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婚蜜寵︰首長大人太純情 第十二章 突發腦溢血(中)

作者 ︰ 檸君

舒南星噗嗤一下笑出聲,這丫頭永遠自黑無界限;

「你是小豬婆,吃貨豬。」

「欠揍直說。」

雖然很喜歡吃點心,但一想到接下來還有美味的佳肴,竹晏齡還是放下點心。剛才的美女侍應生端著兩人用餐具進來,整齊擺在二人面前,竹晏齡拿起小碟子里的濕巾擦擦手,女敕白的過分的爪子晃得舒南星心里像有一只小貓爪子在撓。

「想說什麼吃完飯再說。」

「好,全听你的。」

將濕巾疊好扔回碟子里,竹晏齡漫不經心的擺弄自己縴長漂亮的十指,肥瘦均勻,指端粉紅飽滿。這一雙小巧柔荑原本由自己牽著握著喜愛著,可現在嘴角牽起自嘲的弧度看著自己有著厚繭的大掌,舒南星再一次的怨恨起命數來。

雅間門被打開,一個個端著精致菜肴的旗袍侍應生魚貫∼而進,竹晏齡瞧著桌子上擺滿的色香味俱全的菜不由得食指大動,唾液分泌,吃貨模式瞬間開啟,戰斗指數瞬間爆棚,一瞬間美小護變身美吃貨,不得不說不管怎麼吃飯,竹晏齡的姿態都是很好看的。

「這是蛋黃焗藕片,獨家秘制的女士菜。」

「你別吃。」

還女士菜,每次出去點鍋包肉也沒看男士少吃一口。

不理會竹晏齡的刺兒,舒南星繼續介紹著他家私房秘制招牌菜,因為有好些是大廚第一次做,就是專門給竹晏齡吃的。

「這是金蠶海豆腐,里面是豆腐魚;外酥里女敕。」

「這是老式的鍋包肉,吃吃看有沒有你爸做的好吃。」

舒南星嘴不閑著介紹每一道菜,手上的桃木筷子也不閑著的夾菜到竹晏齡面前的碟子里,很快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這是芹藕蝶蓮花,青蝦和藕片,知道你喜歡海鮮,這還有沙律銀鱈魚,清蒸燈籠鮑魚,酸辣海鮮湯。」

舒南星拿起青花瓷的湯勺舀了一碗海鮮湯遞到竹晏齡面前。

「你也吃,不用管我。」

小嘴巴一動一動,腮幫子鼓鼓的,鮮艷紅唇上油汪汪的,讓舒南星看著都覺得菜一定很美味,非常有食欲。

「別噎著,喝點湯。」

一頓飯吃的竹晏齡身上的刺兒少了大半,對舒南星也不是那麼討厭了。果然,一個人的無論是感性還是理性最後都抵不過胃的感覺,要想拴住女人的心先拴住她的胃還是很有道理的。

「說吧,想說的都說出來,咱倆能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不容易。」

酒足飯飽,竹晏齡靠在椅子上閑適的擺弄手指。

「齡齡,你讓我當年為你尋得的一件東西,我已經尋來了。」

伸出手指指花椅上的吊蘭,舒南星語調里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翡翠珠,又名情人淚,一串鈴,多年常綠匍匐生肉質草本植物;呵,情人淚,情人淚。」

竹晏齡閑適的表情不在,眼神虛無的望著那盆翡翠珠,圓心型的葉子交錯生長,一串一串綠的妖艷,飄渺的聲音仿佛來自天外。那時她還年少,從那里听來了翡翠珠的存在,少女心性浪漫而天真,非吵著要舒南星給她找來。但最後終究沒見到又名情人淚的翡翠珠是什麼樣,人生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兩個人天各一方老死不相往來。

轉眼間這麼些年了,要不是她今天看見,她都要忘記這一段的存在。那段光陰太美好,結局太悲傷,她選擇性遺忘埋葬。

「齡齡」

「舒南星,你配嗎?」。

轉過頭盯著舒南星,一字一頓,說的好不難過。欺騙自己已經忘了,告訴自己那是最討厭的人,不去看不去想,以為自己真的可以不再恨。可是,可是,還沒追憶起往事,心就開始一抽一抽的疼,絕望蔓延,包裹著脆弱的心髒,那種快死了的感覺陣陣襲來,真的不能再這樣了。

「你知道我差點在水里淹死,水真的好冷好冷啊,冷的我都忘記了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樣也冷的絕望。」

咬住下唇,竹晏齡的精致的小臉慘白的沒有血色,柳眉緊緊蹙起,悲涼的聲音染上了哭腔。

「我騙自己你是先被救上去的,可能我落水的地方太難找,你也受了傷也沒辦法保護我,我不應該去怪你的。可,可當你完好無缺的站在我的面前說要去國外讀書,我還慶幸你沒受傷,我還在慶幸,還在慶幸」

