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查清楚這事的。」湯姆.克魯斯非常不悅的抿著嘴唇。不論從男的角度還是制片人的角度,他都必須查清。
米迦樂笑笑,沒說什麼。
醫生給她縫針的時候她一臉淡然,似乎根本沒覺得疼。還安慰小湯哥,「這點小傷不算什麼,你不要太害怕了。」
「我心疼的要命。」
「這得怪瑞恩,他應該在實拍前檢查道具。」
瑞恩馬上道歉︰「是我的錯。我疏忽了。」
但他們都認為道具組的人都檢查過了,所以都沒有雙重檢查。
「那也是我的錯,我應該加多一次檢查。」
「你又不管這種具體的事兒。好啦,我知道你想自責,我偏偏不許你自責。或許是我不自覺得罪了人。」
「哪會有這種事?」
「我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我不太注意到其他人,所以有時候會被人說我過于傲慢、自大。這可能也跟我從小的生活環境有關。」她點了根煙。
「我從沒听過有人這麼說你。你別亂想。你在導演和制片人的圈子里口碑很好,演員嘛,只要敬業就好了。脾氣比你古怪的演員多著呢,你這算不了什麼。要是因為脾氣不好就被人算計,這樣的話好萊塢一大半的明星都早就被人弄死了。」好萊塢玩的不是這一套。
「他們肯定不會在你面前說的。」她懶洋洋倚在他身上,「邁考利先生一定煩透我了。說我怎麼那麼事多!」
小湯哥微笑,「他不會的。」一部影片的制造過程往往充滿各種不確定,哪有能按部就班按照日程表順利進行的影片?根本沒有好嗎!作為導演對此也一定要有必要的認識,所以她這很明顯的是在撒嬌。
「疼嗎?」。他注意到血漬滲出了繃帶,「還是去醫院看看吧。」叫司機轉道去醫院。
在醫院,醫生給她做了一些檢查,縫線是很好的不用動,換了繃帶,給她開了抗生素打點滴,預防感染。
馬克斯趕到醫院。給她弄了一間單人病房。湯姆.克魯斯一直守著她吊完點滴,送她回了酒店,這才返回外景地。
馬克斯惱火得要命,覺得是自己的失誤。他本來是格林家族某個公司的行政總務。因為辦事能力強。被瑪格麗特看中。提拔上來。
「我們有自己的事故調查員,我去找我們最好的調查員來調查這件事。」
「能查到嗎?片組那麼多工作人員。」
「只要做了,就一定有蛛絲馬跡。完美犯罪幾乎不可能。」
「那就查吧。查完了修理那人一頓。你懂怎麼做的。」
「我知道。」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嘛,馬克斯一點都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米迦樂想了想,「奧地利是法治國家,這樣不好吧?」
馬克斯直笑。
湯姆.克魯斯晚上22點多回到酒店,發現米迦樂沒在房間里。
瑞恩也不在。
他找到她的私人助理凱麗。
「Michael和瑞恩回洛杉磯了。」凱麗很好奇︰他怎麼不知道?他倆到底是不是戀人啊?真是奇怪呢。
小湯哥很吃驚,「回洛杉磯?」他不記得她提過要回去。
「她8點多接了多米尼克的,然後就走了。」
他隨即給多米尼克打了,但那小子死活不肯說她回去干什麼。他只好說︰「她到了洛杉磯叫她給我打。」
多米尼克答應了。
維也納與洛杉磯有9小時時差,飛機落地後,還是當天半夜。
多米尼克去機場接她,「克魯斯先生要你給他打。」
「辦完事再說。」
「你手臂沒事嗎?」。他已經知道她在片場受傷了。
「沒事。」
「是直接去還是先回家?」
「回家。拿東西。」
姐弟倆先回了她的洛杉磯公寓。
米迦樂從帶鎖的置物櫃里取出一柄長劍。多米尼克是見過這些長劍的,知道都是真家伙。他有點不安,「真要用這個?」
「你放心好了,我不會真的殺了他。」她惡狠狠的說︰「我不會讓他好過的。怎麼,你心疼了?」斜睨他一眼。
「這次我也不會幫他了。」多米尼克搖頭,「他太過分。他令你傷心,我不會原諒他。」
兩人下樓,這回是瑞恩開車。
