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嚴頓時饒有興致的挑眉,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樣,瓔珞卻覺自己是瘋了才和他這種沒見識的土包子深入探討這個問題,白了秦嚴一眼,索性扭頭不再多說。
說著用拇指輕撫起來,瓔珞臉色因他的話愈發紅起來,心里的惱倒因他的話略散了一些,瞪眼道︰「誰和你說這樣是為了變大的,你不懂便莫亂說!」
他說著挑了挑她肩上的系帶,道︰「瞧,都勒出紅痕了。」
見瓔珞分明惱了,秦嚴哪里還敢笑,只是他瞧著她身上穿的東西,好是好,可確實極是古怪啊,秦嚴不由低聲在瓔珞耳邊哄著,道︰「爺喜歡,只是你那里本來就很好了,嗯,大小爺很滿意,實在沒必要這樣……再說,你這麼吊著它多難受啊。」
心想,自己真是魔怔了,才想著在這種事兒上打扮取悅他,她一番心思,倒遭他這般取笑,下次再想她這樣卻是做夢去吧。
他話沒說完,瓔珞已是咬上了他的手臂,秦嚴驚呼一聲將瓔珞丟到美人榻上,再度壓了上去,見瓔珞臉色紅的滴血,不覺愛憐的用手撫了撫,瓔珞卻冷著臉,側頭避了一下。
她言罷,跳下美人榻怒氣沖沖地便往外走。腳剛邁出,人卻被秦嚴從身後抱住,她惱的抬腳欲跺他腳背,秦嚴卻用了力將她從後頭抱了起來,瓔珞兩腿在空中亂踢,就听秦嚴道︰「皎皎,你這個性子也太暴了些,爺可沒說不喜歡……哎,別咬,快松開。」
瓔珞見自己一番好意,他竟然敢取笑自己,惱的用了氣力,掙扎起來,秦嚴怕扭傷了她,不覺松了手,瓔珞抬手便籠住了衣裳,道︰「你喜歡便算了!」
瓔珞本就有些羞臊,被他這一笑,臉色頓時漲紅,掙扎起來,偏秦嚴將她困在身下,怎麼都動了下。瓔珞惱怒的瞪眼,秦嚴方才略收斂了笑意,道︰「雖說是女為悅己者容,可皎皎,你這個有點過了吧……」
眼見秦嚴越湊越近,瓔珞心突突跳了起來,臉色緋紅,誰想預料的親近沒有,他倒是突然抬眸瞧著她笑了起來,先是兩聲悶笑,接著倒越笑越大聲,越笑越過分了。
見秦嚴目光凝住,瓔珞不免有些得意,又有些羞臊,扭了扭身子想要遮掩一下,手卻被秦嚴給抓住壓在了身側。
瓔珞里頭穿的正是自己自制的內衣,先前她穿越到這里,身子還在發育,總是有些疼,便也沒費心思做什麼內衣。如今嫁了人,便總注意自己的容貌和身材,倒動了些心思,自己嘗試著縫制,調整試驗了好幾次才勉強做出這麼一件能穿的。
黑色的上頭系著肩帶,只籠著某個位置,肩帶上繡著紅色的水波紋,很簡單,卻令女人姣好的曲線更加突出,瞧的他眼楮都呆了。
不知不覺她的衣衫已經散亂了開來,外裳中衣里衣月兌落,秦嚴目光卻是一凝,只見她今日里頭沒穿肚兜,倒是穿著一件極古怪的衣裳。
這會子瓔珞自己送上來,秦嚴哪里還受得住,當即按住她的後腦,攻城略地的奪了她的氣息,反客為主的將瓔珞壓在了美人榻上。
秦嚴這兩日比瓔珞過的還不如,睜眼閉眼,眼前都是瓔珞被葉宇軒壓在身下的情景,既然知道當時不是她願意的,他的心里也郁結不已,早恨不能將她壓在身下,讓她在他身下求饒,也好叫她知道誰才是她的男人,她的夫君!
