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那個女人卻跟他說,你是不是很喜歡我。」
「是。」
「我要什麼你都會給我嗎!」
「會。」
「那好,如果我說我一直很仰慕閆胡,你能帶我去見他嗎。」再多的話也頂不上這一句有殺傷力,他費了那麼多心思還以為終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得到佳人青睞,卻不想佳人卻說他喜歡的是另一個男人,而且那個男人還一直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她這一句話戳到了鄒番底線,鄒番的耐心也耗光了,聲音听不出半分情緒的說,「好,我帶你去見他。」
他也算守信,確實帶她去了閆胡家里,至于後來,那個佳人就不見了,有人傳她被閆胡殺了,畢竟閆胡冷名在外,沒有任何一個人為這個女人可憐,還說她不識好歹,唉,人哪都向著權勢。
但無疑的,那個女人一句稀松的話令鄒番對閆胡更加恨上加恨,兩個人看似那麼多年都相安無事,其實不過都戴了面具罷了,他們都在尋對方的死角,妄求一網打盡,連根拔起。
「你只是去拿個東西,怎麼還了解的那麼清楚。」曉塵問她。
卻不想阿南面露尷尬之色,「那個女人其實就是我!」
這下換曉塵愣住了。
「當年的我在道上名氣已經很大了,不過那時候還有個人與我不相上下,他們叫他盜王,叫我為盜後。這並不是說我就比他差一籌,主要是按性別來分的,但我心里還是不服,總覺得後就是沒有王听起來霸氣厲害,所以我主動下戰帖,並請所有人作證,若是誰先贏了,誰就是盜王,另一個人必須退出江湖。」
「這個賭注確實太大了,像我們這個級別的盜賊偷東西不是為了錢為了其它。尋得就是刺激。如果被勒令退出江湖,從此不準再踫此行,簡直是人生中最大的折磨。」
「當時的盜王也是響當當的人物,他毫無猶豫接下了戰帖。然後就有人出題說。誰先能尋到唐朝名畫《竹林七賢圖》。誰便贏得這次勝利。」
「後來我打听到這幅畫就落在閆胡手里,于是我就慢慢的接近他,閆胡此人實在軟硬不吃。連對女人也是冷冰冰的,沒有好臉色,他越是這種態度,我的好勝心越被激發出來,心想我這一次偏要劍走刀鋒,我不僅要偷畫還要光明正大的從他眼前偷走,至于後來我說我仰慕閆胡,讓鄒番帶我去見他,這是第一步,我就是要故意激怒鄒番然後讓他賭氣帶我去閆胡家。」
「進了他家里後鄒番把我推到他身邊,一副看好戲的神情,他肯定早就猜到了閆胡會對我很不客氣,閆胡也太沒有紳士風範了,他連看我都不看一眼,直接說什麼,‘要是來自薦枕席的,外面的人隨便選一個,要多少錢找我拿!’」
「我去,他說的是什麼話,老娘連他都看不上,還去挑他的下屬。」說道這里,阿南很氣憤,車廂里的氣氛一下子變了,曉塵奇怪的聞到一股粉色的味道。
「我不是說了嗎,我要光明正大的從他面前把畫偷走,我找個借口離開了,其實早在幾天前我就打听到這幅畫被他很隨意的掛在書房里,可見他對此並不感興趣,沒有任何防盜措施,這也省了我很多麻煩,我得意洋洋的把畫展開在他們兩個人面前,我當時的樣子肯定得瑟的要死,後來我就走了,因為沒有人看到我離去,也就傳出了我身死的流言。」
「不錯!」曉塵撐著下巴贊道。
「不錯?!不錯個毛。」阿南憤憤道。
曉塵疑惑,「我說你主意不錯啊,想要把張得生除了,先得把閆胡弄走,如果想撼動閆胡這課大樹,僅僅有我們還不夠,或許可以把鄒番拉進來,你當時不就是靠著鄒番靠近閆胡的嗎,今日我們可以故技重施。」
「你說這個啊!」阿南儼然是想錯了。
