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娛之天才新星 48,師姐叫我打死你

作者 ︰ 米迦樂

桑塔納2000車頭前面有人。

小鎮街頭燈光昏暗,只看得出來那人坐在旅行袋上,伸直一雙長腿,低著頭抽煙。

煙頭火光明滅。

湯姆威斯多姆本能就將米迦樂擋在身後。

那人听見腳步聲,抬眼看他們,「小師姐。」一邊掐了煙頭,趕緊站起來。個子也不算矮,有182CM,比米迦樂還稍高一點。

「師姐就師姐啦,偏偏加一個‘小’,是不是欠揍啊?」米迦樂扶著湯姆肩頭,薄嗔道。

「我等你半天了,晚飯還沒吃。」該男子一副委委屈屈的表情。看著大約20來歲,長相清秀,倒也不覺得這副嬌羞的小表情有什麼不妥。

「我吃過了。你上山看看還有沒有吃的吧。」她開了車後蓋,男子將旅行袋放進去,蓋上車後蓋。

「去山上?不去了吧,去省城。」

「去省城干嗎?」。

「自然是很重要的事。」

米迦樂略想了一想,「那人又出什麼鬼?」拉開後車門,「你開車吧,我路不熟。對了,湯姆,這是我爹的關門弟子,駱肅。駱肅,這是我男湯姆。」

「羅素?」

「對,他英文名叫羅素,你叫他羅素好了。」她坐進後座,將原先擺放在後座的一大捧荷花放在膝上,招呼湯姆也坐後座。

「Hi,湯姆。很高興見到你。」駱肅的掌心汗濕濕的。

米迦樂拿了紙巾給他擦手,「他有病,他就這個潮濕的體質。煩死人的。」她把荷梗修剪短了,用緞帶束好,擺在副駕駛座上,自己拿了一條毯子蓋在身上,「我睡一會兒。」

她枕著湯姆的大腿,很快睡著了。

駱肅從後視鏡里仔細看了看他們倆。

從小鎮到省城大約半個多小時路程,途中駱肅抽了兩根煙,算得上煙癮很大了。他點煙的時候對湯姆解釋,「對不起我不該讓你們抽二手煙。她要醒著一準要罵死我。我兩天沒睡,實在困得厲害。抽根煙提神。」

這話說的湯姆很擔心哪,疲勞駕駛可不是什麼好事。

好在很快也就到了地方。

省城同小鎮完全兩樣,入城的高架橋燈火輝煌,曲線復雜的路線繞得湯姆頭暈。

駱肅說︰「這個高架橋的設計完全反人類。不過還是不如北京西直門那個高架橋反人類。那兒一般人開車上去就下不來了。」他煞有介事的說,唬得湯姆不知他到底說的是不是真話。

駱肅拐到一個小區里,停下了車,回頭看看米迦樂,「把師姐喊醒吧。到地方了。」

米迦樂是真睡著了,湯姆抱她坐起來,她迷迷糊糊伸個懶腰,「到了嗎?」。語氣慵懶,十足迷人。

湯姆吻了吻她面頰,「到了。」

她閉著眼,模過後窗下擱著的一瓶礦泉水,倒了點水拍在臉上。然後將濕漉漉的臉孔在湯姆衣服前襟上擦擦。

「唉,你出汗了。」不過還好,並不是很嫌棄。

她又不知從哪兒模出一根發圈,三兩下扎好頭發,問駱肅,「那王八蛋在哪?」

湯姆不明所以。他听不太懂罵人的話,道觀里不許罵人,所以盡管他中文詞匯量大大增加,可對于粗口還是所知甚少。

駱肅殷勤扶她下車,「就這棟,1204。」

「我不是上次警告過他,不許出現在本省嗎?他以為自己還是當年那個官二代?」她皺眉,輕蔑的說︰「我看他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這次做的很好,不過要是有什麼收尾的事兒,你也得干的干淨利落了。」

駱肅馬上立正站軍姿行軍禮,很狗腿的說︰「保證完成任務!」

湯姆不由得要問,「是什麼事?你要干什麼?」

米迦樂在唇上豎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噤聲,「你別跟著我們啦,你長這樣,人家想不記住你都難。」