「去安格拉家。」米迦樂對瑞恩說。她把為了《碟中諜5》又染成可可醇棕色的頭發束了起來,在腦後緊緊束好。她換了一件白色真絲圓領短衫,一條合身的女乃白色薄羊毛西裝短褲,腰胯間系一根小牛皮寬腰帶,長劍放在腿上,一臉嚴肅。
一路她都沒有再。
安格拉.德勒菲爾德已經睡了。
他沒听到警報聲,因為警報器壓根沒響——多米尼克這個小內賊,還留著他家的鑰匙,記得他家的警報器密碼。
他一個人住,所以也沒有關臥室門的習慣,米迦樂暢通無阻的來到他床頭。她輕盈的跳上床,伸腳輕輕踩在他胸口,隨即漸漸用力踩下去。
沒幾秒安格拉就醒了。
他受過訓練,沒有掙扎。
「是什麼人?」他沉穩的問。
房間里沒有開燈,黑得幾乎什麼也看不見。
米迦樂沒理他,繼續用力踩下去。
「什麼人?」他有點驚嚇,但還是沒敢動。
多米尼克開了燈。
安格拉看清是她,臉色有點發青。他夠聰明,已經知道大事不妙。
「你想怎麼樣?」
「你說呢?」長劍出鞘,劍尖指在他喉頭。銳利的劍芒已經刺破他皮膚。
流血了。
他終于驚慌起來,「你不會是想殺了我吧?」
「你值得嗎?」。米迦樂冷笑,「我想你應該清楚明白的知道,我有本事殺了你。但你不配!我唾棄你!你是個無恥的人,你全無自信,沒有人性,你既愚蠢又無知,陰暗而下流,我一想到你這樣的人居然口口聲聲說如何如何愛我,就覺得惡心!」
「你既沒膽量直接對我表白。也不知如何尊重作為一個精神獨立的女性的我。你捫心自問你哪一點配得上我?你的錢嗎?呸!你偷偷模模做的那些下流骯髒的事情!世界上竟然會有你這種人渣敗類,簡直是人類的恥辱。」
安格拉的臉色由青到白,又由白轉青——她還踩在他胸口,並且持續用力。他疼得不得了。但不能喊出聲。只能咬緊牙關忍著。
他脖子上的傷口加深了。流出更多的血。他真怕她真的下手,他第一次這麼害怕,害怕死亡。米迦樂眼眸里流露出深切的痛楚、憤怒。但她的手還很穩,劍尖與他的脖子還保持著固定的距離。
「你怎麼就見不得我幸福了?我是不是哪里得罪過你?你一次兩次破壞我的幸福,插手我的人生,你以為你是誰?」她扔下長劍,屈膝壓在他胸膛,雙手左右開弓對著他英俊的臉一口氣打了2、30個耳光。
安格拉沒有還手。
她停下手,氣喘吁吁,渾身大汗,幾乎要哭了,「我愛誰都不會愛你的!」
安格拉吐出一口血沫。她打的很用力,但也很技巧,他口腔內側的皮全破了,但牙齒一點兒也沒松動。
真的挺疼。
他又吐出一口血沫。
「可我愛你。」他艱難的說。
「你去死吧!」她又給了他一耳光。
「你別再打我了,我剛好沒幾天……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我真的愛你,我想不出要怎麼才能得到你。可能我的方法確實不對。」
米迦樂真要氣瘋了,「你感嘆的只是你用錯了方法,而不是用錯誤的方式對待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能讓我起來嗎?」。
她挪開壓在他胸膛的膝蓋,隨即一拳打在他月復部。
安格拉當即像只熱鍋里的蝦子一樣蜷起了身體。他疼得**起來。
「Michael,Michael。」他渾身直冒冷汗,「原諒我——」
「你去死吧!」但沒有再揍他。她下了床,長劍還鞘,掛在小牛皮寬腰帶上。鯊魚皮劍鞘泛著冷冷的幽暗光芒,貼在她修長筆直的長腿旁,冷峻肅殺又詭異的美麗。
「你的愚蠢已經無可救藥。你不尊重我,你不配說愛我,更不配求我的原諒。你的腦回路迥異常人,而我原本以為你會更聰明一點。」她忽然停下來,深深蹙眉,「不對,你是故意讓多米查到那些的。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瘋了?你是不是欠揍啊?!」
「你又不是第一次揍我。」他忍痛苦笑,「可即使被你揍了,我也還是一如既往愛你。」
「你他媽抖M啊!」
