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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女手上起了好幾個水泡,嚇死我了,帶著她去看病了,于是二更又晚了,我是被瑣事纏身的素素,妞們原諒我吧,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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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和秦嚴鬧別扭,倒讓太後瞧了出來,瓔珞覺得特別難為情,耳根子都燒熱了起來。
瓔珞萬沒想到太後會是這個樣子的,聞言不覺又是一怔,有些呆呆的瞧著太後。見太後目光含著溫暖又慈愛的笑意,坐在床邊就那樣瞧著自己,瓔珞不覺便紅了臉,羞窘的厲害,道︰「世子爺他不曾……不曾欺負臣女的。」
見瓔珞神情恍惚,不曾答話,太後卻笑著道︰「讓哀家猜猜,丫頭在大殿上,明明扭傷嚴重,還能侃侃而談,揭穿勇毅侯母女的誣陷,可見丫頭不是會因疼痛就哭鼻子的,那是誰欺負了丫頭?嗯,這宮里頭能將丫頭氣哭的怕只會是哀家那臭脾氣的孫兒了,阿嚴惹丫頭生氣了?」
瓔珞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到此刻還是有些恍惚,怎麼都不明白,先前巧遇的以為是被主子厭棄的可憐老嬤嬤,怎麼就一轉眼成了太後呢。
瓔珞望去,卻見太後俯視著自己,她的側臉慈祥寬和,望著自己的目光也是柔和憐惜的,半點都不讓人覺得高高在上,生疏敬畏。
間太後已行到了床榻前,水嬤嬤扶著太後直接在床邊坐了下來。
瓔珞瞪大了眼楮,嘴巴都因吃驚而微微張著,殿中燈光很明亮,她的表情呆愕,很是好笑,太後難免便多看了兩眼,這一瞧便留意到了瓔珞微微泛紅的眼眶,頓時蹙眉,道︰「丫頭怎麼哭了?可是這腰上的傷太疼了些?」
已是認出了那聲音來,她驚詫萬分地回過頭瞧去,果然見一個白發老太太在嬤嬤的攙扶下走了進來,盡管那老太太和昔日打扮截然不同,可瓔珞還是一眼便認出了她來,太後確實是那日自己背過的那個老嬤嬤。
瓔珞在大殿時便听著太後的聲音有幾分耳熟,不過當時亂糟糟的,她也沒功夫仔細分辨回想,此刻再听太後的聲音,未曾回頭,瓔珞腦海中便閃現出了一些畫面來,頓時一詫,驚異地道︰「婆婆?」
听到太後駕到,瓔珞忙準備起身,醫女阻了下,太後便走了進來,卻道︰「丫頭不必和子客套,扭頭且瞧瞧,可還識得哀家?」
不過饒是如此,太後到時,瓔珞的眼楮卻還是留著些痕跡。
瓔珞一陣尷尬臉紅,好在宮女都知道瓔珞是得了太後高看的,生恐那里伺候不好,見她眼楮紅腫,也不必吩咐便弄來了冰袋,和煮雞蛋給瓔珞敷眼消腫。
眼楮不及時冷敷處理的結果便是,再醒來時,她發現眼楮有點睜不開,令宮女拿了靶鏡一瞧,眼楮果然腫了起來。
