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6日是中國的端午節。
整個周末米迦樂都在為過節做準備。她在倫敦的中國城買了菖蒲、艾葉、彩線、粽葉、糯米等等,還有一大堆各種材料用作餡料。她包了二十只粽子,用彩線做了兩只迷你彩粽,里面放著配好的香藥,氣味芬芳。尼古拉斯跟著她去了中國城,還學著用彩線做小手工彩粽。
她用花瓶養著菖蒲和艾草,酒店房間里全是艾葉的味道。她借了酒店的廚房煮熟粽子,周一早上尼古拉斯走的時候吃了一只蛋黃燻肉粽當早餐。他還給伊萬麥格雷戈和埃莉諾湯姆林森帶了幾只粽子回去。
米迦樂早上去外景地的時候把粽子帶去當早餐,還從中國城的餐館訂了一百只各色粽子分送攝制組的工作人員。生番們對這種用植物葉子包裹的米飯感覺挺新奇的,米迦樂告訴他們可以把它當甜點吃。
這天的晚些時+.++候,有人到外景地找她。
一個助理去喊了她來,她驚喜的看著那人,「駱肅!你怎麼來了?為什麼不先打告訴我?」
高個英俊的中國青年微笑,「就是要給你一個驚喜。」
「不是給我驚嚇吧?」她懷疑的瞪他,「你一個人來的?」
駱肅直笑,「不會是驚嚇的,我怎麼敢。我跟師父一起來的,英國的道教協會請師父來做講座,講授道藏。」
「什麼道藏?哪一本?」
「道德經吧。師父說,講別的他們也听不懂。」
「我爹怎麼沒來?」
「他有事。叫我訂了餐館,晚上接你去吃飯。哦對了,」他從手里提著的旅行袋里拿出一只包裝的很花哨的紙盒,「今天端午節,也是女兒節,這是我送你的女兒節禮物。」
米迦樂拆開包裝,里面是一只日本產的女兒節人偶,穿著漂亮的漢服。
「衣服是師姐做的嗎?」。
「嗯,是。師姐說她很想你。」
「我也想師姐了。你下次帶師姐來玩呀,來倫敦或者去洛杉磯都可以。我準備在倫敦買一套公寓。」
他們低聲說著中文。靠的很近。顯得十分親密。
「你以後會經常來倫敦嗎?」。駱肅問。
「可能吧。」現在好萊塢也有很多英國導演,他們都喜歡跑英國拍戲。她沒準以後還會接需要到英國拍攝的電影或者其他工作。以後來看尼古拉斯的話也比較方便一點。她其實不是很喜歡總住酒店的。
「那英國小子呢?你幾時介紹我認識他?」
「什麼小子?不要以為你大幾歲就了不起哦。」她白他一眼,「他在薩里郡那邊拍戲。」
「好像離倫敦也不遠。哦,我們現在住道教協會的會館。還沒去簽回程機票。所以我不知道師父準備待幾天。」
「我在倫敦待到6月底。讓他多待幾天多看看我。」
駱肅使勁點頭。「肯定的。哎,小師姐,倫敦有啥好玩的?你帶我去玩呀。」
「倫敦有啥好玩的?你想太多了。你還有啥沒見識過?不要在我面前裝小白兔好嗎?」。她沒好氣的說。
駱肅笑嘻嘻。「小師姐,最近有沒有打架?」
「沒有!我賢良淑德,怎麼會跟別人打架!對了,我上次叫你辦的事情呢?」
「請師姐放心!我已經辦妥啦。大師姐最近胃口好了一點,長胖了一點。」
「嗯,算你小子還有點用處。」
「小師姐,把你這個彩粽給我唄。你不在家,都沒人給我做這個。」駱肅指指她手腕上用絲帶系著的彩粽。
「不給。」她一共就做了兩只,跟尼古拉斯一人一只。
駱肅撇嘴,「小師姐就是小氣呀。」
「行了,別貧嘴了。」她從工作拖車的冰箱里拿出粽子,「這個是我昨晚包的,牛肉餡。我不知道你們會來,也沒有多做。」
駱肅便剝了粽子吃。他吃相也是很斯文很有教養的那種,長得又帥,雖然比不上白人五官輪廓深,但也算是華人里少有的高眉深目,已經有女實習生偷偷走過來走好幾趟,就為了看他。
吃完了粽子駱肅便走了,還開走了她的車,說放工會來接她。
