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為妃之世子爺請繞道 088 五姑娘該續弦

作者 ︰ 素素雪

「不好了,老不好了,四和幾位姑娘在四通街上被信王府的人打了!」

卻于此時,院外突然傳來丫鬟驚慌的腳步聲,伴著喊聲。

三人因達成了一致意見,此刻聊起閑話來便沒了隔閡,不一會屋中便歡聲笑語不斷起來。

說起這個大孫子來,馬氏臉上當下便有了松快愉悅的笑意,和大馬氏母女閑話家常起來。

平邑侯想著面上又掛起了溫和的笑意來,沖馬氏問起了宋氏大兒子蘇景涵來,道︰「涵哥兒跟著老師出去游歷,這也有小半年了吧,可說了過年要回來?這會子人到了哪里?」

這個蘇瓔珞竟然敢將主意打到平邑侯世子身上,既然那麼想進平邑侯府的門,那便讓她進好了,等過了門,瞧她怎麼收拾磋磨她,管保叫她死無葬身之地!

她的兒子少不經事,抵不住那起子狐媚子的勾引,險些就中了招,宋氏這才不得不匆匆將喬恩 送出了穗州,趕回了京城。

她的兒子平邑侯世子喬恩 半年前被派去穗州給姨母宋氏過壽,最後卻被提前送回了京城,她當時便覺得事情不對勁,審問了喬恩 的小廝,方才知道原是宋氏的一個庶女叫蘇瓔珞的勾引她的寶貝兒子。

平邑侯說著又坐回了馬氏身側,唇角溢出一抹冷笑來。

平邑侯卻笑著起身,沖馬氏福著身道︰「妹夫是個大孝子,又怎麼會左了姨母的意思呢。如梅這廂先謝過姨母疼我了,我回去後可只等著姨母的信兒,只等著迎娶新咯。」

定遠伯便神情放松了下來,唇角挑起笑來,顯得臉上皺紋更枯燥皺巴起來。

馬氏這是答應了!

馬氏心思微動,想了想,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有越過父母,我這做祖母的倒做起主來的道理。這事兒還是得老三拿個主意。」

平邑侯的意思是,就挑選個日子,到時候也不用大宴賓客,只將瓔珞草草嫁出去,別的府都不知道這事,自然也不會議論什麼長幼有序的事了。

平邑侯一听馬氏應了,頓時喜笑顏開,道︰「雖說是長幼有序,可這也沒個常理,事急從權也是有的。這庶女出嫁若是辦的太惹眼,倒壓了嫡女的風頭,姨母若答應,我回去便請人算日子,挑個最近的黃道吉日把事兒辦了也就是了。若是委屈了五姑娘,等到了平邑侯府,我再好好的補償。姨母不若也將辦喜事省下的銀子給五姑娘都添成嫁妝,豈不是更實在些?」

馬氏想著,嘆了一聲,道︰「可……這三丫頭和四丫頭都還沒能說親事,哪里就能輪到五丫頭呢。」

這般想著,馬氏竟也覺得瓔珞是一切根源,只要將她嫁出了府,一切便能回到從前了。

她一時又想到三房外任前沒有庶出子女時的光景來,那可當真是夫妻和睦,父慈子孝,一派溫馨啊。

尤其是蘇景涵和蘇景飛兄弟還打小就沒長在蘇定文的跟前,父子感情本便不大親厚,哪里經得住再三的踫撞。

平邑侯的話令馬氏心中一驚,便又想起了前兩日蘇定文用雞毛撢子狠抽蘇景飛的事情來。想著瓔珞剛回來便鬧著這一對父子不和睦起來,照這樣下去,再生事端,還不得令蘇定文徹底厭棄了幾個嫡出子女。

平邑侯舌吐蓮花,言罷,見馬氏面色似有所動,便又添了一把火,道︰「哎喲,我的好姨母,單為定安侯府自家的和睦安寧,姨母也該應了我才是啊。姨母想想,如今因著珍丫頭的事兒,三房嫡出子女和那五姑娘已經生了嫌隙,這再呆在一處,還不得越掐越厲害,這若是再生出什麼事端來,妹夫夾在嫡出和庶出的中間也不好過啊。」