秦嚴離開後,瓔珞悶哭了一陣子便暈暈沉沉睡了。
水嬤嬤自然會安排下去,太後便也不再多交代,道︰「扶哀家去瞧瞧那丫頭。」
一些舊傷痕,自然不算什麼,既然知道了此事,太後當然要好好為未來的孫養養肌膚的。
宮中的女人們都是靠一副皮囊過日子,養顏美肌自然是少不了的,可以說傾全國之力,用最好的太醫一代代鑽研出美容養膚的法子,自然留下了不少奇方秘法,太後在宮中斗了一輩子,又成了最終勝出者,手中的養肌方子也是不少。
水嬤嬤卻笑了,道︰「縣主因禍得福,留在太後娘娘身邊,保管半個月後離開時,身上粉粉女敕女敕,一掐一汪水。」
待兩個醫女退下去,太後才嘆了一聲沖水嬤嬤道︰「看來那孩子吃了不少苦頭,趁著她在哀家身邊,且要好好給她調理調理身子才是。」
太後頓時面色發沉,道︰「你們照顧的很仔細,也稟報的很細致,很好,賞。」
醫女听太後的意思,分明是讓她們瞧著拖延病情,當下哪里有不應的,忙忙稱是,接著卻又稟道︰「縣主腰上的傷倒不打緊,只是手臂和大腿上卻有不少舊日傷痕,瞧著有些觸目驚心。」
太後聞言卻有些不滿意,道︰「不疼便好,至于傷處消腫恢復,哀家雖然不懂醫,卻也知道有時候欲速則不達,還是慢慢來,以穩妥為主,怎麼也要養個十日才好。」
「縣主腰間的傷雖嚴重,可用了宮中特制的藥膏,再輔佐湯藥針灸推拿,明日便可下床走動,也不過三五日便可以痊愈了。」
卻說慈雲宮中,天璽帝離開後,太後卻並未去休息,反倒是叫了今日照顧瓔珞的兩個醫女來,詢問了瓔珞的傷勢情況。
秦嚴這廂如願賴在了宮中,那邊陳厚實回到西暖閣將秦嚴的反應告訴天璽帝,天璽帝又是一陣好笑不提。
秦嚴腳步當下便是一個踉蹌,陳厚實悶笑兩聲,忙忙吩咐兩個小太監上前攙扶,道︰「快快,送世子爺到慈雲宮去。」
壓著笑意,陳厚實回身取過小太監手中的斗篷親自上前給秦嚴系上,眼瞧著秦嚴腳步僵硬的轉了身,陳厚實才又道︰「世子爺,皇上說了,若是世子爺醉的實在厲害,今兒莫出宮了也使得。」
陳厚實的話說完,雖然眼前的秦嚴還是那般面無表情的冷冰模樣,可陳厚實分明瞧見他的影子都僵了一僵。
秦嚴等的便是陳厚實,當即便停住了腳步,冷著面回頭望去,陳厚實很快到了近前,喘息著笑道︰「皇上知道世子爺醉了酒,怕世子爺這大晚上出宮吃了冷風會生病,故此特讓奴婢過來……給世子爺送件斗篷。」
陳厚實說著退出了大殿,緊走幾步追上秦嚴,喊道︰「世子爺且留步,世子爺且留步。」
陳厚實听的一愣,掩嘴也笑了聲,道︰「奴婢這便傳皇上的話去。」
當真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天璽帝一時倒促狹地笑了聲,吩咐了陳厚實兩句。
想到那真寧縣主被留宿在太後的慈雲宮中,天璽帝如何不明白秦嚴這湯碗是摔給自己听的,這是讓自己這個當皇帝的趕緊發話,將他也留在宮里頭呢。
秦嚴酒量極好,天璽帝還沒見他醉酒過,方才在這殿中面聖還好端端的,出了屋風一吹便連碗都拿不穩了,哪里來的道理?
