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兒子不上學果然嚴重影響碼字,二更晚了,抱歉
------題外話------
怨不得這姑娘能躲過一劫,果真不簡單!
如今再瞧見人,頓時便有種認知。
原本听了事情經過,他們就覺這祁陽王府新認的姑娘很是不凡,只這份機警果決便叫人不得不另眼相看。
方才水嬤嬤是當眾稟報的天璽帝,故此這邊發生的事情眾人已經都清楚了。
可任誰都瞧出那美人榻上躺著的少女並未有任何慌亂之態,反倒還能從容得體的應對皇帝的施恩,聲音清越如水,這般舉止已是不經意間展露了她的與眾不同。
他們都是久居上位之人,尋常閨秀被其中哪怕一人這樣盯視著,只怕都要露出慌亂之態來,更何況還在這如此情況下被這麼多人同時盯視著,只怕不被嚇暈—無—錯—小說都算鎮定的了。
他們打量的目光,或含探究,或不掩銳利,或隱含壓迫,道道宛若實質,令人膽寒。
他們隨著皇帝一起進了殿,自然也都有留意到躺在美人榻上的瓔珞。
皇帝並不是自己過來的,太後出了事兒,作為晚輩秦嚴和諸位皇子也隨著來了,以及和此事相關的祁陽王和勇毅侯也跟在後頭。
她的反應很快,且聲音有著瀝瀝如水的清脆和平穩,倒引得天璽帝又扭動認真瞧了她一眼,只可惜小姑娘一直垂著頭,並不能瞧見她的樣子。
瓔珞聞言並未堅持,她身上的衣服都被剪開了,事實上她根本就沒法下床,方才也不過是動了動表示一下罷了,聞聲,她當即便應了句,「是,謝主隆恩。」
皇帝已經听聞了事情的始末,一面大步向太後走去,一面抬手沖瓔珞的方向壓了壓手腕,道︰「你躺下,免禮吧。」
除了還端坐著的太後,大家都跪在地上迎接聖駕,頓時躺在美人榻上正動作艱難企圖起身的瓔珞便凸顯了起來。
余光就見殿門處一抹明黃之色已經進了門檻,因為屏風已經毀了,故此天璽帝一進大殿,殿中狼藉的情景便都落入了眼中。
一時間瓔珞面前一亮,視野一寬,她忙拉著被子,撐了子欠著身企圖下榻。
殿中頓時所有聲音都消失了,皇後誠王妃等人面色大變,所有人都伏在了地上跪拜行禮,包括幫瓔珞撐著帳幔的那些宮女。
「皇上駕到!」
天璽帝來的很快,大殿中尚未平息下來,殿外便響起了宮人的傳報聲。
到時候她便是百口莫辯了,瓔珞微握雙拳,半點都不同情此刻勇毅侯等人的窘境。
只會以為自己這個鄉巴佬規矩禮儀都沒學好,又緊張過度,殿下失儀毀了觀音。
眾目睽睽,自己若是撞毀了觀音,便說是張知雅所害,也不會有人,只會以為自己為了月兌罪拉了張知雅背黑鍋
張知雅的法子雖然很粗暴簡單,可是卻管用。
她實在不明白張知雅為何要這樣害她,若非她反應足夠迅捷,若非她一直都在堅持鍛煉身子,每日都做瑜伽,身體的爆發力和柔韌性都不錯,今日她勢必不能扭轉跌姿,一定會撞上供桌,繼而撞倒佛龕,毀了那白玉觀音。
不過這不影響瓔珞關注整個事態的發展,此刻她雖然還不知道那菩薩的來歷,可也瞧出了那菩薩若是被自己撞碎了,今兒祁陽王府是一定要獲罪的。
大殿中亂成一團,各種請太後息怒的聲音不絕于耳。瓔珞卻還躺在美人榻上,因她衣衫已經被剪開,身上只蓋著一床薄被,形容不雅,故而宮女們還扯著帷幔將她擋在里頭。
敏穎長公主幫太後順著氣兒,卻不動聲色地給水嬤嬤使了個眼色,水嬤嬤出了大殿直奔前頭天璽帝所在的豐慶殿。
皇後和誠王妃面色難看,連聲道著不敢。
太後震怒,坐著的誥命們也紛紛起身,頓時跪了一地。
四人如此,卻未曾令太後息怒,她氣的直喘息,拍著身下的羅漢床,道︰「好,好,看來皇後和誠王妃今兒是打定了主意要包庇謀害哀家的罪人了。」