約瑟夫高登-萊維特很是好奇。之前他在拍戲,米迦樂沒時間介紹駱肅給他認識。他們現在關系又更親近了一些,約瑟夫已經很自覺地將自己代入成哥哥,十分照顧她,關心她。
休息的時候,米迦樂主動拿了女兒節人偶給他看,「以前每年女兒節我爹都會送我一個女圭女圭,後來有一年道觀失火,我的女圭女圭全被燒沒了,我哭了好幾天。」
「今天女兒節嗎?」。約瑟夫問。
「嗯,中國的女兒節。日本、朝鮮、越南這一天也都是女兒節。哦,剛才那個人是我爹的弟子。我爹來倫敦了,晚上他會來接我去吃飯。」
「你父親?你很久沒回中國了吧?」她說過她爹是個會武術的道士。
「嗯,兩年了。」啊,居然這麼久了。
晚上,米迦樂回到酒店,意外的發現尼古拉斯在房間里。
「尼克!你怎麼來了?」很意外,也很欣喜。
他剛沐浴過,頭發濕漉漉的,身上有好聞的香皂味兒,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
「我來了你不高興嗎?」。嘟起嘴裝作不開心的樣子。
她撲吻他,「我想讓你天天來。」
「你想的話,我願意天天來。」
「還是不要了,一來一回要將近3個小時。」她嘆氣,「我不放心。」
「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你呢?」吻她頭發。
「我爹來倫敦了,晚上跟他吃的飯。對了。改天我帶你去見見我爹。」
尼古拉斯身體明顯一僵,「嗯,那個……我見過米先生了。」
米迦樂大驚,「什麼時候?等等,就是今天嗎?」。
「今天。」
「他跟你說什麼了?可惡,他怎麼這樣啊!」
「沒說什麼。」尼古拉斯不太想說。
「你說過,對我要誠實,不能有秘密的。」
「唔……也沒什麼,就是警告我不要傷害你,不能對不起你。」他委委屈屈的樣子招人憐愛。「我怎麼會對不起你?我愛你都怕來不及怕不夠。」
「沒揍你吧?」
「沒有。」不過那不算揍吧?他思忖︰也就是用根長棍子在他手腕上打了幾下而已。用勁很巧妙,連紅腫都沒有。
「我爹他真是——」米迦樂好頭疼,她爹真是思維方式奇怪。或者不如說,還是控制欲吧。「我會跟他說的。我不許他這麼嚇唬你。」
在城市的另一邊。湯姆威斯多姆喝了過多的酒。對上前搭訕的女人態度惡劣。第二天一早。他在一張陌生的床上醒來。身旁躺著一個黑頭發的女人。他不記得怎麼離開酒吧的,也不記得這個黑頭發的女人。他費了很大的勁想要回憶昨晚的一切,但他很遺憾的發覺自己失敗了。
他在地板上找到自己的衣服。匆忙穿好,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間陌生的公寓。
米燕生與駱肅在倫敦待了兩周,過了父親節才返回中國。
期間米迦樂帶尼古拉斯正式見過了她爹,並且警告她爹要靠譜點。米燕生大嘆女生外向。駱肅說反正你男是誰師父都不會滿意,不過他覺得尼古拉斯雖然年紀小,但還算有大將風度,性情也算穩重,是個可造之材。
對于她要同瑪格麗特格林在法律上確認母女關系這事,駱肅還說,師父是不大高興的,但他被外公修理了一頓,也只好默認了。他跟著米迦樂管她外公也叫外公。
米迦樂這才恍然那麼重要的事兒怎麼她爹過來了一個字都沒提。
多米尼克格林是6月初來的倫敦,只待了1天就被瑪格麗特格林帶回了柏林。
這兩周他們拍了韋恩莊園的內景戲,賽琳娜裝扮成女僕,借給布魯斯韋恩送餐的機會,進入他的起居室,打開保險箱,取走了他的指紋,和保險箱里他母親的珍珠項鏈。她看到壁櫃上擺放著的他父母的照片,然後在一張被射的千瘡百孔的靶紙前,被一支疾如流星的箭矢嚇得尖叫了一聲。