皇帝聞言運筆的手一抖,頓時一張眼見就寫好的墨寶便被毀了個徹底,天璽帝示意陳厚實取掉壞字,又笑了起來,道︰「這臭小子。」
陳厚實上前磨著墨,道︰「是世子爺,太後派人送了醒酒湯過來,世子爺許是酒氣上頭,摔碎了湯碗。」
派了個小太監往這邊瞧了瞧,听了稟報,陳厚實進了西暖閣,皇帝還在伏案寫著福字,听到腳步聲頭未抬起,倒是問了一聲,「外頭怎麼了?」
這處廊道就在西暖閣的拐角處,如今已經入夜,宮中安靜的緊,這一聲碎瓷聲早便驚動了西暖閣外守著的太監陳厚實。
秦嚴聞言點了點頭,王公公便親自回身取出食盒里溫度正好的醒酒湯呈給了秦嚴,秦嚴幾口灌下,將碗遞給王公公時,那碗卻一錯手,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頓時發出一聲瓷器碎裂聲,秦嚴抬手扶著腦門,搖晃了幾下,卻是道︰「吃了兩口風,這酒勁兒倒上來了。」
他出了大殿,卻有慈雲宮的太監總管王公公等候在不遠處,見秦嚴出來忙揮了揮手,帶著兩個小太監快步迎了上來,打了個千兒,道︰「奴婢們奉太後娘娘之命在此等候世子爺,給世子爺送醒酒湯來,世子爺且先用了醒酒湯再出宮不遲。」
故此秦嚴未再多言,躬身退出了西暖閣。
不過他也明白,天璽帝沒有一口將話說死,便是大有希望和余地,他越是表現的急切,可能越是壞事。
天璽帝還是不肯賜婚,秦嚴雖早有預料,可卻難免失望,尤其是今日和瓔珞吵鬧過後,這讓他有些焦灼煩躁。
此刻見秦嚴這等冷人願意為個女人跑去請教傅太醫女人喝絕子湯的事兒,天璽帝倒覺好笑開懷,只笑罷,卻還是擺手道︰「此事容朕再想想,你皇祖母那邊,你也不可瞞著。雖說用了絕子湯,還可慢慢調理身子,但你皇祖母年紀大了,早便盼著你成親生子,你的年紀也確實該有子嗣了。你跪安吧。」
真性情在皇室之中,實在太難得,用起來也更能讓人放心。故此很多時候,秦嚴便犯了大錯,不通禮數,肆意妄為,天璽帝也願意縱容著。
天璽帝瞧的明白,秦嚴看著是冷情冷性的人,可他卻實在有一顆赤子之心,天璽帝看中的乃是秦嚴的這份真性情。
他喜歡秦嚴,寵信秦嚴,並非全因為秦嚴是太後的外孫,是敏慧長公主的兒子,本便是他的外甥,最重要的是因為秦嚴的性情。
傅太醫乃是太醫院中最擅婦人病的,听秦嚴承認還專門問詢過傅太醫,天璽帝愣了下,接著倒是哈哈笑了起來。
秦嚴抿了抿唇,道︰「微臣問過傅太醫,傅太醫說婦人便被灌過絕子湯,也不是不治之癥,慢慢調理,身體是可以恢復的,微臣還年輕,子嗣不著急。」
天璽帝這時候提起瓔珞無法受孕一事兒,不過是在委婉的拒絕罷了。
皇帝不會關心瓔珞的身體,其實瓔珞能否有孕在天璽帝眼中根本就不是個事兒,正妃不能受孕,多納兩房妾室,將來去母留子便是,這樣的小事兒天璽帝豈會看在眼中?
他早有心理準備,故此听到天璽帝問起瓔珞受孕一事兒,秦嚴便明白了天璽帝的意思。
而且瓔珞進祁陽王府已經是水到渠成之事兒,若然等他再來為瓔珞安排合適的身份,卻並非一朝一夕就能成的,他也實在等不得了。
可一來瓔珞若然沒有蕭家女的身份,想要成為靖王世子妃成難,再來,秦嚴倒也可以費心再給瓔珞安排一個別的合適的身份,可他卻覺得瓔珞不會願意,且有蘇景華在,秦嚴也不忍心明明可以姐弟在一起,卻為了自己的私利讓他們姐弟分開。
當時秦嚴從中牽線,促成瓔珞進祁陽王府,他不是沒考慮過天璽帝會忌憚這個問題,他是想到了的。
秦嚴對天璽帝知曉此事半點也不吃驚,他豈會不明白天璽帝的顧慮?自然也知道,天璽帝會去查察他和瓔珞之間的事兒,作為帝王,只要願意查,還能有什麼是查不出來的?