平邑侯也笑著道︰「姨母是知道的,我不是個刻薄惡毒的,秋哥兒生母去的早,他也算是我一手養大的,這麼些年我可不曾苛待過他半分,是當嫡出養大的,五姑娘再怎麼說也是妹夫的骨肉,是姨母的親孫女,她嫁,我一定好好待她,不會讓人欺負了去。咱們兩家府上也能因此更親厚些。再說了,秋哥兒是個慣會憐香惜玉的,五姑娘姿色動人,氣度不凡,這嫁還不得像眼珠子一樣護著去?姨母還能有什麼不放心的?」

定遠伯便道︰「我知道你是個心疼孫女的,可這門親事當真是天作之合。平邑侯府這兩年可越來越興盛了,秋哥兒是庶長子,那五姑娘是庶女,這庶女配庶子豈不是正理?倆家也是門當戶對,雖說是續弦,可這庶女嫁做續弦也是常有的事兒,就算秋哥兒已有了兩個庶子,可這庶子根本就不算什麼,如梅不也是嫁就先添了庶長子?」

馬氏听聞平邑侯的話,自然不會答應,蹙起了眉頭。

如今平邑侯竟是要讓瓔珞去給喬恩秋做續弦,這是要將瓔珞往火坑里頭推。單單不說這喬恩秋,只瓔珞嫁進了平邑侯府,婆母平邑侯就能將她磋磨死,連講理的地方只怕都尋不到。

原就不得父母喜愛,又無所長,再落了個克妻克子的名聲,以至于這麼些年也沒能說上續弦,院子里倒養了好幾房的妾室並一屋子的通房丫鬟,連著庶出子女都生出了三個來。

喬恩秋生母早逝,嫡母平邑侯原本就恨他搶了長子的名頭,這些年自然是使盡了手段要養廢這個庶子,喬恩秋也不負嫡母所望,長的怯弱沒用,一無所長。

平邑侯口中的秋哥兒卻非她所出,而是平邑侯的庶長子喬恩秋,今年已有二十又五,前頭曾娶過妻子,不過八年前頭胎時難產一尸兩命。後來這喬恩秋便有了克妻克子的名聲。

平邑侯便道︰「姨母也知道,我可有三個兒子等著說親事呢,為了這兒的事兒,我這可都操碎心了。听說三房這個庶女不僅容貌生的好,連氣度也極佳。姨母疼我,便舍了這個孫女給我家秋哥兒當了吧。我們老爺那邊我也好能交差不是。」

馬氏愕了片刻,這才道︰「這話是怎麼說的?」

平邑侯和大馬氏這次前來,哭鬧不是殺招,提親才是殺手 。

這是她在定遠伯府時便和母親大馬氏商議好的對策,既然宋氏是因為蘇瓔珞才落得如今下場的,蘇定文也是因為這個庶女才和宋氏生分了的,那便將蘇瓔珞這顆釘子從定安侯府中拔除便好了。

平邑侯卻和大馬氏對視了一眼,眸中滿是陰沉沉的算計之色。

平邑侯的話令馬氏一下子愣住了,全然沒想到話題怎麼就突然轉到了給瓔珞提親上頭來。

不想她言罷,平邑侯倒拍起手來,笑著道︰「這便好了,姨母,我這次來就是想和姨母府上親上加親的。既然妹夫的這個庶女是個好的,姨母便舍了她給我當兒,可好?」

馬氏雖然不喜歡瓔珞,可到底是蘇定文的親生女兒,且她便算再偏心,其實也清楚,瓔珞是佔著理的,想到那日看到的瓔珞身上的那些積年傷痕,馬氏便蹙眉道︰「五丫頭雖然性子不算柔和,可也算不得那等興風作浪,滿肚壞水的。」

