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靠岸了,貝魯特公主殿下就先向山上前進了。有一條很明顯的小徑,直接通向山上,所以也不怕戴斯他們跟丟。
小徑是用一塊一塊白色的石板砌成的,很干淨,路上剛好有一個人正在打掃。
路邊,長著松樹和青翠的毛竹,在微風中沙沙地作響。在這沙沙中,有一個穿著白色東方服飾的少年在掃地,遠遠的似乎還能听到掃地時沙沙的響聲。
「咦,貝魯特學姐呢?」
「貝魯特已經上去了。」
「那我們也一起上去吧。」
戴斯他們弄好了之後,發現已經看不到貝魯特公主殿下了,听到安娜的指路,大家一起向山上走去。
等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安娜突然說了一句︰「貝魯特在那里。」
安娜看的方向,是路邊,那里有一棵比較大的松樹。
大家都順著安娜的視線看,停住了腳步。然後果然看到貝魯特公主殿下蹦蹦跳跳地從樹後面出現了,她被發現了,並沒有不高興的樣子。
「小安娜,你好可愛,而且靈覺那麼敏感,都能發現我在那里。」
「是……」
「因為我們看到你的衣服了。」戴斯搶著說,他可不想的天賦和血統再次暴露在外人眼里。就算貝魯特學姐不是外人或者是一個好人,但是畢竟現在不在封閉的環境里,說不定就會被人偷听到。
「這樣啊。小安娜的觀察力真好呢。我可以抱抱你嗎?」。
就算是這樣,貝魯特公主殿下也還在夸贊著安娜。
安娜臉上露出遲疑,因為貝魯特公主一開始給她的印象可不是那麼好。不過遲疑了之後,她還是點了點頭︰「可以啊。」
「太好了,」貝魯特公主殿下走到安娜的身前,然後蹲下來,伸出雙手環住小安娜,將她摟進自己的懷里,「嗯,小安娜真可愛啊。」
安娜本來是以一種忍耐的心理準備去應對的。但是。很快,她的忍耐就超過極限了。因為貝魯特似乎因為太過于沉浸于自己的感受,手上的力氣逐漸變大了!
「住、手、放、開……救……命……」
貝魯特公主這樣的擁抱,對于接近成年的戴斯來說。是沒關系的。但是對于還只有10歲的安娜來說。就很難接受了。
並不是說安娜身上的巨龍血統不行,而是——貝魯特公主身上一樣流淌著巨龍的血統。黃金巨龍的血統同樣帶給貝魯特公主各種匪夷所思的加成。
「好柔軟好柔軟,好想把你融進我的身體里——」已經因為過于沉浸而變的有些黑化的貝魯特公主。根本沒有听見安娜那微弱的求助聲。
「放開你骯髒的手!」其他人可能不知道該怎麼辦,艾米可不會有什麼顧忌——保護安娜就是她的職責所在。眼見著安娜已經小臉漲的通紅,還發出這樣明顯的求助,艾米一步跨出,將貝魯特公主一把從安娜身上扯開。
貝魯特公主在被艾米扯開的時候,還試圖要抱住安娜,艾米臉上現出不耐,用力地將她推開,貝魯特公主殿下因為沒有把握住平衡于是被推倒在地上。
「疼!」貝魯特公主殿下倒在地上後,發出呼痛聲。
一把黑色的匕首突然出現並刺向艾米的喉嚨。
匕首的刃尖,在艾米的眼楮里迅速放大,但是她並沒有什麼慌亂。她的左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上升,要去格擋那把匕首。艾米的身上,一如既往地穿著銀色盔甲。她的手上,是具有防護能力的手套,能夠很輕易地阻擋攻擊。
不過那攻擊一擊不中,就立刻消失了。
大家沒有喊刺客之類,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時候是誰在出手。
但是,即使是知道,也不代表說這個人是可以真正讓人放心而且是個好人。
黑衣少女安吉利亞的攻擊在艾米的身邊消失之後,她瞬間出現在了戴斯他們身邊,匕首直接指向戴斯的脖子。她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告訴艾米,並不是說她一個人沒事或者她保護好安娜就行了。
戴斯並非說不想閃躲,而是根本沒法閃躲。他再一次感覺到自己被一頭凶猛的魔獸盯住的感覺,讓他無法動彈。光是匕首上吐露出些微的斗氣,已經讓他的脖子上起滿了雞皮疙瘩。
「好了好了,剛才是我不對。」貝魯特公主依然坐在地上,她的**還是很疼,疼的她一只眼楮都有點眯了起來。
雖然說皇室會教育禮儀,可好像忘記了說是突然摔疼了**,該怎麼保持優雅的內容——或者這課程並不是此時的貝魯特公主殿下去上的。
這也難怪說,在面對重要的情況時,「活潑的」貝魯特公主總是當甩手掌櫃了。畢竟一個做不好,自己就會被責備或者被人發現自己身體里的異樣。
在身體里有兩個靈魂的事情,到底會被如何看待?
