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山谷,也是一片地方復雜的地方,有非常多的水溶洞。水滴滴落下來,發出叮咚叮咚的聲響。不過這聲音在這麼多魔獸的喘息聲中,顯得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這片土地的環境非常美妙,但就是——過于熱情了點。路上有好多的毒蛇和毒蟲,魔狼不得不走在了最後面,開路的工作交給了會噴火的龍蜥。只見一團團的火,在這片山谷里此起彼伏,戴斯則是手忙腳亂,因為他要保證火勢不至于蔓延——這可是貝魯特學姐的國家,他可不想一來就闖禍。
幸運的是,這里的水元素比在之前的曠野,要豐富多了,戴斯聚集足夠的水來滅火要比較容易一些。不過戴斯還是感覺有點累,有點心累。因為只要龍蜥一張嘴巴他就得想著去滅火,但這當然不能怪它們,因為前方的毒蟲毒蛇之類的生物實在太多了。
就算是它們輪番吐火,都有點W@勉強。
「請不要再吐火了,我來和它們溝通。」安娜本來因為傳送而有些害怕地躲在哥哥大人的懷里,現在終于恢復過來。就算是毒物,它們也是有生命的,它們死亡時的慘叫,一樣能夠到達安娜的耳中。
安娜和戴斯騎乘的龍蜥于是走到了最前面,和艾米的龍蜥並排。在安娜的調解溝通下,隊伍的前進變得通暢無阻。
「安妮真厲害。」戴斯模模安娜漂亮的金發。
安娜舒服地閉上眼楮,對于戴斯的**她很享受。
麗塔看在眼里。癟著嘴,嘀咕著︰「這個,麗塔也能辦到……」
索菲亞好像听到了什麼,看著麗塔微微一笑。
麗塔敏感地發現了索菲亞的目光,立刻閉上不說了。
在安娜開始調解後,經過大概一個小時的跋涉,隊伍終于走出了這片山脈。但是迎接他們的,卻是讓所有人都意料之外的事情。
時間回到兩個小時前。
少女在自己的房間里畫著畫兒,鉛筆在紙上勾勒著,像是跳動的小鳥一樣。在少女靈巧的縴手下。很快一副校園上課的場景就出現在白紙上。
「公主殿下。這是哪里?」在旁邊的侍女小聲問。
黑發少女略略歪頭,然後有點不確定地說︰「嗯,大概是——那里……的教室吧。」
「那麼,就是您。之前上課的地方咯。」
「嗯。大概是吧。因為腦海里總是閃過這個場景。所以就畫出來了。」
「說起來,公主殿下,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另外一個您了。恕我冒昧。您和另外一個您,是不是有什麼協定呀?」
「這個呀,不好說。她心情好,就會出來。恐怕在這里,沒有讓她感興趣的東西吧。」
黑發少女原本還想再下筆,卻突然詫異了一下,然後將筆放在畫架上,站起來,走到西南方向的窗戶邊上,望。當然,從這里,是不能看到什麼的。皇宮的圍牆,都城的圍牆,一層層的,將這里包裹起來。讓她無法逃離這里,也無法逃離自己的命運。
「公主殿下怎麼了?」侍女關心地問,「是不是我的話讓您不開心了?」
「唔,雖然不是很確定,但是那邊有著很強烈的魔法元素的波動。」其實,除了感受到魔法波動外,她的心髒還感覺到一種悸動,像是,她身體里另一個靈魂所帶來的一種訊號。
「難道說……」貝魯特公主疑惑地望著西南方向,心里開始做著猜測,「你去查看一下,皇城護衛隊有沒有動靜。西南方向好像出事了。」
迎接戴斯他們的,是一大片黑壓壓殺氣騰騰的軍隊。
戴斯看到那麼多人,生怕艾米再次派他出場︰「怎麼辦,艾米……啊,那個,這麼多人,我可打不贏。」
