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剛把裝有遺囑的信封打開,就听見有人說︰「等一等!」
幾個律師都驚訝的四下張望,遠親們則直接看向門口。
米迦樂和瑪格麗特、多米尼克坐在最靠近律師的地方,他們都沒動。
有人進來,「等一等,我要申請遺囑無效。」
一個陌生人昂首闊步進來,他身後有人推著一張輪椅,輪椅上坐著一個青年。
遠親們馬上開始交頭接耳︰「這是誰?」
「看上去非常像維克托,年齡也像,只是——」
「什麼?維克托?他不是死了嗎?!」
驚呼聲,倒吸氣聲。
「你著急什麼?老頭給我們的東西是不變的,有變化的只有那個來歷不明的姑娘。」幸災樂禍的語氣,「我猜老頭的遺囑要作廢了。」
「你是不是傻啊][].[].[]?遺囑要是作廢了,那我們不也什麼都沒有了?」
「哦,對,我沒想到這個。」
「我們可以不承認他是維克托。」
「你是不是傻啊?現在可以做DNA血親鑒定,法官會判定的。我想,不管是誰找到維克托的,一定早就做過DNA了。」
「那怎麼辦?」萬分焦慮,「那我們不是什麼都得不到了?」
「噓——等著看律師怎麼處理吧。」
那人說︰「這位是已故馬爾科姆.格林先生的孫子,維克托.格林。我是維克托.格林先生的代理律師。威爾.迪克森。我要求重新審定格林先生的遺囑的有效性,在他的直系後代還存活的情況下。」
格林家的律師詫異的看著他,「迪克森先生,已故的格林先生已經考慮到這種情況了,請您找個位子坐下。我正要開始宣讀遺囑。」
另一個律師說︰「我要求看有政府機構公證的DNA鑒定證書,有必要的話我會申請法庭裁定DNA證書的有效性。並且,我要求你提供給我們維克托.格林先生的精神狀態證明,有必要的話我會請我們信得過的醫生為他鑒定。」維克托.格林的精神狀態明顯有異常人。
「這很合理。」迪克森攤手。他拿出幾個文件夾,交給格林家的律師。律師們分別看了文件夾里的文件,低聲交頭接耳了一陣。
然後一位律師說︰「格林先生的遺囑分為兩個部分。其中一部分是多筆的贈予。」他念了一些名字。分別交給他們每個人一個文件夾。「我想你們對這部分的贈予都早已知曉。那麼,請你們先出去。」
遠親們都很遺憾不能繼續留下來看熱鬧,但他們對自己得到的贈予都比較滿意,還算是很和平的。陸續退了出去。
米迦樂暗自舒了一口氣。不過想想也是。這些德國佬們好歹也算受過高等教育。不好跟中國小鎮里的農婦村夫們相比較。格林家也是家大業大,分一點出去完全不在乎。而且據說那些產業早已經是各家經營多年,馬爾科姆早就做了打算。以前他們是給格林家打工。現在這些產業基本都歸屬各家所有,當然是很滿意了。
接著律師又宣布了另一半遺囑的一小部分,是給多米尼克與瑪格麗特的遺產。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這個母子倆事先也都已經知道。
迪克森沒有提出異議。
接著律師念道︰「我將我其他所有產業全部留給我的外孫女,MichaelGrimm-Mee,產業具體清單另附。唯有在唯一的情況下——這是指如果我的孫子維克托.弗蘭茨.格林仍然活著,那麼他仍然是我的合法繼承人,我的財產將平分給我的合法繼承人們,分配清單另附。」
威爾.迪克森沉吟了片刻,「不,我懷疑這份遺囑的有效性,我要申請法庭裁定遺囑無效。」
米迦樂站了起來,爽快的說︰「那就法庭見吧。」
格林家的律師說︰「遺囑的合法有效性是毋庸置疑的。」
「我很奇怪,是誰找他回來的?是誰雇佣了你?你有足夠的錢來打官司嗎?」。米迦樂說。
迪克森有點驚慌,「格林先生會得到遺產的!」
「他本來就有。能分一半你還不滿意嗎?」。