再也忍不住,終是在這個男人面前哭出來,心真的好難受,好像被一只修長有力帶著她曾經熟悉體溫的大手撕扯著她的心。

「我,我,那麼,那麼愛你」

看著坐在對面死死攥住衣襟哭的像個被遺棄了的孩子一般的竹晏齡,舒南星的心像被鑿開一個大洞,冷風嗖嗖涌進,凍的渾身都麻木,唯獨的眼眶被燙的發疼。

「我也愛你!那年初雪飄落直到現在,我從沒停止過愛你!越來越深,深到一天一小時一分一秒見不到你就想的快要瘋了!本以為躲在國外可以忘記愛你,可以不用自責,我太低估我對你的愛,以至于蹉跎了這麼多年」

離開椅子,半跪在竹晏齡面前,顫抖的大掌輕輕握住心心念念了許久的柔軟小手,翼翼的像對待一件易碎的寶貝;帥氣的俊容籠罩在一片懊悔、心疼、痴迷、難過中,七月流火不在,只剩濃到化不開的哀傷。

「齡齡,忘記好不好?我們可以重新開始,我真的愛你離不開你!」

「你能忘記,可我做不到;太冷了,真的太冷了!」

曾幾何時,竹晏齡以為恨著就沒有了愛,恨著就能好過些不會太難受。可恨同樣代表著忘不掉,無法釋懷。因愛生恨,愛恨並存大概就是這樣,以恨的名義紀念著曾經的相愛;只有無欲無愛才能無恨。

年少的戀人就是墜落不掉的恆星,一直搖搖曳曳在深藍如絲絨的天上閃著。

這些年一直忍著不掉落得淚在今天落個痛快,竹晏齡哭完隱約覺得心底好像變得輕松。

往事如煙俱風散,但願那些好的,不好的,念的,恨的,愛的都能隨風而逝。要說舒南星剛走那段時間,竹晏齡心里還是有愛的,可是當他遠走他鄉對她不聞不問,過了這麼些年,那些感情好像都變成了一種執念,執著于當年他不救她的原因和他是否真心愛過她。如今看來,好像一切都不太重要,都了。

「先把湯喝掉,媽親自煲的八珍湯,最補氣血。」

俞婉伶煲了一的湯還做了幾個他們父子倆愛吃的菜,一家三口溫馨的共進晚餐。

「翎翎來了,說還有一個月才能回國,听說南生受傷急的要連夜飛回來,讓我攔住了。」

「要那孩子好好念書。」

「來年清明前帶燕翎回趟蘇州吧,有好些年沒回去給她父母掃墓了。」

「正好我也回去看看老家。」

俞婉伶家在蘇州,是曾經蘇州俞家的三,紅遍江南的越劇名伶。俞父也就是燕南生的外祖父經營著當時蘇州最大的絲綢坊落英坊,現在是燕臣的的一個子公司--落英集團。俞婉伶嫁給燕宗庭後隨夫定居在京都,她還有個。燕翎就是她家的獨女,原姓鐘,三歲那年父母在一場大火中遇難,然後被燕宗庭俞婉伶夫婦收養,因為俞婉伶生完燕南生後身體不好不能再生個女兒就把燕翎當做親生女兒養,改姓燕。

「替我向外祖父敬獻一束白蘭。」

燕南生對自己的外祖父很崇敬,卻很少去看他,無論生前逝去。

吃過晚飯後,俞婉伶自己听著咿咿呀呀的越劇,燕家父子在書房談話。

「這次不會就這麼算了的,小的都收拾完該輪到大頭了。」

燕南生倚靠著椅子,長腿疊起,手里把玩著一個景泰藍鼻煙壺。語氣里摻雜了凝重。

「當然,下一個開刀的不是我就是政委,省長他動不了,中央的人。」

燕宗庭靠在太師椅上臨摹著王羲之的《蘭亭集序》。

「爸,佘叔這錢到底是哪里來的?這是要燕臣做假賬啊!」

「反正不是髒錢就是。」

「那倒說不定,爸,千萬不能大意。」

「你佘叔不會害我,等這一陣兒,他就把錢提走;我也希望他不是亂來,年紀大了就老實一些。」

佘寓言與自己父親的戰友情深刻,一輩子的戰友了,余下人生還有幾個四十年?但願佘寓言不會害了父親,不過佘寓言這人可真看不得表面。

夜幕降臨,整個城市華燈初上,舒南星開著保時捷在回雅頌居的路上。竹晏齡哭了一,早就累的昏睡不省人事。車內昏暗,路燈明明晃晃印在竹晏齡偏過頭的小臉上,雙眼紅腫像兩個核桃,小嘴巴撅著,惹人好不心疼。單手將有點滑落的大衣往上拉拉,舒南星繼續專注的開車,前方是紅綠燈,再過幾條街就到了竹晏齡家,舒南星竟希望紅燈永遠不要變綠。

陰沉了一天,到現在夜空還是霧蒙蒙一片,連最亮的人造衛星都看不見,冰冷的空氣濕漉漉的吸進肺里好不舒服。地上像下過雨一樣,入冬這麼久了,雪一場沒下,這樣的天氣倒像是風雪欲來的前奏。或許明天,今年的第一場雪就會飄然落入人間,新的季節正式開始。四季輪回的最後一季正在慢慢醞釀著以兵荒馬亂之態開啟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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