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醫院里開始忙碌起來。燕南生的父親燕宗庭上將大概這幾天就能回家,他邀請竹晏齡在一個星期後去他家里吃飯,有意把她正式介紹給自己的父母。
這也是他深思後的決定,因為認定了她,所以以正式之名把她帶回家里給父母看。
「這就算見父母了?會不會太早。」
中午燕南生給她打來,告訴她今天晚上不來接她回家。差不多這一個多星期都是他來接她,然後有時候還會留宿她的香閨。
「丑遲早要見公婆,趕早不趕晚。」
那邊的男人聲音低沉中帶著淺淺的笑意,讓她想拒絕的話月兌口就變成商量。
「那…好吧,伯父伯母都喜歡什麼,吃的用的穿的都說說看。」
俞婉伶都已經送了自己見面禮,這次就是正式一些的拜見,除了已經見過溫婉的燕母,還有傳說中上將級別的燕父,想想心里有些期待也有些忐忑。
「嗯…還有,你父親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大家閨秀還是小家碧玉?或是活潑天真的?」
第一次對自己的性格外表產生了深深的不自信,生怕給燕父燕母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尤其是燕父的第一印象很重要,因為他是平時自己都很少接觸到的‘大官老爺’。
「你怎樣都好,我家兩口人認可了你,那就說明第三口人也會無條件的認可你,我喜歡就好。」
感受到了小丫頭緊張的心情,估計等到她帶他回家的時候他也會有同樣的心情吧。
「那我在合計合計,我今天夜班,明後兩天都休息。」
「還有誰跟你一起值夜班?」
她一提到夜燕南生就有些緊張的問道,因為上次他母親腦溢血住院的時候她值夜班,要不是他那天正好在醫院里,她就要和死人共度一晚上。想起就她出來時慘白的小臉瑟瑟發抖的身體,他的心里一陣緊張。
「跟于藝還有齊佳佳,她倆平時跟我都很好。」
「那你一定要跟她倆呆在一起不要單獨自己,要不我讓紀予保護你去?」
上次他把醫院的監控錄像調出來都查看了一遍,想找出那個故意鎖她的人。可惜那個人很謹慎,應該走的是監控的死角,他只看到了一個背影,是個女人。
「不用啦,大晚上紀予也要休息,今天我們科沒什麼傷重的病人,晚上不會太忙,你放心就好。」
「一定不要單獨自己,和她們一起行動。」
盡管嘴上沒再說讓紀予晚上去保護她,可他已經在暗中派了人保護她,今天這些人都和她一樣值夜班。
「知道了,嘮叨先生!」
俏皮的對著打了一個響亮的啵,然後笑嘻嘻的說︰
「晚上沒有我一定要按時回家按時吃飯,夜晚要抱著有我氣息的藍胖子入睡,我愛你。」
「好肉麻……」
身後突然發出的聲音嚇的她差點把扔出去,驚恐的回過頭發現于藝正在她的身後做嘔吐狀,也沒听清燕南生在那邊說什麼就掛斷了。
「我明明把門鎖上了,你怎麼進來的?」
于藝甩甩手指上的鑰匙,一臉你好白痴,辦公室的鑰匙人均一把,反鎖了照樣能打開。
「說吧,你愛誰,別說是你母親大人啊,你這最後一句話我可听得清清楚楚!」
于藝早感覺這丫頭有情況,猜想人選有之前十八樓那個難伺候的男人,還有一直轟轟烈烈追求她的舒院長舒南星,以及上次在醫院里救她從手術室出來的神秘英俊男。
反正跑不掉這幾個男人,一天總是春光滿面桃花盛放,不是愛情滋潤的就是男人滋潤的,兩者都一樣。
「我愛我閨蜜啊,同性之間才有真愛,閨蜜就是真愛中的真愛!」
義正言辭的回答于藝,就算是騙人的表情和語氣也像真的一樣,她不希望讓太多人知道她和燕南生在的關系,畢竟燕家的背景和他的身份都比較敏感。
于藝就算不也不好再嚴刑拷打逼問她說什麼,因為竹晏齡的表情和語氣太真誠,不容她不信。
不過殷阿寶說過,要是了竹晏齡的表情,那你就是被她騙了沒商量,但顯然于藝沒記住。
「看你以後跟誰生孩子去,看你閨蜜滿足不了你的時候你還真愛不?」
第二天早上下了夜班回家睡到,醒來都已經傍晚。上有好幾個未接來電,多的是燕南生,一通是閨蜜詩言。
這丫頭怎麼想起來給她打,以前總嫌國際漫游貴還到不過來時差,一個月一通她也能跟你就說四十九秒,上次是在半個月前。
先給燕南生撥了,反正詩言找她多半沒正經事。
「你給我打了好多,我下夜班回來一直在睡覺沒听見。」
聲音是睡醒過後糯糯的感覺,還帶著些小歉意。
「這麼能睡是不是要到了生養的季節,看來我要做好準備了。」
故意把生養咬的很重,這邊听到的竹晏齡大腦短了一下路然後小臉就通紅起來。
這男人在明目張膽的調戲她!