艾米沒有理會戴斯那不淡定的表現,而是穩重地驅使自己的坐騎往前半米,用當地的語言說起來︰「我們是來訪的外國使團,請問這里誰是最高負責人。」
有一個雖然也是穿著黑甲,但是明顯盔甲品質高很多,氣場很強,而且頭盔很精致的男人騎著一頭犀牛從這千軍萬馬里排眾而出。
「我是虎騎將軍法蘭克,負責京畿的安全。你們是哪國的使團,為何能夠使用這山谷里已經荒廢多年的魔法傳送陣,請出示你們國家的任命書和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物件。」
艾米愣了一下,因為齊納埃爾帝國竟然已經知道了這個魔法傳送陣的存在。不過這也正常,畢竟這山谷距離人家的首都那麼近,那麼多年了,人家怎麼可能不發現呢?而且,在遙遠的,這個國家原本就是費爾南多神聖帝國的附庸國,費爾南多神聖帝國會使用這里的傳送魔法陣來到這個國家,所以這個國家通過代代相傳,知道這件事情,也是有可能的。
安娜在戴斯的懷里,直接開始實時翻譯。所以當對方提示說要身份證明時,戴斯再一次想起了貝魯特學姐給自己的那枚金牌。
他問索菲亞要了那枚金牌——索菲亞保管的很好,沒有在麗塔制作金幣的時候連同金牌也一起制作掉。
戴斯將金牌遞給了艾米,然後解釋了一番,艾米立刻拿著金牌轉述了一番。那個自稱是法蘭克的將軍點點頭,有一個副官一樣的黑甲將士驅馬上前將金牌取走,返身交給法蘭克將軍。
「沒想到是公主殿下的貴客,有失遠迎。我這就去稟告,不過現在已經晚上,不好打擾。請你們多等些時間。」
回答的有些不卑不亢。但對方也沒有必要放段。听到對方這樣子的回答,艾米點點頭,重新將隊伍帶回了山脈里,在山脈里找了一個平攤開闊的地方扎營。
麗塔終于找到了機會發揮自己的才能了!她從自己的空間里,取出了驅除毒蟲毒蛇的藥粉,撒了營地的四周。營地有些大,因為現在已經不只是5個人類了,還有80頭龍蜥加54頭變異魔狼。
「戴斯,」艾米招手,見他過來後。面帶微笑地看著他。原本是想讓他向外面的軍隊交涉,讓對方幫忙購買足夠的肉,因為龍蜥和魔狼都要吃肉進食,但是戴斯勛爵一開口就來了一句「艾米阿姨」頓時把她的心情搞砸了。
「你去山谷里打獵。喂飽這些家伙們。」說完。艾米就走開了。
听到這樣的命令。戴斯呆愣到原地。這得找到多少的食物才夠它們吃……
「需要幫忙嗎?小戴斯,我可以在天空你看著你,等你中毒。我可以立刻拿出解藥來救你。」
「……真是幫大忙了。」戴斯勉強地回答。
大陸歷197年8月23日,星期三,水曜。晴轉多雲。
早晨,戴斯打開帳篷的簾布後,跪在門口心懷感激地迎接著太陽。他覺得能夠見到今天的太陽,真是需要感謝光明諸神的帶領……
昨晚艾米的命令,差點要了戴斯的命。這山谷里,除了毒蟲和毒蛇之外,就見不到其他可以跑動的生物了,毒蟲自然是不能吃的,毒蛇平時則是異常狡猾的。
而且因為剛才安娜使用了獸語者的天賦和它們溝通過,它們很多都遠離之前的區域,或者鑽到安全的地方去睡覺了。戴斯只能到遠離營地的地方去狩獵——嗯,狩獵毒蛇。
雖然有點在想是不是可以去和這邊的軍隊溝通,讓他們代購買一些肉來,但是戴斯自我解釋說「他們或許會在肉里面下毒,而把我們這邊的魔獸放倒」這樣,就釋然了,沒有再做出其他的事情,而是堅定地嘗試去完成艾米的任務。經歷過一些事情後,戴斯也開始成長了——或許成長的一種方式就是,了解這個世界邪惡的那一面吧。
