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外科早晨的例會,舒南星親自參加,向眾人宣布殷阿寶休產假期間由竹晏齡暫代護士長一職的工作。
此消息一從舒南星嘴里說出來,在場的醫護人員皆變了不同的神色。每個人都由驚訝變為不解,最後各種不服和質疑浮在每個人臉上,就連平時關系很好的于藝和佳佳都是一臉的質疑,仿佛她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想到會是這樣一幅局面,告訴自己是在幫阿寶姐,其他人的看法不重要也無所謂,可真正的看到後還是有些不舒服,盡管知道這是最正常不過。
讓竹晏齡站在自己的身邊,舒南星繼續說道︰
「以後主管護師張茵會協助竹晏齡完成各項工作,希望大家支持竹晏齡的工作,在殷護士長不在期間普外科的工作能力也會有所突破。」
「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協助竹晏齡護士完成工作。
普外的主管護師是一個看起來很年輕卻已經三十七歲的干練女人,工作嚴謹認真,殷阿寶很尊敬她。
張茵從座位上站起來,朝竹晏齡頷首示意,她平時跟殷阿寶接觸較多,側面也對竹晏齡有一些了解,總體上是個很不錯的年輕姑娘。
「感謝舒院長對我的信任,我會負責認真絕對會延續殷護士長的工作態度,普外是我們共同守護的家,希望大家在監督我的同時也幫助我,我一定不辜負大家的信任。」
竹晏齡謙虛的發言,並九十度鞠躬。既然得不到認可就由以後的實力來,時間可以改變她們對她的看法。
舒南星又交代了張茵和竹晏齡一些事情便離開普外科的會議室,竹晏齡想追出去,但例會還沒結束,她還有工作要分配。
這個應該是她工作半年來最忙碌的一個,面對每個人都會有的質疑和不配合她要當做沒看見要很耐心,當齊佳佳問她是不是跟殷阿寶好就是想到會有這麼一天然後取代殷阿寶成功上位的時候,竹晏齡終于忍不住冷了臉色。和顏悅色了一,臉頰的肌肉都僵硬不堪,就是希望能用自己的真心實意改變對她的看法。
可最難改變的也是人心,就算你把心掏出來也是一樣。
「有時間研究我是不是別有用心的想成功上位還不如努力的把自己的工作做好,或許殷護士長回來的時候可以忘記你曾經質疑她年輕如何當上的護士長。」
齊佳佳和殷阿寶是一屆的護士,來的時候于藝就八過普外‘著名’的貌合神離,因為當年任命殷阿寶為普外護士長的任職大會上齊佳佳曾當眾質疑殷阿寶是通過關系才當上的護士長。
竹晏齡對齊佳佳的印象不過是頭顱高昂的揚起鼻孔快朝天,目測D罩杯的胸脯快要挺到了E杯。
如果說籍安娜因為家世有目中無人的資本,那齊佳佳可能就是自我感覺太良好。
「年紀不大倒是伶牙俐齒,難怪殷阿寶把你當親的似的,就這張嘴說好話的時候誰能不愛?」
齊佳佳听到殷阿寶懷孕的時候感覺自己的機會終于到來,她和殷阿寶是同一屆軍區總醫院留院的護士,兩個人的理論經驗和實踐技能都屬同屆中出類拔萃的,轉正之後兩人工作業績也不相上下,可是兩年後殷阿寶破格被提拔為普外的護士長,她卻還是護士。
沒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可兩個人的梁子也就結了下來,以至于竹晏齡和殷阿寶關系好,齊佳佳也就討厭竹晏齡。
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反正誰愛你都不愛,那我伶牙俐齒跟你也沒關系,不要以為你在醫院里是我的前輩我就該毫無原則的包容忍受你,你我都只是普外的護士而已。」
竹晏齡也不是看誰都像的善良姑娘,對于那種莫名其妙就對她充滿敵意的人她絕對沒有好脾氣。