張知雅此刻已經抖如篩糠,卻也知道謀害太後的罪名定下,自己就沒命了,當下也跟著磕頭,哭著道︰「臣女不慎踩到了裙擺,撞在了蕭姑娘的身上,臣女不是有意撞蕭姑娘的,太後明鑒。」
誠王妃的話音落下,勇毅侯也反應了過來,忙磕頭求饒道︰「太後娘娘恕罪,臣婦沒教導好自家姑娘的禮儀,眼瞧著她殿前失儀,又愛女心切,企圖幫她遮掩,這才說了謊話,臣婦有罪。」
這會子讓張知雅承認殿前失儀,差點摔倒,又說了謊話企圖將過錯推到蕭家姑娘頭上,總比被懷疑預謀害太後要好的多。
沒有外人沖撞,瓔珞不可能好端端的走路就平白把腰給扭傷了。
這會子誠王妃自然想的明白,張知雅已經辯不清了,瓔珞腰間的扭傷便是佐證。
誠王妃也磕頭道︰「皇祖母,年幼,性子又歷來跳月兌,許是她不失足撞到了蕭姑娘,她萬不敢居心叵測地謀害皇祖母啊。」
皇後道︰「母後息怒,今日乃是大喜的日子,不易動怒啊。」
皇後聞言面色微變和誠王妃一起,都坐不住了,兩人幾乎是同時站起身來,跪在地上請罪。
太後已是怒容滿面,她聞言瞧都沒再瞧跪著的勇毅侯母女便吩咐道︰「去請皇帝過來。」
敏穎長公主言罷,那醫女才磕頭道︰「啟稟太後,奴婢們雖然擠不上太醫,醫術超群,可模模骨,瞧瞧腰傷,分辨下是撞擊所致,還是扭轉所致還是有把握能斷清楚的。蕭姑娘腰間的傷乃是扭腰無疑。」
更何況,祁陽王府手掌兵馬,王爺拉攏都還來不及呢,這蠢貨居然沒事兒上前拉仇恨,誠王妃瞧向母親和的目光難掩焦急和怒色。
天璽帝一向敬重太後,若然懷疑誠王不孝,有謀害太後之意,那可如何是好?
如今倒好,愚蠢的當眾被拆穿了謊言,弄不好連誠王府也要牽連進去。
誠王妃此刻也坐在下頭,聞言面色漲紅,偏又無話可說,她實在不明白,自家沒事兒做什麼去陷害招惹祁陽王府的姑娘。
醫女尚未辯駁,太後便面露怒容,敏穎長公主雙眸一銳,沉聲道︰「太後面前也敢大呼小叫,這般沒有規矩,勇毅侯府果然會教養女兒。」
對上永樂公主冰冷的視線,她心一跳忙收回了目光,瞪視著那醫女,突然開口,神情激動的道︰「你胡說,興許她腰上的傷是摔倒時撞上柱子弄的呢,你又如何肯定是扭傷的?!」
醫女言罷,勇毅侯當下便像是被抽了身上的力氣,跌坐在了地上。而張知雅也知道這次闖了大禍,禁不住抬頭看了眼坐在皇後身邊的永樂公主。
接著兩位醫女便走出了帷幔,跪下稟道︰「回太後,奴婢二人已為蕭姑娘檢查過了,蕭姑娘的腰部確實有嚴重扭傷,且傷在左腰,大抵是強硬扭腰,動作太過剛猛,從而挫傷了腰筋,已經出血腫脹,很是嚴重。」
剪刀擦過布料的聲音響起,接著是窸窣聲,隨著一聲壓抑的呻口今,眾人的心提了起來。
這會子眾人的注意力皆在帷幔拉起的那一處,醫女的診斷結果,將會直接影響到事態的發展。
她的聲音依舊平靜無波,清越從容。
瓔珞點頭應了,道︰「有勞了,我不會亂動的。」
而此刻醫女的聲音便顯得清晰了起來,道︰「為了檢查姑娘的腰傷,奴婢需要解開姑娘的衣衫,姑娘且莫用力,取剪刀。」
大殿中諸誥命們此刻都斂聲屏息,坐在上頭的皇後面色有些陰沉莫辯,瞧向殿中跪著的勇毅侯母女,眼鋒如刀,滿是不悅。
如今勇毅侯府的姑娘涉嫌謀害太後,這問題豈能不嚴重?一不留神只怕便要掀起朝堂的腥風血雨來。
更何況,太後的外孫女嫁了廢太子,廢太子被廢黜和流放都和誠王有些牽連,故此太後一向不喜歡皇後和誠王,勇毅侯府又是誠王妃的娘家。
太後如今的態度其實已經很明顯了,她了蕭家姑娘的話,不然不會讓祁陽郡王妃起身賜座,而還讓勇毅侯母女跪著。
今兒弄不好,整個勇毅侯府都要跟著獲罪!
