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我想回家和媽媽說一聲,不過我家有點遠,我怕你們會等不及。」李麗咬著下嘴唇,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如果等久了你們就先走吧,我其實去不去都無所謂,我還有活要干。」
「什麼嘛,說好要一起去,你現在反悔可遲了。」淺笑指著不遠處開了的汽車︰「他們來了。」
李麗著急的道︰「這怎麼辦?我早上出來的時候只和我媽說要來看看你,不知道要去市里,也沒說啊?」
李麗的話剛好被停好車下來的衛跡禮听到,「這有什麼,你家在哪里和叔叔說一聲,我拐個彎送你去,也不費事。」
「看到沒,事情解決了。」淺笑拉起李麗的手朝汽車走去。「上車。」
李麗有些局促不安︰「這怎麼行,多麻煩。」
「多大點事,我小叔都開口了,你還磨磨蹭蹭猶豫不決。」淺笑安慰道︰「不要想太多,你是我朋友,對我小叔來說也就是他佷女。是不是小叔?」
衛跡禮斜了淺笑一眼,對很懂得分寸的李麗有了不一樣的感官︰「你是笑笑的朋友,也是我們大家的朋友,一點小忙而已,不必放心上。」
李麗暈暈乎乎的被淺笑拉上車。剛才只顧著擔心並沒有看到衛跡禮的容貌,現在事情已經定下了也就沒多想,才車上還有人。這一看頓是驚覺自己看到神仙,李麗到沒有尖叫也沒有發花痴,只是不相信的揉揉眼楮,閉上又睜開,最後不確定的用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擰了一下,疼的呲牙裂嘴。
她連番舉動引得大家轟然大笑。她自己在大家的笑聲里也察覺出不好意思,紅著臉跟大家後面「呵呵」的傻笑,以此來掩蓋自己的羞臊。
還是林蜜兒看出李麗的局促和不安,挑了話題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汽車在李麗的指揮下到了接近郊區的下山村。
村子里的路都是羊腸小道並不能供汽車行駛,好在李麗的家在村路口的不遠處,汽車可以直接開到村口停下,到不需要下車走多遠的路。
汽車一出現在這小村莊就引起人們的轟動,大人小孩爭相出來觀看,有些膽大的孩子還上前用手模。
「這是誰家的親戚?」
「我長這麼大還沒看過小轎車,不要說坐一坐了,這小轎車看上去就是不一樣,什麼時候我也能坐在里面這輩子也值了。」
「沒听說村里誰家有有錢的親戚。」
「那不是李老三家的女娃嗎?喲,他們家什麼時候攀上有錢人了?」
「李老三家要發了。」
「你說他媽知道不,不會……」
淺笑等人一下車就听到許多諸如此類的話語。淺笑、淺羽和林蜜兒都是從農村來的對這些混不在意,衛跡禮也是一片雲淡風輕毫不關幾的模樣,只有衛逸好看的蹙了蹙眉,但也沒說什麼。
李麗有些不安的看著大伙,她是知道村里人看到新鮮事物的好奇,也知道村里幾個閑著沒事整天說長道短惹是生非的婦人,其中包括她女乃女乃和大伯媽。
「李麗哪家是你家?」
這里的房子不是獨門獨院,幾戶人家連在一起成一排,也沒有圍牆和小院,只是在兩家之間種些韭菜或搭個雞窩狗窩之類的以此來區分。
「最西邊那間還沒有完工的。」
淺笑順著李麗的手指看去,這排房子都是兩層小屋,只有西邊那間還是一層,地二層只打了半米高的一堵磚牆就沒有繼續,屋頂上還散落著一些半截的磚塊,看上去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磚牆已經變色長青苔。
「媽,你在不?我回來了。」李麗朝半開著的門里叫喚︰「我帶了朋友回來。」
「麗麗回來了,快叫你朋友坐坐。我在你弟的房間里,馬上出來。」
昏暗的房間里傳來一道略帶疲憊的聲音。
「你們坐。」李麗搬出幾條有些破損的長凳子,歉意的說︰「這是我家最好的凳子,你們將就些,我去燒點茶給你們。」
「不要和我們客氣,你去看看你媽媽我听她的聲音不對勁,是不是生病了?」
對于淺笑的關系李麗沒有客氣,她真的有些擔憂到沒有推遲,和大家打了個招呼走去傳出聲音的房間。
淺笑這才打量起房子。這是一間連著廚房的堂屋,東西少的可憐但是擺放的整整齊齊,房子也打掃的很干淨。灶台上方有一扇沒有安裝玻璃的窗戶,現在被一些已經燻得看不出顏色的東西覆蓋著,想來應該是一些塑料薄膜之類的,只是年月長久加上油煙的燻陶,變得烏黑烏黑。這樣使得本不明亮的房間更暗。
沒一會兒,李麗推著一輛自制的木頭小車出來,車上坐著一個年紀四五歲卻明顯不正常的男孩。跟在李麗後面的是一個端著臉盆的普通的農村婦女,她看上去比林蜜兒顯得年紀要大多了,額上的皺紋,臉上的褐斑還有頭上銀亮亮的幾縷白發無不昭顯著生活的不易。
婦女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人,有些局促,有些緊張。「你……你們坐。我……我給你們燒糖茶去。」
「阿姨好。」淺羽和淺笑開口叫人。林蜜兒也被婦女弄得有些緊張,感到自己的冒失,有些不好意思,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和她點點頭。衛跡禮平時的長袖善舞在這一刻統統消失,只是簡單的說了一聲「打擾了。」到是衛逸非常有禮貌的答道︰「阿姨好,我們不吃糖水,你坐下休息會,和我們聊聊天。」
平時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的衛逸,如此不一樣的表現害得淺笑不時的盯著他看。
「媽媽,這是我的朋友林淺笑,這是她的林淺羽,這是她媽媽,那個是她小叔叔和哥哥。」李麗把小車推到有陽光照射到卻不刺眼的地方停下,為大家互相介紹。「這是我媽媽,車上的是我弟弟李峰。我弟弟在二歲時一場高燒燒壞了腦子,雖然現在五歲了可智力還停在二歲。今天不知道什麼吃壞了肚子,把自己和床弄得一塌糊涂。有些怠慢大家了。」
李麗的話不是要博同情,她是在給她媽媽沒有第一時間出來招待第一次上門的朋友解釋原因。
林蜜兒看著沒有煩惱呵呵笑還不停的流著口水的李峰,操勞卻又沒有辦法的李麗媽媽,還有堅強的李麗想到自己的處境,想到關巧懂事的女兒,想到無私幫助的衛老爺子一家,感到無比的慶幸,心態在不知不覺中發生轉變,這是淺笑沒有想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