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素素有事兒,沒法碼二更,所以沒二更了,明天爭取補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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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舉半響沒言語,將秦儀媛的話又想了想,驀然一笑,道︰「以前哥哥我怎就沒發現,媛可真是生了一顆七巧玲瓏心呢。」
听里頭秦舉沒了聲音,秦儀媛又道︰「唉,可憐向雪了,那麼嬌滴滴的一個美人,如今已是一卷破席裹著丟了出去,三哥哥最是憐香惜玉,便不想著為向雪報仇雪恨?有句糙話,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話糙理不糙,三哥哥說呢?」
秦儀媛笑起來,道︰「三哥哥平日是個精明的,怎麼關鍵時卻傻了,三哥哥親近了蕭涵嫣,難道蕭涵嫣還敢告訴大哥哥不成?親近一回,她不敢說,三哥哥這手里可就有了把柄,以後想什麼時候親香,那蕭涵嫣還敢說個不字?」
秦ˋ舉聞言雙眸一眯,一下子從床上翻坐了起來,卻又疼的抽氣,倒了回去,想了下卻是冷笑,道︰「秦嚴是什麼人,不用我說吧,想解恨,卻莫拿三哥當槍使!」
秦儀媛站起身來,道︰「三哥哥爽快,蕭涵嫣氣壞了祖母,害的我母親名聲掃地,前日還害的我弟弟受傷,我恨她,可這樣的嬌媚美人,三哥哥卻是喜歡的,三哥哥便不想一親芳澤嗎,我可以助三哥哥一嘗所願!」
秦舉咬牙切齒,心中確實也是懷疑秦嚴的,若不然他和向雪並非頭一回偷情,怎麼偏偏白日沖撞了世子妃,晚上就出了這等事兒。他臉色陰沉,卻道︰「到底想說什麼,直言吧。」
秦儀媛勾了勾唇角,道︰「三哥,昨兒我瞧見你和大嫂嫂在院子中了呢,三哥哥不過不撞了下大嫂,如今便可憐兮兮的躺在了這里,三哥哥便不恨?」
秦舉目光一閃,道︰「你什麼意思!」
雖說是堂兄妹可也是男女有別,更何況秦舉還傷著躺在床上,姿態不雅。秦儀媛就在外室中隔著簾子做了下來,屏退了下人和秦舉說起了話,道︰「三哥哥就沒想想,好端端的,那些婆子怎麼就發現了三哥哥和向雪的密事兒?」
而秦儀媛听聞消息後卻愕然了笑起來,翌日她一早便到三房去探望受傷的堂哥。
板子沒打完,秦舉便先暈厥了,本是寂靜的夜,因此事很是熱鬧了一番。
三听聞此事氣的摔了好幾個茶盞,三老爺更是差點吐血,令人按著秦舉便是三十板子。
三少爺偷人偷到了自己父親的姨娘房里去,簡直丟了大人了。向雪可是三老爺收用過的,這若是向雪有了身孕,來日都說不清是爺倆誰的。
婆子忙忙松開光溜溜的秦舉,秦舉鐵青著臉沖進了假山穿戴起來。可那光溜溜的丫鬟卻也被眾婆子瞧清,有人驚呼著,道︰「這不是秋姨女乃女乃房里的向雪姑娘嘛,怎麼會……」
明明是她們巡夜時,瞧見有個穿小廝衣裳的翻牆進來往這邊來了,她們才尾隨過來,怎麼就成了三少爺。
秦舉震怒著沉喝,婆子才瞧清,拽出來竟不是偷溜進內宅和丫鬟廝混的外院小廝,竟是三少爺秦舉,頓時面露詫色和驚色。
