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女神的心血來潮抑或是造化弄人呢?《太陽公主》知道《月公主》是她失散多年的親生妹妹。然而《月公主》並不知情,只是報以冰冷的敵對心。」
「苦惱的《太陽公主》穿上白衣,遮住面容,隱藏了身份後,把《月公主》約到了森林的廢墟那里曾經是姐妹幼年時親密游玩的秘密場所。」
一束燈光打下,月公主茫然望著四顧,四周綠樹環繞,叢林茂密,點點陽光灑落其間,不時有清脆鳥鳴響起。這熟悉的場景,讓月公主不禁痴了。
白衣蒙面的太陽公主,出現在妹妹面前。她褪去一身金色的舞袍,換上和妹妹同樣的衣裝。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面對妹妹的遲疑,勇敢的太陽公主翩然起舞,舞步輕靈活潑,宛如孩童嬉戲一般。她要用兒時的共舞,喚醒妹妹沉睡的記憶。
妹妹呆呆的=.==望著舞動的白衣人,她糾結,她惶恐,可她的身體卻不由自主的隨著舞動起來。
縱使時光變遷,記憶深埋,那銘刻于身體內的舞步不會忘卻。
漸漸的,妹妹從呆立到伴舞,從伴舞到和一起共舞。
這一片只有姐妹倆才知道的秘地,化作兩人飛舞的舞台。
日光起,日光烈,月光冷,月光清,金銀之光相互交融。日月當空,日月共舞,日月齊輝。
太陽公主的面紗在共舞中滑落,沉浸于喜悅中的月公主愣住了
第三幕,終。
「劇情的轉折點嗎?這邊也要開始轉折了啊。」黎恩喃喃自語,視線里一位職業狀女性,鬼鬼祟祟探頭探腦。
仿佛是響應他的話,亨利•麥道威爾的眼皮越來越重,身體愈來愈乏力,最終意識被黑暗吞沒,軟倒在地。
「市長,市長。」亞涅斯特呼喚道,為了確認藥效是否真的發作,他還特地用力搖晃老人的身體。
見亨利始終沒有回應,亞涅斯特放下心來,袖中滑出一道銀光。
劇場大廳外,艾莉心中莫名一緊,祈願道︰「如果能這樣平安無事地保持到落幕就好了。」
包廂窗外,黎恩駢起雙指,指尖,紅炎隱現
「——,把年幼的姐妹拆散的恐怖陰謀,即使他們獲知了真相,卻依然迎來姐妹相爭之結局——只因她們同為《公主》。」
「舞蹈是她們的一切,能寄宿女神意志的《巫女公主》只能有一人,相互間的思念,以及戀慕同一人的糾葛」
「更重要的是,面對千載難逢的對手所燃起的共鳴與對抗意識」
「心懷這一切的兩位公主,今夜,降臨在《星之祭殿》!」
夜涼如水,明月高懸,聖殿的聖火熊熊燃燒。此刻,女神的意志降臨于此,浩瀚無垠的力量充斥其間,只為鑒證新的代行者的誕生。
烈陽、銀月,對峙于聖殿中央。
,妹妹,愛人,巫女,兩位公主透過目光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無需多言,盡情舞蹈,一切交由女神來評判。
太陽公主,大袖搖曳,光芒萬丈。銀月公主,衣袂飄飄,超月兌世間。
金之太陽,銀之月,日月同輝。
所有觀眾屏息凝神,如痴如醉,如在夢中。連意志堅定的搜查官們,都搖搖欲墜,即將被兩位絕世舞姬拖入她們的世界中
廊道上,因為抓到獨家新聞而興奮不已的格蕾絲,遇見了羅伊德和艾莉。或者說,被這兩人逮住了。
半套近乎,半威脅之下,格蕾絲不僅坦白了她是如何混進來(偽裝成清掃人員),她的目的(報道先行公演),更重要的是艾莉從她嘴里得知了一個至關重要的情報——市長首席秘書亞涅斯特涉貪涉腐,並密會帝國派議員,企圖不明。
「難道說,想謀殺市長」格蕾絲的玩笑她自己都不信,「啊哈哈,應該不會做到這一步吧。」
說者無心,听者有意,一句話說得羅伊德和艾莉面色蒼白,格蕾絲的話猶如一條絲線將之前所有的情報串聯起來。
真相只有一個。如果市長在先行公演中被人謀殺,現場還沒有目擊者,犯人就可以順利偽裝並嫁禍給他人——反正沒有人會懷疑忠心耿耿的首席秘書,如果再上演一出苦肉計,這效果簡直贊到不能再贊!