平邑侯也道︰「姨母,我可听說這個庶女不是個老實的,自從回京後便興風作浪的,便沒個安生時候。莫不是這丫頭和侯府犯沖吧?」

她言罷,馬氏也若有所思的點頭,定遠伯便又道︰「我看,兩夫妻感情破裂,都是那庶女在其中搗鬼的緣故!若沒了這庶女在身邊時不時的興風作浪,夫妻二人這感情也便回暖了。」

言罷,她話語頓了頓,瞧了眼大馬氏,大馬氏拉著馬氏的手便緊了緊,又哭著道︰「他們年輕人夫妻間哪里有不鬧不吵的,床頭打架床尾和,依我看,哪里會到了決絕的地步了?如欣和文哥兒那是青梅竹馬,少年結發的情分,又生養了五個子女,這感情不是說沒就沒了的,定然還有救的!」

平邑侯便笑著道︰「妹夫的性子我也知道,都怨如欣寒了妹夫的心,這才鬧成這般,原也是她咎由自取。」

馬氏被這一對母女勸的心思松動,嘆了一口氣道︰「並非我不疼愛如欣,就樂意這麼關著她,實在是老三已經和如欣夫妻離心,鐵了心的要如此。我雖然是當母親的,可老三從小就是個倔性子……」

平邑侯見馬氏神情有變,也湊了,挽著馬氏的手,道︰「姨母,她做了錯事,被懲罰是理所應當,可這幽禁起來,一輩子都不叫她出來走動也不是個事兒啊,被幽禁的原因並不好傳揚出去,旁的府邸不知其中緣由,只怕以為妹夫是個寵妾滅妻的,要以為定安侯府是寵庶滅嫡,苛待兒媳的人家了。將放出來,這也是為侯府和妹夫的名聲計議呢,她經過這次的教訓,一定會痛改前非,再不行將踏錯的。」

他們兄弟可還沒說親事的,這若是讓人打听到兩人的母親被幽禁在府中,只怕會影響到結親之意。

再來大馬氏的話也說到了馬氏的心坎里,宋氏出的孩子,如今蘇瑛瓊出嫁,蘇瑛珍送進了家廟便不提了。其他的卻都還沒有娶妻出嫁呢,尤其是蘇景涵和蘇景飛兄弟,那是老的命根子,心尖尖,比長房嫡子三少爺還要得馬氏的看重。

大馬氏因無子,所以在定遠伯府過的並不如意,她原本只比馬氏年長三歲,可瞧著卻似比馬氏年邁十多歲一般,又因為常年病著,面色枯黃,臉上布滿皺紋,頭發花白,如今又雙眼含淚,殷切懇求的瞧著馬氏,當真是瞧著可憐。

大馬氏這才擦拭著眼淚,拉了馬氏的手,道︰「姣娘,我知道你待如欣好,也沒指責你的意思,我就是……就是心疼如欣,我知道這孩子在家里時被我給寵壞了,有些個心高氣傲,也知道這次她做了大錯特錯的事情,這才惹地老三厭棄,連你也不好出面說情。可姣娘,好歹如欣給老三生了五個孩子,便是瞧在這五個孩子的份兒上,也不能就關著如欣一輩子啊。」

老說著便也哭了起來,抹著眼淚直念委屈。宋氏現如今早已是蘇家的,硬著來得罪了馬氏,宋氏便再別想翻身,還是得來軟的,故此見馬氏哭了起來,平邑侯便忙拉了拉母親,沖其使眼色。

馬氏便道︰「,如欣是我看著長大的,她自小我便當做親女兒疼愛,自嫁過來哪次和老三鬧了別扭,我不是向著如欣的?我這四個兒,且問問哪個是進門後沒到婆母面前立規矩的?又有哪個向如欣一樣屋里的事兒都由著她,婆母半分也不插手的?我如今為著如欣落地其她念叨偏心,竟到了這里也落不得一個好嗎?!」

