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他都已經好了,可是今天早上的事,又讓她剛放下去沒多久的心,又提了起來。
「一一……」
莫一看著樓母臉上的猶豫和眼中的擔憂,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沉默地站在樓母面前,靜靜等著她開口說點什麼。
樓母猶豫了許久,才終于張開了嘴。
「我就是想問問,你知道樓逍究竟怎麼了嗎?」。
莫一听了心中咯 一下,覺得樓母的問題和自己想的是同一個問題,心中慌了一下,卻下意識選擇了隱瞞。
「沒什麼,剛剛許醫生不是說了嗎?是過敏。昨天也是我不懂事,我不知道他不能踫貓,還非要拿著貓去逗他,他也是抹不開我,才動手模了模的。也沒想到,昨天白球會有那麼大的反應。是我考慮不周,伯母對不起。」
不打標點地,她一口氣說完了所有的話,剛頓了一會,就看到樓母眼中的疑惑,她心虛地不敢再多做停留,急忙對樓母說︰「伯母,我去給樓逍準備晚飯了,他還沒睡,您上去陪陪他吧。」說完就匆匆忙忙地轉身跑走了。
樓母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中微微嘆了口氣,她基本可以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可是確定了又如何,根本問不出口。他們兩人都很努力在瞞著她,不就是害怕她擔心。既然如此,她也無法問太多,問多了,也只會讓他們擔心。
想通之後,樓母也不再糾結,轉身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莫一就沒有她那麼放得開了,逃到廚房後,回頭看她沒有追來,才長長舒了口氣,靠在牆上,腦子開始回想樓母的話。她知道自己說謊,她肯定看出來了。沒有多問,是算對自己的信任嗎?她也能明白樓逍不把這件事告訴樓母,就是為了不想讓她擔心,如果自己說漏嘴了,不就是浪費了他這麼多年的努力麼?
抬頭看了看天花板,想著樓上正在養病的人,莫一的心像是被人揪了出來丟在檸檬水里一般,又酸又澀。她在心中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到辦法,幫助他好起來。
打定決心之後,她便沒有再糾結那些事情,專心地開始做包子了。
莫子初開始去上學後,因為換了個環境,接觸的人不一樣了,他也交到了一個好。今天樓母去接他的時候,他便嘰嘰喳喳地說了一路,還說回家要告訴莫一。只是一到家後,聞到自己熟悉而又喜愛的味道時,一下什麼都忘記了。進門的剎那,就一下丟開了樓母的手就朝廚房跑去。
樓母一臉莫名地看著他的背影,不過也發現那不一樣的味道,聞起來淡淡的,卻聞不出是什麼。廚房的通風性還是很不錯,所以味道不大。莫子初聞到的味道,也是莫一已經做好的東西擺放在餐桌上才散發出來的。
「麻麻、麻麻,你居然包包子了。」
間莫子初已經飛奔抱住莫一的腿了。
莫一被他突然沖過來的動作弄得退了兩步才站穩。
「臭小子,就這個你鼻子最靈了。你的在桌上呢,這是你爸爸的。」
莫子初才當沒听見她的話,高興地抱著她的腿蹭了蹭。
樓母走進來就看見他們母子倆玩鬧的樣子,不由地也抽著鼻子聞了聞,也聞到一股很香的味道,不由開口問︰「做什麼了,這麼香?」
莫一听到樓母的聲音後,對她笑了笑,彎把莫子初一下抱了起來。
「做了三鮮包子,樓逍想吃,球球也愛吃,我就多做了幾個。伯母你帶著球球,洗手之後就能吃飯了,我去給樓逍送飯。」
樓母伸手接過莫一手中的孩子,對她點點頭。
「嗯,你快去吧。」
莫一笑了笑轉身端著給樓逍準備好的晚飯上樓了。
樓逍看到莫一走後,就開始自己思考昨夜發生的事情。這次人格轉換,完全是在他毫無意識的時候發生的,如果今天沒有生病,他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根本不知道這件事。而且看莫一的樣子,也是不打算告訴自己的,他心中隱約開始覺得不安。
上一次他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蕭衍出現時所發生的事情,而這一次,卻根本感覺不到他出來了,這是否意味著,有些事,已經超出了他控制?
