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突然見到的情況,看著武鶴流年的模樣,宮本太郎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一旁的酒井美子也是不屑的笑容。而武鶴松則是氣的渾身顫抖不止,堂堂武鶴派族長的嫡孫,未來的家族繼承人,居然給叛徒磕頭求饒,這讓武鶴松感覺顏面盡失。
川西照看著武鶴流年,又看向武鶴松說︰「武鶴松啊武鶴松,這就是你的傳人?幸好我們川西一族沒有這等貨色,否則我親手解決了他。而你……呵呵,死了怎麼和你武鶴一族的老祖宗交代。」
武鶴松冷冷地看了川西照一眼,兩人暗自斗了這麼多年,他一直都穩佔上風,可後者說的話,已經讓他顏面盡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自然是羞愧難當。
指著武鶴流年,武鶴松呵斥道︰「你這個白痴,你還看不清楚狀況嗎?給我站起來,你能不能不丟武鶴一族的臉,作為我武鶴松的嫡孫,豈能做。著貪生怕死之輩,你忘了我對你的的諄諄教誨了嗎?」。
「爺爺,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現在的情況是你要看清楚,如果我們臣服宮本族長,說不定他大人有大量還會繞我們一鳴,而且我還年輕,有著大好的年華等著我。」武鶴流年顫抖著嘴唇說︰「爺爺,求您了,我們就認輸吧,宮本族長會給我們一條生路的,我們以後帶著族人好好听他的指揮,而且你在這個族長的位置坐的確實太長了。」
武鶴流年這樣做,在別人看來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一方面大多數人會看不起他,認為他缺少男兒氣概,沒有了尊嚴和底線,縱然活著也會被人貽笑大方;另一方面,也有人覺得他這是忍辱偷生,以後東山再起,報今天被辱之仇,算是一個不得已而為之的辦法。
張旭東無奈搖頭,暗自朝著武鶴流年還真的就是個白痴,難道現在這種情況還有可能改變嗎?宮本太郎一直沒有動手,完全就是在摧殘他們的精神,踐踏他們的尊嚴和靈魂,就算認輸投降,宮本太郎就會放過他們?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宮本太郎哈哈大笑,老臉之上全是得意,說道︰「武鶴松,你現在看到了吧?這就是你武鶴一族的子孫,個個都是膽小如鼠、貪生怕死的雜碎。」接著,他立馬握拳咬牙,說道︰「武鶴松,你沒有忘記,十年前我的親佷子,在你面前求你饒他一命,你還記得你當時是怎麼說的嗎?你說我宮本一族都是廢物,個個死不足惜。而現在呢?你的嫡孫不也跪在了我的面前,還真是因果報應,你也有這一天。」
此刻,宮本太郎的臉部肌肉不斷地抽著,這是他一段刻骨銘心的回憶。當時他的佷子就在自己的面前,眼巴巴看著自己,結果還是被武鶴松給殺了,並且還嘲笑了他們整個宮本家族,以至于宮本一族一直無法抬起頭做人,這是他的恥辱,他一直都記著。所以,他不敢忘懷那曾經的一幕,從事發之後就開始策劃對付武鶴松,整整十年了,他隱忍了十年,終于夢想成真,這怎麼能讓他們不開心呢?