律師們嘀咕了一會兒,然後對米迦樂說︰「他頂多只能推遲你繼承遺產的時間,而不可能否定你的合法繼承權。」
「那你們又要大大賺一筆律師費嘍。」
律師微笑,「這是我們的職責。格林放心好了。」
「我沒什麼不放心的。對了,就是說我現在不能用現金,不能賣不動產,不能賣珠寶,什麼都不能賣,但是我還有支配權是嗎?比如我要住在什麼地方,是可以的吧?」
「可以。」
「我還能繼續使用格林家的私人飛機嗎?」。
「當然可以。這是合理需求。」
「那就好。對了,我看維克托的精神狀況不是很好,你們應該找個醫院送他檢查一下。住家里應該可以,但是要雇佣男護工、護士,妥善照顧好他。我最近還會在維也納,有事你們派人找我。」
律師們又嘀咕了一會兒,然後答應了。反正他們收費不菲,主人不在乎花錢的話,這點事情他們很樂意去做。
瑪格麗特問了她什麼時候走,隨後便跟奧利弗一起告辭了。多米尼克則跟米迦樂回了她的房間。
小湯哥不知從哪兒找到一本奧地利宮廷油畫畫冊在翻看,听到有人進來,忙抬頭看。
「等急了嗎?臨時出了點事,耽誤了一會兒。」
「沒事,我正好休息一下。」還是馬克斯去接他的,沒讓他帶自己的保鏢。結果他身邊連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城堡里的佣人不分男女都只會說德語。而他的德語很不靈光,交流起來實在費勁。他要到了水和一些點心,還算不錯。
她把面紗摘下來,再把黑絲絨小圓柱帽子摘下來,嘟囔著︰「頭一次戴面紗,怪怪的。」
對多米尼克說︰「叫蘿絲弄些飲品和蛋糕來。」她急急忙忙跑去上洗手間。
多米尼克去喊了女佣,隨即往沙發椅上一倒。他看了看湯姆.克魯斯,忽然問他︰「你會跟我結婚嗎?」。
「為什麼這麼問?」小湯哥險些愣住了。
「你要是拿不定主意的話,就快點離開她。我已經不想再看見她受到傷害。你會傷害她的。」
「我不會傷害她。」
「是啊,她的男友們都這麼說。」多米尼克冷笑。「可他們都傷害到她了。也許她就是運氣不好。你呢。克魯斯先生?你太老了,你跟她不合適。」
湯姆.克魯斯快吐血了。
米迦樂走過來,推了多米尼克一把,「你在干嗎?你不要欺負人好不好?誰給你的膽子?」
多米尼克跳著跑走了。
「回來!」
他在門口停下。「什麼事?」
「你什麼時候回洛杉磯?」
「明天。」
「我上次跟你說的事。你查了沒有?」
「那人說這幾天就會給我報告。」
「好。不管查到什麼,都馬上告訴我。」
「我知道了。」
「以後不許欺負湯姆了。」
他嘟著嘴,恨恨的說︰「我沒有!」
「別做這個樣子。你知道這很犯規嗎?姑娘們都會被你迷得神魂顛倒的。」
姐弟倆十分親密,又說了幾句話,多米尼克才走了。
女佣蘿絲拿了檸檬水和一些小蛋糕進來。
「東西放下,出去。」米迦樂不太客氣的說。
「怎麼了?」小湯哥雖然听不太懂德語,也能看出她不太高興。
「你沒發現她故意要走到你面前嗎?」。
他想了想︰「是有點奇怪。」但他根本沒注意到那女佣好嗎。
「愛你的人太多了,我情敵遍天下。」她抱怨,「這樣可不行。」
湯姆.克魯斯微笑著擁抱她,「那怎麼辦呢?要不,你趕快宣布對我的所有權,這樣也許可以。」
「好像,也許,可行。」她吻了他。
他們一塊兒回了維也納。
這幾天歐洲各國的報紙都做了格林家族的專題,專版登載了馬爾科姆.格林的訃告與生平,並介紹了格林家的女繼承人。各家媒體計算遺產價值的方式不盡相同,誤差極大,但不管具體數字是多少,她將繼承億萬帝國是沒跑了。
她的助理凱麗為她整理了她能找到的所有雜志報紙。杰米7月份辭職了,他找了一個繼任,帶了她兩周才走。米迦樂給了他一張10萬塊的支票。