聲落,四個婆子便沖了進去,拽著兩人便拉了出來,火把盛亮,頓時將兩人照了個清清楚楚。
只兩人衣衫褪盡,正興起,不知怎的,突然巡夜的婆子便尋到了這邊來,听到動靜,頓時大驚,當頭的婆子怒喝一聲,道︰「倒要看看是哪個不好命的**臊蹄子,勾搭著小廝銀亂內宅,還不將人都拖出來!」
嬌滴滴的女聲響起,很快山洞中便傳了不堪入耳的聲音。
「姨娘剛剛歇下,三爺慢點……嗯……」
秦舉出門廝混,當日入夜時分才從外頭回來,他在妾室張氏房中廝混了片刻便出了院子,一路鬼鬼祟祟的往花園模去,熟門熟路的模到一處假山,鑽進山洞,沒多久便有一個身段窈窕的女人閃了進去,秦舉一把抱住便親香了起來,口中喊著,「想死爺了,怎麼來的這麼晚。」
秦舉是成了親的,可正妻過世有好幾年了,平日里秦舉便也不在正院中歇息,多在妾室所在的思暖院中,秦儀媛尋時,秦舉卻沒在府中,秦儀媛只好留下話,泱泱轉回。
秦儀媛有些急不可耐起來,提著裙子,像花蝴蝶一般跳下小亭,往三房所住的西邊院子去了。
現在謝芷蘭已經在她掌控之中,只要再說動了三堂兄,她就能送給好大哥大嫂一份特別的新婚禮物了。
兩人在亭子中又細細說了會兒話,秦儀媛送走謝芷蘭,遙望著已經不見了瓔珞二人身影的花園,輕快的轉了個圈兒。
她說著微微踮起腳尖來,在謝芷蘭的耳邊嘀咕了起來,謝芷蘭听的臉色漸漸紅了起來。
秦儀媛見謝芷蘭已經被自己說動,頓時勾唇一笑,湊近謝芷蘭,道︰「只要蘭都听我的,我自然有法子讓蘭如願。」
秦嚴對她並沒那種心思,若秦嚴是個听長輩話的還好,謝太妃開了口,她便能如願以償,可問題是謝太妃根本在秦嚴面前不管用……
謝芷蘭微微咬了唇,心思已經被秦儀媛說動,道︰「可世子對我……」
嫁出去,誰知道會遇上什麼樣的婆母,還不如在靖王府中,起碼還有太妃看護著她。
做王爺的側妃,怎麼都比嫁到小戶人家去做妻的好,若然她有家族支持,還可以籌謀嫁去做人妻,可她沒有,她除了謝太妃,什麼都沒有。
秦儀媛的話令謝芷蘭目光火熱了起來,確實,這時候若是秦嚴踫了她,那眾人該笑話的便是蕭涵嫣了,她也能揚眉吐氣了,以後更能光明正大留在靖王府,一輩子都不必離開。
秦儀媛的話令謝芷蘭心思微動,秦儀媛便再接再厲,又道︰「蘭如今名聲都傳到外頭去了,愈發難說上什麼好親事了,蘭想想,與其背負著笑柄的名聲隨意嫁了,是不是還不如給大哥做妾室?有祖母在,蘭將來說什麼也得是正經側妃。如今大哥新婚若是收用了蘭,那蘭可算是實實掌了蕭涵嫣的臉,以前笑話蘭的那些人,就再也說不出取笑的話來了,蘭如今在王府中身份不尷不尬的,若做了大哥的妾室,那可就名正言順了。」
秦儀媛見謝芷蘭這般,卻是恨鐵不成鋼的跺腳道︰「蘭怎麼那麼糊涂!男人哪個不是貪花的,即便世子妃再國色天香,稀罕個兩三年也便到頭了,大哥可是未來的靖王,還能只一個王妃不成?如今是新婚,大哥自然護那蕭涵嫣如珠如寶的,可等個幾年可就未必了,蘭還不趁現在佔個名分,來日蕭涵嫣失了寵,蘭的機會不就來了嗎?更何況,蕭涵嫣不得祖母喜歡,來日沒了大哥護著,可卻有祖母撐腰,這有長輩撐腰的妾室壓過正室的可不再少數。」
謝芷蘭想到秦嚴的性子,又想到秦嚴對她的態度,就打退堂鼓。秦嚴明顯對自己沒興趣,自己主動湊上前去,即便是成了事兒,將來又能得個什麼好?
