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
米迦樂剛在Twitter上發布了訂婚的消息,馬上就有人告訴了尼古拉斯。
尼古拉斯拍完《Equals》後就去了德國拍《Autobahn》,11月返回倫敦。他暫時沒有新工作,也沒有心思去試鏡。
12月中旬的一天,CruelAngelFilms的律師到倫敦來跟他和經紀人見面,解除了片約。他本來還有兩部片約,制片公司賠了他60萬。
下旬,米迦樂的律師來找他,把倫敦公寓的一半房款、洛杉磯公寓的一半房款給他,路虎也留給他,直接轉給他300萬美元現金。並給了他倫敦一處倉庫的鑰匙,說已經把他的東西運回英國。
尼古拉斯郁悶的發瘋。
他去倉庫看過,米迦樂把他的東西都打包裝箱運了過來,他的衣服、生活用品、手繪的真絲——領帶、各種小玩意,他送她的首飾、給她編的手鏈、給她做的星空彩繪玻璃樽,她給他拍的上千張照片,還有裝在專門的木箱里的以他為模特畫的上百張畫︰素描、速寫、油畫、彩鉛、工筆。她把他從她的生命中清掃了出去,一點也不留戀。
他站在倉庫里,失聲痛哭。
米迦樂的律師也去找了湯姆.威斯多姆,交給他一把倉庫鑰匙。他們當時分手已經把錢款算清楚,這次她也是把曾經給他畫的畫運到倫敦。怪她太勤快,作品太多。她自己是不介意繼續留著這些作品。但她不願意湯姆.克魯斯見到這些——男人就算嘴里說著不介意,實際大概都會介意得要命。
她很喜歡畫他們的**,健美的男性,線條優美,比例勻稱,鮮亮的閃著光芒的。她那時說過很多贊美的話,而今想來,全都像刀子一樣扎在心口。
當日的柔情蜜意,而今全都轉頭空。
他們看著她在頒獎季橫掃了所有動畫長片的獎項,看著她和新男友出席各種頒獎禮、紅毯。他們都想著本來陪在她身邊的應該是自己。因而痛苦萬分。郁悶不已。
霍爾特家的人都盡量避免提到米迦樂。格拉莉絲知道他們分手的原因後非常生氣,責罵了她最疼愛的小兒子,但她現在也心疼兒子的頹廢、茶飯不思,尼古拉斯瘦了很多。精神狀態也一直不太好。
羅茜也很心疼弟弟︰「你別難過了。誰沒有分手過呢?」
「我忘不了她。大概以後也忘不了了。」他們還有一部電影5月即將開拍。他不知屆時要怎麼面對她。每次看到右手腕內側的紋身。他就傷心得恨不能揍自己一頓。
「不會的,總會忘記的,或者學著不去想她。」
沒過幾天她就在雞毛秀上承認懷孕。
他沒有看當期的雞毛秀。決定從現在開始學會忘記她。但當然會有多事的人告訴他這個消息。
他爛醉如泥了好幾天。
羅杰不得不把家里所有的酒都倒空,但也攔不住他去酒吧買醉。
他被人揍得鼻青臉腫,有人打了給羅茜,羅茜來接他回了她的公寓。
羅茜氣得不行,「你這是為什麼?你自暴自棄就能挽回她嗎?她已經不愛你了,你再怎麼樣也得不到她的疼惜,反而會令我們這些愛你的人痛苦,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
「我太難過了。」他哭了,「本來我和她會有個孩子,一個小姑娘。我會很愛她,很愛她們。那我就會是全世界最快樂的人,但是現在——」
「你這個傻瓜。」羅茜也哭了,「別這樣。這是上帝給你的磨難。我不能說這是好事,但成長總是這樣的,會經歷你覺得你一生中再也無法承受的痛苦,你會變成更好的人——」她說不下去了。
她心地善良,三觀正直,不會因為弟弟的痛苦而去責怪米迦樂。他們分手分明是尼古拉斯的錯,如果說米迦樂有錯,那就是她不肯給他改過的機會。羅茜很認真的思考過這個問題,她認為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怎麼能要求米迦樂做到?