但是,戴斯還沒有意識到——邪惡也是伴隨著一些條件才可能滋長的。
「小戴斯好大膽,帶著我到這種偏僻的地方來。」麗塔開始有些妄想了。
「因為只有這里才可能捉到東西啊。」戴斯無奈地解釋,他有點後悔剛才龍蜥噴火滅殺毒蛇和毒蟲的時候干嘛滅火滅的那麼透徹,以至于那些熟透的肉都被泡爛了——估計沒有魔獸會去吃吧。
一開始,戴斯嘗試用自己的雙手去捉,但是很快就被咬的滿臉鐵青甚至發黑,幾乎要直接去見光明諸神。幸運的是,麗塔一直跟隨在身邊,她可以為戴斯解毒。並不是用神術或者魔法,而是用魔藥。
安娜自然是不可能來幫忙的,她是獸語者,不能隨便殺生。像是誘騙獵物集中起來讓戴斯一鍋端這樣的事情,是違背她的本性的。艾米還在生氣,索菲亞雖然有比較好的身體素質,但是並不是魔法師,所以最後只有麗塔騎著掃帚跟在戴斯後面。
發現自己並沒有雙手捕捉毒蛇的「天賦」時,戴斯嘗試用魔法去解決。但是將心思放在如何接近毒蛇的戴斯,卻被路上掩護色隱蔽地很好的毒蟲給蜇了——這些毒蟲五彩繽紛,讓麗塔都有點戳手不及——畢竟毒蛇的種類有限,而毒蟲就有點難以預料了。
戴斯在吃了虧之後,只能像是轟炸機一樣飛在半空中用魔法擊殺毒蛇,然後用魔法將死去的毒蛇攝取到天上放到一個袋子里,裝滿之後再交給麗塔。
「那個……麗塔。」
「嗯?」
「空間法器貴嗎?」。戴斯也漸漸發現了空間法器的方便性。
「不知道,我這個是我外婆給我的。這種東西,只有在神聖帝國時代有出產,現在好像工藝已經失傳了,全大陸也就那麼幾個。」
話說索菲亞的空間戒指也是家族寶物。看來這個大概也就只有古老的家族才能有吧。
想到這里,戴斯也就放棄繼續追尋了。沒有結果的事情,就不要糾結。
他繼續捕獵毒蛇,不過即使是這樣,戴斯也不見得很順利。因為毒蛇它還會懸掛在樹上,還會向目標的眼楮噴射毒液,還會——有的還會使用魔法!
並不是所有的毒蛇都只是普通的毒蛇!光明諸神是公平的,任何生物都有幾率成長為更高層次的生命體。所以在那麼多毒蛇毒蟲里出現了強者,也是正常。所以戴斯被一群毒蟲飛舞著追趕也是正常的,被一群有翅膀的毒蛇追趕也一樣是正常的。被一條直徑一米能夠噴火的長角的毒蛇攻擊也一樣是正常的。
戴斯在山谷的另一端搞的驚天動地的時候。自然不會想到此時在營地里,艾米正看著戴斯拼命的方向滿臉笑意。
「大概,會再成長一些吧。」艾米小聲說著,收回了目光。繼續手上的活。
戴斯最後不辱使命地完成了任務。不過。安娜說。那些魔狼說沒有吃飽,而且表示不喜歡吃蛇肉。
听到這樣的評價,戴斯幾乎都沒什麼反應。因為他已經在自己的帳篷里睡著了。連索菲亞後來為他擦臉,更換睡衣都不知道。
「早上好!」安娜又活力四射地出現了,「哥哥大人早,弗雷婭早!」
「早——」
「今天想吃什麼,哥哥大人,弗雷婭。」
弗雷婭並不是安娜的口癖或者什麼咒語,而是戴斯新簽下的魔獸,而且,再一次沒有經過戴斯的同意就簽下了生命互守契約。
戴斯的受傷,讓弗雷婭也有點精疲力竭,今天看上去氣色不是很好。
安娜關心地撫模著弗雷婭的背,經過戴斯的允許後,帶著它出去了,說是找「麗塔」去要一些對弗雷婭有幫助的藥劑。
也許,昨天能夠平安回來,除了麗塔的及時救助外,弗雷婭的存在也為戴斯爭取了時間。因為是生命互守契約,兩個人的生命力總比一個人強,而且弗雷婭身具比所有龍蜥都純淨的龍之血脈,所以還具有強大的抗毒能力。
戴斯突然發現自己對弗雷婭的關心好像有點不夠……
