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盛的話,程心撇撇嘴,秦盛還真是霸道,她現在在梁成君的地盤,還特麼要她分分鐘都討好他。
程心眼珠子轉了轉,伸出脖子望著守在別墅門口的警衛員,眉眼彎彎地笑問︰「盛,你在成君哥哥的地盤上,叫他的女人陪你吃飯,你真是過分。」
這話說得嬌嗔又天真,語氣里帶著以前程心獨有的語氣,張揚不羈。
秦盛正在簽字的手一頓,秦字寫到一半,筆走龍蛇的書法,與秦盛溫潤紳士的形象稍稍有些違和。
涼薄的唇微抿,他不喜歡程心說她是梁成君的女人。
「哪里過分了?」秦盛問到。
听到秦盛的話,程心一怔,然後扶著額頭十分無奈,大哥,你敢不敢再無恥一些!
「那好吧,我今天剛好有事要找你。」
簽名已經簽好,秦盛放下鋼筆,淡淡地問︰「什麼事?」
「到時候在說。」程心的聲音里透著愉悅,可能是這樣少有的愉悅取悅了秦盛,他竟然沒有追究到底,只是淡漠地嗯了一聲。
掛了,程心回到臥室,打開衣櫃,衣櫃里面掛著她和梁成君的衣服,因為梁成君的衣服都是軍綠色或者黑色的軍裝,掛在一起十分得震撼,但是自從她出現後……
好吧,那個夾在成君哥哥莊嚴端莊的軍裝中的bra,絕壁不是她的。
換了一套衣服,程心插著口袋,坐上梁成君配給她的車。
秦氏集團作為S國最聲名遠播的跨國公司之一,秦氏的辦公大廈早就被大家默認為是京城的地標性建築。
程心笑眯眯地和警衛員可以先回去了,等會她會自己回去的,另外誠懇地道了謝。
程心走進大廈,顯然是秦盛已經打過招呼了,一進去立刻有人領著她去秦盛的辦公室。
作為萬惡的資本家,秦盛的辦公室豪華地令人吐血,而且還整整盤踞了一整層樓。
她以前沒有來到秦氏,她向來對做生意不感興趣,所以來到秦家的八年時間內她竟然一步都沒有來過這個京城的標志性建築物。
真是慚愧。
推開辦公室的門,只要一眼就能夠看見坐在桌前的秦盛,作為一名擁有秒殺眾生顏值的人,秦盛的氣質也修得極好,很容易讓人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秦盛微微抬頭,看見她來了,沒有說什麼,繼續低頭看文件。
程心十分乖巧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茶幾上還有溫熱的茶,給自己倒了一杯,捂在手心中,將身上的寒意驅了幾分。
整個辦公室安靜得只听得見秦盛翻閱文件和他簽字的聲音,程心的呼吸很淺,整個人縮在沙發上,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十分鐘後,秦盛從椅子上起來,程心看著他,眼楮閃了閃。
秦盛抱過她安置在懷里,輕輕吻著她的頭發問︰「想吃什麼?」
程心抓著秦盛好看的手,鼓著腮幫,很努力得建議到︰「日料怎麼樣?」
「好。」
秦盛帶著她來到一處京城有名的日料餐廳,服務員恭敬地帶著他們前往包廂,程心坐在地毯上,兩眼放光得看著桌子上的美食。
秦盛眼里閃過笑意,夾了一塊刺身放進程心面前的小碟子中。
程心夾著刺身,滿足地放進嘴里。
「你之前說,有事要跟說我?」秦盛又夾了一塊壽司放進程心的碟里。
程心咀嚼的動作一滯,然後快速地嚼完嘴里的食物,這是秦盛教給她的規矩,嘴里有東西的時候,不要,不禮貌。
她放下筷子,看著面前的秦盛,心跳緩緩加快,昨晚這番話在腦海中演練了千百遍,但是真正要和秦盛說的實話,她還是緊張又膽怯。
但是既然昨晚她已經站定了陣營,已經決定要和成君哥哥共進退,那她就不能和秦盛在一起,至少不能讓秦盛隨時隨刻都能上她。
這樣對成君哥哥不好,她對這些不在乎,但是萬一被別人知道,那就有些麻煩了,她需要為成君哥哥好好考慮。
「盛,我們分手吧。」
包廂內一片沉寂,甚至空氣都凝固了,程心覺得心口很悶,但是她依舊堅持看著秦盛的雙目。
那雙好像潑墨般的眼楮直直得看著她,淡漠無情。
她想,她觸到了秦盛的霉頭,秦盛不會在乎她,但是會在乎她主動提出分手這個事情。
面前這個男人,自大自私,寧負天下人,不願天下人負他。
「給你一個機會,收回剛剛那句話。」秦盛又夾了一塊刺身給程心,語氣涼涼地說道。