「別到時候你不行哦!」
壞壞的調戲回去,這才是‘禮尚往來’。
「今天晚上我有個發小從外地過來,你要不要來?莫臻說殷阿寶不去。」
他今天有要來啊……
「那我就不去了,你們在一起好好聚吧。」
阿寶姐都不去,那就意味著就他們一堆男人的聚會,她去了誰都不認識,還束縛住他讓他不能盡興。
「明天晚上接你去銀河灣。」
銀河灣是燕南生自己獨住的別墅,是燕臣子公司南方建築下的高檔房地產,也是自家蓋的房子。
竹晏齡听殷阿寶說過他在別處還有自己的房產,想必這個銀河灣就是他的私人住宅。
她還一次都沒去過呢。
「明天給你打。」
掛掉後發現萬年歷上顯示的日子離她去正式拜訪燕家夫婦沒剩多少天,不如就趁明天休息去逛街,把要準備的東西都買好,而且她的父母也要從國外飛回來過年,她可以提前購置一些年貨。
看來明天有的她買的。
拿起紙筆羅列出明天的shoppinglist,就死命的震動起來。
來電人︰唐詩。
唐詩就是閨蜜一號詩言,法語專業的高材生,純正的中國女人卻長得深目高鼻,頗像俄羅斯姑娘。
「不嫌費貴了?」
一天內能主動給她打兩個,看來肯定找她有事。
「我回國了,現在在青島呢。」
一句話成功讓竹晏齡從床上跳了起來。
「你不說要老死法國不回來的嗎?怎麼,Olivier先生肯讓你回來?」
詩言當年還沒畢業的時候就追隨著她的法語老師——一個充滿著法蘭西獨特浪漫的中年法國男人遠赴法國留學,並揚言這輩子都在法國的LaTourEiffel(法文︰埃菲爾鐵塔)腳下定居。
這也就三年吧,怎麼就回來了?
「跟那個老嗎男人有什麼關系?」
那邊的詩言滿不在乎的輕嗤。
Olivier比詩言大了近二十歲,說是老男人不過分。
「也不知道當初誰為了一個老男人毅然決然的投入法蘭西的懷抱,就算和家里斷絕關系也在所不惜?」
也不是有意的想揭開以前的不愉快,就是想知道這丫頭在整什麼ど蛾子。
「都是式,早當屁放了。」
「……」
「再過一個星期阿雲也從英國回來,我後天回去,有時間接機,沒時間把你現在住的地方告訴我,留好鑰匙。」
「就你自己一個人在青島?」
「前幾天還不是一個人,可惜現在是了,我不跟你說了,後天見。」
還沒等她再說什麼,詩言就把掛斷。
听著耳邊的嘟嘟聲,竹晏齡現在也挺復雜的。她和詩言,徐美雲三個閨蜜十年,除了徐美雲感情之路順利美滿外,她和詩言就沒有一天在愛情里感受到幸福,就算有幸福也是短暫如同流星。有時候詩言自嘲的說是不是她倆上輩子欠了太多人的情債,所以這輩子注定感情之路艱辛坎坷。
如今她有了燕南生,現在平靜無風無浪,就不知道以後會怎樣。
早上特意起了個大早捯飭自己,她好久沒正式的血拼過,打扮的漂亮血拼起來也有力氣。
一身藍灰色暗花的短款旗袍,長筒靴子,復古風衣,再加上讓人眼前一亮的桃色系妝容。從出門到現在在商場里她已經收獲了無數的驚艷目光和回頭率,當然還有後面一直跟她走的大衣男。
「,你的東西。」
剛才她跟殷阿寶通的時候把買好的東西落在了專賣店里,是這個給人一種溫潤如玉謙謙君子感覺的男人追著把東西給她。
不過她這袋衣服是落在了女裝專賣店里。
「啊…謝謝你。」
佘羽暮見她完全不記得自己也不做過多說明,只是微笑的點頭示意收到了感謝便離開。
他今天來商場完全是偶然,早上九點多出來去老邊餃子館吃早飯,一進門就被窗邊一抹藍色的窈窕身影吸引住了眼球。
今天是難得的晴朗冬日,溫暖的陽光包圍著她,膚色白皙到透明。
「先生,請問您需要些什麼?」
恍然間坐到了她的斜對面,這個角度能夠毫無阻礙又不被發現的欣賞她。服務生喚回失神的他,想也沒想的點了和她一樣的水煎包豆漿。
距離上次和她的第一次見面已經了兩個月,他在一星期前接到出差盛京的任務時,腦海里條件反射的顯現出她的玲瓏身段和被綠色映的讓人驚艷的縴縴素手。
沒想到昨天晚上和發小燕南生莫臻聚會後還在祈禱的事情,今天早上就得以實現,那他可不可以認為這就是傳說中的緣分?
一路尾隨她進了卓展,開啟她的購物之旅和他的跟蹤邂逅之行,正愁怎樣和她打上一個招呼,機會就來了,她因為講忘記了剛剛買好的衣服。也不管她進的是女裝專賣店他一個男人把東西還給她有多麼奇怪,深呼吸揚起嘴角步履自信的走向她。
果不其然,她有點小驚嚇,回頭看他的明亮雙眸里盡是疑問迷茫,表情可愛的讓他忍不住莞爾一笑,迷得路過的小姑娘都忍不住一步三回頭,走遠了還在議論他。
心里夢里無數次的想象過他和她第二次見面會是怎樣一個情形,可能她認出了他,也可能還要像初次見面一樣問句你好。
不過不管是怎樣的情形,遇見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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