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對這些外頭的事兒根本沒主意,蘇定功想了想,卻嘆了一聲道︰「也只能這樣了,只是三丫頭是不能留了,今兒便送莊子上去,過兩日讓她病逝吧!」
蘇定功和老顯然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半響都說不出話來,蘇定文卻接著道︰「這事兒牽扯到靖王府和誠王府,廢太子和誠王之爭,所以還是莫再查下去橫生枝節的好。母親和大哥覺得呢?」
蘇定文卻拿不定秦嚴對瓔珞到底是什麼意思,要怎麼安置她,一時便選擇了隱瞞,道︰「該不是,靖王世子什麼樣的人,又怎麼會瞧上個庶女?不過是瞧著那平邑侯世子鬼鬼祟祟地進了內宅,心中奇怪便尾隨了。見三丫頭和平邑侯世子合伙謀害五丫頭,他又和五丫頭多少算有些源法,一時氣憤不過便幫了五丫頭。大哥也知道,靖王世子歷來是個隨性行事的,再說那平邑侯最近和誠王听說走ˋ的也有些近,誠王和靖王世子一向不對付,想來是靖王世子想收拾喬恩 ,咱們侯府撞到了槍口上。」
蘇定功等人頓時倒抽一口涼氣,蘇定功率先開口道︰「靖王世子沒事管咱們侯府的閑事作何?難道靖王世子竟是瞧上了你那庶女?」
蘇定文順了一口氣這才道︰「今日確實是三丫頭伙同了她大姐要算計五丫頭的,只是不巧被靖王世子給撞了個正著,這事兒是靖王世子插了一手才弄成了這個樣子。」
面對蘇定功的訓斥,蘇定文謙恭的受了,老卻頭疼的直揉眉心,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老三,你還不快說!」
蘇定文此刻心中也是說不出的沮喪,出了這等事兒,可想而知,明日只怕他就要被言官彈劾上御案,他還指望著能找找靖王世子,看看能否幫忙周全一二,自然更不敢不護著瓔珞了。
瓔珞也隨著眾人一起離開了福祿院,而花廳中,蘇定功面色沉肅地盯著蘇定文,道︰「三弟好歹也做到了五品知府,內宅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如今全侯府都要跟著你們三房丟人現眼,實在是不像話!」
老都發了話,蘇瑛鶯便不甘心也沒了法子,目光冰涼涼地掃了蘇瑛紫一眼,這才跟著大站起身來。
大和四便率先覺得蘇瑛紫的話有理,對蘇瑛玥多了兩分恨意,老也不想再替蘇瑛玥做主,擺手道︰「行了,都下去吧,老二老四留下且商量下這事兒該怎麼處置。」
是啊,說白了,還是蘇瑛玥出了丑事,她若當時一頭撞死在假山上,一口咬定了是那平邑侯世子吃醉了酒,闖進內宅強迫了她和紅雀,雖然定安侯府的名聲也會受些影響,可也不至于弄成現在這樣,說不定還能留個剛烈美名。
蘇瑛紫一番話,一時便令老等人的恨意又都沖著蘇瑛玥去了。
蘇瑛紫說著便先站起了身來,福了福身,道︰「祖母,孫女今日受了驚嚇,實在沒了精力,想先回秋水院安歇,望祖母憐惜。」
蘇瑛鶯的話言罷,大和四便先面露陰狠氣恨,目光在瓔珞身上掃了兩下,蘇瑛紫卻突然哭著插話道︰「是呢,事情該是有隱情的,只是出了這等事兒,我若是三,說什麼當時也要當著眾賓客的面,一頭撞死在假山保全們名聲的,只三當時受了驚嚇,一時反應不過來也是有的。這樣痛苦的經歷,既父親知道緣故,四,咱們還是別讓三再痛苦地回憶復述了吧,何況,這等事情,咱們閨閣女子也確實不好參與,外頭如今不定怎麼議論咱們侯府姑娘呢,咱們如今再立身不正,不謹小慎微,豈不是更坐實了那些議論譴責?」
蘇瑛鶯卻不想瓔珞就這麼逃過一劫,哭著插嘴道︰「三叔父便讓三把話說完吧,我們也三便是瘋了也不會做出這等自毀前程的事情。更何況,今日五沒有隨著侯府的馬車一起回來,反倒先就回了府,這也太奇怪了吧。」
蘇定文一言,蘇定功面露狐疑,看了眼睜大了眼楮,嗚嗚叫著掙扎的蘇瑛玥。
蘇定文卻道︰「這事兒我心中清楚,今日大嫂弟妹佷女們也都受了驚嚇,這種事腌事原也不適合佷女都在這里听著,不若母親讓大嫂弟妹們先送佷女們回去,我自會和母親大哥講明此事。」
蘇瑛玥明顯話沒說完,最重要的話都被蘇定文給一腳踢斷了,這誰都瞧的出,老面色難看,蘇定功也沉聲道︰「老三,你這是何意,讓她把話說清楚!」
說著沖婆子一個眼色,三老爺平日在蘇府幾個老爺中還是頗有威儀的,婆子不敢怠慢忙上前堵了蘇瑛玥的嘴巴,將掙扎的蘇瑛玥給押住。
他見蘇瑛玥伏在地上直喘氣,沉聲道︰「三姑娘都招了,都是她咎由自取,還不快將她堵了嘴送回去!」
眼見蘇瑛玥竟然是要魚死網破,蘇定文怎麼可能讓她真將靖王世子給說出來,頓時面上猙獰之色一閃,又一腳踹在了蘇瑛玥的身上,直接打斷了蘇瑛玥的話。
蘇瑛玥尖叫道︰「好,我說!是我和大姐姐想害蘇瓔珞在先,可卻被五識破了,她便伙同……啊!」
讓她怎麼能夠甘心!
