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著片刻的尷尬之後,武鶴流年從懷里掏出了一張帖子,送到了張旭東的面前,說道︰「張先生這是一場由我們武鶴家族舉辦的功夫比賽,有興趣不妨可以去看看。」
這張請帖上面燙金的大致,印著一直霸氣的仙鶴正在起舞,打開里邊是蒼勁有力的書法,可見寫請帖這個人一定是某位名家。這種請帖的數量有限,都是送給和武鶴派交往頗深的家族和企業。
其實武鶴流年這次來就是要邀請程夢瑤的,雖然他和張旭東首次見面,已經結下了梁子,但是張旭東畢竟才是東升集團的老板,而且如此東升和武鶴家族的合作平凡,于情于理他都要把這帖子送給張旭東,而且他這樣做也是不想在程夢瑤面前丟面子,損害了自己的紳士風度。
「謝謝。」張旭東看著請帖里邊的內容說道︰「這種賽事我自然非常有興趣,到時候一定會去打擾。」張旭東看了一下日期,距離現在還有十四天,其實他心里還真的沒有多少興趣,因為這種比賽沒有太多的血腥,只有一些花拳繡腿,比起在俄國看的地下拳賽就差了太多。
不過張旭東心里清楚,所謂的拳賽和球賽差不多,也不過是用來洗錢和賺錢的東西,而武鶴家族雖然一直低調行事,但是張旭東肯定有不為人知的東西,隱藏在很深的地下。
這種比賽,往往只是觀賞性強,讓比賽選手上場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博得觀眾的好感,然後在設立賭台讓觀眾下賭注,獲得巨大的利益。
將請帖收好,張旭東笑道︰「到時候一定會有很多的高手出賽,那真是一件不得不去的賽事,這都要多謝武鶴先生的好意,我一定會的。」
「現在剛剛報名一天,還有十四天呢。我听說華夏的高手如雲,如果張先生有認識的不妨介紹過來,我也好讓我們倭國的武士和你們華夏的高手切磋一下。」武鶴流年笑著說道。
「武鶴先生真會開玩笑,雖然我是華夏人,但常年在國外做生意,對于華夏的事情不是很了解,認識的人自然也就不多,更不要說什麼高手。」張旭東說的︰「對了,不知道武鶴先生有沒有听一個故事?」
武鶴流年一皺眉,問︰「什麼故事?請說。」
「這個故事就是說一個人每天好吃懶做,沒有一技之長,只是撿一些殘羹剩飯過日子,後來他拜了一個別的國家的人做師傅,學了一些皮毛就覺得自己天下無敵,所以就想要殺掉自己的師傅,而他的師傅也不是傻子,留了一手防止他,等他知道自己的欠缺之後,想要再和師傅學,他師傅就把他打死了。」張旭東隨便編了一個故事,其中的寓意卻是令人值得思考。
平衣、杜峰和程夢瑤自然知道其中的意思,都一笑沒有,張旭東明顯就是在說倭國偷學了華夏的功夫,然後說是自己的功夫,典型的罵他們忘恩負義。
武鶴流年眼楮微微眯起了起來,顯然他也听明白張旭東的意思,這就是在說倭國的功夫都是來源于華夏,還想和華夏叫板,最後就是死路一條。冷笑了一聲,武鶴流年說道︰「那是學藝的那個人太傻,他懂得靈活變通,殺人不一定要用武功,頭腦也是必不可少的。」
張旭東微微一笑說道︰「所以說一個人的武功高低並不是取勝的關鍵,武鶴先生的身手應該不錯吧?」
「我只不過比你厲害一些,畢竟我們倭國那些大師還差得很遠,你們華夏不是也有一些大師嗎?你可以請來讓我討教幾招,如果我不敵,那再讓我們的高手出馬。」武鶴流年非常有自信地說道。話已經說的很顯然了,武鶴流年就是向張旭東發起挑戰,同時也在冷嘲熱諷華夏的功夫不如他們倭國的,有他自己就能打敗華夏的大師。
張旭東呵呵一笑說道︰「那些高手可是很忙的,華夏的人才濟濟,武術也是博大精深,外人豈能懂。」這一句,雖然說得寓意很廣,不是張旭東說不過武鶴流年,而且他沒有必要和他討論這種事實,華夏的文化豈是這些學了些皮毛的人能懂得,而且華夏那些高手也不會自掉身價,來參加什麼比賽。
張旭東看了看手臂,微微一笑說得︰「夢瑤,也到了的時間,我們一起去吃飯吧。」然後他客氣地看向了武鶴流年說道︰「要是武鶴不介意就一起去。」
