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寶馬560在大街上疾馳,開車的是白素的秘書孟夢,已經是不是第一次做白素的專車了,只不過每一次做到這輛車子來,他都不得不感慨,因為每一次坐這輛車子,都意味著出事。
半個小時後,余光中出現在公安醫院。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到公安醫院了,所以這里的一切都顯得輕車熟路,剛出了停車場,還不等白素帶路,他就率先走在了前面,他的步伐急促,從快步到小跑。
到了醫院,余光中才發現,為什麼白素會讓他去換掉帶血的衣服,因為蔣思穎還沒有手術台下來,現在還急診室的手術台上進行手術。
只不過這個時候,余光中也沒有心思責怪白素對他善意欺騙了
實際上,他在國安局並沒有耽誤多長時間。從蔣思穎被槍擊中並且送往已經,到了現在才過一個半小時的時間。
槍=.==傷,並且還要害部位,動起手術來,並不是想余光中當初在家中幫女殺手娶子彈那麼簡單,余光中當時之所以能夠死馬當成活馬醫,完全是建立在女殺手傷勢的基礎上,可以說上一次他這個半吊子的臨時醫生之所以能夠成功,更多是巧合,女殺手中槍的部位並不致命,而且失血也沒有太嚴重。
取出子彈的過程很順利,而且術後恢復也不錯。
然而,這一次蔣思穎的受傷顯然不一樣,蔣思穎中槍的部位嚴重不說,當場就暈厥,還傷及大動脈。
看著手術室內還亮著的紅燈,余光中的心就再一次揪起來。
他不停的冒汗,身子輕顫,嘴唇發干,拳頭攥緊,不斷陷入自責當中。
白素看著他這幅模樣,微微嘆氣。
一會女警回來,拿了兩瓶水過來,白素接過一瓶,然後擰開瓶蓋,遞給他︰「喝點!」
余光中就怔怔的接過瓶子,然後就直接朝著自己的喉嚨里面灌,一直不停的灌,一瓶550ML的水就差點被他灌完。
看著他無意識的灌水,還如此的急促,白素連忙阻攔︰「好了,可以,不用喝了!」
卻沒有想到她還沒有拿下瓶子,余光中就嗆到了,趴在一旁不停的咳嗽,咳得臉色漲紅,眼淚都出來,好不狼狽。
實際上,白素知道,他眼角的淚痕不僅僅是因為被嗆到了,還因為真的在害怕跟擔心。
見到平素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這一次變現出來如此反常,白素很是心疼,此刻的他就像一個受傷了獨自躲起來的孩子。
「小光,你先去休息一會好吧,你這樣,我很擔心!」白素擔憂的說道。
余光中露出一個很難看的表情,說道︰「姐,我沒事!」
白素最終還是不忍心說什麼,而是說道︰「沒事,就好。」
沒事才怪,就連站在一旁的小女警孟夢也察覺到她的反常。
白素握住他的手,感覺得他不停出汗的手,還是很冰很冰,白素也不再安慰他,而是默默的坐在他的身邊,不停的幫著擦拭汗,這個時候,安慰的語音都顯得很蒼白。
叮咚一聲,手術室的傳來一陣聲響。
余光中就像听到沖鋒的號角一般連忙站起來,這個時候,手術台的自動門打開,走出來一眾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余光中抓住走在前面的醫生問道︰「怎麼樣了陳院長,我師姐怎麼樣了!」
實際上,余光中確實認識對方,因為這一次手術主刀的專家就是醫院的院長,陳康健,這畢竟是局長交代下來的病人,足夠引起院長的重視,怎麼說公安醫院也是公安局下屬的單位。
「手術進行的很順利,卻還處于危險期內,因為病人的失血過多,現在還處在昏迷階段,什麼能夠醒過來還說不定,要看病人的恢復能力,主要是近距離槍擊,又是要害部位!」的醫院的院長陳康健,說實話這是一個很高級別的專家手術了。
實際上公安醫院的院長就是很出面的槍械創傷方面的專家,余光中住院期間,就是院長親自主刀的,所以余光中對于醫院的院長並陌生,見到余光中在這里,陳康健還朝他點了點頭。
穿著白大褂,帶著金邊眼鏡,很有學者氣質,實際上他並不僅僅是公安醫院的院長,還是槍械創傷方面的專家,更是蔣思穎的主治醫生。
嚴格意義來說,蔣思穎也不是第一次來公安醫院,當初在香江大橋發生車禍已經槍擊事件,白素就曾經被蔣思穎送來這里。