想到這些,蘇瑛玥只覺恍如隔世,如今受到父親袒護的卻成了蘇瓔珞,而她說了實話卻無人,這多麼可笑啊。
那正是仲夏時分,太陽暴曬著地面,蘇瓔珞當時好似是六歲吧,暈厥了都沒人理會,從那次後,蘇瓔珞便再沒敢跑去向蘇定文告狀。下人們都知道不喜歡這個庶女,從此以後開始變本加厲的苛待她,而六伙同了四也開始公然地打罵蘇瓔珞……
想當年,蘇瓔珞幼年時受了母親的磋磨,也曾經跑到蘇定文的面前哭著告狀過,那時母親甚至都不需要做什麼,只要表現出一個痛心失望的眼神,父親便會狠狠地責罰蘇瓔珞,說她不敬嫡母,無事生非,不過是想要博取父親的憐愛便謊話連篇,有一次父親罰蘇瓔珞在院子中生生跪了兩個時辰。
蘇瑛玥見大家憤恨的目光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頓時嘲笑出聲,她終于也嘗到了說真話卻無人的滋味了。
明明就是蘇瓔珞害了她,可大家竟然都不。
蘇瑛玥腦子有些發懵,半響才反應過來,她顧目四望,卻見老等人皆是一副質疑的神情,方才不過是大家心中太過憤恨,只想懲那害了侯府的人泄憤,她咬出蘇瓔珞來,她們自然都恨不能撕了蘇瓔珞,這會子蘇定文公然為蘇瓔珞辯白,眾人自然也跟著懷疑了起來。
蘇瑛玥被打地撲倒在地上,耳邊嗡嗡直響,竟是一時失聲。蘇定文卻又大聲叱喝道︰「你說你擔心祖母,這才尾隨你五身後離開,為何卻連個丫鬟都不帶著?你說是你五設計陷害你,為何那青暖院附近連丫鬟婆子都被調開了,難道昌平侯府的丫鬟婆子還都听從你五的話不成?你五什麼時候竟然會有這等能耐了?在昌平侯府都能一下子制服了你和喬恩 三個人?你打量著為父和你祖母伯父們都糊涂了是不?做下這等糊涂事兒,竟然還不知悔改,一心想著害人!你實在太令為父失望了。」
「住口!逆女!你這是和為父的態度嗎?!」見蘇瑛玥竟然開始口無遮攔,什麼話都往外說,蘇定文對其最後的憐憫和疼惜都沒了,上前一步一巴掌便扇在了蘇瑛玥的臉上。
蘇瑛玥聞言頓時便面露瘋狂之色,大叫出聲,道︰「父親,你這是公然的寵庶滅嫡,你這般作為難道就不怕言官彈劾嗎?!我知道了,在父親眼中除了官位前程何曾有過我們這些子女,如今不過是瞧我失了名聲,沒了用處,而蘇瓔珞那賤人卻有奸夫支持,父親便容著她這樣害我……」
蘇定文想著,目光沉痛將視線從蘇瑛玥身上拉回,道︰「三姑娘今日受了大刺激,這會子有些胡言亂語,竟是隨口攀咬起來了,來人,將三姑娘送回去!」
更何況要搭進去的這個女兒瞧著還是個有前程的,且那靖王世子上次能為了瓔珞出動禁衛軍圍了侯府,這次他已經明確敲打過他了,若然他再不護著這個女兒,讓蘇瓔珞出了什麼事兒,誰知道那靖王世子會干出什麼事兒來,那位可從來就不是講理好性兒的人。