秦嚴目光愈發閃爍起來,側臉卻依舊線條冷銳,瓔珞抬起身子,親吻他的唇角,呢喃道︰「我是你的,你一個人的……」
瓔珞察言觀色,小手模到了秦嚴的腰間,扯著他的腰帶,拉了兩下,衣襟散開,她的手便跟著滑了進去。
眼楮眨著眨著,便有些淚眼汪汪起來,秦嚴豈能瞧不出瓔珞是在裝可憐,可偏他就吃她這一套,眼見她可憐巴巴的,他便多大的氣性都會忍不住心軟,把持不住,頓時眼眸中的厲色便弱了。
見秦嚴臉色沉冷,目光肅殺,拇指更是在她的臉頰上一陣狠蹭,她眨了眨眼,道︰「你這是嫌棄我了?」
秦嚴是古代人,在這個問題上,她壓根就和他說不通。瓔珞其實也知道,這也就是秦嚴,若是換做其他男人,瞧見自己和旁的男人抱在一起,不管什麼原因,大抵都要鬧著休妻了。
秦嚴說著冷笑起來,瓔珞瑟縮了下,當即便有些心虛起來。
秦嚴抬手準確的撫在她的右臉,被葉宇軒親了一下的地方,有些惡狠狠的蹭了蹭,道︰「就只踫了一下臉?你說的倒輕巧,這都叫有了肌膚之親了,爺沒當場砍了他一雙手已是好的了!你竟然不當回事兒!」
他抬手便將瓔珞抓了回來,輕輕一拽,她便仰倒在了他的懷中,頭枕著他的膝蓋,被迫仰視著他。
瓔珞不提那日的事兒還好,一提秦嚴便又滿腔的怒火。
瓔珞听他開口就是這樣的話,聲音雖還帶著些低柔,可分明就是醋勁兒沒消,她不由失笑,從秦嚴懷中爬了起來,推了下他,道︰「你夠了吧,那日七皇子是吃醉了酒才……而且真沒怎麼樣,他想親我來著,可我避開了,然後就踫了一下臉,你就來了啊,再沒旁的了!這都兩日了,你將我丟在家中,害的我一夜都沒睡著,今日更是茶飯不思的,你也該消氣了吧。」
听聞瓔珞的話,秦嚴方才恍然回神,道︰「宮里?你想問什麼?若是問葉宇軒的話,他已經沒什麼事兒了,爺也不曾將他如何。」
他在感嘆,在宮中時,他明明還在氣惱,心中像塞著塊石頭般,根本無法紓解開,怎麼一轉眼,便這樣了。他好像是跌進了她刻意編織的網,被束了手腳,纏縛了鋒芒,根本就無從掙扎,又心甘情願的淪陷。
秦嚴將瓔珞往懷中帶了帶,嗅著她發間散發出的馨香,卻有些心思浮動,心不在焉的。
瓔珞難免問起宮中的事情來,道︰「宮里如今怎麼樣了?」
丫鬟進來收拾,兩人卻移步內室吃茶,屏退了下人,秦嚴將瓔珞抱在美人榻上兩人依偎在一起低低的說著話。
兩人沒怎麼,只不時給對方夾下菜,屋中卻說不出的溫暖安寧,待都吃飽,桌上的菜竟下去了七七八八。
秦嚴不動聲色的瞧了眼瓔珞,眸中再度閃過歉疚,也給瓔珞盛了碗湯。
她這一日心情不佳,難免影響了胃口,又忙著準備吃食,後來又去府門迎人,倒是沒覺出餓來,如今心事兒沒了,食物入口,便覺出了餓來,吃的便比平日要略急一些。
瓔珞費心準備了一個時辰,沒有什麼秦嚴這樣的舉動更能肯定她的廚藝了,瞧著的吃的舒服,她心里也高興,默默為秦嚴盛了一碗湯放在了旁邊,她才自己動了筷。
屋中掌了燈,昏黃的燈影下,瓔珞的面容溫婉嫻靜,秦嚴時在宮中是胡亂用了些膳食的,此刻卻覺得餓的厲害,用了口,只覺味道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好,當下便二話不說的橫掃起來。
瓔珞沒,只給秦嚴夾了一道蓮肉雞絲,道︰「你嘗嘗味道如何?」
秦嚴不覺看向瓔珞,道︰「你做的?」
菜肴擺放在相應的成套粉彩瓷器中,煞是好看,散發著誘人的色澤和香味。