程心弱弱地看著秦盛,她還是蠻難秦盛會說出這麼有人性的一句話。
「秦盛,我說,我們分手吧。」
秦盛放下筷子,輕輕得哧了一聲,然後笑問︰「程心,你好像弄錯了我們的關系,分手?這個詞你不配說。」
秦盛放在身體一側的手已經緊緊地握成了拳頭,手上青筋暴起,強忍著極大地怒氣,表面上一片雲淡風輕。
程心听到這話,覺得有些傷心,于是眼淚啪噠啪噠地落下,她斷斷續續哽咽得說到︰
「秦盛,你這樣說,我會很難過的,就算我不配說分手,那我也有權利解除我們之間的關系……你曾經說過,我一個十八歲的女人,實在沒什麼地方值得你留戀的。」
她翼翼得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里含著埋怨和委屈,抽了抽氣,語氣里的哭腔愈發濃厚。
「秦盛,我才十八歲,我還很年輕,不能、不能因為上一輩的事情而遷怒與我……」
「我是無辜的。」
程心咬牙,怨恨得看著秦盛,臉上縱橫著淚水。
秦盛坐在墊子上,冷靜地看著面前的程心小聲隱忍得哭泣,不知道什麼時候,她連哭都能夠裝得這麼爐火純青,說哭就哭,這演技真是好了許多呢。
和梁成君才在一起那麼點時間,她就忘了她當初什麼勾引他,怎麼用一副你不上我,我就上你的表情誘惑他。
她也忘了當初她當初是如何可憐兮兮委屈得控訴他好久沒陪她。
呵,她都忘了。
秦盛抬頭,程心被秦盛冷漠到極致、尖銳到極致的眼神嚇到,下意識地逃離開他的眼神,所以她自然錯看了秦盛眼里深處翻涌著暗黑的驚懼。
「秦盛,不能這樣對我,這對我不公平。」程心先聲奪人,癟癟嘴控訴道。
「哦,你說說,我怎麼就不公平了?」怒極反笑,秦盛瞧著程心現在的小模樣,真像是一只髒了臉的小貓。
程心眨巴眨巴眼楮,抖著嗓子說︰「你老是用我媽媽來威脅我。」
「嗯,這麼說,你是已經給自己找好了退路,或者說,你是已經打算和梁成君站在一邊,讓他庇護你和你母親。」
秦盛這人的心思八面玲瓏,一點點的蛛絲馬跡就夠他猜出整個故事,尤其是程心這麼堂而皇之的證據,他一秒鐘就能猜出她想干嘛。
京城內,能夠和他抗衡,又能輕松得保下程心和程柳的人,除了梁成君有這樣的能力和原因,其他人要麼沒實力,要麼沒理由。
權傾朝野的梁成君做這檔子事真是最適合不過了。
難怪程心會想著要投奔他。
只是,若是程心知道梁成君是什麼樣的人,她會怎麼做呢?
他忽然有些想看到程心知道那些事情的樣子,聰明的小貓也有犯蠢的時候。
程心咬著唇,她沒打算把這事瞞著秦盛,由他說出來,或者由她說出來,都是一樣的。
「不行。」秦盛干脆利落地拒絕。
程心臉色一白,咬牙說道︰
「成君哥哥會幫我的。」
秦盛一愣,他沒有想到小貓竟然開始慢慢顯露出利爪,一直以來她都聰明地選擇隱忍和討好,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夠受到他的庇護,她媽媽才不會被遷怒。
但是,顯然目前因為一個梁成君的出現,可能是讓小貓覺得足夠安全了,所以開始漸漸顯露出她月復黑的本性。
想到這里,秦盛不禁冷笑,不過是一個在S國權勢滔天的人,就算在能耐,也只有在S國。
他看著程心眼里毫不掩飾的依賴和信任,心里不禁嘆了一口氣,果然是他的錯。
「我們打個賭怎麼樣?」秦盛突然說道。
程心心里一驚,下意識得警惕起來,以她對秦盛的了解,秦盛做事向來干脆利落,要讓一家公司破產,就絕不會等到三點股票收盤的時候。
但是,現在他竟然說要和她賭,他又想玩什麼把戲?
「你說。」盡管心里千回百轉,但是她沒得選。
「只有這一次的機會,你想喜歡誰喜歡誰,想選誰選誰,但是一旦你的眼光不到位,從此回到我的身邊,再也不準提離開我。」秦盛語氣頓了頓,補充道,「也就是說,你的一生,都是我的私有財產。」
程心猛得打了一個寒顫,竟是這樣的一個賭。
吞了吞口水,程心露出標準的笑容︰「好。」
她也賭,賭成君哥哥不會負她。
不對上秦盛的目光,不知道是不是太過于高興而產生的錯覺,她看見秦盛眼里閃過一絲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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