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親自幫阿軍準備,所以很快的,阿軍點的所有東西,就全都上桌了。
看著滿滿一桌子食物,林楓有點吃驚。
「阿軍,你確定,這麼多東西,是我們兩個人吃的嗎?
我們吃得完嗎?」。
阿軍努努鼻子,得意的揚眉,「當然吃得完,你看看你一點肌肉都沒有!渾身盡是精肉。
這根本不夠看的嘛!
小心你女朋友笑你體力不夠噢!」
林楓還沒回話,阿軍自己已經在那里促狹的哈哈笑了起來。
林楓想起了章遙。一張俊臉慢慢的漲紅了。
「啊∼哈哈∼你啊∼」阿軍了林楓的異樣,更加夸張的哈哈大笑。
林楓不理他,開始動手整理桌上的食物,準備開始燒烤。
周圍的人,看看林楓和阿軍這桌,然後又繼續吃自己的。沒人嫌吵鬧。
事實上每張桌子都很吵。大家都在嘻嘻哈哈的邊吃邊說笑。
這樣的冬天的傍晚,吃點兒熱呼呼的夠味兒的,再喝點兒酒啊什麼的。
一群熟人再邊吃邊海聊,特別享受。
阿軍和林楓看看食物差不多了,便開始大口大口的吃將起來。
兩個人吃的熱火朝天,不亦樂乎。
「歡迎光臨!」服務員喊道。
又有客人來了,阿軍嚼著一塊雞胸脯,無意的看了一眼,
大頭!
是大頭!
糟了!
阿軍將雞肉幾口咽下,然後伏低了身子,用胳膊擋了半邊臉,
他另外半邊臉著急的看著林楓,
林楓正在吃東西,沒抬頭,也沒看阿軍。顯然是在想心事。
「林楓,林楓,」阿軍著急的喊他。
林楓察覺了,趕忙抬頭,
他也了阿軍的緊張。
「怎麼了?」林楓低聲問道。
阿軍往外看看,大頭跟幾個拳手坐在屏風隔斷了的外間,沒他和林楓在這里。還好還好。
阿軍食指放在唇邊,示意他噤聲。
林楓會意,點點頭。
阿軍伸了食指和中指,做出走路的姿勢,
又指了指和他們的座位相處不遠的店面後廚。
然後阿軍悄無聲息的朝著後廚走了進去。
林楓明白阿軍這是領路的意思。
林楓也躡手躡腳的起了身,輕輕的跟在阿軍身後,也進了廚房後廚。
林楓一進後廚,阿軍就快速的關了後廚的門。
這間後廚,有扇小門,直通外面大街的一條小胡同。是這家店和大街相連的一個隱秘出口。
這會兒後廚沒人。這家店店面不大。除了老板,就只有三個員工。估計老板這三個員工,都在前面忙著。老板則是剛才出去了,還跟阿軍打過招呼。
阿軍悄悄的徑直走到那扇小門前面,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林楓在後面跟著。也是小心又小心。他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但是他選擇相信阿軍。
走出小門,阿軍將小門從外面鎖上。又驚心的將小門偽裝好。
然後轉過身長噓一口氣。
林楓欲言又止。
阿軍沖他擺手。「先別說話。此地不宜久留!
我們快點離開這里!」
「嗯,好。
我們去哪里?」
阿軍想想,「我們上班吧!」
極速前進,兩人走出那家店好遠了。
看看手機,時間到的確還早。
兩人沒急著去上班,而是沿著馬路隨意的溜達了起來。
看見一處街心公園。
夜晚的燈光下,公園的一切都變得柔和起來。
公園很美。空氣很新鮮。
有幾個老年人在跳廣場舞。
阿軍便借口腳累了,坐在公園的長凳子上休息起來。
林楓走,也坐了下來。
「我知道你肯定有好多的問題想問。你問吧!」阿軍倚在長凳上。等著林楓提問。
知道阿軍是可以當做的,林楓也不見外。
「你怎麼知道那家店有後門的?」
「我去的多,跟那老板很熟的。听那老板講的。老板留這個門,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那我們剛才吃的好好的,為什麼要跑呢?」林楓很納悶。
阿軍看他一眼。復又看向跳廣場舞的老年人。「我們跑,是因為大頭和他的幾個朋友也去了那家店。」
「大頭?」林楓知道是這段時間一直讓自己感覺很惡心的那個膀大腰圓的拳手。
「大頭和他的朋友去那里,是去吃飯嗎?」。
阿軍點頭。「沒錯。」
「他們去了,我們就必須逃走。」林楓稍做思索。「你是說,大頭會對我們不利?」
阿軍的臉上忽然的就帶了悲痛和滄桑。
「我沒看錯你,林楓,你很聰明!」
林楓不忍看見阿軍難過,隨即問道,「是不是有什麼事?」
阿軍的眼里忽然的又掉了幾顆眼淚。「好吧,林楓,我都告訴你吧。」
「你有沒有發覺那個大頭看你的眼神,讓人感覺老惡心了?」
「沒錯,」林楓說道,「的確是很惡心。」
阿軍再次看看林楓,「那是因為,大頭那家伙是男∼同∼」
「男同?」林楓心里一驚,身上忽然就冒了一層冷汗。
「知道我是怎麼的嗎?」。
林楓搖頭。
「我有個打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學習成績很好,可是家里太窮了。
他家里很缺錢。特別缺。
于是他大學沒畢業,就出來打工了。實在是學費太貴。
後來我那,還有我,我們一起來到了這個拳館。
這里薪水好,還不要求學歷。我們都很開心可以找到真麼好的工作。
有一次,大頭看見了我那。
當天晚上下了班,他把我叫。
我不知道大頭要干嘛,還很開心的就去了。
他當時勸我別擔心,也許是大頭讓幫他干干雜活掃掃地什麼的。」
「結果,結果,」阿軍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他紅著眼楮,哽咽著難以成聲。「結果……那混蛋……他當著其他拳手的面,……直接把我就給糟蹋了!
混蛋……那個混蛋……
我那,那地方,是血,全是血,
我馬上把他送去了醫院,
過了半年,我那,傷好了。可是卻成了傻子。傻子。
……我那,那麼帥氣的一個男孩子,就那麼毀了!
混蛋……那個混蛋……」
阿軍埋在他自己的雙臂里,嗚嗚的哭了起來。
林楓擦掉流出來的眼淚,輕輕的拍撫著阿軍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