日子還得接著過。
艾德.維斯特維克一直很糾結。
他收到了米迦樂給他的結婚請柬,她沒忘了他這個。但他同時也是湯姆.威斯多姆最好的之一。
湯姆.威斯多姆倒沒有借酒消愁。
「她有自己的生活,會過的很好,事業成功,生活幸福,我應該為她感到高興。」他說的很豁達。
艾德懷疑的看著他。
「你不信?」他嘆氣,「這麼幾年了,我也想明白了。她要是當年跟我結婚了,說不定現在也得離婚。她的脾氣……受不了的。我對她來說,不合適。」這麼痛苦的挖掘自己的內心,這在他來說也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當年她還小,那麼年輕,可愛,青春,她愛上了她第一個看的順眼的人。現在回想起來,當時一直是她在遷就他,這對年輕氣盛的她來說是多麼不容易。到底還是不夠愛她吧,他想,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他錯過了當時的她。
「你會去柏林嗎?」。
艾德點點頭。
「有機會的話,對她說,我祝她幸福。」
「我會考慮的。」
「謝謝你,艾德。」
周五,3月20日。
米迦樂與湯姆.克魯斯去見了柏林市市長,又去了中國大使館、美國大使館。去了無憂宮踩了一下點。他們昨天拿到了流程表。婚禮籌備基本沒用他倆操心,瑪格麗特挺高興女兒在柏林舉行婚禮,興致很高的忙東忙西。她送了女兒一艘游艇。一些雜七雜八的公司股份,現金200萬歐元;
馬爾科姆.格林留給她一筆結婚禮金,也是現金,很慷慨的有500萬歐元。馬爾科姆之前就多次給了她相當多的珠寶,這次也是以結婚的名義,再次給了她一些珠寶。而這部分珠寶並不是由律師交給她的,由馬爾科姆一位老友轉交。
米迦樂很久以前就見過馬爾科姆給她看的珠寶清單,老頭幾乎把所有珠寶都給了她。她其實是有點納悶的。這些珠寶總價算成時價也有幾億歐元,都是古董,品質都是極品。稍差一點的品質的寶石都沒有。
她悄悄問過瑪格麗特。是不是格林家已經空架子了,老頭忙著把稍微值錢點的東西都塞給她。瑪格麗特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不過破船還有三斤鐵,格林家這塊肥肉也一定足夠油的。
她和維克托的遺產繼承糾紛進展緩慢,還不知要拖多久。律師費用每天都流水似的嘩嘩響。她很不喜歡這種情況。決定要盡快解決問題。
她沒和湯姆.克魯斯一起住酒店。而是住在瑪格麗特的郊外豪宅里。格溫.李也在幾天前就到了,就住她臥室旁邊的客房。晚上,她最後試了一次婚紗。因為她現在每天體重都會增加,胸圍也有增長,格溫都快瘋了。
「你明天體重不會再增加了吧?」格溫.李絕望的說。
「應該不會了。」她笑得不行。
「懷孕還真能二次發育,」格溫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不行的話我也生個娃二次發育一下。」
「那有什麼不可以?但首先你得找個不錯的基因捐獻者。」
格溫沒好氣的說︰「世界上最好的基因攜帶者已經被你佔有了,我隨便找個誰都行。」
「我眼光好吧?」她得意洋洋。
「你眼光一直好。」格溫停了一下,「就是個子矮了點。」
「沒關系,我夠高就行了。人不能十全十美,我已經滿足啦。」
「你預產期在什麼時候?」
「8月30號。」
「幾個月了?」
「4個月,17周。」
「為什麼肚子還這麼平!這不公平!你一直吃得有我兩倍多!」
「是啊,好像肚子是比較小。不過醫生說孩子很好。」她小月復已經隆起了,但穿的寬松點根本看不出來。「而且我現在吃得比以前還要多。怪事,卡路里都去哪兒了?」
「你真的能把我氣死。」格溫更加絕望了。
梁洛洛敲門,「師妹,早點休息。」
格溫.李趕緊收好東西,「你早點睡。」
「師姐很厲害對吧?」
「師姐牛逼死了。不說了,我得走了。」格溫.李離開她房間,在門口向大師姐問好。
「你也早點睡,明天事情很多的。」梁洛洛柔聲說。