「怕什麼?再說了,師姐你長這麼漂亮,還怕不會有人記得你?」駱肅大大的翻了個白眼。

米迦樂想了想,「也對。那要不,蒙個面?」

「師姐,你又錯了。你長這麼漂亮,你揍誰都不會有人覺得你有錯的。」

「你說的對!」

她今天穿的就是尋常T恤牛仔褲和球鞋,駱肅從後備箱里拿了兩根鋼管,遞一根給她。

「他什麼時候來的?都做了些什麼?」

「上周,他去了山上。」

米迦樂嚇了一大跳︰「怎麼會?!我沒見到他呢。」

「你在畫壁畫,他躲著你就是了。現在山上認識他的也沒幾個人啦。還有去年大師姐給你做衣服訂的那批絲綢料子,也是他扣下了。後來大師姐只好臨時又找了一家公司訂貨。」

「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大師姐不讓說呢。她說你在美國挺辛苦的,又要上學又要拍戲,叫我少煩你。對了,你上次公寓被燒那事,有結果了嗎?我問表哥了,他叫我少管你的事。」他哼哼唧唧,「表哥一向疼你多過疼我。」他表哥是凌東雲,他們是兩姨表兄弟。

「你有意見?」她白他一眼。

「我怎麼敢?」他笑,又看了看走在她身後兩步的湯姆威斯多姆,「你男听得懂我們嗎?」。

「听得懂。你不要說他壞話。」

「我又不是想不開了想找死。」他又笑。他倆將鋼管貼身拿著,三個人說說笑笑的進了一棟小高層,按了電梯,上到12樓。

1204大門緊閉。

駱肅從褲兜里模出一頂運動帽,戴在腦袋上,敲門。

「1204,有快遞。」

米迦樂躲在一邊捂著嘴狂笑。

駱肅瞪她。

「1204,郵政EMS,打過的。」又喊了一遍門。

不一會兒,門開了。

米迦樂一腳插進門里,一手推開門,一手將門里的人推了一個趔趄。

「你干什麼!」那人喊著,一跤跌在地板上。

「你說我要干什麼?」米迦樂已經兩步進了屋,湯姆隨後進來,駱肅最後進來,然後帶上門。

「你是不是不記得我了?」米迦樂笑嘻嘻的問道。她長相太有欺騙性,明明說的是不懷好意的話,但看著她標致的臉孔,只怕對方根本不在乎她說的是什麼。

那人也是怔住,喉頭一緊,「什麼?」他迷迷糊糊的說。他不記得有見過如此美麗的姑娘。

但,等等,好像還是有點眼熟的。

他想了想。

「我五年前跟你說過,不許出現在本省的。怎麼,你老了,記性變差了?」

「你個小騷——」他一句話沒說完,已經被人在臉上抽了一棍。鋼管抽在臉上可不是開玩笑的,當即他臉上就腫起一道,半邊臉馬上變形,掉了一顆牙,嘴角流血。

駱肅很是知道這種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一張嘴,駱肅就抽了。

那人嚎叫起來,完全不講什麼風度教養了,多年前身為官二代的驕傲早在當年蹲監獄的時候就消磨殆盡。這也是之所以他恨那女人的原因之一。

米迦樂也沒手軟,緊跟著就手持鋼管抽在那人腿上、背上。兩人不間斷的狠狠揍了那廝五分鐘,徹底把他打成豬頭。

湯姆威斯多姆簡直嚇壞了︰他不是第一次見到米迦樂揍人,但揍得這麼狠,絕對是第一次。作為一個和平主義者,湯姆本能覺得他應該勸阻女不要干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這樣不好,有損她美少女的形象。

那人被打懵了,嚎叫聲時大時小,漸漸沒力氣嚎了,只躺在地下裝死豬,不住哼哼。

米迦樂先停了手,駱肅又抽了幾下才停下來。他看了看米迦樂,她點點頭。

「小師姐五年前跟你說過,不得出現在本省,不得干擾大師姐的生活。你記吃不記打啊,都忘了是不是?」他拿出一塊手帕,胡亂在右手上繞了幾下,半蹲下來,一拳打在那人肋骨上。

那人痛叫起來。

湯姆幾乎都能听見肋骨斷裂的聲音。

他有點不安︰嚎叫的那麼大聲,應該會有鄰居報警吧?