謝芷蘭雖然心中有恨又不甘,可卻從來沒想過要糾纏秦嚴,去給秦嚴做妾。此刻听聞秦儀媛的話,她面色一變,豁然起身,道︰「媛怎麼能這樣輕看我,謝家雖然敗落了,可我是嫡出的姑娘,卻也沒有給人做妾的道理,更何況,世子爺的性子,我……」
秦儀媛說著捂住了嘴,謝芷蘭臉色更難看了,秦儀媛又道︰「不過,蘭有沒有想過,若是這會子大哥哥收了蘭為偏房,那可就打了蕭涵嫣的臉了!蘭就不想報仇?扳回一局?」
秦儀媛卻挑眉,往謝芷蘭身邊湊近了些,道︰「可我卻為蘭抱不平,蘭蕙質蘭心,溫柔婉約,豈是那飛揚跋扈,半點賢良恭謙的蕭涵嫣能比的?只可惜如今滿府上下,便連外頭人都羨慕蕭涵嫣的福氣,卻笑話蘭,說蘭是……」
謝芷蘭因秦儀媛的話面色略好看了一些,神情黯然的道︰「世子妃生的國色天香也是人家的能耐。」
她下去,秦儀媛才拉了謝芷蘭的手,兩人在美人靠上挨著坐下。秦儀媛目光也隔著花叢樓閣瞧向那邊秦嚴兩人的身影,也不和謝芷蘭繞彎子,道︰「我知道蘭為何不高興,說實話,蘭和大哥哥也算是青梅竹馬長大的,大哥哥竟然那樣對待蘭,反倒對那蕭涵嫣如此呵護有加,可見也是個膚淺的,就愛那嬌艷好看的。」
她是王府正經嫡出的姑娘,受封郡主,謝芷蘭即便在謝太妃那里得寵,也不敢得罪秦儀媛,故此梧桐大松一口氣,忙連滾帶爬的出了亭子。
隨著笑語聲,秦儀媛緩步進了小亭,瞧了眼跪在地上的梧桐,道︰「下去吧。」
「咦,蘭這是怎麼了?」
謝芷蘭喘著大氣,盯視著梧桐的目光簡直能吃人,卻于此時,身後突然響起一聲笑。
謝芷蘭听了梧桐的話卻非但沒有消氣,反倒更加暴躁難受了。梧桐就因為方才說的是真話,謝芷蘭才更加怒,梧桐口口聲聲的表姑娘,更是像在提醒她的身份,嘲笑她的自不量力,寄人籬下。
她哭著瞧向謝芷蘭,反應過來也不敢多言,爬起來便砰砰的磕頭,道︰「奴婢說錯了話,奴婢該死,表姑娘饒命!」
梧桐毫無防備,被謝芷蘭這一巴掌扇的直接跌倒了下去,趴在了地上,半邊臉頓時便漲的老高。
謝芷蘭聞言猛然轉過身來,就見丫鬟梧桐正怔怔的瞧著遠處秦嚴和瓔珞相依的身影,臉上都是痴迷艷羨之色,謝芷蘭氣的臉色發白,神情猙獰,揚起手來,一巴掌狠狠的便扇在了梧桐的臉上。
謝芷蘭正心情激蕩,不想身後跟著的婢女卻突然開口道︰「戲文里頭說的只羨鴛鴦不羨仙說的一定就是世子和世子妃這樣的,真美……」
自己還有什麼臉留在靖王府中,可除了這靖王府,自己又能上哪里去呢!
秦嚴迎娶的偏又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想也知道如今靖王府的下人們也看不起自己這個寄人籬下的表,只會嘲笑自己先前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她如今愈發成了笑話了,即便她沒刻意去听,她也能感受到自從瓔珞進府後,下人們看自己的那種嘲笑不屑的目光。
她的雙手已捏緊成拳,卻還是止不住渾身顫抖不已,想到秦嚴竟然讓他的狼將自己嚇得出了大丑,那樣冷酷無情,再看他竟如此溫柔的對待另一個女人,她便滿身的不甘,滿心的嫉恨!
