前狀況,肯定是叫他沒功夫想以後了。
來到第五層、第六層,鐘雁冰發現這兩層竟都是修道者,有人修有妖修,而且修為顯然不低,都在築仙以上,牢門沒有鎖頭,都是一個個困陣。
他開動機關,破了困陣,迅速朝第七層下去。
連開六層海牢,海牢上下已經是一片混亂,尤其是第五層、第六層的妖修、人修一被放出,更是拼斗激烈,人們沖著、喊著、擁著,帶著滿腔的憤怒,踏著海牢看守的尸體逃出囚牢。
這五層、六層修道者眾多,其中不乏一些比他修為還高的人,他怕別出什麼差亂,趕緊下到最後一層。
「不!」隨著大螃蟹的絕望大叫,鐘雁冰與大螃蟹打開機關,來到了海牢第七層,一進入第七層,身後的石門瞬間關閉並消失不見了。
而上面的喧鬧頓時沒有了,這一層不同其他六層那麼寬敞,而是只有十尺見方,昏暗的光線里,一個高大的身影半蹲半站在那里,雙臂、雙腿、腰間、肩胛骨總共被八根粗壯沉重的鎖鏈牽著,八根鎖鏈另一頭牢牢地掛在四方石室的八個方位。
鐘雁冰立時被這血腥殘忍的一幕驚著了,他輕輕向前走了幾步,依靠海牢里積水反射的光亮,看清了那人的面貌。
身材魁梧,卷發濃須,長長的發須垂落胸前,消瘦的臉龐高昂,疲憊、飽受折磨的身姿隱隱透露著曾經的桀驁,頭上一頂早沒了光亮的王冠,似在講述著他曾經權傾天下的地位。八根鎖鏈直接深鎖在骨肉里,傷口處早沒了血跡,是一個個的大洞,以及形成的道道疤痕。
「我的天……」鐘雁冰也被這人的氣魄與威勢震住了,他不敢,如果不被鎖在這牢籠里,眼前這個人,將會是怎樣一副風采。
「小子,還沒看夠麼?」那高大身影昂起的頭低下,看了一眼鐘雁冰。
他一眼看見鐘雁冰仰著頭,肩上扛著一只大螃蟹。
「嗯?這不是海牢大人麼?怎麼被你抗在肩上?」高大身影疑惑地問道。
「晚輩鐘雁冰,是中州太虛門弟子,今日來此,為救一個,因為痛恨墨海行徑,一時來氣,順便放了上面六層牢困之人。」
「哈哈哈!好小子,有你的,不過,說到墨海的行徑,誰又有我痛恨!」高大的身影說道此處,情緒激動,猛晃著身體,八根鎖鏈嘩嘩直響,也叫他一陣劇痛。
「我不知前輩為何在此,不過,被墨海關押的人一定都不是惡人,我現在就放前輩出去!」鐘雁冰給予對方充分的信任,他也不想再叫對方受這鎖鏈穿骨之苦,急著救對方出去。
可他朝周圍看了半天,卻不知道該如何相救。
「唰」地一聲,七彩光芒大盛,他拔出了飛虹神劍。
「別費事了,這鎖鏈你是砍不斷的。」肩頭的海牢大人答話了。
「該死的大螃蟹你閉嘴,我叫你了麼?」鐘雁冰一怒訓道。
「好劍!」被鎖鏈穿骨之人一見七彩飛虹神劍,月兌口而贊,「不過,小子,螃蟹倒是說得沒錯,這鎖鏈乃遠古時的天火所鑄,即便你有此神劍,也是砍不斷的,而且越砍不斷,這鎖鏈反會越緊幾分,你惹了這麼大的事,還是快些逃去吧。」
「前輩,這……我既來了,哪有見你不救,直接逃走的道理?」
鐘雁冰仗義心起,凜然答道。
「果真是青年才俊!不過你若想幫我,不如替我找尋一下我那一雙兒女……」
那人說道這里,目光游離,好像追憶著從前幸福快樂的往事。
「前輩所說您的一雙兒女什麼樣子?曾經身處何方?姓甚名誰?可有什麼線索?我看前輩不是尋常人,不知前輩可願意相告一二?」
鐘雁冰真個打算幫一幫眼前這一位豪杰英雄,不過要幫忙,總得知道對方是誰吧?
「哈哈哈……小子,要說你我也算有緣,在我余生時,能夠見到你這樣的後起之秀也算是此生有幸了,我名叫波冬,乃是星海海王。」
「星海海王!」鐘雁冰大驚,他雖然不知道星海海王是何許人,但光听這名號自也是大得不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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