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森從公司回來,就看見章遙正在別墅門口徘徊。
小丫頭的身影被夕陽的余暉拉的長長的。
聶森下了車,讓老王把車開了進去。
然後他走向章遙。
看見是他走過來,章遙忙迎上前。
「阿森,你回來了?」
聶森牽起了她的手,「怎麼了?為什麼在外面?」
「我在接你回來啊!」章遙巧笑倩兮。
「你啊!」聶森寵溺的揉揉她的頭發。「如果想我了,就打給我。」
「我,……我,……」章遙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你怎樣?」
「我不好意思打給你,怕耽誤你的公事。」章遙解釋道。
聶森將她帶進了自己懷里,「丫頭,再大的公事,也沒你重要!」
章遙想想今天晚上已經準備好即將要告訴他的事情,
伸手緊緊的抱住了他,磨蹭著他,卻是一句話也沒言語。
聶森很欣喜于她的回應,
抱了一會兒,
他溫柔的拍拍她的背脊,
兩個人牽著手回去了。
……
晚餐和以前一樣,靜謐而祥和。
因為有章遙的陪伴,老爺子就像多了一個女兒。
老爺子的心里是高興的。
每天三餐也比以前吃的多了些。
三個人在起居室說了會話,看了會兒電視,
時間就到了老爺子該就寢的時候。
老爺子一向早眠。
起居室于是就剩下了聶森和章遙。還有管家和幾個佣人。
章遙今天晚上有些神不守舍,還有些憂慮。
這都沒逃過聶森的眼楮。
他知道,她這是心里有事啊!
「遙遙,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聶森說道。
「噢,好啊!」章遙起身。
兩個人並肩出去了。
外面月亮很好,溫度適宜。
走著走著兩個人就走到了花園里。
「坐會兒吧!」聶森在花園的椅子里坐下。
章遙坐在了他的身側。
「遙遙,你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我看你有心事的樣子。」
章遙抬頭看著他,
「阿森,被你看出來了嗎?
我,我想回去了。」
「回去?回哪兒?」聶森問。
「阿蘭回來了。我回阿蘭姐那里。」
聶森溫柔的笑顏猛地僵在了臉上。他的心被狠狠地糾扯了一下。疼痛蔓延。
他低吼道︰「為什麼要走?
在這里住的不好嗎?
……
是誰對你不恭敬嗎?
你告訴我!我收拾他!」
章遙嚇了一跳。趕忙搖頭。「沒有沒有,沒有任何人對我不恭敬!」
「那你為什麼要走!」聶森瞪著她,恨不得把她的小腦袋拆開,看看里面究竟裝的都是什麼玩意兒。
「我……」章遙一個我字。硬是沒有接下來。
深吸一口氣。她還是努力的說了出來。「我要走了,回阿姐那里。
阿森,對不起!」
聶森依舊瞪著她。
他實在想不明白,住哪里不一樣嗎?
涼的有些發冷的晚風,直吹得他心口發疼。
看了她半晌,他終是頹然的低下了頭。
沒再看她,他自己慢慢的踱步回了別墅。
章遙一個人在原地坐著,任風胡亂的吹著她。
天知道,她有多麼的想要留下,
留在他的身邊,
就這樣互相依偎著到老。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一直都記掛在心間。
她的事情,不能就此停止。
∼∼∼∼∼
白天章遙就已經收拾好了東西。
所以當天晚上跟聶森坦白過後,
第二天早上,在餐桌上跟老爺子道過別後,
她拖著她的行李箱,
早早的就離開了聶家。
她沒想到當她走到門口的時候,
老王居然在門口等她。
「章,上車。
少爺讓我來送你的。」
老王恭敬地給她開了車門。
章遙的心里瞬間有了溫度。
一路上老王都很沉默,
他也舍不得章遙離開。
老爺很久沒有身體不舒服了,
少爺也越來越開朗。
章卻要走了。
現在聶家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了章遙離開的事情。
老爺子雖然舍不得,可是依然放了章遙回去。
老爺子更加明白,這是年輕人自己的事情,
有些事情,必須當事人自己體會過後,才會更加的珍惜。
聶森沒出現在早餐的餐桌上,
他卻是幾乎一夜沒睡。
幾個月來的相處,電影般在他腦海里循環。
早晨他是知道她走的,
他沒下樓去送她,
只是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她的身影默默的發呆。看著她越走越遠。直到他再也看不見。
……
老王安全的將章遙送回了住處。
又專門到聶森這里復命。
聶森呆在書房,早飯也沒吃,
老王進去的時候,
只看見一地的煙頭。
老王匯報完,
聶森點點頭,「好,你去吧。我知道了。」
說著他又抽了一口煙。
少爺有很久都沒抽煙了。
這是看著章走了,
少爺心里不好受呢!
老王出了書房,就直奔管家這里。
管家也正愁眉不展的坐著。
「老爺呢?」老王小聲的問道。
「睡了,剛休息的。
所以我這才得著空。坐這里休息會兒。」管家托著腮,看著不知名的地方發呆。
「你說咱們可怎麼辦呢?