馬氏連聲安撫著定遠伯,平邑侯宋如梅也勸解著,幾人這才坐下來,勉強上了茶。

定遠伯卻一下子甩月兌了馬氏的手,道︰「還有什麼好說的,我只問問,當初是不是有言在先,娶了如欣絕不會搞出庶子來?可如今呢,不說老三生出了庶子來,竟然還為庶子姐弟使勁的作踐我如欣和她所出的子女,這樣的重庶滅嫡,可還有什麼好說的!」

如今被老如此控訴,老心頭也是難過愧疚的,也跟著紅了眼楮,忙忙上前便拉住了定遠伯的手,道︰「這事兒不知其中就里,且听我細細和說來。」

老馬氏未出閣時便喚姣娘,如今馬氏的父母早便去了,兄弟們竟然也都是短命鬼,嫡親的血親就只剩下大馬氏這麼一個,兩人在家時又自來親厚。

坐不住了,便起了身親自迎了出去,她剛扶著松枝的手出了多寶閣,定遠伯母女便挑簾走了進來,瞧見她,定遠伯老淚橫流,控訴著道︰「姣娘,當初你替老三求娶我家如欣時是如何說的?你說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絕不會虧待了我如欣,說老三和如欣青梅竹馬,娶回來定然會像眼珠子一樣疼護,還說了,庶子是絕對不會有的!結果呢,這才剛剛二十年,那些話便統統不作數了嗎?」。

即便如此,听到院子里響起的哭鬧聲,她還是心驚肉跳的,一陣不得勁。

老早便知道,宋氏的母親和來不定是要哭鬧上一場的,早早便叫松枝將福祿院里的丫鬟婆子們都給驅散了,只留了幾個心月復伺候著。

「我可憐的女兒啊,蘇三爺寵妾滅妻啊!」

定遠伯還沒進花廳便哭喊著鬧將了起來。

此刻听聞長姐和大佷女一同前來,馬氏當即便知道定然是三房的事情被母女二人知道了。既如此也沒有躲著不見的道理,馬氏令段嬤嬤親自去迎大馬氏二人進來。

如今事情鬧成這樣子,馬氏也是覺得有些沒法向長姐交代。

而馬氏瞞著定遠伯不過是因為知道身體不佳的緣故,再來宋氏雖然有錯,可到底是定遠伯珍愛的小女兒,當初娶回來馬氏便和承諾,一定不會虧待了佷女,定然叫蘇定文一輩子對宋氏好。

平邑侯和宋氏感情是極好的,聞訊當即大怒,跑回娘家便告訴了定遠伯,這才有了母女二人前來定安侯府問罪的事情。

平邑侯忙派了個人偷偷來定安侯府向蘇景飛打听,這一打听才算知道了三房宋氏母女所發生的事情來。

平邑侯當即便覺不對勁,宋氏生病她是知道的,定安侯府也派人通知了她,可卻從沒人提起過蘇瑛珍犯太歲沒能回府的事情啊。

白氏壽宴時,各府都來做客,偏當日也是平邑侯老太爺的生辰,故此當日平邑侯也沒到場,後來平邑侯便從其她來定安侯府的們口中得知宋氏生病,蘇瑛珍犯太歲的消息。

若是尋常時候听到女兒病了,定遠伯是一定要親自來看望的,可定遠伯從夏日起身子卻也一直不中用,躺在床上吃湯藥,這便只叫了個下人來詢問過,被老馬氏給敷衍了。

後來卻收到了定安侯府送去的消息,說是宋氏一路奔波勞累,生了些小病,等病愈了自會往定遠伯府拜見。

作為宋氏的母親,三房的外家,三房外放了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回來,次日便該齊家趕往定遠伯府去拜見走親戚的,然而定遠伯卻是左等右等的就是等不到人。

這客人也不是旁人,正是定遠伯和平邑侯一對母女。定遠伯便是三宋氏的母親,其沒有兒子,只生養了兩位姑娘,大女兒宋如梅,嫁進了平邑侯府,便是如今的平邑侯,而小女兒便是嫁進定安侯府的宋氏了。

定安侯府中,小劉氏剛帶著蘇瑛鶯等幾個姑娘出門,老的福祿院中便迎來了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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