可蘇瑛玥卻連連做錯事,如今又沒了清譽,算是全毀了,縱他再是疼愛,總不能毀了一個女兒,還將另一個也搭進去吧。
蘇定文不由目光復雜的看了眼蘇瑛玥,這個嫡女容貌不錯,性情沉穩,從小便很是乖巧,又一直都長在他的身邊,算起來是他最喜歡,也寄了最大厚望的,蘇瑛玥的字便是蘇定文手把手教導的,他對蘇瑛玥還是有父女情的。
蘇瑛玥見蘇定文竟然半點為她做主的意思都沒有,這樣的袒護瓔珞,她簡直難以置信,尖叫一聲,「父親!」
蘇定文卻是站起身來,道︰「她說的也不無道理,這事兒我看還得好好查一查,這樣的大事,總不能稀里糊涂地便揭吧,總是要有理有據才能令人信服的。」
瓔珞大逆不道的話直氣的老狠狠拍著身下的羅漢床說不出話來,蘇定功更是怒地大喝出聲,「閉嘴!這等混賬話你竟也敢說,三弟,你看看你教導的好女兒!」
蘇瑛玥的話漏洞百出,根本就無法令人信服,就這樣一番說辭,蘇定功和老便要發難于她,瓔珞心下冷笑,道︰「這麼說三是沒有任何人證和物證了?三就這麼憑空說我謀害了她,請贖我無法認罪。那昌平侯府是什麼地方,我便是瘋了才會選擇在昌平侯府中陷害三吧,更何況,我也沒那個能耐將平邑侯世子騙到內宅,同樣敲暈了丟進假山洞吧?三嘴巴一張一合便要污蔑于我,那我這會子跑到大街上去喊定安侯府有不臣之心,是不是明天皇上就可以派了禁衛軍來抄家滅門啊?」
蘇瑛玥自瓔珞進來便用一雙陰毒的眼眸一直盯視著她,此刻她得到了允準,立馬便哭著道︰「當時祖母跟前的紅雀來傳話,說是祖母要讓五問話,我心中擔憂祖母,怕五再惹了祖母生氣,便尾隨著五離開了雙喜院,我追上五和紅雀三人一起往雙喜院去,走到青暖院時,卻突然听到身後傳來一聲重擊聲,我回頭就見紅雀被一個黑影敲暈了,我都沒瞧清那黑影是什麼人,便也被敲地暈了,醒來後我和紅雀就都和表哥呆在山洞里頭了,而五卻沒了人影,不是五害的我,還能有誰?」
他到底沒好意思將蘇瑛玥做下的丑事說出口,只拍了下扶手,沖蘇瑛玥道︰「你來說!」
那廂瓔珞從容有禮的沖蘇定功和老行禮,討要說法,兩人倒不好隨意杖責于她了,蘇定功令大將氣的直喘氣的老給扶坐回去,自己也在椅子上坐下,道︰「今日在昌平侯府中,三姑娘……」
想到靖王世子親自送瓔珞回來,而且還派了手下到自己面前說了那一番話,明著護著這個庶女,明明就是喜歡的不行,很是看重的樣子,蘇定文的心便又熱了起來。
真沒想到,先時走了一個七皇子,便來了一個遲家大少爺,如今遲家的親事不成了,竟然又來了個更了不得的靖王世子。
他一直都知道這個庶女不簡單,可卻也沒想到連靖王世子都能給她勾上,如今她還能這般鎮定自如,是否就是因身後靠著靖王世子,所以有恃無恐?