這不過是一句禮讓的客套話,要是張旭東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肯定不會和武鶴流年這麼客套,這家伙典型的就是不要臉,換成任何一個人都知道其中的意思,哪里好意思跟上去,而萬萬沒想到武鶴流年居然點頭答應了,而且還表現出一副盛意難卻的模樣。
張旭東一陣的郁悶,可話已經說出去了,總不能收回來。看到張旭東那種不悅的表情,平衣和杜峰相視一眼,而平衣更是走到了張旭東耳邊,輕聲說道︰「不要臉踫到不要臉,你們真是對手。」張旭東瞥了他一眼,也沒有去理會他的諷刺。
離開東升分部,張旭東看向了武鶴流年問道︰「不知道武鶴先生喜歡什麼類型的菜系?中餐?西餐還是本國的倭國料理。」
「我更喜歡自己國家的菜系,听說前面不遠處就有一家上檔次的料理店,我是哪里的尊貴客人,不如我們就去哪里,既然在倭國自然要吃倭國的菜系,這頓我請。」武鶴流年豪爽地說道。
張旭東一笑,說︰「想不到武鶴先生和我一樣,我也喜歡自己國家的菜系,所以我覺得還是吃中餐比較好。」
「哦,原來是這樣。張先生是客人,我自然要照顧客人的感受,那就去吃中餐吧。」武鶴流年又一次拉下臉來,顯然這頓飯他是吃定了,當然他並不是想要和張旭東交好,而是借助機會想要看到張旭東在程夢瑤面前多丟幾次臉而已。
「那請吧。」張旭東也算是無奈了,既然遇到了這樣不要臉的人,他只能暫時忍他一忍。
「我自己開車,你們在前面帶路,隨便哪家中餐都可以。」武鶴流年說。
張旭東微笑著點頭答應下來,他可不會再邀請武鶴流年去和自己坐同一輛車,這東西已經不知道什麼是臉了,萬一真的答應下來,那就更加的郁悶了,這人要是不要臉,就是神也沒有辦法,更不要說張旭東。
一下樓,程夢瑤就給張一刀打了,很開車就出現在了大廈的樓下,現在張一刀負責程夢瑤的安全,有他在張旭東自然放心,作為和陳威同一批跟自己的兄弟,張一刀才是那批兄弟中實力最強的,以至于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鎮守龍幫的總部。
上了車之後,張旭東和張一刀聊了起來,然後車便離開了東升分公司的大廈。這次是六人坐的商務車,杜峰坐在副駕駛上,平衣則是獨霸了兩個座位,最後就是張旭東和程夢瑤。
當看到平衣的時候,張一刀也微微愣了一下,出于本能的反應,也是對強者的戒心。張一刀被調到了程夢瑤的身邊雖然有些小題大做,但這樣張旭東就能確保萬無一失,也不會對不起沈佳財的囑托。張一刀這小子的身手放在天殺中也是出類拔萃的,所以他瞬間就能感受到了平衣的不同之處,即便平衣刻意的隱藏,但他還是能夠感覺到,這與實力的高低沒有太大的關系,完全就是那種經歷了生與死考驗而的出來的。
「夢瑤,一刀,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穿個黑袍和神經病一樣的家伙,就是葬天的首領,殺手界鼎鼎大名的平衣天子,殺手之王平衣。」張旭東解釋道。
「我現在不過是張老板的保鏢而已。」平衣呵呵一笑,然後轉頭看向程夢瑤說道︰「程的大名早有耳聞,比傳說的更加漂亮,能一睹芳顏真是我的幸運。」
「平衣先生實在太客氣了,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程夢瑤輕輕地說道︰「而平衣先生可是葬天的首領,我也時常听旭東提起,果然比傳說中的更加神秘。」
「你們夠了,再這樣客套下去,我都快受不了。」張旭東知道他們根本就沒有見過,只不過是一些場面話,就說︰「這次平衣哥是了幫我們的,也是我們龍幫這次行動的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這樣說還真的讓平衣有些受不了,本來就是聯合起來殺人的,怎麼搞得好像做生意,不過也實在說不出太好詞,總不能說兩個人是來做破壞分子的吧!
