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就是沈植也微微勾出了唇角,曉塵與楊芹更是毫不客氣大笑而出。
徐盛晴更是覺得無地自容了,更難堪的是她的飽嗝還沒有停止的跡象,哪怕是捂住了嘴也無法阻止它的強大威力,還好接下來楊芹突然搖手一指,說了句話立馬解了她的尷尬。
「曉塵,那不是你的妹妹莫曉真嗎!」
所有人隨她視線看,就在街道的另一邊莫曉真與一名男子並肩依偎而走,以他們的角度看來他們二人和尋常情侶沒什麼差別,那名男子正好低頭和莫曉真說著什麼。
徐盛晴盯著那兩個人訥訥道,「還真的是莫曉真啊,那個男的是誰?」
曉塵凝眉想了會,「••••嗯,有點眼熟!」忽而她恍然道,「他昨天不是跟你們一起的嗎,後來還一快去了た義里,叫••••鄒濤遠。」
不對呀,前+.++世的時候沒記得莫曉真和這個人有什麼聯系呀,高中三年莫曉真從沒有過男友,也不是說她就是遵規中矩的好好學生,尤為了解莫曉真的曉塵知道,以莫曉真的驕傲恐怕學校里的男生們沒有一個能入她眼的,要不家世看不上,要不樣貌看不上。
如果沈植不是從沈家月兌離出來的話,也許她會高看沈植一眼,徐皚倒是個不錯的人選,可是她和徐盛晴實在不對頭,再加上沈媛一直喜歡著徐皚,她自然不會去染指徐皚了,更何況她還等著上大學後認識到更多的人,擁有更好的選擇。
現在她為什麼會和鄒濤遠走在一起?她可不相信莫曉真是真的遇到了所謂的真愛,在她心里眼里壓根就沒這字,她就是個為了虛榮名利什麼都可拋的人,事出無常必有妖,她最近可要盯緊了這個莫曉真以防生出什麼小動作。
察覺到曉塵詢問的目光,沈植連忙撇清道,「我跟他不熟,」挑了挑眉後瞥了徐盛晴一眼,「他跟徐皚挺熟的。」
「我哥?我哥的朋友怎麼跟莫曉真走一起啊,」她撇了撇嘴嘟噥道,心里極度不滿。
「盛晴你不打嗝了?」曉塵突然意識道。
徐盛晴一驚,等了一會兒也沒有打嗝的跡象,她樂哈著笑道,「果然哈,看見莫曉真我就驚悚了,這連嗝兒都給嚇了。」
楊芹正欲開口說‘要打個招呼嗎’,當听到徐盛晴開口的話後立馬就把這句還未問出的話吞了,心中微訝,听徐盛晴的語氣她好像很不喜莫曉真,就連曉塵也沒給她妹妹作辯護,難道這倆姐妹之間有什麼隔閡嗎?
之前就听說莫曉真只是莫家的干女兒,不過曉塵與她妹妹關系很好勝似親姐妹,如今看來傳言到底是傳言啊,終究是不能信的••••罷了,這些又跟她有什麼關系呢。
楊芹家離學校有些遠,現在又這麼晚了大家本來說打車送她,卻被她拒絕了,硬是說自己一個人沒問題,大家說不過她只好隨她了,楊芹心里有著自己的小算盤,她實在是怕大家看到她住的地方。
說是房子其實只是郊外一處散落的農舍地窖里,並不是說她們沒有錢,相反,她們祖祖輩輩留下的積蓄足夠揮霍幾輩子了,只是她母親年齡大了,無法生活在陽光底下與人群聚集的地方了,這是她們一族的悲哀。
眼看著徐盛晴和楊芹先後打車走了,曉塵和沈植才往回家的路走去,他們是打小的鄰居自然住處相隔不遠,從這里走頂多半小時也就夠了,正好晚上吃得多權當是散散步消消食了。
濃墨一樣的天空上沒有一絲光亮,偶爾有涼風乍起,忍不住瑟縮了子,熾白的燈光下兩個人的影子被拖的很長,很近。
每次兩個人獨處的時候,沈植總是那麼霸道,他佔有欲的將大手箍在她肩膀上,她嘗試著扭動肩膀希望可以把他的手甩下了,然結果顯然不是那麼如意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沈植就喜歡這樣攬著她走路,一開始她對他又罵又叫又打,可他憑借一股打不死的小強般不屈不饒的精神對她的渾身解數一一化解。
最終似乎開始習慣了肩膀上有這樣一份安全的力量,若是從前的她一定不會在意,可是現在總覺得這樣是不是靠的太近了。
她放棄了繼續掙月兌,忍住不去抽他一巴掌的沖動,盡量平緩著語氣用著商量的口吻,「沈植,你能把你的手拿開嗎?」。
沈植若無其事攬著她繼續往前走,像是沒有听到她的話,只是攬著她的力度又加了幾分,感覺肩膀快要被他捏碎了。