黑衣少女安吉利亞有點不甘地回應了一聲「是」,將手上的匕首收了起來。她一個瞬移,來到了貝魯特公主殿下的跟前,然後彎腰將貝魯特公主扶了起來。
「沒事嗎,貝魯特學姐?」
「我沒事,倒是小安娜現在還好嗎?」。
貝魯特公主殿下這個時候清醒過來了,帶著關切,問安娜。
安娜剛才還在喘著粗氣,好把剛才缺少的氧氣給補充回來。听到貝魯特公主在說自己的名字,然後又見到貝魯特公主看著自己。立刻嚇的跟膽小的兔子一樣躲到了艾米的身後,過了好一會兒,才探出頭,看到貝魯特依然關切地看著自己,又嚇得不敢出來了。
「啊,糟糕了,事情變糟了。」貝魯特公主這下知道自己在小安娜心目中的印象,已經糟糕到很難再挽回了,「那個——我們繼續上去吧,上面是一座神社。我們這里其實是後山的路。」
此時的「活潑的」貝魯特公主殿下不怎麼接受精英教育。不知道現在怎麼做最好,但是轉移話題,總是可以的。
戴斯走上前,從後面溫柔地抱住安娜。安娜先是嚇的差點跳起來。但馬上就轉身抱住了戴斯︰「哥哥大人。安妮還能嫁出去嗎?」。
「當然。」戴斯溺愛模著安娜的金發。
好不容易趕到都城的卡爾伯特王子。此時正臉色鐵青。早上的時候,他收到飛鴿傳書,上面並沒有說什麼事情。只是說「突發急事,望殿下速回」,落款有些潦草,卡爾伯特王子以為是寫的太急了,因為看起來有點像是服侍自己很多年的老管家的字跡,他第一時間就了,沒有做什麼懷疑。
但是趕到自己的府邸之後,卻沒有見到老管家第一時間在門口等候自己,反而是在花園里看到他正在澆水修身養性。不過這個時候,奇怪歸奇怪,卡爾伯特也沒有生氣,只是著急地問,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老管家被問的莫名其妙,甚至因為卡爾伯特王子那急促的態度嚇得差點跪下去。不過,擁有優良血統的卡爾伯特王子也不是智商低下的人,他很快就明白過來並且問清楚,老管家並沒有給自己發飛鴿傳書。
也就是有人冒領。為什麼會有人這麼做?卡爾伯特王子想了很多種可能,但是都不大可能。
並不是說,現在帝國里只有他一個王子,他有好幾個弟弟。只是,他剩下的弟弟里,要嗎是太年幼了,要嗎是智商或者情商非常的不堪,要嗎是血統不純的庶子,根本就沒人可以跟他搶皇位。所以,要是有人想要刺殺自己……那路上就該動手了。因為行動很倉促,陪同自己一起回來的,也就是兩個高階職業者,只要再來一個像是身邊那樣的高手,要干掉自己那不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所以,雖然不大敢去,但是答案就是那麼簡單。
有人想把卡爾伯特王子調離貝魯特公主殿下的城堡。
那麼是誰,誰有這個動機。動機最大的,當然是那個看上去老實巴交的金發小男生,但是他沒有這個行動力。他的所有人那天都在那里,沒有人可以去偷王府里的信鴿,並且模仿老管家的字跡。
能這樣子做的人,只可能是齊納埃爾帝國的人。
那麼,基本上就鎖定了,這件事情,就是自己的授意的。自己的有多厲害,卡爾伯特王子是清楚的,如果貝魯特公主是男兒身,那麼,這個國家未來,肯定會落在她的手上。