天璽帝沉吟片刻,卻是開口道︰「太後可知道那真寧縣主身體有恙,可能無法受孕一事兒?」
都說帝王無情,其實不然,帝王也是人,怎麼可能沒有七情六欲?若然能夠成全,他還是想看著秦嚴早日娶妻生子,也好慰藉了太後之心。
一方面作為帝王,他不願看到靖王府和祁陽王府走的過近了,另一方面他將秦嚴當子佷,瞧著秦嚴老大年紀了婚事還沒著落,也確實不忍。
不過便秦嚴是真心,天璽帝暫時也還不能決定是否該同意這門親事。
弄清楚,秦嚴費盡心力促成遲家和海家的親事,且事後才發生了蘇景華被認出是蕭家子嗣的事情,知道秦嚴確實是英雄難過美人關,而並非靖王府和祁陽王府別有圖謀,天璽帝才松了一口氣。
先前太後提了此事,天璽帝便令人暗中查了瓔珞,尤其是查了下瓔珞和秦嚴是何時結識,其後又有何等牽連,更查了蘇景華認祖歸宗,成為蕭承麟的始末。
只是,靖王,秦嚴和祁陽王皆是掌兵之人,三人若然擰成了一根繩,權柄實在過重,他這個皇帝豈能安枕?
天璽帝見他這般倒是一愣,目光沉沉盯著秦嚴,他瞧的出秦嚴是真心喜歡蕭家姑娘,而並非喜歡她的身份,她的身後祁陽王府的背景。
秦嚴說罷深深叩首,態度是前所未有的謙恭。
秦嚴卻未曾坐下,反倒跪了下來,道︰「微臣前些時日和陛下提過的,陛下賞賜微臣的那枚玉佩,微臣已經將它送給了心儀的女子,那女子便是陛下今日親封的真寧縣主,微臣欲迎娶她為妃,求陛下成全。」
御書房燈火通明,一盞盞宮燈將西暖閣映照的亮如白晝,天璽帝月兌了靴子在炕上盤腿坐下,這才瞧向站在屋中的秦嚴,道︰「何事兒?坐下說。」
天璽帝見他如此執拗,便也不再多言,只擺了擺手道︰「隨朕到御書房。」
秦嚴卻依舊道︰「微臣不會佔用皇上許多時間的。」
他將秦嚴當子佷看待,和秦嚴便多了些隨意,這話拒絕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有點眼力見的都不該現在打攪皇帝,見秦嚴此刻要稟事兒,天璽帝愣了一下才道︰「何事兒非要現在稟?」
天璽帝這兩日極累,各種祭祀慶典活動,使得他休息不足,此刻面上帶著明顯的疲倦之色,一會子卻還不能休息,要到御書房去繼續給大臣們寫賞賜的福字。
待到了慈雲宮,天璽帝又和太後說了會子話告退離開,秦嚴才跟著出了大殿,道︰「皇上,微臣有事要稟奏。」
好容易熬到了宮宴結束,天璽帝親自送太後回慈雲宮,秦嚴也跟著起了身,卻並不出宮,陪著往慈雲宮去。
他如坐針氈,食之無味,所以表現在面容上便是愈發冷峻,渾身都透著股煞氣,使得坐在周圍的幾位大人愈發不敢向他勸酒閑談了。
可這會子讓他再跑低三下四地哄她,秦嚴又實在抹不開臉面,做不到。
他腦海中不斷閃現瓔珞自己趴在床上哭的畫面,想到她今日進宮,身邊連個慣常用的丫鬟都沒有,也沒人能和她說,紓解紓解情緒,秦嚴便愈發擔心起來。
秦嚴有些心慌懊悔起來,尤其是想到瓔珞剛受了傷,正是難受委屈的時候,自己明明是一片好心去探望她的,結果卻事與願違,惹地她更加難過,秦嚴便愈加心神不寧起來。
他一遍遍想著方才和瓔珞爭執的情景,她說的那些話,她的神情舉止,最後腦海中的畫面定格為她蒼白著臉,額頭滿是虛汗冷冷瞧著自己的樣子。
秦嚴心不在焉地坐在席間,耳邊響起的歌舞聲讓他覺得聒噪無比,四周充斥的酒味和女人們身上的脂粉味融合在一起,更讓他有種喘息不過的憋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