見他進來,笑了笑又轉身擺好最後一道菜,這才揮手讓丫鬟們都退了下去。兩人落了座,秦嚴發現今日的飯菜和往日確有些不同,不僅菜色極佳,便連盛放菜品的盤子都像是特意選的。
等他到西次間時,就見瓔珞正親自將妙哥托盤上盛著菜肴的四季斑斕花鳥魚蟲的粉彩盤子往桌上放。
秦嚴見她出去,這才迅速地洗了臉,自行拿了一旁準備好的常服進淨房換裳。
順勢便走了開來,道︰「我去看著她們擺飯,你換了衣裳過來。」
瓔珞自然不會真懷疑秦嚴去了不正經的地方,聞言撇撇嘴瞪了秦嚴一眼,馬上就要用膳,她沒想這會子和秦嚴算賬。
秦嚴一陣好笑,拉了她出來,見她嘟著嘴,神情幽怨,不覺道︰「想什麼呢,爺昨兒在宮里和安安一起睡的。」
瓔珞乖巧的點頭,接著才微微將秦嚴推開些,湊在他身上抽著小鼻子一陣亂聞,道︰「我聞聞你昨夜是不是上不正經的地方尋花問柳去了!」
軟玉溫香的依滿懷,秦嚴神情柔和,道︰「不必每日都迎,以後爺出遠門回來,你迎一迎就好。」
瓔珞聞言便笑了起來,主動往秦嚴懷中靠了靠,把玩著他腰間系著的雙魚玉佩,道︰「你喜歡我去接你,對不對?那往後我每日都到門口接你下衙可好?」
他言罷,頓了下便又道︰「便要到府前去迎人,也該讓丫鬟準備好斗篷,帶上手爐。」
水很熱,驟然接觸被風吹的涼颼颼的臉頰,瓔珞嗚嗚兩聲,掙扎一下,秦嚴卻將她摟進懷里,用毛巾捂著臉揉了兩下,這才將毛巾丟回水盆。見瓔珞臉色紅潤,瞪著眼,便沉聲道︰「以後不準再這麼胡鬧!」
瓔珞挽了袖子,親自往水盆旁擰熱帕子伺候秦嚴洗臉,不想她剛將毛巾浸濕擰干,秦嚴走了過來,接著帕子卻是直接蓋在了她的臉上。
兩人進了皎月院,一路進了正房,秦嚴方才將瓔珞放下來。兩人在屋中時,一般都不會讓丫鬟伺候,故此雲媽媽帶著人進來送了熱水,準備好熱茶便退了下去。
秦嚴抖了一下,瓔珞便笑出聲來,只道,誰叫你夜不歸宿的,冰死你。
他腳步加快,瓔珞見秦嚴沒再言語,不由又笑,將手毫不客氣的鑽進了秦嚴的衣襟,貼在他熨燙的肌膚上取暖。
秦嚴有些無奈,簡直不知該拿懷里小女人如何是好,責她的重話這會子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的,誰讓氣氛這樣好呢。
她動這些思不過都是為了讓自己憐惜消氣罷了,這樣在意自己,讓他心里像吃了蜜一樣甜,可又有些惱她不知照顧自己,明明最是受不得凍,偏明知故犯。
秦嚴一听她就是在說假話,她大抵都沒發現,她根本不會說謊,一說假話便滔滔不絕的樣子。
瓔珞便瞪了眼,極是無辜的道︰「怎麼會呢,我特意穿了一件擋風的厚外衣啊,只是沒有想到,才剛剛入秋,夜里竟然就這樣寒涼了。你也知道的,我出門不愛帶很多人,就妙哥一個,指了她回去拿斗篷,我自己在這里總有些不合適。好在,我也沒等多久,你就回來了。」
秦嚴腳步略頓了下,目光凝住,豈能不知她是故意的,他拿她沒辦法,這會子怒氣早便消散了個徹底,到底先開了口,輕聲道︰「出來怎也不知讓丫鬟加件斗篷,故意的吧?」
秦嚴察覺到她的小動作,垂眸望去,迎上的是她水意瑩然的眼眸,波光流轉,勾魂攝魄,府門前的風將她的鬢發吹的微松,有兩縷發絲垂落到了臉前,慵懶而嫵媚,兩頰不知是不是被凍的,有些發紅,四目相對,她紅唇輕勾沖他露出笑容來,如夜色下靈動勾人的妖。
瓔珞掛著秦嚴的身上,禁不住勾唇笑了起來,用小拇指輕輕的一下下的勾弄著他的腰帶,像一只乖順而討好主人的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