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哥哥大人!」
「你做噩夢了!」
「哥哥大人,你快醒醒!」
戴斯原本就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听到有人在這樣呼喚自己,更是找到了月兌離這個境遇的線索,努力將自己拉回現實。
他幾乎是猛地一下睜開了眼楮。
「哥哥大人?」安娜那柔和的蘿莉音里透著不確定。
「嗯,我醒過來了。」
但是,為什麼總感覺大家的眼神都有點怪怪的呢?
索菲亞的臉頰染上了一片緋色,然後她除了偶爾會關切地看一下自己外,像是在看周圍的環境一般四處打量。
麗塔的臉上也是有種淡淡的紅色,但是卻有一種興奮的眼神,而且——「躍躍欲試」?
而貝魯特公主像是發現了奇怪的東西一樣,在盯著自己的褲子看——
戴斯往自己的下面看了一眼,頓時感覺自己的腦子里一陣眩暈,他的丁丁似乎因為剛才的夢境,正勇敢地搭著「帳篷」!
他趕緊坐起來,然後盤腿,然後將兩只手放在前面。擋住了最顯眼的地方。
「剛才,我做噩夢了?」
「嗯,是的,哥哥大人剛才在做噩夢,額頭上冒了很多汗。」
麗塔不客氣地問︰「你不會是夢見跟很多女人那個吧?」
「額……」戴斯被問的一臉尷尬,夢里面確實出現了好多女人。但是卻並非麗塔說的那樣,「我都說了什麼?」
「你好像發燒了一樣,嘴里不知道哼著什麼。」貝魯特公主看不到那個新奇的東西了,「你在你的褲子里放了什麼?」
雖然「活潑開朗的」貝魯特公主知道一些男女的事情,但是對于兩者的生理構造,她可是一竅不通。
「啊!!!!!索菲亞,你帶吃的了嗎?我餓了?」戴斯立馬大叫一聲,蓋過貝魯特公主的問題,然後向著索菲亞求救。
「嗯,帶了哦。」
索菲亞拿了點吃的出來。戴斯開始狼吞虎咽。只要是這樣子吃東西。肯定就沒法問了。
「是弗雷婭嗎?她藏著你的褲子里嗎?快點把她放出來吧!」貝魯特公主好心地提醒。
噗!!!!!
戴斯把吃進去還沒咽下去的東西都噴了出來。
索菲亞不得不出聲攔住︰「弗雷婭在安娜那邊呢。還有,請不要說了,貝魯特公主,戴斯會尷尬的。」
「為什麼?」貝魯特公主很無辜地問。
「因為。那個。是男孩子。正常的生理現象。」索菲亞看了一眼正在因為害羞而發狂捶地的戴斯,將答案說了出來。
「難道是……」貝魯特公主像是明白過來了,然後也瞬間臉上發紅。她剛才。可是差點都要因為好奇而模上去了!
「對了,剛才戴斯都夢到了什麼?」麗塔則是不依不饒地追問。
「那個……我夢到了,不好的東西。」戴斯概括而論。
「是什麼不好的東西?快點說吧,剛才來的時候,雖然表面上你只是在做夢,可是我能感覺到這里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原來不單單是自己做了春夢加噩夢那麼簡單。
為了配合麗塔分析當前的情況,戴斯只得一五一十地將夢境說了出來。
「也就是說,我們這里的所有人,都出現在了你的夢境里?」
「嗯,我所有認識的,或者不認識但是有記憶的……」
「安妮也在夢里嗎?哥哥大人夢到安妮了對嗎,安妮好開心啊。」
「才不是需要那麼開心的事情啊。」戴斯心里說著。
不懂事的開心地抱著戴斯的胳膊,戴斯渾身僵硬地讓她抱著。
「你說夢里面有人在?」
「嗯。」
「貝魯特,你知道什麼嗎?」。
「嗯?我嗎?我什麼都不知道。」她很輕松地回答。
「……」麗塔無力地嘆氣。
「啊,對了,等一下,讓我睡一覺,我就知道了。」
「你不會也要陷到夢里面去嘗試一遍吧!」麗塔想到了不好的聯想。
貝魯特公主則是很隨意地否認︰「那樣的游戲我才不要玩呢!」