離瓔珞二人極遠的一處小亭中,謝芷蘭站在柱子後面,遠遠望著兩人相攜的身影,銀牙緊咬,眼眸中滿是嫉恨之色。
兩人挽著手,置身在風景如畫的園子中,讓人不覺想到天上的神仙眷侶,想必也就如此了。
而瓔珞今日穿一件大紅色的金絲瓖牡丹錦繡長褙子,杏黃色的軟雲羅祥雲呈瑞月華裙,頭上戴了支八寶玲瓏襯金縷的牡丹釵,耳朵上掛著紅寶石流蘇耳鐺,整個人艷麗而嬌俏,站在秦嚴身邊,一雙人美的耀人眼。
衣著簡單,卻極襯秦嚴的氣質,令他俊美無籌的五官愈發顯得清俊尊貴,又因心情愉悅,神情溫柔,整個人宛若一塊驚世紫玉,散發著溫潤之氣。
退避請安後,卻又難免驚異的多瞧兩眼。今日秦嚴倒沒再穿紅衣,不過總是新婚其間,卻也不能穿的太冷肅了,他著一件紫紅色的圓領錦袍,簡單的樣式,只在袖口,領口和下擺處用金線繡著青松的圖案,同色的腰帶,用金線滾邊,中間瓖嵌著一顆綠色大貓眼石。
一路遇上不少下人,眼見著素來冷肅滿身煞氣的世子爺竟然好性的拉著世子妃的手,滿目溫柔,唇角帶笑,活似換了個人一般陪伴在世子妃身邊,都覺得眼楮要被驚掉了。
兩人也不需要坐肩輿轎子,更不用丫鬟們跟著,手拉著手便一路一路瞧著風景到了花園。
秦嚴對靖王府其實也不熟悉,靖王府的花園說起來還沒有御花園來的熟悉,以前也沒有游逛的興致,今日陪著瓔珞卻是興致高昂。
靖王府佔地廣,花園也修建的美輪美奐,在京城是很出名的,前幾日瓔珞回了娘家,也不曾好好四處走走看看。嫁進來幾日了,卻不能連住的地方都什麼樣都不知道。
早膳很清淡,兩人都不習慣丫鬟伺候,只兩人清清靜靜的用了膳,瓔珞便趁著太陽還不曬人,拉著秦嚴去逛花園。
秦嚴見她沒放在心上,眼眸中閃過一絲暗芒,卻也不再多說什麼,扶了瓔珞起身,挪步用膳。
秦嚴聞聲丟開了書卷,摟著瓔珞的腰,一緊手臂,瓔珞便站立不穩,跌趴在了秦嚴的身上。卻見他湊上來對著她便是一陣亂聞,瓔珞被他的氣息拂的有些發癢,笑著躲閃,知道他定然是從丫鬟那里听到了自己被秦舉沖撞的事兒,便笑著道︰「許是無意的,就撞了一下也沒怎樣,好了,別鬧了,趕緊用了早膳,你不是說要帶我逛園子去嗎?」。
瓔珞很快便出來了,見秦嚴已靠在美人榻上翻著她先前扔在上頭的一本游記,不覺笑著走了,道︰「讓人擺早膳吧,時辰不早了呢。」
秦嚴臉色便冷沉了下來,雖擺了擺手,沒說什麼,可平白讓人覺得像是醞釀著暴風雨般令人害怕。
瓔珞從皎月院離開時明明剛沐浴過,秦嚴雙眸一凜回頭盯向妙哥,妙哥自然不會隱瞞,將瓔珞回來時遇到三房少爺秦舉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說了。
秦嚴在前院自然是有書房的,可如今剛剛大婚,他卻不舍得離開皎月院,便在皎月院東廂房收拾的內書房中處理事情,听到瓔珞回來的動靜便出了書房,可回到正房卻不見她的身影,倒听到淨房中傳來水聲。
想到秦舉連連作揖,糾纏休的模樣,瓔珞愈發厭棄,幾下月兌掉衣衫便進了淨房。
她就不明白,為什麼明明瞧著長的還蠻玉樹臨風一男人,怎麼身上一股子燻香味,自認風流倜儻,卻把她惡心的夠嗆。
方才她從謝太妃的院子里出來,轉過抄手游廊時,不知道那秦舉從什麼地方便冒了出來,她躲閃不及,一頭撞在了他身上。
瓔珞回到正房不見秦嚴也沒在意,先便吩咐了丫鬟備水沐浴,厭棄的聞了聞身上,總覺著帶著股古怪的脂粉味。
瓔珞一身不快的回到了皎月院,秦嚴並不在屋中,他大婚天璽帝只給了五日的假,今日是最後一日,雖不必去上朝,可這些時日因忙著籌謀廢太子回京一事兒,故此秦嚴還是很忙的,這會子卻是在書房中處理些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