「不然是什麼?」曉塵听她話里有話。
「還不是當年的破事,我很輕松地從閆胡家里逃出去了,本來還奇怪,這幅畫價值很高,就算他再不在乎,那為了顏面總也得派人出來追一下吧,我這種做法是極度挑釁了,直到我走出了很遠也沒見有人追來,我第一次那麼捉模不透一個人,但是等我把畫拿去評斷後,才知道真相。」
「那幅畫竟然是假的,而且是高度仿真,幾乎以假亂真,我因為求勝心切就沒仔細看,那幅畫的後面竟然還有一個字,豬!我愣住了,就算不是真畫,但是仿到這個這個程度也得值不少錢,寫上這麼個字實在太礙眼了。」
「我再仔細看了看,那個字有點眼熟,接下來想到是誰的字跡後臉都黑了,原來那個字是盜王的。」
「他見我窘迫之態,笑的花枝亂顫,原來他听到這個這幅畫後就開始了整我的計劃,他和閆胡有點私交,早就找他把真跡要來了,還掛上一幅假畫,緊接著就坐著板凳嗑著瓜子看戲了。」
「現在想想,我還氣的胸口疼。」阿南不忿道。
「那是你輸了。」曉塵問她。
「沒有,」她說,「盜王因為特殊原因根本沒費力氣就得到了畫,所以沒法評出強弱,其實上次去風家的藏寶室偷一件東西出來就是我們的二次比試,我被抓住了留下來給老爺子做事,至于他我就不知曉了,老爺子說只有我一個人擅闖藏寶室,沒有第二個人,我本來想見了他好好笑話他一番,沒想到他好像憑空消失了般,沒有任何人知道他蹤跡,直到現在我也沒見過他。」
「這就奇怪了?」曉塵道,「事情也許沒那麼簡單。盜王十有八九出事了,否則他怎麼連個消息也沒有,他總不會在與你比賽的關鍵時刻溜走嗎,他既然能夠一口答應與你的比試,就不會落荒而逃。」她肯定的說。
阿南也點頭同意,「你說的不錯,目前我還有其它道上的人都在暗中調查,按理說以我們的情報網不應該這麼久都沒消息,盜王要麼死了,要麼就犯上連我都不敢想象的人物!」嚴肅凝重的說。
阿南車速開得很快。在她們間不知不覺的就到了閆胡家里。一座佔地不小的莊園極度氣派,高大莊嚴的黑色大鐵門,門前兩座大理石雕刻的黑色石獅,形象逼真。栩栩如生。氣勢威武不凡。
依稀能看到莊園內草木林立。大片修剪得當的草坪在夜空下柔和得似一汪綠湖。
阿南來到鐵門上對講機前,只道,‘老來了。‘
那邊有人回應。想必還要通知鄒番,阿南等得無聊,竟從兩旁高達三米的圍牆輕松越了,曉塵看得羨慕,但她也只有看的份,什麼時候一定要阿南教她幾手才行。
鄒番管家的辦事效率很高,阿南不過是剛翻,另一邊大門就開了,正好曉塵可以從里面走進去,不過對于阿南另類的出場方式,讓一幫警衛升起了警戒之心,幾乎一路目送著她往里面走的。
客廳里,金碧輝煌亮如晝,恢弘大氣的歐式風格,處處透著奢華綺麗,雍容華貴,一個陌生的男人張手像她們靠近,目光一直落在阿南身上,「親愛的,好久不見。」作勢要去抱她,卻被阿南巧妙地避了開去。
鄒番身量高挑,略顯清瘦,唇紅齒白,一雙似水的眸子比女子還要柔情,像會一般,睫毛長而卷翹,輕輕一眨,電力四射,與那唱戲小生有幾分相似,難怪阿南要說他異性緣好,這般的好容貌確實很容易得到女子青睞。
黑色大氣的真皮沙發上有兩名身著暴露的女子,模樣單純,皮膚白皙,其中有一個不算很高,但身材凹凸有致,胸前大片雪肌暴露在外,眸子迷離,面頰殷紅,貝齒咬著唇畔,痴痴地看著鄒番。
與那單純的樣貌形成強烈對比,真是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
另一個女的穿了一身長衫,剛好遮住臀部以下一點點部位,露出修長筆直的美腿,誘惑非常,皆是女子中的極品,這個鄒番著實艷福不淺。
阿南打了個呼哨,「行情不錯嗎!」