戴斯忍不住抗議︰「才不是什麼游戲啊!」
「好了,我睡覺了,不要叫我起床。」
貝魯特公主原本是跪坐在地上,這時候轉而側躺在地上,沒過一會兒就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見到這里最尊貴的女孩子睡著了,戴斯頓時放松了不少。畢竟,麗塔,他近乎看到了她沒穿衣服的樣子,索菲亞,則是直接看過戴斯沒穿衣服的樣子,安娜在還小的時候,是和戴斯一起洗澡的。
「對了,我剛才看到你們,結果怎麼都跑不到你們那邊,是怎麼回事?」
戴斯總算是問了一句比較正常的話。于是麗塔很快地跟他解釋了一通,結果他沒听懂,換做索菲亞再給他解釋了一通,才終于懂了。
「那時候才早上,現在都了。這該死的地方。」麗塔對于被困在這個地方,非常的不滿。
「大家都一個晚上沒有睡覺,是不是休息一下。」
「你都說了這里那麼奇怪,我們哪敢睡覺啊。而且,你看,那家伙,已經開始不對勁兒了。」
麗塔指著貝魯特公主。在外面她不敢那麼稱呼,因為有安吉利亞的威脅存在。而到了這里,就無所謂了,不僅僅是貝魯特公主根本就沒個公主的樣子,而且就算很隨便地叫她。她也不會有什麼反應。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逆反心理吧。並不是真心順服,所以光靠威壓的話,總是會找機會去違背一下。而且這樣做,感覺會很爽。就像是,夏天的時候喝吃一大塊的雪糕,小孩子背著大人偷吃家里的糖漿。
貝魯特公主的臉上泛著紅暈,而且額頭上出起了汗,並非是身體虛弱時的虛汗,貝魯特公主的身體很健康,就算是一個晚上沒睡也不會如此。
而且。她的眉毛。緊緊地皺在一起,應該是在夢里遇到了不好的事情。
戴斯靜心感受了一下,果然感覺到了一股讓人不大舒服的波動,和這里的神聖力量有點接近。但也僅僅是接近而已。
「喂。貝魯特。趕緊醒過來,要不我就要在你身上放毛毛蟲了!」麗塔不客氣地威脅。
像是听到了麗塔的「召喚」,她突然睜開了眼楮。保持著安靜。過了一會兒,坐了起來。
此時的貝魯特公主,雖然還是同一個人,但是看上去和剛才完全不一樣。如果是剛才,她肯定會嘰嘰咕咕地將自己剛才的夢說出來了。
而現在,她不僅沉默著沒有,而且眼神也很穩重,神態也莊重,身上有一種公主的味道——其實她本來就是公主。
「你怎麼不?」麗塔因為貝魯特的突然改變而有點發毛,而且她也不敢再隨便稱呼她這個那個了。
「安吉利亞不在這里。」
「嗯,她在入口等我們。因為她的體術被壓制了,來迷宮里面也幫不上忙。」
迷宮?神啊,不會是那個迷宮遺跡吧。竟然闖到這里來了。
貝魯特公主心底里在嘀咕,但並沒有說出來。她這次人格切換,可完全不知道從昨天早上起到現在發生的事情。
「你不會睡了一覺就把什麼都忘記了吧?剛才你說睡一覺就什麼都知道了的。」
貝魯特公主看了一眼麗塔,沒有怎麼理她。在她看來,麗塔太無禮了,竟然那麼隨便地跟她。
可惜,安吉利亞不在身邊。就算心里不高興,也不能如何。因為不克制,很可能會將自己陷于危險的境地,對方可是高階職業者兼魔藥大師。
「你想知道什麼?」貝魯特公主淡淡地問。剛才的夢境幾乎還在眼前,夢里面,夢里面無數個卡爾伯特王子,一個個都衣衫不整,他們笑著,笑的讓人背上發麻,他們不停地追她,把她嚇得心里怦怦直跳。
「這里到底關了什麼東西?」麗塔問。
「一個,神明。」
「神明?」幾個人頓時都驚訝地出聲。
麗塔率先反應過來︰「哈,我知道了,肯定不是什麼強大的神明。」
「噓。」貝魯特公主伸出一根手指。雖然只是這麼一個動作,卻把有些肆無忌憚的麗塔給鎮住了。因為她的動作,非常的優雅,似乎不去看她這個動作並不去認真領會,會非常的過分。