「張一刀,這個名字我是听過很多次了,听說你的一出刀就能要人的命,但下一招刀歸鞘,這種拔刀斬已經消失了很多年了,要是有機會張兄弟可要一定教教我,我對這種身手非常的感興趣,還希望不要嫌棄我這個徒弟笨才好。」
「平衣大哥過獎了,我不過是些小手段,怎麼比得上你的厲害,倒是我應該向你請教才對。」張一刀實事求是地說道。
看著兩個人互相吹捧,張旭東也拉的理他們,不過這兩個人家伙確實都有獨到之處,就連以前弱不禁風的張一刀,現在也是當之無愧的高手,看來人真的需要努力和夢想才行。
武鶴流年的車一直跟著後面,保持著不急不緩、不快不慢的速度,留下了一段距離。在他剛才和張旭東的接觸之後,武鶴流年還不是很能看透張旭東這個人。
雖然張旭東剛剛表現出的實力比自己弱,行為也比較滑稽,但是武鶴流年從小接觸古武術,自然能夠感受到張旭東身影里有一股的殺戮氣息,他雖然不明白這是不是張旭東修煉古武術,但為了確定這個敵人值不值得成為對手,所以他就厚著臉想要試一試。
現在東升集團和武鶴家族的企業是合作關系沒錯,可在商場做了這麼多年,武鶴流年心里非常清楚這種合作並不可靠,只要涉及到一些利益立馬就會翻臉。而且,他還把張旭東當成情敵,自然要多了解一些,他也知道張旭東剛才的嘩眾取寵並非是真實實力。
拿出了,武鶴流年邊開車邊給手下的人打,查一下張旭東的具體來歷,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讓手下按照自己交代的去做,這才放心地掛了,同時臉上也露出了一抹陰險的笑容,他在自己的安排的事情中,張旭東偽裝不了多久了。
看到前面的車在一家中餐廳停了下來,武鶴流年也跟了上去,把車停在了後面。這里屬于倭國的唐人街,地盤由山太子女乃負責,他以前也來過幾次,所以也比較熟悉。不過畢竟這里是山田組的地盤,雖然武鶴流年不怕這個幫派,但是在這種地方鬧事,多少還是感覺有些不好,可能會影響很大。
不過事情已經安排了下去,武鶴流年也沒有打算終止,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只要決定的事情,即便是錯了,也要繼續去做,因為他自己的實力可以把錯的變成對的,說這是自信也好,自負也罷,總之武鶴流年就是這樣一個人。
平衣和杜峰下車,立馬給張旭東和程夢瑤打開車門兩邊的車門,兩者相繼走了下來,既然平衣做張旭東的保鏢,那就完全要做的像模像樣。
張旭東把手插在了褲兜中,程夢瑤自然地挽住了那條胳膊。回頭看了武鶴流年一眼,張旭東微笑著客氣道︰「武鶴先生,請。」
「張先生請。」武鶴流年依舊保持他的紳士風度,做出了禮讓,其實如果可以,他早就把張旭東活活打死了。
張旭東不會跟他再客氣,立馬帶著程夢瑤走進了餐廳,而平衣三人便跟了上去,這讓最後的武鶴流年皺起了眉頭,心里非常的不爽,感覺這三個保鏢也太沒有禮貌了,居然敢走在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