「對不起,實在對不起,韋恩先生。你是韋恩先生,是吧?」
布魯斯韋恩放下弓,拄著拐棍走過來,他一眼就看到她脖子上戴著的珍珠項鏈,那是他母親的遺物。
「盡管您指甲不長,臉上也沒有傷疤,先生。」賽琳娜表演的很像一個好奇女僕,有些怯怯的。
「他們是這麼說我的嗎?」。
「因為沒人見過你。」
「這項鏈真漂亮,讓我想起我母親的那串。不可能是同一串,因為他的珍珠項鏈在保險箱里,而制造商保證過它無懈可擊。」布魯斯韋恩走到保險箱前,用拐棍打開櫃門,保險箱門。他有趣的看著賽琳娜,覺得她真是膽大包天。
賽琳娜也不偽裝了,她嫵媚的一笑,「哎呀,可沒人告訴我這點。」
「恐怕我不能讓你把它拿走。」
賽琳娜踩著貓步走近他,「得了,你不會欺負女人,就像我不會欺負瘸子一樣。」她伸腳踢開他的拐棍,「當然,有時候也得破個例。」她撩起短裙,踩著窗下的洛可可坐榻,輕盈的登上窗戶。
「晚安,韋恩先生。」她蹲在窗楞上,轉過身來向他告辭,隨後一個後翻,躍下窗戶——這可是二樓。
布魯斯韋恩看著她消失的窗台,若有所思。
這是米迦樂第一次同克里斯蒂安貝爾拍對手戲。這位身高183CM的英國演員現年37歲,童星出身,8歲時出演了史蒂文斯皮爾伯格的電影《太陽帝國EmpireoftheSun》,還同伊萬麥格雷戈合作過《天鵝絨金礦VelvetGoldmine》,這部當年票房虧得一塌糊涂的小眾電影現在已經成為經典,粉絲們熱衷于討論這部集中了三大男神的神作,影片拍攝于1997年,當年貝爾23歲,伊萬26歲,愛爾蘭演員喬納森萊斯梅耶斯還沒到20歲。
倫敦的鏡頭已經拍完,下周攝制組要轉去諾丁漢的一座豪宅拍攝韋恩莊園的外景,之後便轉去之前拍《盜夢空間》的時候用過的卡廷頓飛機庫拍攝,還會去英格蘭高地拍攝風險極高的飛機撕裂外景。
諾蘭為了拍攝這場驚險刺激的外景戲專門購買了一架真飛機,租了一架重型運輸直升機、一架輕型直升機,還搭建了1比1的飛機仿真模型以及1比5的仿真模型。他還是堅持要盡可能的使用真實拍攝,而如何用IMAX攝影機在高空拍攝就成了一項艱巨的任務。
諾蘭的制作團隊絕大部分是男性工作人員,女性工作人員很少,而且基本集中在服裝組和化妝組。團隊的工作強度也很大,特效團隊已經在卡廷頓工作,訓練4名跳傘運動員來配合之後的拍攝工作。
米迦樂在沒有戲份的時候,就在諾丁漢、卡廷頓、倫敦幾處到處跑。諾蘭叫她盡可能全面關注大局工作,比如一個外景需要搭建多久,成本控制,人員與物資調度。她不用管那些細節,比如某樣物資有沒有到達目的地,有沒有合理使用,這些細碎工作自然有專人會負責。她要學會成本控制,這很重要,這意味著在影片開拍之前,導演就要知道,他要用最少多少資金才能達到想要呈現的效果。怎麼去弄到更多的資金,這也是一項技術。
約瑟夫高登萊維特有時也跟她一起到處跑。他正在籌備一部自己做導演、主演的小成本影片,他自己寫了劇本,還把劇本拿給米迦樂看。米迦樂覺得他想說的故事過于小眾了,她不太理解。約瑟夫認為這是因為她的文化背景的緣故。
在拍攝之余,演員們接受了一些采訪,一般都是問一些角色方面的問題,用于宣傳預熱。諾蘭將宣傳營銷外包給專門的宣傳公司,陸續透露出角色定妝照之類做病毒營銷。6月下旬他們放出了貓女的定妝照。6月底還發生了網絡上的盜版預告片事件,克里斯托弗諾蘭與華納兄弟影業都否認所謂的「泄露版預告片」是真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