米迦樂翻了翻那些雜志,「哪有那麼多?這我得繳多少遺產稅啊?盡他媽胡扯。」她很自然的說著粗口,可小湯哥還是覺得她很可愛。他現在對她的東方魔法深信不疑。
一定是魔法。一定。
「他們還沒來得及更新最新消息。我可不是唯一的繼承人。」
「怎麼回事?你還沒告訴我呢。」
「馬爾科姆的孫子維克托還沒死,不過好像腦子出了問題。不知他們從哪兒找到他的。既然他還活著,那我就不是唯一的繼承人——我本來以為他會在馬爾科姆臨死之前及時趕到,那樣才是好萊塢劇本通用劇情。」
湯姆.克魯斯笑得不行,「確實。好萊塢很喜歡這種‘巧合’。」
他撫模她的頭發,又隨手幫她編了發辮。他會編很多種發辮,也已經習慣幫她編發辮。她也習慣任他擺弄自己的頭發。這幾天她還養成了一個壞習慣,只要旁邊沒有其他人,她總習慣靠在他身上,坐沒坐相。
「你知道我會繼承多少財產嗎?」。
「不知道。我需要知道嗎?」。
「不用知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律師們的計算方法特別的奇怪,我始終沒弄懂。不過,確實是非常非常非常多的一大筆財產。而馬爾科姆已經分了很多給那些遠親們。我想他已經安撫好他們了,如果是懂行的人,那麼很好,這世界上的錢是賺不完的,誰有本事誰賺錢;如果不懂經營瞎搞,過幾年我可以把那些還值得挽救一下的公司買回來。」她伏在他胸口,「拿到遺產我就可以不拍戲了,專心做名媛。」
「你真這麼想?」他現在也想明白了,沒听懂她就直接問。
「當然不。不過,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總覺得這很不真實。我其實也算賺很多了。好吧是沒有你多,不過你已經賺了很多年了,如果我也像你那樣活得夠老,大概會比你賺的更多。」
湯姆.克魯斯不滿的捏了捏她的臉頰︰這小孩,真是不氣死人不算完。
她嬌滴滴的叫了一聲,揉揉臉頰,「他們罵我是為了你的錢,以後我就可以挺胸告訴全世界,我比你有錢。」
「錢很重要嗎?」。
「非常重要!你沒听過嗎?沒錢萬萬不能。嗯,我有個預感,其實馬爾科姆根本沒那多錢,其實他已經破產了。那樣的話我就只能去回大學里念個學位,以後可以做做研究,寫寫論文,唉,我當初受了蠱惑,入錯行了。」
「你受了誰的蠱惑?你本來想做什麼?」
「噢,我那時候在扎克的片場里跟著師兄玩兒。」
「扎克.施奈德?」他知道他們關系很好。
「是啊。我很喜歡他,他教了我很多東西。噢,當然,也是他問我,要不要去學電影。本來我很有可能成為一個語言學家,或者一個歷史學家,或者人類學家。我喜歡念書,我很適應在美國念書,不過也許是因為我不算正式接受過中國式的教育。我不太清楚。」
「你真聰明。可能是過于聰明了。」他捏著她的發絲,手指在她肩頭劃來劃去。
「他們都說女孩不能太聰明了,要適當表現出愚蠢,但又不能太愚蠢,這樣才會比較可愛。我想我還不夠聰明,我只是適合讀書而已。你不會覺得我很無趣嗎?」。
「無趣?」他訝異,「你怎麼會這麼看自己?」
「我的人生太失敗了。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怎麼會?你想做什麼?你當初總不至于因為扎克的一句話就去學了電影的吧?」
「不,我說的不是這個。你沒有听懂。」
「噢——」湯姆.克魯斯幾乎立即明白過來,「那要看你想做什麼,想成為什麼。愛人,」手指從她肩頭滑下去,「妻子,」劃到她胸口,「母親。」手臂繼續向下,手掌溫柔的貼在她小月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