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在唐飛的帶領下,張旭東游走于各種高檔的會所,和一些他在這邊認識的人打交道,其實以張旭東的性格不喜歡和這些家伙交際,可為了培養吳德,讓他觀察這些成功人士的言行舉止和爾虞我詐。而張旭東自己不承認是成功人士,他不過就是一個有點成就的雇佣兵王,而他想吳德培養成自己的代表人。
即便如此,張旭東還是回關注當前的形勢,讓那些眼線把情報交給唐飛,然後三個人再分析、推敲,現在東三省可以用一天一個變化來形容,張旭東可不敢有絲毫的懈怠,雖說他不參與戴敏和侯志亮的爭斗,可未免殃及到自己,總是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行。
首先,就是戴敏的七八家場子把砸,而戴敏也只是防御,張旭東搞不清楚為什麼原本還平滑的湖面,是什麼掀起了漣漪,難道是和那天侯志亮去找戴敏有關?
戴敏只是單純的防御,讓人捉模不透,她沒有任何要反擊的動作,這有些不符合常理,下面人的氣勢肯定要受到打擊,可她只是一味地縮小地盤,只要被砸了便放棄,搞不清所以然來。
得到這樣的情報,張旭東也皺起了眉頭,他可不希望現在的戴敏出什麼失去,要不然自己又要去找候老大去幫忙了,以這個家伙的脾氣,估計會非常的棘手,不過他能夠感受到這是一種暴風雨前的寧靜,估計很快就會風雨欲來風滿樓。在他看來,戴敏這不是軟弱,而是一種特殊的作戰方式,是用了腦子的。
所以這侯志亮和戴敏誰能笑到最後,還是一個未知數。
侯志亮如此大規模的攻擊,雖說非常的強勢,但肯定有某種原因在里邊,要不然以侯志亮的性格,絕對不會如此急切地做,他這麼多年都忍了,不會忍不了這幾天,而且就算是要出手也會有陰險卑鄙的手段去做,或許其中隱藏著什麼事情,也可能是有某個大勢力的介入,讓他不得不這樣去做。
分析之後,張旭東讓唐飛告訴這邊的東西,讓他們把重點放在侯志亮為什麼會出手這件事情上,看看在他背後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而這些天來,張旭東開會對吳德進行常規的訓練,每天早上都會把這小子從被窩里提出來,後來這小子也很有決心,不等張旭東起來,他便已經整裝待發了。張旭東交給他的不是什麼招式,而是簡單的快準狠,目的就是殺人,張旭東需要獨當一面的人不是只會嘴上功夫,即便再聰明的人,身手也不能太差了,強大的武力出政權是恆古不變的道理。
今天一早,在酒店不遠處的公園中,張旭東交給了吳德一些近身攻擊術,雖然短時間不會有什麼效果,但只有吳德長時間的練下去,不能說成為什麼武功高手,但至少也能以一敵十不成問題,到時候他就可以自保了。
在理論和實踐的結合下,吳德邊听邊練,張旭東作為他的對手,當然這樣並不能成為真正的好手,自然要經歷血與汗的實戰,才可以讓人成長,而吳德缺少一個這樣的機會。
忽然響了起來,張旭東拿出來看了看,居然是戴敏打來的。難道找到周濤的下落了?張旭東愣了一下,便接了起來,後戴敏卻沒多說什麼,只是讓張旭東到她的住處。掛耳之後,張旭東也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只能無奈地點了支煙,打車前往戴敏的莊園。
這次,進入莊園沒有人再阻攔,顯然是戴敏已經吩咐下來的,而且上次那個看門的更加恭敬了起來,以為張旭東真的是戴敏的之類,即便不是也不會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物,行禮後帶著張旭東他們走向了主別墅樓。
此時,戴敏依舊做著沙發上,卻沒有咖啡,只是煙灰缸里的煙頭不少,那柳眉微微皺起,想來最近發生的事情讓她也有些焦頭爛額。看到張旭東走了進來,戴敏示意那個人可以出去了。
「坐吧!」戴敏如上次一般,淡淡地說道。
「謝謝。」張旭東便坐在了戴敏的面前,他沒有,只是靜靜地看著戴敏,這個女人吸了一口煙,思緒早已經飛到了九霄雲外,知道煙**都著了才反應過來,把煙頭往煙灰缸里一丟,然後又拿起茶幾下的煙,自顧地點了一支,然後推向了張旭東面前說道︰「抽煙。」
「我不習慣抽女士香煙。」張旭東掏出自己的煙也點燃,看著戴敏的樣子,張旭東隱約感覺有些不對勁,好像事情並沒有辦好。
「有些抱歉,你要找的人,我沒辦法幫你找出來。」戴敏吸了一大口眼,然後把茶幾下的東西放在了茶幾面上,說︰「你的禮物我很喜歡,但我不能收,還請張先生拿走吧!」
「找不找到是一回事,東西既然送來了,我就不會再拿走,就當和戴老大交給!」張旭東微微笑道。
「事情辦成我也不應該收,別說是沒有辦成。還請張先生拿回去吧!」戴敏微微搖頭,在張旭東離開那天,戴敏不止一次地看了那個精美的殼,手里還是很有感觸的,她希望忘掉當年那段不堪回首的收拾,可越是這樣越痛苦,人就是這樣,想要忘掉的事情卻很難忘掉,那件事情就像是一條毒蛇一樣,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她。或許能夠以平和的心態去面對,將會是另外一番景象,可真的能嗎?