人活著,尊嚴和面子,有時候往往比命更重要一些。武鶴松作為武鶴派的族長,居然被人如此的羞辱,簡直讓他沒臉在活下去,這可是他的嫡孫,把整個武鶴一族的臉丟丟進了。
憤怒地瞪著武鶴流年,武鶴松喝罵道︰「廢物,沒用的廢物,早知道老夫就親手解決了你,省的你給整個武鶴家族抹黑,你以為向他求饒,宮本太郎這老東西就會饒了你嗎?他這是在拿你泄私憤。」
宮本太郎走到了武鶴流年的面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臉說︰「你爺爺還沒有老糊涂嘛,我就是拿你泄私憤。不過,看在你乖得像我一條狗似的,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但是有一個條件,如果你照我說的去做,我會放了你的。」
「宮本族長,您說,我什麼都肯做。」武鶴流年慌忙磕頭說︰「只要您放過我,就是讓我吃屎我都願意。」
「不用,我還沒有那麼變態。」宮本太郎冷笑一聲,說︰「其實非常的簡單,就是你去吧武鶴松給我殺了,我就放了你,機會只有一次,你可要珍惜啊!」
武鶴流年愣了一下,顫抖地說︰「不,不,不行,這絕對不行,他是我爺爺,我怎麼能夠親手殺了自己的爺爺。」
看著武鶴流年此刻的模樣,程夢瑤暗暗搖頭苦笑,這人在危險的時候,才能看出一個人的本質,以往那個謙謙有禮,有著一股紳士風度的武鶴流年,居然是個這樣的軟骨頭。
不過,想到如果武鶴派被滅了,那對于東升集團可非常不利,程夢瑤就去看張旭東,想要說些什麼,後者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什麼都不要說,一臉的自信表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張旭東不會讓武鶴派被滅掉,那樣只能便宜了八岐組織,讓八岐組織調動蒼鷹派來對付自己。當然,現在有這個機會,也不可能讓武鶴松繼續當這個族長,情況已經非常明顯,是武鶴松上面的人讓他抓住自己交代八岐組織,以求暫時的停戰。
如果讓武鶴松繼續當權,危險一樣沒有消除,而且張旭東很想看看,酒井美子這個女人想要做什麼,看一看到底還有什麼隱藏的勢力沒有現身,現在只能等等再說,畢竟剛剛進入白熱化的階段。
見張旭東如此表情,程夢瑤也不再說什麼,她知道這個比自己年齡小,但頭腦非常靈活的男人,在這種爭斗方面要遠勝自己,自然一切听張旭東的。
武鶴松指著宮本太郎的鼻子,怒吼道︰「宮本老賊,有種你自己過來,這樣做算什麼男人。來,和我大戰一場,別辱沒了身為倭國武士的精神。」
不屑地笑了起來,宮本太郎說道︰「呵呵,你還不配我親自動手。」說完,憤目盯著武鶴流年,說道︰「怎麼?還不動手嗎?你和你爺爺只有一個能活,如果你不想死就去做掉他,要不然你就要的。你仔細想想,他已經老了,就算是自然死亡也沒有幾年了,而你的大好時光才剛剛開始,沒有必要給他殉葬,這可是不值得的哦!」
武鶴流年跪在地上,左看看右瞧瞧,心里非常的難受,他確實不想死,可是要讓他殺了他的爺爺,這對于他來說,甚至對于任何人來說,那都是絕對做不出的,因為他的良心還沒有泯滅。
「看樣子你是不打算動手了?那也行,就讓我送你上黃泉路吧!」酒井美子冷笑了幾聲,然後從腰里拔出了閃著寒光的匕首,就朝著武鶴流年刺了。
「不要,不要。」武鶴流年一臉的驚恐,擺著手說︰「我做,我做還不行嘛!」
酒井美子立馬把匕首收了起來,露出的滿意的笑容,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讓普通人對這個女人的狠毒,不寒而栗。
武鶴流年咬著牙,對武鶴松說的︰「爺爺,這不能怪孫子大逆不道了。你死了,我還能將武鶴家繼續傳承下去,你應該以了這個讓我殺了你。」說著,他已經佔了起來,然後朝著武鶴松走了。
「混蛋。」武鶴松大吼一聲,怒斥道︰「我武鶴家怎麼有你這麼一個不肖子孫?好,我知道你最後還是一死,為了不讓你繼續給武鶴家族丟臉,我就親手解決了你。」說罷,武鶴松直接猛地緊握著手里的斷刀,直接朝著武鶴流年的胸口捅了。