舞台之上,整台劇進入高()潮階段!太陽公主和月公主的身形于半空交匯,映襯著金碧輝煌的吊燈,好似天女下凡。
包廂之內,溫文爾雅的亞涅斯特撕下偽裝,面目猙獰。他左手按住一直試他如子佷的市長,右手的匕首寒光閃閃,直欲刺下。
廊道之中,羅伊德和艾莉心急如焚,風馳電掣般跑過長廊,卻門外的警官不省人事,大門已被反鎖。
「喝!」羅伊德的女圭女圭臉上閃過一道紅光,左手拐重重轟在門上,精雕細琢的房門登時四分五裂。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正在行凶的亞涅斯特微微一愣。就在這分神的當口,一道高大的身影直撞而至,將亞涅斯特直接撞開。
羅伊德本就骨架寬大,又苦修東方內功,依照「靠」之法發動突擊,當真重愈千鈞,只一下就讓亞涅斯特握不住匕首,身形踉蹌。
「唔!」亞涅斯特悶哼一聲,不過他終究受過戰斗訓練,還有應變之力。只見他一把抓住昏迷不醒的亨利,右手用導力槍抵住市長的太陽穴。
「外公!」艾莉的臉上滿是焦急。
「可惡竟然還帶了槍。」羅伊德暗罵一聲,冷靜,我要冷靜,一定有什麼辦法。
「這,這究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尾隨而來的達德利,完全搞不清楚狀況。適才羅伊德和艾莉風馳電掣般從他面前經過,多年辦案的直覺驅使他跟了上來。
「哼哼,沒想到你們會出現在這里」亞涅斯特不愧是在政壇混跡多年的人,短短數息功夫便鎮定下來,「哎呀哎呀,女神之意真是難以揣測啊。」
「亞涅斯特先生究竟為什麼」艾莉神情哀傷,「一直尊敬並支持著外公的你,為什麼!」
「艾莉,我跟你一樣啊,我已經受夠了這種狀況。」亞涅斯特的眼中閃爍著瘋狂,「想要改變什麼,終歸還是只能依附于強者,所以我才要開始行動。」
「為了這個目的,你假冒‘銀’的名義,向伊莉婭寄去恐嚇信,讓我們深信‘銀’會出現,而你則趁機謀殺市長嗎」羅伊德明白了,完全明白了。
「哼,原來是這樣啊。」達德利推了推眼鏡,眼神冰冷,「這種行徑未免也太小看我們了」
「哈哈,就算是搜查一科,也不過是些無能的警察。《魯巴徹》也好,《黑月》也罷,還有真正的‘銀’也是他們都只不過是我手上的棋子而已。」
亞涅斯特說著,往後退了一步。
「不許動!」達德利大喝一聲,「乖乖的把槍扔掉,現在投降還能視你為未遂。」
「哼哼,那是我的台詞才對。」亞涅斯特虛扣扳機,「身為自治州代表之一的這個老家伙的命只要我一動手,就會在你們面前瞬間消散哦。」
「住手!」艾莉哭了。
「你們也不希望讓外孫女眼睜睜看著親外公斃命吧?」亞涅斯特對人心的把握真的很準,「可以請你們移動到牆邊,把路給我讓開嗎?」。
「沒有那個必要。」伴隨冰冷聲音出現的是,灼熱刀氣!
隔空刀氣火焰刀,精準命中凶手的手腕,手槍滑落。
亞涅斯特未及慘叫,那把手槍就被人接住,頂在他自己的太陽穴上。
「不許動哦,只要我扣動扳機,你這個擁有光明前途的年輕人的命,就會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