「是一個絕望地神明。」
貝魯特公主正坐在地上,兩手放在膝蓋上,非常的恭敬,然後開始介紹這位被封印的神明。
「原本這位神明是這座神社祭祀的大神,喜歡游山玩水,喜歡琴棋書畫,多才多藝,又多愁善感。對于人們的祈禱,他通常都會給出回應,所以他的香火非常的旺盛,他的神力也非常的強大……」
「他護佑著這片土地,也護佑著侍奉他的神官一家。後來神官大人生了一個女兒,一出生,就具有強大的靈力,能夠看到這座神社祭祀的神明。」
「他看著小女孩長大,小女孩也一直看著這位永遠都不會變老的神明大人。隨著小女孩一天天的長大,她的力量也越來越強大。她成為了神明大人的專屬巫女,並且通過儀式締結了最深層的關系。」
戴斯忍不住插嘴︰「什麼最深層的關系?」
「就是巫女和神明發生了身體上的踫觸。」
戴斯眼楮瞪的特別大,呼吸都停止了半分鐘,然後又問了一個問題︰「神明有身體?」
「有,但不是我們一般人能夠踫觸到的。只有擁有靈力的人,才能夠踫到。」
見到戴斯沒有再繼續問,貝魯特公主殿下繼續講那個神明大人的故事︰
「神明大人的巫女非常地敬愛神明大人,她和神明大人的力量結合之後,遠遠超過了周圍地域的神明。這讓周圍的神明都非常的害怕,擔心自己的土地會被那位神明侵佔。」
「其實那位巫女確實有這樣的想法,只因為神明大人說,他想去別的地方看一看風景,她就想把全世界的土地都攻下來,歸屬于她的神明大人。」
「那個神明大人並沒有這樣的想法,並且對于她的行為並不支持。她還是很辛苦地一個人去打拼……可是,終于有一天,最壞的事情發生了。」
「巫女在進攻另外一個神明的地盤時,被那個土地神和其眷屬擊敗,然後為了切斷巫女和神明大人的聯系,並且讓巫女向他們效忠,他們想到了一個辦法。」
貝魯特公主殿下停了下來。讓仔細听故事的戴斯再一次忍不住發問︰「什麼辦法?巫女身上發生了什麼?」
「他們玷辱了那位巫女。但是,他們最後的目的卻沒有達成,因為——巫女咬舌自盡了。」
「神明大人為自己的不作為而感到自備自責,他後悔自己沒有陪在她的身邊,沒有好好地保護她。悔恨交加之下,神明大人黑化了。他變成了一個厄神。他再也不能給這片土地帶來福祉,不能守護這片土地上的人,也再也見不到那個在自己眼里長大,並深愛著他的她了。」
「他發狂了,去攻擊那片傷害過她的土地,但是,在那里他所面對的,卻是前所未見的陣容。所有周圍地域的神明都聯合起來,集體討伐他。他被擊敗了,被封印在了這個神奇的迷宮里。」
「幾十年,幾百年,幾千年。已經沒有人知道這個迷宮遺跡存在了多少年,當人們跟後人講起這個故事時,都會以‘很久很久以前’來起這個頭。人類已經繁衍了一代又一代,但是,這個被封印的神明,卻在這里,沒有希望、沒有未來,他僅僅是在這里悔恨,悔恨自己沒有做到的那些事情。」
貝魯特公主殿下講完了。四周陷入了安靜。
安娜抱著戴斯的胳膊,小臉蹭著哥哥大人,時不時地看著他,似乎想說什麼。
索菲亞也因為這個故事而心潮澎湃,不容忽視的胸脯重重地起伏,在消化內心激蕩的情緒。
麗塔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無意義地劃來劃去,以這種方式來掩飾自己的心情。
「好了,這就是這個迷宮的由來。」貝魯特公主淡淡地說出了結論。
「沒想到是這樣的故事。」戴斯慢慢地說,他覺得被封印在這里的神明很可憐。
「曾經的神明大人已經墮聖了,就再也恢復不回來了。而且,就算是恢復回來,也不可能離開這里,就算是離開這里,也找不到可以供奉他的地方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