所以基本上都是熟人,也沒有太多的客套,他直接就交代蔣思穎的傷勢,只不過越是實話,余光中就越接受不了,特別是听到蔣思穎還處于危險期內,他就越發的激動,拽著陳康健的白大褂衣角,喃喃道︰「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
余光中神情很激動,還想問什麼,就被白素拉住︰「小光,現在陳院長剛剛做完手術,需要休息,剩下的事情交個醫生好嗎?」。
余光中才松開陳康健的衣角。
白素又朝著陳康健說道︰「陳院長抱歉,我弟弟太緊張了!」
陳康健點了點頭︰「了解!」他確實理解,在醫院見過太多的生離死別了,而且當初白素親自送人過來的時候,那驚慌失色的模樣,他同樣記憶猶新。
關心則亂,每一個都一樣。陳康健畢竟剛剛手術人也疲憊,給手下的人交代一下主要事項後,就離開。
蔣思穎也被轉入ICU病房,余光中站在走廊,看著蔣思穎躺在病床上被推往ICU病房,心中一陣絞痛。
白素怕他胡思亂想,便道︰「你師姐會沒事的,上一次在香江大橋那麼危險的事情她都能夠相安無事,這一次也會沒事的!」
「姐,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該逞能的,不然師姐也不會有危險!」余光中充滿自責道。他確實不該逞能,如果他當時繳槍,沒有拆卸,便直接控制張亞東,那麼哪里還有這些後續的事情啊。
「胡說,這怎麼會怪你,這只是一個意外,而且陳院長已經說了,手術很成功,現在就等她醒過來了,你可能不知道,當初你的情況比她還嚴重,醫生都說你可能醒不過來,可是你的師姐一直堅信你會醒過來的,所以你也對她有些信心!」白素說道。
果然她如此說道,余光中的慘白的臉色才恢復一些血色。
ICU一般不主張病人家屬探望,然而,並不是不允許,余光中穿著無菌病服在護士的陪同下,進入病房里面。
病房滿是各種儀器,心率儀的波段走勢平穩,這是一個值得高興的地方,至少蔣思穎24小時內醒過來的可能性很大,看著安靜的躺在病床上蔣思穎臉色慘白,睡的卻很平靜,余光中多麼希望躺在病床上是他。
他最終還是不敢在病房多呆,他覺得沒多呆一分鐘,就是他內心的譴責。生命的脆弱,他是知道的,他上過戰場,見慣了生死,也經歷過不少親密戰友的犧牲。
可是看慣了生死,並不代表他就麻木,相反,他更加的珍愛生命,特別是跟他關系親密的人的生命,這也是為什麼他回到江城,不容易卷入唐古今的紛爭,也容易把自己的事情告訴身邊親密的人,不是不,而不希望他們卷入自己的麻煩中來。
可生命之中,有些事情,終究還是躲不過。
自從上一次香江大橋的事情發生後,他盡量減少跟蔣思穎的接觸,至少這一段時間,他根本就沒有聯系她,可為什麼是今天,為什麼她會出現在機場,為什麼中槍的是她。
余光中就像陷入一個魔障,越陷越少,越是拔不出來。
出了病房後,一直守在外面,也不停白素的勸說,也沒有吃中午飯,就一直坐在病房外面,白素只能夠嘆氣,也無可奈可,有些事情只有當事人能夠想開,只留下自己的秘密孟夢幫忙照應,她就匆匆離去,她剛剛榮升局長市局有一大堆事情等著她去處理,更何況,機場槍擊事情後續都來的處理。
余光中不打算放過傷害的蔣思穎的人,白素同樣不打算傷害他的人。
有一些事情,做了就要付出代價。
白素離去後,ICU病房外面就恢復了安靜狀態之中,病房的醫生跟護士大部分的人都認識他,知道他是白局的弟弟,也知道躺在病房理念的女孩跟他關系匪淺,也任由他安靜的坐在外面,有些小護士還好奇的打量著著他。
6點多了,余光中已經在病房外面守了整整五個小時,期間白素來過,又匆匆離去了,小女警也離去幫他買飯去。
正在這個時候,院長陳康健查房。
見到還安靜坐在一旁的他,也走過來安慰道︰「余先生,你不要擔心,病人的心率走勢很平緩,12個小時內醒過來的可能性很大!」
「真是太感性陳院長了,你們辛苦了!」余光中激動的說道。
這是一個值得高興的消息,24小時內醒過來跟12個小時內醒過來,完全是兩個概念,醒不過來越早恢復得就越好。
就在這個時候,ICU病房外面,匆匆忙忙的趕來三個人。他們的神情緊張,似乎也很緊張病房里面的蔣思穎。
正在跟陳康健的的余光中見到來人,腦袋嗡的一聲像是炸開了。
本文來自看書網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