而蘇定文也坐在一旁,確實未曾表態,不過他的目光自瓔珞進來便一直盯視著她,從來未有的專注審視著這個庶女,目光晦暗不定。
一旁坐著的二老爺和四老爺一個是被養廢了的庶出子,一個是被養歪了的紈褲子,兩人平日都是極怕蘇定功這個大哥的,如今見瓔珞竟然敢和蘇定功拍板,都嘖嘖稱奇。見蘇定功被氣的雙眼血紅,隱而不發,倒是覺得有些痛快。
瓔珞也只冷銳了那麼一刻,見蘇定功額頭青筋直跳,瞪視著自己不言語,瓔珞倒是收斂了身上的戾氣,恢復了柔婉端方的模樣,甚至沖氣的直翻白眼和雙拳緊握的老和蘇定功福了福身,道︰「見過祖母,見過大伯,敢問我犯了什麼大罪,竟驚動了全府上下如此討伐于我。也請祖母和大伯明示,倘若真是我做錯了什麼事兒,我定誠心悔改,任憑祖母和大伯父發落。」
故此見自己盛怒之下的威儀竟然沒能震嚇住瓔珞,這個佷女非但未曾撲伏在地上哀求,竟然還表現出驚人的鎮定和冷銳來和自己對峙,蘇定功震怒之後,卻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佷女。
三房回京後,幾個姑娘便只拜見家人時見過蘇定功,蘇定功雖然知道內宅發生了很多事兒都和三房這個五姑娘有關,可具體的事兒,他並不很清楚。因為他奉行內外有別,覺得男人過分關注內宅之事兒便是有失體統。
瓔珞恨地眸露冷光,渾身上下竟然散發出絲毫不吝于蘇定功的沉寒威儀之勢來,質問道︰「大伯作為蘇家未來的家主,動家法前總要有個緣由吧?還是說定安侯府未來的侯爺就是個依個人喜好處事之人?」
這簡直比送家廟罰的都重,蘇定功這根本就是要瓔珞死之前還遭受一番凌辱!
閨閣姑娘都是嬌養的,便是犯了再大的過錯,那也是嘴巴一堵綁了送到家廟中去,再嚴重的也就一碗毒藥一條白綾。姑娘的清譽何等重要,這打姑娘板子,板子下去**開花,還有什麼嬌貴清譽可言?
他說著,沉聲吩咐兩邊兒站著的婆子,道︰「將五姑娘拉下去,先重重地打上二十大板!」
瓔珞身影迅速地往後退了一步,太便撲了個空,差點沒能跌倒。被站在一旁的蘇定功給眼明手快的攙扶住了。蘇定功眯著眼盯向瓔珞,眼神銳利的似猝了毒,厲聲道︰「混賬!這樣不孝又陰毒殘害手足的東西,定安侯府容不下,今日我這個做大伯的便要替你父親好好管教管教你!」
她到福祿院時,當真是滿屋子的哭罵之聲,不等她站定,老便豁然從羅漢床上站起身來,直撲瓔珞,抬手便沖著她扇了過來。
瓔珞知道躲不過,自然不會做抵抗之舉,不等她們動手,她便自行出了屋。
只是她回到秋水院還沒來得及令雲媽媽去打探蘇景華的事,老等人便也匆匆回到了侯府,很快段嬤嬤便親自帶著兩個腰粗膀圓的婆子過來,一臉凶狠地要拿了瓔珞往福祿院問話。
饒是瓔珞對秦嚴還不能完全釋懷,卻也感念于他今日的相幫,還有他的仔細和周全。
秦嚴送來的那套新衣裳和原本的衣裳雖然不是一模一樣,但眼色花式卻都差不多,瓔珞下了馬車,一路帶著妙哥回到秋水院竟然都沒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下人們自然知道今日侯府的女眷都到昌平侯府參加洗三禮去了,雖然不明白五姑娘怎麼單獨提前回來了,可守門的也不敢多問,忙拆了門板,直接將車放進了府。
原先的衣裳卻是都包了起來,直接便丟給了跟車的影七。接著馬車便一路到了定安侯府的側門,影七只說是昌平侯府的人來送五姑娘回府,推開車門,果然就見五姑娘和丫鬟妙哥端坐在馬車中。
那衣裳從肚兜到里衣,中衣,外衣一應俱全,馬車中又生著炭盆,極是暖和,瓔珞便在馬車中換好了衣裳,整理了妝容。
瓔珞今日是被秦嚴親自送回定安侯府側門的,秦嚴尚未到定安侯府便跳下馬車離開了,接著妙哥便帶著一套新買的衣裳上了馬車。
老自然是怒不可遏,只讓婆子去將瓔珞捆綁了拿來福祿院,定要親手打殺了這個禍害不可。
自然,也更恨那幕後害了蘇瑛玥的人。如今蘇瑛玥一口咬定都是瓔珞干的,蘇瑛鶯又拉著蘇瑛雨跪在老面前哭的花容失色,一勁兒念叨沒法活了,要齊齊地絞了頭發做姑子去。