莫一進門後,就看到樓逍看著窗外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自己離開之後,他便沒有再叫自己,就連換藥和拔針都是自己做的。她在廚房忙,想起來上來的時候,他已經處理好了一切,所以接下來的時間,她便沒有再進來,怕打擾到他。
她心里其實也有些擔心,上一次蕭衍出現的時候,樓逍明顯是知道,可這一次,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是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出現的,甚至連轉換癥狀都沒有,而且在這之前他根本沒有什麼情緒的變化。
這樣的情況,只說明了一點,蕭衍的意志力又增強了。
樓逍听到門打開的聲音,同時鼻子也聞到了飯菜香味,搖了搖頭把思緒暫時甩開,扭頭看向莫一。
「好了?」
莫一剛走了兩步,想走到他身邊再叫他,卻不想他自己先回頭叫自己了,愣了一下點點頭。
「嗯,好了,嘗嘗喜歡不?不過喜歡也不能吃太多,對你身體不好。」說完後把吃食遞給了他。
樓逍接過後,安靜地低下頭吃了起來。剛剛吃了一包子,他就驚喜地發現︰這是他喜歡的味道。雖然他從未吃過這樣的味道,但是只消一口,他就知道這是自己喜歡的。
莫一一直觀察著他的表情,在看到他吃了一口,瞳孔明顯地收縮後,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看來他還是喜歡吃自己做的東西,看來她照著莫子初的口味做,怎麼都不會出錯的。不過心里還是忍不住感慨一句︰這父子倆的口味還真是像!
樓逍沒一會就把莫一帶上來的東西吃完了,忍了好久才沒開口說還要,畢竟莫一在一開始就說了,不能多吃。
莫一難得看到他的面癱臉上,會出現不一樣的情緒,覺得有趣多看了一會。
樓逍一扭頭,就看到莫一一臉興味地看著自己,心中一囧,臉上的情緒瞬間消失。
他這變化雖然小,卻還是讓莫一看得一清二楚。莫一完全沒有發現,她最近把觀察樓逍臉上的表情變化當成了娛樂,時不時總會忍不住扭頭看他。在這段時間內,她已經可以清楚地在樓逍臉上分辨出喜怒哀樂了。
發現他有點不好意思之後,莫一難得好心地沒有笑,只是接過他遞過來的碗。
「我先下去放碗,你是休息會兒,還是出去轉一轉?外面的天氣也不錯。」
樓逍在她的話語中慢慢平靜下來,听後想了想說︰「出去轉轉吧,已經躺了一天了。」
莫一點點頭。
「那你先換衣服,我下去吃點東西。」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樓逍听了本想問她,為什麼還沒吃,卻突然想到,她肯定是做好了就先端上來給自己了,先看著自己吃完才有空去吃自己的。
下樓後,就看到樓母正帶著莫子初吃飯,而現在應該吃完了,因為樓母把裝有包子的盤子高高抬起了,估計是不準他吃了。因為大家都發現了,莫子初在來樓家這段時間里,已經長胖了很多。
「伯母,怎麼了?」
听到莫一的聲音,莫子初仿佛找到組織,一下像個小火箭一樣,沖著自己就跑來了。莫一怕他摔,在看到他的動作後,就急忙準備好了要接住他。
沖擊力讓她在抱住他的時候,踉蹌地退了兩步。還未站穩,就听到他在自己耳邊嘰嘰喳喳地說︰「麻麻、麻麻、麻麻,我要吃包包,女乃女乃不給。女乃女乃嫌棄球球了,覺得球球吃太多,浪費錢了。」
他的話一出,樓母和莫一都覺得很無語,哭笑不得地對視了一眼,同時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這個小子還真是為了吃什麼都干的出來。現在居然還為了吃嫌棄一直疼愛著他的女乃女乃。
「你吃了多少個了?」
本來還沉浸在告狀中的小人兒,一听到莫一沉下來的聲音和問題時,身體一僵,一下安靜了,怯怯地抬頭看了一眼莫一的表情。在發現她的表情很平靜,眼中也沒有怒氣的時,懸著的髒一下放下了不少,伸出小爪子比了八的數字。
一看到他比出的數字,莫一「嘶」地一下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自己包的包子沒有外面的大,卻也還是中等的大小。樓逍都吃了五個就不讓吃了,自家的小崽子居然吃了八個,還在覺得沒吃夠。
不敢再遲疑,急忙伸手模了模他的肚子,發現本來就肉肉的肚子,現在被撐得圓鼓鼓地,不禁擔心。
「球球,你吃這麼多,不難受嗎?」。
樓母听到莫一的話之後,也有同樣的感受,所以才不讓莫子初再吃了。剛剛他吃的時候,她因為發現莫子初與樓逍的口味一模一樣後,覺得感慨,一時沒有注意到莫子初,他居然就在她那短短的愣神中,一口氣就吃了八個包子。
她回神後的第一反應,就是不能讓他再吃了,卻不想,這孩子今天這麼執著,在她把盤子端走後,還在想法設法的要吃,最後她無奈之下,只能把它們端起放在了高的地方。莫子初還是不依不饒,就開始想盡一切辦法要著吃,撒嬌、耍賴……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等到莫一來的時候,她好不容易才松了口氣,居然就被小家伙告狀了,還覺得自己不愛他。
莫子初听後,癟癟嘴,覺得不高興了,他認為自己還能吃,他才吃了幾個,根本沒有吃飽,可是為什麼女乃女乃和麻麻都不給自己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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