最近都忙到沒有時間和她。
在這麼想著的時候,索菲亞站在帳篷外,手里拿著水盆和毛巾。
因為應對不時之需,索菲亞在經過上一個城市的時候,在自己的空間戒指里還是存放了不少的水的。所以昨天戴斯這麼累,而且是那麼惡劣的環境,所以索菲亞一直用的是戒指里儲存的水。
「戴斯少爺,快起來梳洗吧,也許少爺的學姐很快就要出現了。」
對,來這里是為了見貝魯特學姐的,可不能讓她等候。戴斯立刻利索地爬起來,梳洗更衣吃早餐。
在吃早餐的時候,戴斯感覺自己的精神和身體在迅速恢復,正在琢磨麗塔是不是給弗雷婭吃了什麼特效藥的時候,只見安娜牽著一個紅發的小女孩和麗塔一切過來了。
「這位是?」
「戴斯主人,早。」小女孩用稚女敕的聲音歡樂地跟戴斯打招呼,「我是弗雷婭。」
戴斯正拿著的銀質勺子 當地掉在了地上。
正在戴斯吃驚至極的時候,山谷外的軍隊里,奏響起了歡快雄壯的軍樂。
「來了。」
艾米說。
「什麼?」戴斯眨了眨眼楮。
「軍隊里來了很重要的王族。」
這也能听出來!戴斯覺得這趟旅行能讓自己吃驚的事情太多了。
見到紅發小女孩搖搖晃晃地向自己走過來,戴斯則是張開雙手將她抱住,然後讓她坐在自己邊上,讓她靠著自己。
和安娜身上那甜甜的女乃香不同,弗雷婭身上有一種暖暖的太陽的味道。果然不是一般的人類蘿莉!
「剛才用了一種魔藥,讓她迅速恢復了元氣,副作用就是——變成未來的自己。」
「看到弗雷婭突然砰地一下變成了弗雷婭,安妮嚇了一跳,幸好弗雷婭還是弗雷婭。」
安娜的描述讓戴斯不禁有些莞爾︰「嗯,吃飯吧。等一下有一個來見我們,她看到弗雷婭和安妮的話,肯定會忍不住想抱你們。」
「哥哥大人怎麼知道?」
「額——」總不能說,貝魯特學姐是一個見到可愛的存在就會膩著抱上來的人吧,而且可是連戴斯都抱了好幾次。
當然,不是因為喜歡戴斯,每次都是因為其他的原因——或者是戴斯是女裝的時候。咳咳,這就更加不能說出來了。
幾個人快速吃完早餐後,收拾好了帳篷之類的,艾米再次指揮「大軍」走出了山谷。這次是魔狼打頭陣,它們依照安娜的吩咐先行到山谷外觀察,以它們動物的本能對山谷外的安全進行評估。確定沒有危險後,戴斯他們才走出來。
這次坐在戴斯懷里的自然是弗雷婭了,安娜坐在戴斯的後面,抱著自己的哥哥大人。
麗塔看了看戴斯懷里的弗雷婭,又看了看抱著戴斯坐在戴斯身後的安娜,忍不住眼神很復雜。
「不要難過。」索菲亞剛好在麗塔邊上的魔狼上,于是輕聲安慰麗塔。
「才、才不會難過。一個是他的親,一個只是他的魔寵,再過幾個小時就會變回一只小蜥蜴的存在,我,弗蘭肯多公國順位繼承人穆恩里特.弗蘭肯多自然是不會因此而嫉妒什麼的。」
索菲亞微微一笑︰「我可什麼都沒說哦。」
「唔!」麗塔發現好像把什麼都說出來了。
對方軍陣里,見到戴斯這邊出現後,立刻有人往中軍去通報。很快,軍隊分出一條路,一張紅地毯從一個華麗的帳篷里開始出現,一直滾到軍陣外面,足足有幾百英尺。
兩個白衣少女從兩邊撩開了軍帳的簾布,在眾人的目光中,有一個舉止高貴溫文爾雅的少女從帳篷里走了出來,黑色的眼楮很快就找到了那些顯眼的客人,還有那個前後都被小蘿莉纏住的男孩子。
「啊,原來是那個人。」她認出他來了。
——那是一個下雨的早晨。(未完待續……)
PS︰6月最後一章,五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