「這是近期你需要完成的工作任務,希望你能按時完成,最好還能把之前虧欠的補上,不然年中獎金可要剩下一份了。」
不等齊佳佳還要對她冷嘲熱諷什麼,在她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紫的臉色中把文件夾放到她的辦公桌上離開。剛才兩個人的對話並沒有避開辦公室里的其他護士,于藝和景珍涵都在。昔日還跟自己相稱的兩個人在她分配的工作的時候一個不停八卦她和殷阿寶是不是裙帶關系,一個則意味深長的說了句‘齡齡你真是高瞻遠矚’後就愛答不理。就因為這樣簡單不能再簡單的臨時人事任命,這樣的好她寧可不要也不想再有任何交集,半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更何況實習的時候還同住一個寢室。
這個世界上的真心還真是少過RH陰性血。
燕翎回到蘇黎世大半月也沒听見有關竹晏齡任何不好的消息,相反偶然得知燕南生已經搬到她的公寓與她同居,每天都很急躁焦慮,終于忍不住給國內的干爹撥了。
「干爹,翎翎走了大半月你想翎翎嗎?」。
「干爹當然每天都有想翎翎。」
燕翎的干爹無論是生氣還是開心的時候永遠都是慈祥溫和和樣子,讓人永遠對他保持著翼翼感。
「騙人!干爹騙翎翎!干爹才不想翎翎遠在陌生國度獨自求學的艱辛,不然翎翎求干爹的事情怎麼這麼長時間都沒辦到!」
因為太著急所以沒想這樣就會暴露自己在國內有人替她監視著發生的一起。
「翎翎你找人監視干爹?」
雖然還是溫和的語氣,但一股不容忽略的冷氣從大洋彼岸的家鄉傳來,讓燕翎突然間心生恐懼。
「干爹你誤會翎翎了,我也在軍區醫院工作,我讓她幫我留意竹晏齡的動態,這都大半月了她是越來越好。」
裝作小女兒的姿態跟里的干爹撒嬌,實際上她已經渾身冒冷汗。
「原來是這樣,干爹答應了你就一定能辦到,你等著听消息吧,以後可不能隨便就沖動來質問干爹,干爹等你等的很辛苦,以後可不能這樣了。
道了歉認了錯干爹才撂下,燕翎一直高度緊繃的神經慢慢松懈下來,渾身無力像虛月兌了一樣。
以後做事之前可要先經大腦。
早上吃早飯的時候竹晏齡失手打碎了一個盤子,從起床開始她就覺得自己心神不寧,像是要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燕南生見她有些恍惚不安的樣子提議送她。
「家離醫院就幾步道的事情那還用讓你送我,要同事看見非笑我還沒斷女乃,你就趕緊去吧,堵死在路上。」
雖然有些不放心可燕南生還是放棄送她,叮囑她注意安全,要是哪里不舒服給他打。
顯然燕南生忘了竹晏齡的工作,身體上要是出了毛病,比他還第一時間就能解決。
今天這個時段堵車顯然比往常要厲害很多,沒辦法竹晏齡趕時間,就選擇了需要經過一條馬路的近道。
等紅燈的時候竹晏齡才過馬路,走到斑馬線一半的時候突然耳邊響起一聲接一聲的驚呼,等她轉過頭看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一輛疾馳的越野車朝她而來,完全沒有要剎車的跡象。
「快躲開!」
竹晏齡已經被嚇的大腦無法思考支配不了肢體的動作,像被施了魔法定住一般眼看著汽車離自己越來越近。
「啊……」
驚恐之余終于喊了出來,以為迎接自己的會是一陣強烈的疼痛,可是眼前一黑她便毫無知覺。
失去意識前好像看到一抹瘦高的身影急速朝她跑過來。
再次醒來的時候入目是一片白,和她平時待得最久的地方很像。
「唔……」
勉強把眼楮中迷霧眨散,意識慢慢回歸大腦,醫院標志性的支架和消毒水的味道讓她意識到自己現在在醫院。
自己是生病了嗎?怎麼早上出去現在就躺在了醫院里?