太後的話攜帶雷霆之勢,勇毅侯立馬慘白了一張臉,張知雅更是渾身瑟瑟發抖,害怕到了極點,她們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故此方才瓔珞一說張知雅將她往那佛龕的方向撞,眾人的面色便都變了。這事兒立馬便從兩個小丫頭打架,變成了有計劃有預謀的要害太後。
後來太後便每日親自擦拭菩薩,還將這尊菩薩供奉在了每日起居活動的暖閣里,不時便要拜上一拜。宮中的宮女太監們都知道,這尊菩薩便是太後和敏穎長公主的命。
太後一直很信奉這尊白玉菩薩,神奇的是那年有小宮女不仔細,擦拭時不知怎麼就將白玉菩薩磕掉了一角,當日秦嚴的母親敏慧長公主便病逝了。
說來也是神奇,那白玉觀音一到了宮中,沒兩盞茶功夫,太後便誕下了兩位公主,雖然太後還是傷了身子,從此不能再受孕,可到底母女三人都平安了。
先帝爺便親自到大國寺去請了這一尊白玉觀音回宮,乃是當時大國寺的主持普惠大師開過光的。
那是太後生育兩位長公主時遭遇難產,發動後疼了一個日夜都沒順利打開宮口,當時太醫們已無能為力,只道若是宮口再不開,太後和兩位小主子都凶多吉少。
太後這暖閣中供奉的一尊白玉菩薩是很有名的,在座的姑娘們其實都听說過菩薩的來歷。
一時間大殿中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太後的話擲地有聲,說到最後已是語氣沉銳,分明是動了怒氣。
這邊兒瓔珞被抬起,太後便神情和緩的沖唐氏道︰「郡王妃免禮,賜座。哀家不會冤枉了有護駕之功的功臣,也萬不會縱容了任何企圖謀害哀家的奸佞!哀家還不曾老眼昏花,有些事兒還看的明白!」
說著指揮宮女將美人榻上鋪著的軟墊等物都除掉,這才兩人前後托扶住瓔珞的腰肢將她緩緩挪到了美人榻上。
太後一言,宮女們便行動了起來,很快便弄來了帷幔,四下里一拉扯將瓔珞圍在了中間,擋住了眾人的視線,有宮女抬來了一架美人榻,醫女指著上頭鋪展的柔軟白狐墊,道︰「蕭姑娘有傷在腰,不易躺在軟物之上。」
太後聞言目光一沉,道︰「就在這里檢查,哀家倒要看看誰才是說謊的那個!」
瓔珞忍痛回答了,其中那名高瘦的醫女輕輕按壓了下瓔珞的腰肢,觸手筋肉緊縮不覺沖太後稟道︰「蕭姑娘確實有傷在腰,至于是扭傷還是撞傷,還需得讓她躺下,以便奴婢們再做檢查。」
太後的年紀到底大了,故此慈雲宮中便有醫女專門伺候著,此刻太後一聲令下,沒片刻便有兩名醫女匆匆而來,她們並未魯莽的攙扶瓔珞,而是低聲仔細詢問了瓔珞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