曉塵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疼的,她一轉身用力使勁去推沈植,怎奈力氣太小如蜉蝣撼大樹害的自己直直往後倒去。
沒有想象中的疼痛,一只大手及時放在她縴腰緊緊托住了她,沈植只不過稍微一用力那麼一拉,便感覺一具香軟的身子直直撲進了他懷里,鼻尖盡是她嬌甜的體香,心神竟是一蕩。
嘴唇若鬼斧神差般一點點低下,尋找那處早已令他魂牽夢繞的嬌軟。
眼神呆滯直愣愣盯著那張逐漸放大的俊臉,近到幾乎能數清他細密的睫毛,轟的腦中一聲巨響,似是閃電劃破夜空,思緒再度歸轉而回,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推向他,許是他放低了警戒的緣故,這一推令他倒退一步,自己也往後退了一步,神色依舊警惕地盯住了前方。
見鬼了,自己剛才在做什麼!沈植忍不住懊惱的想,看到對面那個人兒對自己如臨大敵的模樣,沒來由的心中更是氣悶,從鼻尖重重哼了聲,轉過身繼續往前走,倒是一向清明的眸子多了幾分晦暗復雜。
曉塵站在原地幾不可聞的低低長呼了口氣,拍了拍胸口,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舉動是否傷到了一個人,見沈植看也不看自己就走了,她亦是覺得氣悶,但也只能跟著前面的人繼續往前走。
走進小區人流開始變得稀少,繁華中的塵囂漸漸銷聲匿跡,只有兩道緩慢的腳步摩擦著地面,他們走路的聲音其實很小,主要是因為這里太靜了所以異常明顯了些。
自從剛剛那事之後,沈植頭也不轉的走在前面像冰一樣冷硬的氣場在他周身彌漫,呼出的氣息幾乎都要被凍住了,曉塵知道他是生氣了,還和小時候一樣一生氣就不搭理人,次次盤旋在舌尖的話又一次次被她吞咽下去。
憑什麼要我先道歉啊,明明是他無理在先。腦海中傳出一個委屈的聲音道。
緊接著只听另一個聲音又傳出來,男人嘛都好面子,讓他拉下臉跟你道歉比登天還難,你也不用說什麼服軟的話,只要隨便開個口整個話題出來,把剛剛的聲音像翻書一樣翻不就得了嗎。
•••••你說的似乎有道理••••又過了片刻方才醒轉,不對,不管說什麼服不服軟的話只要我開口不就代表是我錯了嗎,明明我沒錯啊!難道要他得逞了我被佔了便宜這就對了?不成,我絕不開口!
唉,你不說話難道就這樣僵下去啊,你就當他是你弟弟讓讓他不就得了嗎!
•••••要擱在真正是十六歲年紀的曉塵,她肯定會對沈植冷戰到底的,直到他主動開口說話為止,但是現在的曉塵卻知道如果人與人之間有了矛盾那一點要第一時間開口坦白解決,不然只會加劇矛盾的惡化。
想通了這點,曉塵張了張嘴,「沈•••」還沒等她開口說完,恰巧沈植這時候突然轉過頭來,似乎也想要說什麼,「我••••」
兩人看著對方同時沉默了。
「你先說。」
「你先說。」
極有默契的二人同時開口,又一同及時的閉上了嘴。
在曉塵腦海中天人交戰那會,沈植也在暗暗批判自己怎麼能做出這麼失態的舉動,但是當他看到曉塵像個小刺蝟似的全身倒豎著尖刺防備自己的時候,心頭似乎有一把火刷的一下著了起來。
她對自己怎麼可以這麼抵觸!這讓他怎麼能不生氣,可後來吧沈植一下子就後悔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機會跟她獨處過了,難道真要在這樣一個繁星似水,月色如練浪漫的夜空下跟她生悶氣?這樣一想更是不劃算,
但是男人的自尊又叫他沒法一下子就忘記了,好歹在腦海中醞釀了許久才準備要跟她開口說話的,其實他還很忐忑的想,曉塵會不會還和他生氣不理他,但是一看到她似乎也要開口緩解氣氛的時候,不知怎的,似乎就這樣吹來一陣風將他所有的悶氣全部吹走了,煙消雲散,干干淨淨!
他可是知道她的牛脾氣,一旦生起氣來幾頭牛都拉不,就這樣板著臉跟你冷戰,她竟然會主動跟他緩和氣氛是不是就說明其實她並沒有生氣,她對自己還是有好感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