剛要喊人進來,門就被推開,入目是一張在熟悉不過的俊臉,而這張俊臉正滿臉的心疼。
「叔……」
嗓子干啞的厲害,勉強才能吐出一個字。
「有沒有覺得那里不舒服?」
燕南生听到病床上的小丫頭微弱的喊自己,快速的移動到病床前捉住她的一只手放在手心里焦急的問。
「水……」
燕南生拿起水杯倒了一杯溫水,扶起她的頭用吸管喂她喝。
喉嚨被水滋潤過舒服許多,能開口問出她的疑惑。
「我怎麼在醫院里?」
「你早上的時候一輛越野車差點撞到你,幸好一個少年見義勇為撞到你,才避免車禍的發生。」
醫生說她除了有點擦傷外就是受到了驚嚇,其他都很好沒有問題。不過救她的少年抱著她滾到地上的時候頭撞到了綠化帶有些腦震蕩,連腳也扭到了,需要在醫院待上七八天。
真是不幸中的萬幸,燕南生開車從雅頌居離開的時候就看見馬路上圍了好多人,還能听見有人說司機逃逸,心下感覺不對勁趕緊停車下去,等他撥開人群看到躺在地上的人的時候整個大腦都是一片空白,渾身都在不停的顫抖。
想抱她去醫院,卻被圍觀的人制止,說不知道傷到哪里亂動會造成危險。因為太擔憂太恐懼連這樣的常識都忘記。
竹晏齡听燕南生說完後腦海中浮現一輛向她疾馳而來的越野車,早上發生的事情慢慢回憶起來,眼楮驚恐的睜大。
「叔,那車好像就是直奔著我來的!」
緊緊的抓住男人的胳膊,顫抖著把話說完,眼淚就毫無預警般的涌出眼眶,瞬間濡濕和兩邊的發絲。
燕南生見小丫頭這樣子,心疼的一把撈起嬌小的她抱在懷里,厚實溫暖的大掌一下一下撫著她的脊背。
「沒事了,沒事了,那輛車沒有撞到你,等我找到幕後黑手,我決不輕饒!」
溫柔的聲音帶著讓她心安的感覺,輕輕的撫慰從他的手掌心里傳遞出源源不斷的力量到她的身體和心里。
抽噎的聲音漸漸變小直到听不見,燕南生知道小丫頭情緒穩定了下來,低下頭看自己懷里的小人,卷翹的長睫上掛著晶瑩的淚珠,是不是還抽搭一下。用滾燙的指月復擦干她臉上的淚水,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別怕,有我在什麼都不怕,我會保護好你不讓你再受傷。」
在竹晏齡昏迷的時候他已經調了那段路面的監控錄像,很明顯那輛越野車就是直奔小丫頭而去的,沒有意外,百分之百的人為。
誰跟小丫頭有什麼深仇大恨需要以這樣的方式害她?
還是因為自己連累到了小丫頭遭此一劫?
反正不管因為什麼,既然敢動他的女人,那就要做好消失的準備,他絕不會對傷害她的人心慈手軟手下留情。
「叔,你剛才是不是說有人救了我?」
哭過後竹晏齡漸漸平復了心緒開始回想起剛才燕南生對她說的話,她的確記得在她昏迷前她看到了一個瘦高的身影想她急速奔來,可能就是他說的救了她的好心少年。
「是一個大約十七八的年輕男孩子,他就住在你的隔壁。」
燕南生把那個少年也安排在了高干VIP病房,就在竹晏齡的隔壁,因為他知道她醒過來知道誰救了她一定會去探望。
「他傷的怎麼樣?現在醒來了嗎?我想去看看他。」
竹晏齡從心里就很感激這個還未謀面的少年,現在好心人都太少,更何況是不要命的見義勇為。
「他傷的比你重卻沒有生命之憂,現在還在昏迷,明天等他醒了你再去道謝也不遲。」
「叔你一定要讓醫生好好醫治他!」
「放心,他救了你也是我的恩人,我一定會讓他康復痊愈。」
已經是傍晚,竹晏齡短暫的醒來後又靠在燕南生的懷里睡著。小丫頭兩條縴細的手臂緊緊的摟住他的腰身不讓他走,他只好擁住她躺在病床上陪著她。
還在想車禍的事情,想著想著和懷里熟睡小人的呼吸同一頻率,燕南生也沉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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