這家里才剛高興了幾個月,
就又恢復常態了。」老王跟管家嘮叨。
管家皺皺眉,「我哪里知道!」
老王跟管家,兩個人都是聶家的老牌佣人了。
雖然脾性不同,但兩個人相反的很能說得來。沒有因為不同的脾氣而不合拍。
兩個人都是把聶家當成了自己家,
無不希望老爺和少爺能每天都開心。
自從,也就是老爺的太太,少爺的母親,去世之後。
老爺和少爺都過得太辛苦了!
老王啜口茶。「我剛才看見少爺又在書房吸煙呢!
一地的煙頭。」
管家扭頭看他,「吸煙?
煙可不是好東西啊,
少爺吸的真麼厲害,這身體能受得了嗎?
不行。我得想想辦法。」
老王听了一拍腦袋。
「是啊。你鬼主意多。快想個轍。」
管家瞪老王一眼,「什麼叫鬼主意!」
老王趕緊舉手討饒。
管家當然不會計較。
管家在屋子里走來走去,最後只好還是去打請救兵了。
∼∼∼∼∼
陳文正走進會議室。底下幾十個人在等著他講話。等著他主持會議。
這會兒是聶氏一些中層干部代表參加的一個會議。
陳文正是重要的發言人。
本來這會兒他該處理更為重要的案子,
可是聶大少不在,
聶大少昨天就交代他,
今天聶大少要陪他的女孩兒,
所以這個會議就由他這個陳部長代勞了。
陳文正苦惱的接了下來。替聶森來開會。
兄弟泡∼妞,這也是大事,他該支持。
只是這樣的毫無挑戰性的常規會議,
對陳文正這樣的老狐狸來說,
真的是枯燥之極。
正發言間,他的振動了起來。
方便開會,又不想錯過重要來電,
所以他調成了震動。
看看號碼,好家伙,
居然是聶家主宅打來的。
怎麼著,這是出什麼事了嗎?
別的可以不接,
可是聶家主屋的固話,這是一定要接的。
陳文正說聲抱歉,中斷了發言,拿著走出了會議室。
下面的人嗡嗡成了一片。
大多都在談論這個是怎麼回事。
有的則是在小聲地寒暄,談閑天。
跟隨陳文正一起來開會的幾個秘書,
都是經過了大風大浪的,是陳文正的精良手下。
這幾個人平時接觸的,幾乎都是公司的高層。
高層的優雅與低調,是他們所向往的。
對這些中層干部,接觸的非常少。
平時接觸中層干部的,都是在秘書部排名不靠前的秘書。
所以這會兒看著中層干部們在那里很沒形象的交頭接耳,
幾個陳文正的下屬,便都更加的睥睨這些在坐的與會者了。滿月復的自豪感與優越感也油然而生。
外面的陳文正掛了,只覺得自己的保姆身份更加的坐實了。
聶大少的女孩兒離開聶家,
大少心里難受,
管家便求他回去開導大少。
這,這他陳文正好歹也是商界悍將,怎麼就一次次的處理起戀愛這種跟商界全不搭邊的小麻煩呢?
不過,也就是嘮叨一下,他當然是要去聶家開導大少的,而且現在就去。
退一步想,去聶家轉轉,安慰下兄弟,
這也好過在這里開這種沒營養的常規會議啊!
轉回會議室,給各位與會的干部們,解釋了公司有急事,所以接下來由他的手下替他發言,
交代了他的一個屬下發言的細節,然後他匆匆的走了。
這是無往不利的陳部長,平時管的都是大事,
所以干部們,陳部長說有急事,那就鐵定是有急需陳部長親自處理的大事發生。
沒人敢對陳部長說三道四。
他的被指定的手下,昂著頭,抬著胸,走到了發言的麥克風跟前。
嘩嘩的自豪感,迅速的淹沒了這位才俊。
……
陳文正趕到聶家的時候,听說聶森居然還在書房,
快要半天時間了,就一直躲在書房抽煙,抽個沒完沒了。
陳文正推開書房的門,
果真,滿屋的煙味,沖的人嗓子難受。
「阿正來了?」聶森手指里夾著根還在燃燒的煙,
滿臉的胡子茬,
青色的眼底,
蒼白的臉,
憔悴的讓人看了難受。
陳文正搖搖頭,這兄弟啊,好歹是那麼多年一起長大的,
怎麼就沒有學到一點他陳文正的睿智呢?
愛情這東西,真是太磨人了,都把他的兄弟給折磨的快變成白痴了。
他在沙發上坐下來,「阿森,你這是怎麼了?我听說章遙走了?」
聶森吸口煙,
幽幽的吐出個眼圈,
眼楮里莫名的有些發紅,
看著不知名的地方,
他苦笑道,
「我在想她,
想小蕊,
想這麼些年,一年年流逝掉的時光……」
(最近點點娘∼動蕩的厲害。小君心里也跟著風雨飄搖。沒有安全感。不知道將來是不是會被忘記。
我的讀者們,我愛你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