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請您說的詳細一些。」手機中傳來一個男人嚴肅的聲音，是京城的口音。
程心絕望地看著秦盛，淚水漣漣。
「有一個人……」
程心直接跪倒在秦盛面前，抓著他昂貴的西裝褲，渾身抖地跟篩子一樣，卻強壓著這份絕望，懇求道︰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不听你的話了，我求你我求你我求你我求你我求你……」
「先生？先生？請您說的詳細一些好嘛？」電話那頭的男人又問道。
程心的身子抖地愈發厲害，眼淚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縴細的身子好像飄零的樹葉，明明還青綠著，卻遲早要枯黃。
「盛，我求你，我再也不敢說這個了，求你不要……」
秦盛的耐心很好，他就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也不掛電話，警察的聲音如千斤重，狠狠壓迫著程心的神經。
程心哭的呼吸不暢，幾乎要暈死，還不斷求著秦盛。
除了求秦盛，她真的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了。
就如當初一樣，她除了求秦盛，一點辦法都沒有。她不知道秦盛是用什麼辦法才保下她媽媽，可以讓她安穩地呆在昂貴的病房中。
明明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她媽媽殺了她繼父，但是秦盛卻依舊能夠保下她媽媽。
如果秦盛不護著她們母女，她毫不懷疑她媽媽活不過幾日，她也會風餐露宿街頭。
所以，求秦盛！
終于秦盛按了結束鍵，蹲來，和跪在地上的她平視，程心被秦盛看得發怵，抖著身子，撇開眼去。
「說你不會離開我。」秦盛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直視著他！
程心抖著身子，吞了吞口水，說道︰
「我不會離開你，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秦盛挑起唇角，將她攬進懷里，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脆弱的神經︰
「這樣就好，你別老是觸我的逆鱗，否則你會受傷的，我不是好人，你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為什麼老是要惹我呢？」
「對不起……」程心抽著氣，小心翼翼地說道。
秦盛從名貴的西裝中拿出一絹手帕，輕柔地擦去程心臉上的眼淚，啄了啄程心的眉心，心情頗好地說道︰
「行了，出去吃飯吧。」
「好。」
秦盛帶著她來到一處海鮮館，寬敞的包廂只有他們兩人，程心被秦盛抱在懷里，時不時伺候他吃東西。
「自己吃一些。」秦盛圈著她縴細的腰說道。
「奧。」
往自己嘴里塞了一些東西，就感覺胃里很是惡心，強壓了下去，卻再也吃不下這些東西了。
「還要吃嗎？」。程心討好地問道。
她剛剛痛哭過的眼楮還有些紅，卷翹濃密的睫毛上還殘留著小顆的淚珠，因為怕他不開心睫毛輕輕地抖著，猶如一只小貓一般，用爪子在撓心。
秦盛緊了緊手，真的很撓心。
「吃飽了嗎？你才吃了一點。」語氣輕柔。
卻很嚇人。
「我吃飽了，中飯吃的比較晚，所以、所以我其實不餓。」緊張地解釋，深怕秦盛誤會什麼。
秦盛瞟了程心一眼，只看見她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
倒胃口。
「我想去一下廁所，可以嗎？」。那股惡心快要忍不住了，現在她在秦盛的懷里，如果她敢吐到秦盛的懷里，秦盛就敢讓他血濺當場。
對于這一點，她深信不疑。
「去吧。」秦盛收回手，靠在身後的墊子上，幽幽地看著她。
忙不迭失地離開包廂，外面的空氣讓她心里輕松了許多。
胃里那股翻涌的惡心又上來了，程心捂著嘴，飛快地往廁所跑去，趴在馬桶吐的昏天地暗。
胃里一陣陣的抽搐，難受地直皺眉頭。
吐得月兌力，大剌剌地坐在地上，無力地按下沖水的按鈕，撐著起身走到外面洗了把臉，廁所里的光是暖橙色的，打在人的臉上看起來特別地唯美。
程心直愣愣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十八歲的樣子，她算得上是好看的，眉目間流連著淡淡的嫵媚，一股將熟未熟時的風情。
剛剛洗了臉，一顆顆晶瑩的水珠掛在她的臉上，在燈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芒，用力地笑了笑，大大的眼楮瞬間就明媚了起來，帶著幾分狡黠。
「怎麼活得跟個死人一樣。」程心撇撇嘴，「程心，好好笑！」
烏黑的眼楮滲出幾分冷意，就算是看起來暖洋洋的光也溫暖不了。
回到包廂，秦盛剛好在打電話，她只听到幾個片段︰
「雲瀟會替了他……很快回京城……好，我知道了。」
看到她進來，秦盛低聲吩咐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坐到秦盛身邊，秦盛抱過她放到腿上，仔細地打量了她一番，然後蹙著眉問道︰
「你怎麼了？」
「恩？什麼怎麼了？」
「臉色很難看。」秦盛模了模程心微涼的臉，眉頭皺地愈發緊。
「包廂里太熱了，所以去洗了把臉。」在心里斟酌再三的話，才敢說出來。
「想去逛還是？」
「還是吧。」她吐的實在沒有力氣了，一點逛的心情都沒有。
「好。」
在車上的時候，程心抵不住濃濃的疲憊，靠在秦盛的懷里就這樣沉沉地睡去。
軟軟小小的身體蜷縮在秦盛寬闊的懷抱中，秦盛一低頭就能吻到程心。
「少爺，直接嗎？」。
「多繞一些路，開慢一些。」秦盛輕輕地抓著程心的手，低聲吩咐道。
「是。」
把程心往懷里攬了攬，窗外看不清的景色讓秦盛的心緩緩地平靜下來，女孩淺淺香香的呼吸在車後座彌漫開來，如一場瘟疫，勢不可擋。
車子在充滿了異國風情的街道上緩緩前進，秦盛低頭用目光不斷臨摹著程心的模樣。
司機無意中從後視鏡瞥見了秦盛此刻的表情，唔，簡直不敢相信。
一個男人愛著時會用什麼眼光看著她呢？
是貪婪，是佔有，還是纏綿？
這些都不足以形容秦少此刻的眼神，那是一種前世今生都不願意放手的彼此糾纏，是寧願傷你半死也要強留的果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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