鄒番伸出一根手指,骨節分明,白皙修長,他不僅有張好面孔,還有一雙美麗的手掌,輕輕的搖了搖,試圖放在阿南唇邊,電力十足的眸子眨啊眨,阿南不吃他那一套,鄙視的掃了他一眼,大步流星走到沙發邊,一**坐到兩個美女中間,大腿翹在二腿上,「出去。」
那兩個美女恨恨的瞪她,幽怨的看著鄒番,委屈的小模樣煞是動人。
鄒番卻擺擺手,示意她們下去,她們似乎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冷哼了聲,拿起背包和外套就往外走,路過鄒番的時候還是不情願的看著他,鄒番卻徑直走到阿南旁邊坐下,嘴貼到她耳邊吹熱氣,她們見到二人親密的模樣,心中更氣,也不知這個女人是什麼身份,至少她們沒那個膽子把她當著鄒番的面趕走,終是不甘離去。
阿南一把推開他,指著早就坐到另一側沙發的曉塵,「我們找你有事!」
鄒番順著她手指方向,饒有興趣的看著亭亭玉立的曉塵,他最喜歡這種類型的美女,清純,甜美,曉塵的容貌極為符合,同樣的她又多了種常人難有的空靈,淡然之氣,這樣的氣質有種縹緲似仙的味道。
鄒番剛開始沒有仔細看她,畢竟這年代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美女,隨便化化妝整整容,只要瘦成白骨精都可以與女神靠邊了,看得久了,也未免乏味,乍看到完全是另一種氣質的美女,鄒番唇角勾起斜斜的弧度,笑的很曖昧,像是回答阿南的話,又像是在跟曉塵,「哪個美女來找我都是有事的!」
阿南撇撇嘴,知道這位又在用下半身想問題了,嚴格算起來鄒番比閆胡差不到哪去,他最大的缺陷就是看到美女就移不開眼楮,他為了女人鬧出的事情還少嗎,張得生沒少說他,但是根本沒用,這樣一來,再有了對女人不假顏色的閆胡,如此鮮明對比,張得生自然器重閆胡更多了,但他也離不開鄒番,鄒番這人會,每個上位者手下都得有個溜須拍馬的角色。
而且這個角色在那個上位者心目中還是很重要的,鄒番就是這個角色,更何況張得生也欣賞他的能力,索性他為女人鬧出的事件雖多,總之也沒過重的影響過他,所以他睜只眼閉只眼就了。
曉塵被他那X光線一樣的目光看得不自在,一直強烈忍住翻騰的心緒,盡量保持表面的良好形象,對他說,「鄒先生,久仰大名。」
鄒番面對女人向來應付自如,露出最迷人的招牌微笑,這個笑不知道曾經騙過多少女人,「區區小名罷了,這位如何稱呼。」
「敝姓封!」
「原來是封,封風韻月兌俗,方桃譬李,枉鄒某閱人無數,竟無一人能比得上十分之一風采,今日有緣能與相見,真是三生有幸。」鄒番文縐縐的說。
曉塵想到先前阿南對他的評價,說他有一肚子壞水,偏偏在嘴里能變成墨水,還說他附庸風雅,不過此刻出口成章的,怕是他肚子里真有一些墨水存在的。
既然他要賣弄學問,曉塵也不能輸給他了,「鄒先生風流倜儻,器宇軒昂,才真的是人中龍鳳。」
鄒番欲要開口再說,沒有注意到阿南越來越黑的臉色,不耐煩吼道,夠了!‘
‘你要泡妞就出去,我們來找你是商量正經事的,沒工夫听你說這些。‘
阿南動怒了,鄒番假意害怕的模了模鼻子,嘟囔說,「你還是這臭脾氣,你說說這世間除了我還有誰能忍你。」
阿南冷笑一聲,「即使天下人忍不了我,我也不需要你來忍我。」
鄒番似乎受了傷似的皺眉,情痛之色縈繞眉宇間,帶了令人心疼的美感,只想叫人把他摟進懷里,好好的保護。
阿南從他極為妖孽的臉上移開,心里不得不承認,這個鄒番真有外貌資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