蘇瑛玥的事兒鬧的實在是太難看了,整個侯府姑娘的名聲算是全完了,可以想象外頭人都會如何謾罵鄙夷蘇府的女眷,莫說是老,便是大二和四都恨的想要捏死了蘇瑛玥。
振威將軍府中唐氏和太說著蘇景華的身世,而定安侯府中,瓔珞卻一時間挪不開功夫去問蘇景華今日見祁陽王的情況,只因蘇瑛玥被帶回侯府口口聲聲便是瓔珞害她,痛哭流涕地要老為其做主。
太見她哭著就要拜下,忙站起身來,拉住了唐氏的手,金嬤嬤已是帶著丫鬟們都退了下去,只留了太和唐氏慢慢敘話。
唐氏來的時候已經想的清楚,她是一定要帶回蘇景華的,左右早晚太都要知道蘇景華的身世,這會子她便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索性開口便沒說什麼虛話。
太便點頭笑了起來,金嬤嬤估量著唐氏該到了,便扶著太移步花廳,果然剛落了座,王雪瑤便扶著唐氏進來,唐氏一瞧見太眼淚便流了下來,道︰「今兒這麼晚了還來打攪您老人家卻是有要事相求,老可一定要應了我啊!」
金嬤嬤聞言也笑了起來,道︰「那蘇景華年紀可還小著呢,郡王妃要抱曾孫子且讓她等著去吧,到時候太您抱著大胖曾孫,郡王妃不定如何羨慕呢眼紅呢。」
她自然知道金嬤嬤這樣說不過是勸慰她罷了,便回過神來一笑,拍了拍金嬤嬤的手道︰「承義和雪瑤都是好孩子,有這兩個孩子在,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府中冷清了這麼些年,也很是該辦兩場喜事了,過兩日天略好些,便通知族里吧,正式開了祠堂將承義過繼到將軍府來,兩個孩子的親事也真該操持了。說不得等明年,我子都能抱上小曾孫了。」
太用過一回,確實效果極好,自用過兩貼倒現在也沒再疼過,昨日夜里她也睡的極安穩,並沒任何不妥。
說是老山里頭有戶獵戶人家,家里有種祖傳的膏藥專門治這種陰冷天氣關節疼痛,很是有效,這便放在了心上,專門向祁陽王告了個假,自己一個背著干糧進了山,直在山里轉悠了個三四日才尋到了那戶人家,真討要了那膏藥回來。
太年輕時雙腿受過寒,留下了老寒腿的毛病,一到天冷時便疼的厲害,盛承義在北邊軍營中也日日惦記著這個事兒,也不知從哪里听了那麼一耳朵。
一旁的金嬤嬤又怎麼會不知道太在想什麼,接過太手中茶盞放在了桌上,道︰「眼瞧著這天又冷了幾分,老奴瞧昨夜太睡的好似不大安穩,可是腿又疼了?這次大少爺帶回來的膏藥還有呢,不然老奴今夜燙開一帖給太帖上?」
太原本覺得自己和唐氏的命有些像,此刻想到興沖沖而來的唐氏,太心中難免有些心緒浮動起來,不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因將軍府和祁陽王府坐落在一起,京中還有過傳言,說是這處的風水怕是不好,不利子嗣。
而祁陽王府呢,原本兩個嫡子一個塞一個的優秀出彩,京中誰人不說祁陽王府還要再昌盛起碼百年,誰知道轉眼兩個嫡子便也沒了,眼見著祁陽王一去,祁陽王府也要敗落。
本來都是子嗣不算昌盛但卻無人敢小覷半分的門戶,結果將軍府老將軍和少將軍一起折在了戰場上,將軍府一下子就成了絕戶,敗落了下來。
太接過金嬤嬤捧上的如意粉彩茶盞飲了一口茶,一時便想說起來祁陽王府和振威將軍府的命運還真是有些想象。
太也沒了用膳的心思,揮了揮手,丫鬟們便忙上前井然有序地將桌上的東西一一撤了下去,金嬤嬤上前親自伺候著太淨手,漱口。
王雪瑤便站起身來,接過丫鬟捧上來的帕子沾了沾唇角又淨了手,擦拭干淨,這才往外走,碧寒給王雪瑤披上了一件猩猩紅長狐狸毛斗篷,小丫鬟挑起了雙福雙壽字的暖簾,簇擁著王雪瑤出了屋子。
唐氏一刻鐘以後就興匆匆地出了祁陽王府直奔將軍府而去,她到時太樓氏正和王雪瑤一起用膳,听聞唐氏到訪,人已經進了將軍府,眼前就到松鶴院,太還愣了下,接著便笑了起來,沖王雪瑤道︰「看來這是都弄清楚了,祁陽王的動作倒是不慢,你去迎迎你唐女乃女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