「你想等人報警來救你?告訴你,不用師父出手,我就能把你弄死。只是我堂堂駱少爺,不屑為你這種廢物費心思。ど魔小丑,勝之不武。小爺我當年沒弄死你,是因為小爺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跟你這種人渣不可同日而語。」

他在那人身上吐了一口口水,抬頭問米迦樂,「師姐,要不要再打斷他一條腿?」

米迦樂想了想,「上次已經斷過一條腿了,這次給他湊一雙吧。」

湯姆听了只是咋舌︰這姑娘也太狠了!但不知為何,竟然覺得如此暴力的她也挺帶感的。有一種罕見的謎樣吸引力。唔,我是不是也有點變態?馬上自我檢討一下。

那人嚇得不顧渾身疼痛,拼命爬走,看他在地板上努力扭動身體,還真是特別可笑。

駱肅大步上前,一腳狠命跺在他右腿上。

這回湯姆敢肯定他絕對听到骨頭斷裂的聲音了。

「師姐叫我打死你,可是我覺得,你不配一死,就該活著受罪。你放心,我一定不打死你。」

米迦樂與湯姆先下了樓,到了停車的地方,上車,開出小區,停在路邊。

一輛警車鳴笛而來,進了小區。

過了一會兒,駱肅出來了。

返回道觀的路上,米迦樂開車,湯姆坐副駕駛位,抱著那束荷花。駱肅則在車後座睡覺。

他們穿過小鎮,直接開到山腳下,將車子停放在山腳下的農戶院中。喊醒駱肅,三個人沉默的在微有涼意的夜風中爬山。

湯姆握著米迦樂的手,她的手指縴長,手掌有力,掌心溫暖。鼻端是荷花粉粉的微薄香氣,周遭是幽靜的山嶺,身旁是身手矯健手段暴力的美人,這一切構成了既美妙又奇異的畫面。

快到五莊觀山門,米迦樂才說,「今晚的事情,不要告訴師姐。」

駱肅低聲應了。

「我過幾天就走了,你看著點師姐,也看著點那王八蛋。我說,你能不能想個法子,一勞永逸的解決這事?」

駱肅瞥了一眼湯姆,「一勞永逸?那除非他死。」

「弄死他是犯法的這你知道吧?」

駱肅聳肩,換了一種湯姆听不懂的中國方言同她說了幾句。

米迦樂並沒有同湯姆解釋什麼。

直到幾天後,他們登上飛往北京的飛機。

「我本來不該跟你說這事。這是師姐的私事,不過現在是我們師徒父女的私事。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師姐是怎麼成為我師姐的?沒有?噢,好吧。我師姐當年非常漂亮,你看她現在臉上的傷痕,那是一個萬惡的家伙用一把瑞士軍刀一刀一刀慢慢劃的。」她在自己臉上比劃,「就這樣。他把師姐綁在一根柱子上,就這麼一刀一刀的劃在她臉上,還的避開了眼楮和嘴唇。他說,他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或者說,也別想完整的得到。」

湯姆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真有如此殘忍的人?但他肯定的知道,他的愛人是從不會危言聳听的。

他握緊了她手掌,在她手背吻了一下。她面無表情,繼續講述,「那人後來害怕了,把已經失血過多昏迷的師姐送去醫院,後來去警局自首,于是只判了五年,四年後就假釋出獄了。那人的父親是個不大不小的城市的市長,後來因為兒子的事情,一直沒有更進一步的發展,政治生涯也就算到頭了。後來師姐的家人托人找到我爹,把師姐送來做女道士。我爹當時已經有能力保護她。我當時十歲。後來那人出獄後,果然來找師姐報復,我就跟羅素一起把他的左腿打斷了。然後我爹就把我送出國念書了。」

「那羅素呢?」

「哦,不用替他操心。他家有個省長。雖然家里有人當官並不代表他就能犯法而不受懲罰,你不要想得太黑暗了。但我覺得,對付惡人就該用非常規手段。你知道我可以弄死一個人而不被任何人任何手段發現是我干的,我沒用在他身上,這表示我是個守法公民。」

「中國的法律不能保護你的師姐嗎?而且惡意傷害他人,只判了五年?」

「因為不算故意殺人嘛,只算傷害罪。我也不太懂啦,總之量刑絕對太輕了。師姐的家人擔心那人出獄會報復師姐,所以才找到我爹的。我爹當時也是想了辦法,讓那人在監獄里度過了難以忘卻的幾年。」

湯姆說不好是該感到驚訝還是該感到害怕。神秘中國的一切事情都那麼讓人搞不清,復雜,迷霧重重。他算是大致了解了一點前因後果,可是,這件事情怎麼都不是他所能理解的。

「你不要想太多啦,在中國想做點什麼事情就是這樣復雜的。我爹說是不贊同報復,但我們學武到底做什麼用的呀?如果不能快意恩仇,那寒冬臘月處暑三伏的流汗流淚苦練功夫,豈不是太沒意思了!」

湯姆認為她說的對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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