「我不知道要怎麼對待你,一開始我走錯了一步,就沒法回頭了。我後悔了,Michael,我的聰明才智全都他媽的消失了。我不擇手段破壞你和湯姆,你和尼克。我陰險、卑鄙、自私、無恥。可那都是因為我愛你,我想得到你。」
米迦樂忍無可忍,轉身揮手又給了他一耳光。安格拉本以為能躲,但竟然躲不開,臉上又挨了非常重的一巴掌。
「你太惡心了。你到底接受的是什麼造孽的教育?你就是這麼對待你愛的女人?以愛為名傷害我,就是你對我的愛?你是個變態,安格拉。你還期待我感激涕零嗎?我腦子很正常!你他媽有病就去吃藥!」
安格拉渾身發抖,但還是堅持下了床。他只穿了一條四角短褲,上身赤luo,多米尼克注意到他瘦了很多,幾乎可以說是瘦骨嶙峋了。
多米尼克猶豫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回避一下。
說到底這是他們兩個之間的恩怨,不是,只有怨。
「我愛你。我只愛你。除非你殺死我,否則你無法阻止我繼續愛你。」
米迦樂氣哭了,「你是個無賴!」
她拔出長劍,把他的臥室砍了個稀巴爛,沒有一樣東西還能保持完整。
除了安格拉。
多米尼克已經退到走廊上,非常焦慮的看著她發飆。
發泄完了,她收劍還鞘,走到安格拉面前。
「我現在還不想殺你。既然你說愛我,那你的性命就是我的,我叫你去死的話,你會遵照我的話去死嗎?」。
「你不能無緣無故叫我去死。如果你是我的妻子,那我將會無條件听從你的意願。」
她呸了一聲,「你想得美!現在,我們來談談你對我的補償︰首先,今後不允許你出現在我面前;其次,你把BadGirl出售給我或者多米;最後,告訴我是誰把維克托找回來的。」
安格拉著迷的看著她,「不行,第一條我不會答應你。第二條也不行,那已經是我唯一可能跟你有所接觸的退路了,你別逼得我真的發瘋。第三條,是格林律師所的人找回了維克托,具體為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猜是因為那些信托基金的緣故。」
「我還以為是你找到的維克托。」
安格拉吃驚,「那我才是有病。我當然希望你能繼承全部遺產。」他想了想,「看來你要打很久的遺產繼承訴訟了。不過沒關系,你嫁給我的話,我可以要我家的律師團幫你打官司。」
「你想太多了。」她冷冷的說︰「沒那些遺產我一樣過得很好。」
「你甘心嗎?」。
「不甘心。但我不能把我有限的精力放在這種事情上。」她很煩躁,「你不要扯開話題。必須選一個,做錯事必須受到懲罰,不存在逃避懲罰的可能。」
「那我選一。」安格拉嘆了一口氣,「至少我還可以遠遠的看你,這你無法阻止我。BadGirl是我的飯碗,你總要給我留點活路。」
「只許你留3年,3年以後轉給多米。」
安格拉苦笑,「你是不是太狠了?」
「那都是你自己造孽,本來可以不用這番對話的。」
「我謝謝你給我留了3年時間。」他嘆氣,同意了。
「如果到時你不算話,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你真狠心。」
「我沒你狠心。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卻忍心傷害我。你太冷血了,你這種人是不配得到愛情的。」她冷冷的說。
「可我仍然愛你。」
「你他媽去死吧!」一拳打在他胸口,結果他剛愈合的一根肋骨又骨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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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愛之名傷害他人非常常見,不僅限于男女之情。而當事人往往還有自己的一套邏輯支持他們的行為,根本不考慮實際上的受害者的感受。
*對這種人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