雖然當時他猜不透張旭東的意思,可她還是真的有些喜歡這個殼,那個讓他感恩一輩子的男人和她出現在同一張圖片上,如果沒有遇到喬文鴻,估計她已經掉在江里喂魚了,雖然圖片刻畫的有少許的出入,但那種氛圍卻淋灕盡致。
張旭東也是根據戴敏和喬文鴻資料上的圖片,加上那段道上的傳說,讓手繪大師給制作的,能夠做成這樣已經是非常不見了,也特別是圖中男人和女人不同的眼神和表情,非常的到位。
在這些年來,一個女人撐起一片天,確實非常的累,很累很累。特別在喬文鴻死了之後,所有的事情忽然都壓在了她的身上,即便再難她也要堅持下,她不能看著喬文鴻的事業毀于一旦,而且還是毀在了她的手中,所以要是她倒下了,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也就遭殃了,還有那個出賣喬文鴻的人,如果不把他除掉,如何對得起喬文鴻的冤魂呢?
戴敏這般執念讓張旭東收回東西,可張旭東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把東西拿回來,那個殼對自己沒有任何的用處,不像對戴敏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離開戴敏之後也有失去了它本身的價值。
片刻之後,張旭東說道︰「戴老大,能和在下說說是怎麼回事嘛?以你戴老大的實力,在東三省找一個人應該非常簡單吧?!」
「你說的沒錯,確實簡單!」戴敏吸了口煙,緩緩吐了出來,說道︰「只是我的人找到那個周濤的時候,他已經投靠了候老大,在候老大的保護下,我也愛莫能助了!」
張旭東一皺眉,眼中就爆發出強烈的殺意,不管是誰想要奪走針吻刀,他都不會留情,而且是趕盡殺絕的那種。而此刻侯志亮居然做了周濤的避難傘,那就是擺明了和自己作對,張旭東又怎麼能夠善罷甘休。雖然侯志亮不一定作對實情,或許他只是因為黑戴敏作對,才這樣反其道而為之。
可在張旭東看來,不顧他以什麼樣的借口做了,就必須付出慘痛的代價,死神的代號可不是隨便叫的,是真的會死人的。
戴敏拿煙的動作驟停了一下,她詫異地看到了張旭東渾身那種強悍無比的殺氣,讓人打心底感到恐懼,由此可見,眼前的這個男人絕非一般的商人,在他的背後又隱藏著什麼強大的勢力,或許這個人可能是龍幫的龍頭也說不定。
戴敏還真的猜對了,不過無法肯定。張旭東也意識到自己的霸氣外露,連忙收斂心神,開口說道︰「我打听到候老大最近似乎對戴老大不斷的發動攻勢,為什麼戴老大卻不反擊呢?難道一直讓他囂張下去?」
「喬爺走了之後,我的勢力沒有他大,現在他還有戰斧幫的支持,我更不能主動出擊了,我只是一個女人,畢竟不如男人,希望他不會趕盡殺絕才好。」戴敏一臉的無奈,即便她裝的再像,張旭東也知道這是戴敏故意而為,目的就是讓候老大掉以輕心,然後展開攻勢發動致命一擊,絕對會讓候老大翻不起身來。
「原來是這樣。」張旭東將煙頭丟進了煙灰缸站了起來,說︰「既然是這樣,那在下都不打擾戴老大了,我親自去找候老大的要人,這些天勞煩你和你的兄弟了,謝謝。再見。」
「不送了。」戴敏動著手指,敲打著茶幾面作響。
看到張旭東的離開,戴敏站在了落地窗前,微微地一笑,說道︰「兩個男人的斗陣,不知道會不會很精彩,我有些期待呢!」
「來人!」戴敏叫了一聲,立馬有人走了進來,她說道︰「帶幾個機靈點的兄弟,我們去鶴老哪里一趟。」
鶴老是什麼人?在東三省混的人都知道。白鶴,這個東三省的早年老大,屬于那種真正的大佬,當年喬文鴻的崛起,和他有直接的關系。即便是囂張無限的侯志亮,看到人啊也要規規矩矩地叫一聲鶴老。
只是白鶴早已不問江湖事,混這條道能混到他這個地步,且能金盆洗手的人有多少,應該不多,但他就做到了,可以說和喬文鴻亦師亦友,而且和候老大的父輩也有關系,他好像還算是侯志亮的爺爺輩,是侯志亮的本家。他也姓候,候老大有今天也有他的功勞。
白鶴的故事也是一段傳奇,他打過小日本,經歷過八年抗戰,下過海支援過西部建設,後來回到H市後,因為得罪了當時廠子里的領導,自動辭去了工作。之後,便白手起家,做過的行業太多,就連乞丐都做過。
就是一個這樣的人,在機會和運氣之下,他成為了第一個稱霸東三省的老大,在那個年代也是無限風光,比張旭東都牛掰,連當時集權中最大的人物都一起吃過飯,幫助國家做了不少力所能及的事情。
最後看到即將鳥盡弓藏,馬放南山的時候,聰明的他便將大部分的積蓄捐給了希望工程,而留下的一部分則是自用,手中的大權也完全交了出來,年僅五十的時候就金盆洗手了,雖然當時很多道上的人都不解,可現在都明白了,白鶴太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