可惜齊納埃爾帝國和其他國家不一樣。其他國家,在皇族後裔或者王族後裔沒有男性時,可以考慮讓女性繼承者繼承國家,甚至有些王國完全不在意性別。但是齊納埃爾帝國卻不是這樣,這個國家的習俗就是讓男性掌握這個國家,為此,甚至可以讓血統不是那麼純淨的繼承人上位,然後讓血統純淨的女性後裔與之結婚,重新培養出血統純淨的繼承人。
所以,貝魯特公主,對卡爾伯特王子沒有威脅性。他愛慕她,但是她不喜歡他。雖然沒有明確地說,但是那種態度……接受過精英教育的卡爾伯特王子自然知道,她這種疏遠的態度,其實就是表明了這一點。
到底怎樣才能讓自己那同父異母的接受自己,卡爾伯特王子其實很傷腦筋。當然,這也是在他的哥哥,大王子雷歐公爵去世之後,他成為第一順位繼承人之後,才開始傷的腦筋。原本他根本不敢去追求貝魯特公主,想都不敢去想,因為雷歐公爵是貝魯特公主的親哥哥,他非常溺愛她。
至于說,這種溺愛里,到底有沒有其他的成分在里面,卡爾伯特王子並不知道,而且現在也不需要知道。
「可惡。」他握緊了拳頭,現在趕,差不多都要晚上了,還要不要去呢?說不定明天和那幫家伙就要回都城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她們會一直不回來。
「走,我們回去。」卡爾伯特王子下了決定,他不允許有其他的雄性出現在自己的心上人周圍。
山稍微有點高,那個在路上掃地的人,原本看著不遠,但是隨著戴斯他們一路的前進,卻發現拉近兩者之間的距離似乎比想象中要難很多。
當戴斯第11次抬起頭來看那個白衣少年時,貝魯特公主才笑嘻嘻地說︰「這里被施過法術,法術把這段路拉長了8倍。」
「為什麼是8倍,更多不是更好嗎?」。
「因為,9在我們帝國,是一個非常神聖的數字,一般是只有皇帝才可以用。而10這個數字,則是表示了圓滿,有句話叫做‘月盈則缺’,我們是不會做這種傲慢的事情的。」
「這樣啊。」戴斯其實听不懂,因為是兩個全新的概念,總之,結論就是,8倍是最合適的,其他都不合適。
「可以解開封印嗎?」。貝魯特公主殿下大聲地問。
那位在上面掃地的白衣少年抬起頭,看了一下。然後就慌張地跑上去了。
「我們看起來像是入侵者嗎?」。戴斯苦笑。
「也有可能是他去通知這邊負責的神官了。」
很快,有一個穿著古怪樣式但好看的白色衣服頭上帶著高帽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上面,看到貝魯特公主後,臉上露出了微笑,然後伸手結出奇怪的手印。
雖然不明白手印是什麼意思,但是肯定是解除封印的方式吧,因為接下來戴斯他們很快就到達了山頂。當戴斯他們到達山頂後,那位神官又結出另外一種手印。
「不知公主殿下駕到,有失遠迎。」他微微鞠躬。神官只需要跪拜神明,所以他們不需要對皇族下跪。
「沒事沒事,我們就是過來玩玩。」貝魯特公主則是一點架子都沒有地擺手。
神官並沒有露出奇怪的表情,只是微笑了下︰「有事可以來大殿來找我,我們正在準備晚上的祭典。」
「祭典?晚上有活動?那麼說,晚上這里會擺上好多好多小吃攤?」
「沒錯。」
順著神官的目光,看到已經有人在神廟入口附近搭建東西了。
「貝魯特公主~~~」有一個有些稚女敕且清脆的聲音在有點遠的地方響起,聲音里似乎滿是驚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