「好,我去睡覺了。謝謝師姐關心。」
梁洛洛進來,「你洗過澡了嗎?」。
「洗過了。」
「早點睡。明天事情很多,會很忙,也會很亂。」她撫了撫米迦樂的臉龐,「你長大啦,長得這麼好看。我真舍不得你。」
「師姐,我是結婚,又不是去外星。你什麼時候想來看我都可以。或者你搬去洛杉磯住呀,我的公寓是要留著的。」
「我過不慣。」
「沒關系啊,你不用理睬其他人。跟在山上沒什麼分別的。你跟爹都去洛杉磯,我想你們都在我身邊。」她撒嬌的抱住師姐。
「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孩子氣。」梁洛洛微笑,「師父不肯的。他惱的很,覺得克魯斯先生年紀太大了,跟你不合適,覺得委屈你了。以前也說……嗯,我覺得你反正嫁給誰他都不滿意,你不用在意他說什麼。師父到底是你親爹,他那麼疼你,不會亂來的。」
「你和駱肅明天可得看好他。」
「不會啦。師父雖然有時候胡鬧,但你的終身大事他不敢亂來的。我看師叔也功夫很好的樣子,不行讓師叔收拾他。」她說的輕描淡寫。他們三個都不好喊「師母」,就從姜岳這邊論起,稱瑪格麗特為「師叔」。
「師姐,我有點害怕。」她依偎在梁洛洛肩頭。
「害怕?為什麼?」
「不知道。大概是婚前恐懼癥吧。」
「是怕你自己還是怕克魯斯先生?」
「都有。我也許不應該結婚的。」
「小傻瓜。別說這種話。害怕是基于對未來的不確定,你是擔心以後不愛了嗎?現在操心這些太早了。你愛他嗎?你確知你愛他嗎?」。
「我喜歡他。嗯,我確知我愛他。我也愛原先那個湯姆,也愛尼古拉斯,但我現在最愛他。」
「不考慮孩子的話,你想跟誰結婚?」
「師姐,你也傻了。我願意結婚又不是因為孩子。我答應求婚的時候還不知道有孩子了。」
「師妹才是傻瓜。這說明你真的愛他。你還怕什麼呢?未來事未來慮,現在不用自尋煩惱。我覺得克魯斯先生是個很溫柔的人呢。愛情是兩個人的事,結婚卻是兩個家庭的事,以後當然會有許多煩惱瑣事,別什麼都想著自己扛,也別遇到什麼不好處理的事就轉身逃跑。」
「師姐——」
「好啦,不要怕啦。快點睡覺。」
周六,3月21日。
舉行儀式的時間定在4點。
8點半,米迦樂醒了。洗漱過後在酒店的美容沙龍里花兩個小時做臉、護理頭發、修指甲,11點多就吃了午餐。吃過午餐後穿婚紗、化妝、做發型,瑣瑣碎碎。
她從洛杉磯帶來一頂鑽石冠冕,一條鑽石項鏈,訂婚鑽戒的戒面是可拆的,拆了下來作為項墜,美麗又豪邁。
梅賽德斯奔馳提供了婚車。1點半,妝扮整齊的新娘從柏林郊外出發,3點到達無憂宮。婚車直接停到無憂宮的主殿前,多米尼克先下車,繞過來給她開車門,牽了她手帶她進去。新娘會有一個專門等待的房間。
房間不算大,陳設精美,有一張帶幔帳的單人床,床邊有沙發椅,窗下有長桌,擺在桌邊與房間畫風格格不入的穿衣鏡是外來物種。
伴娘梁洛洛、格溫.李、詹妮弗.勞倫斯都穿了紫羅蘭色的伴娘禮服。詹妮弗從沒當過伴娘,覺得很新奇,對什麼都很好奇。
駱肅和凌東雲都過來看了她,問她要不要喝水,餓不餓。
「喝多了水要上洗手間怎麼辦?」詹妮弗莽呼呼的問。
「里面襯裙月兌了就很方便了。」格溫很得意︰「機智如我。」
梁洛洛說︰「你坐下。」讓她坐在沙發椅上,給她整理好婚紗。
她有點緊張。
「放松,調息。」師姐說。
瑪格麗特來看她,「囡囡,我真舍不得你。」
「媽,她又不是遠嫁千山萬水。你想見她,隨時都可以。」多米尼克有點不耐煩。
「傻孩子,你不懂。」她從小沒在女兒身邊照顧她,很多時候是很愧疚的。這幾年關系和緩了,但也很少見她。結了婚,到底是跟以前不一樣,她最親近的人就成了丈夫和孩子。她再獨立自主,也有了更深厚的牽掛和羈絆。
「媽,你可以多來看看我。」
瑪格麗特又高興又難過,「我會的。」萬分不舍,「你今天真美,美得令人難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