武鶴松雖然受了傷,但是在止血之後又一段時間的調息,已經好了一點。而且,他本來就比武鶴流年高出一個等級,武者和武師的差別猶如天壤,更不要說武鶴流年的功夫都是武鶴松親自傳授的,在他的面前,武鶴松哪里還有什麼反抗的機會。
就听到「噗嗤」一聲,短刀直接刺入了武鶴流年的心窩,將他的身體貫穿,可見有力有多麼的大。
武鶴流年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爺爺會動手殺了自己。他死死地抓住了武鶴松的手,鮮血從他的手指縫留出,一股悲涼和不甘地叫道︰「爺爺,你,你怎麼可以……」
武鶴松此刻已經心如刀割,一臉頹廢地說︰「讓你活著丟人現眼,還不如一了百了,你就安心的去吧,如果爺爺活著會替你報仇,要是死了應該很快就能追上你,你先走。」說完,武鶴松猛地將刀拔了出來,接著將自己孫子的尸體緩緩地放在了地上。
川西照對于這件事情沒有任何的動容,在他看來本來武鶴祖孫兩人就該死,他也恨不得親手干掉他們,知道自己無法活著離開,所以他也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只是在一旁冷眼看著,悄然調息著自己的身體,最後的目的就是把宮本太郎拉著同歸于盡,他無法容忍被人像傻子一樣的愚弄。
看著自己孫子的尸體,武鶴松心里在滴血,沒有武鶴流年就等于家族沒有了希望,既然什麼都沒有了,那就拼個你死我活,即便自己就算是,也不能便宜了宮本太郎這個老東西。
兩指將刀上的血滑下,放在自己的嘴里一吸,頓時武鶴松的眼楮都紅了,狂吼一聲,發出幾乎不像是人能發生的叫聲,朝著宮本太郎撲了。
宮本太郎冷哼一聲說︰「早就等著這一條呢。」說完,就用胳膊將酒井美子擋在了身後,一伸手一個族人給他丟來了一把倭刀,立馬雙手持刀沖了上去。
「流派世家中,都認為你武鶴松的刀法數一數二,今天老夫倒是要好好領教一下,看看我們誰更強一些。」宮本太郎的話音一落,立馬甩起手里的倭刀,對著武鶴松從頭頂劈了下去,看到後者要阻擋,旋即就改變了方向,直接刺向了武鶴松的心髒。
張旭東看到了這一幕,便是微微愣了一下,因為宮本太郎使用的並非是倭國的刀法。倭國刀法大多都是硬踫硬,很少用如此刁鑽的攻擊手段,而且之前那只不過是虛晃一招,這倒是有些像是華夏某個派別的刀法,類似華夏的功夫。
不管是華夏還是倭國,任何武功不在于武術本身的強弱,都是在修煉個人,這是種道理非常簡單,世界本來就沒有什麼武功練一下就能打敗一個幾十歲的老頭子,主要還看個人的修行程度。
武鶴松暗暗吃驚,他對于宮本家族非常的了解,而宮本太郎的身手也不過是二流貨色,根本無法和自己對抗。可是現在,宮本太郎不但進入了武師階段,而且招數非常的古怪刁鑽,讓武鶴松有些措手不及。
仇恨往往會給人一種無比強大的力量,將人的潛能完全激發出來。此刻,武鶴松帶著自己孫子的死亡憤怒,而宮本他了也有這十多年的仇恨,兩個人幾乎都被仇恨蒙住了眼楮,那種真正的不懼死亡,確實令人震驚。
在十年前,宮本太郎被嘲笑的時候,他到華夏去散心,無意結識了一位華夏的古武大師,在他跪了三天三夜,終于那個大師才答應傳授他一套刀法。在以後的十年歲月里邊。宮本太郎無時無刻不在努力著,幾乎有一半的時間是在修煉這套刀法,希望在時機成熟之後,打敗武鶴松,讓後者成為他刀的亡魂。
而且,宮本太郎漸漸將那套刀法,和他宮本家中的身法融合在了一起,所以那身手自然是相當厲害,更不要說是武鶴松已經身受重傷,加上剛剛親手殺了自己的孫子,雖然勇猛有余,但是招數已經比起之前有些紊亂不堪。
本來宮本太郎是後進入武師階段,內力上是比武鶴松要弱的,但是兩個高手過招,內力並不代表全部,有時候厲害的招式完全可以彌補,此刻完全已經表現出來。
川西照都看在眼中,不由地冷哼了一聲,他也想不到宮本太郎會進步的這麼快,看來自己小看這個老家伙了。畢竟這十多年中,宮本太郎很少參與武鶴派的失去,一切都是听從命令行事,看不像他才是隱藏最深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