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次特別實習就此落幕。因為天色已經不早,眾人只得在巴利亞哈特的酒店在休息一晚。
相較于疲憊不堪的學生,莎拉教官倒是精神抖擻,才吃過晚飯便下落不明,估計是跑到哪個酒館喝酒去了。
而艾瑪、馬奇亞斯、尤西斯也終于有機會問出埋藏在心中的疑問。
「菲,你究竟是什麼人呢?」
「來軍官學院之前,我一直在《獵兵團》里,炸藥和槍劍的使用方法也是在那里學的,就這樣。」菲的回答還是一般簡單明了。
「Jaeger」
「一流的佣兵部隊」
「難以置信,那可是跟‘死神’同義啊」
馬奇亞斯、艾瑪、尤西斯因為過于震驚,連話都說不完整。
「!」菲一愣,歪著腦袋,幾根調皮的碎發左右晃動,呆.+du.萌呆萌的問道,「我是死神?」
「死神要都是你這樣,人們也就不會懼怕死亡了。」黎恩笑著把那幾根碎發按了下去。
「啊,不」
「我們可不能愚昧到被以名號評價一個人。」
馬奇亞斯和尤西斯乖乖低頭反省。
「對我們而言,小菲就是小菲。」艾瑪熟練的替菲擦了擦嘴角的食物殘渣。
「艾瑪,感謝。」菲眯起眼楮,兩團亂發調皮的翹了翹,好像貓耳。
「是我們要感謝小菲。」
其樂融融的場景中,黎恩望向南方——勞拉,知道這一切,你會作何選擇?如今的你還會像原來一樣黑白分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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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曜歷1204年,5月31日清晨,黎恩等人在盧法斯的送別下離開了翡翠公都。
只有莎拉和黎恩兩人知道,除了他倆之外,還有其他人默默守望著VII班的實習。
「軍官學院《VII》班,雖說情況有點不妙,但總算是解決了吧。我似乎也能明白你執著的原因了哦——莎拉。」守望者之一——托瓦爾,自語道。
托瓦爾•蘭德納,昵稱托比,是莎拉的老相識。早年不務正業,後來因為人生第二位《女神》的指引(具體故事請參考FC里的小說《紅曜石》),走上游擊士的道路,在導力器的運用上有很高的造詣。黎恩和莉夏在雷格拉姆逗留時,從他身上學會了不少東西。
「話說回來。」托瓦爾扭頭望向另一端,盧法斯的豪車剛沿著這條大道離開,「公爵家的盧法斯•艾爾巴雷亞嗎?好像有傳聞說他是貴族派首屈一指的貴」
「為什麼他會這麼一大早就前往峽谷方向——是嗎?」。守望者之二——布盧布蘭突兀現身,同是白衣,布盧布蘭身上的禮服遠比托瓦爾的便服華麗的多。
「你是」托瓦爾心中一凜,就算不太擅長近戰,他也是非常出色的游擊士,能瞞過他的感知,絕非泛泛之輩。
「呵呵,只是個微不足道的低階貴族。」布盧布蘭隨意的一捋額發,「和你一樣在靜靜的守護著那個學院的學生們。」
「嘿~」托瓦爾眼光一閃,饒有興味的打量著眼前的男子,「也許是我搞錯了,總覺得你跟我從朋友那里听說的某個人物很像。莫非你還有什麼裝腔作勢的‘藝名’嗎?」。
「呵呵,誰知道呢?」布盧布蘭輕笑一聲,「順道問一下,你那朋友該不是從外國來的一對天真情侶吧?」
「你說呢?」托瓦爾反問道。
「從帝都的定期船要開了,我差不多該告辭了。」布盧布蘭微微躬身,「那麼有機會再見吧,游擊士先生。還有——請幫我向《紫電》問候一聲。」
說完,布盧布蘭從容離去,絲毫不介意把後背留給托瓦爾。
「真是的,在這麼麻煩的狀況下,還冒出這麼難搞的家伙。」托瓦爾無奈的撓了撓頭發,「保險起見,其他人都聯絡一遍好了。」
游擊士——就算因為兩年前的事件被貴族派和改革派聯合打壓,依舊在帝國留存著相當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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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往托利斯塔的列車中端,VII班六人,分兩排相對而坐。
「呼哇啊啊~」菲懶洋洋的打個哈欠,睡眼惺忪。
其他同學像是被傳染一樣,一起發困,耷拉著腦袋隨時可能睡著。
「真是的,年紀輕輕卻一副沒用的樣子,已經好好睡了一晚了,再振作點吧。」喝酒喝到半夜才回來的莎拉依舊生龍活虎。
「呼~」黎恩直接以一個呼嚕回應。昨日的戰斗沒給他造成太多疲勞,倒是昨晚配合塞蕾絲蒂與科洛蒂亞的實驗耗費了他大量的體力精力。成果當然也相當豐厚,信號傳輸漸趨穩定,按照塞蕾絲蒂的說法,如果這個實驗能完成,好處不僅是穩定通話這麼簡單。
「教官,請不要強人所難,這次實在是發生太多事情了。」艾瑪強打精神鳴不平。
「說的也是。B組似乎也同樣遇到很多問題,但好像沒有你們那麼嚴重——只不過,問題的本質一樣就是了。」
「《舊都》聖特亞克,和巴利亞哈特一樣是貴族派的核心之一。」馬奇亞斯推了推眼鏡。
「果然是貴族派和改革派的沖突嗎」尤西斯接口。《戰術鏈接》成功以後,本就同步率很高的兩人更加默契——雖然他倆並不承認。
「嗯,好像被卷入一些混亂之中。」莎拉點頭說道,「不過四人同心協力,表現得非常出色——在勞拉的主導下,混亂很快得以平息。」
「但是,莎拉奧洛克斯堡壘的情況很不妙耶。」就在眾人安心之時,菲突然開口。她從小混跡于戰場,能輕而易舉的嗅出戰爭的陰雲。
「似乎是呢。」提起這個問題,莎拉的面色也不由嚴肅起來,「而且不止領邦軍,正規軍也在擴張軍備,毫無疑問,是以革新派,《鐵血宰相》所掌握的二十幾個機甲師團為核心。」
無論是領邦軍還是正規軍都是軍官學院畢業生未來的出路,面對著日趨緊張的形勢,他們究竟應該如何選擇?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凝重。
「這個嘛,你們現在還不需要在意。你們還處于學習的立場,慢慢了解像這次一樣棘手且麻煩的現實的同時,應該還是能掌握到某個只有‘現在’才能掌握到的‘什麼’才對哦——如果是和無可取代的伙伴一起的話。雖然進入社會以後,那也許只是無意義的幻想,但我想將來那些東西一定會成為你們的血肉,成為你們最寶貴的財富,至少我是如此相信著的。」
這一刻的莎拉,真正有了一種導師的模樣,說得她自己都有點感動。
然而感動了她自己,卻沒有感動學生,一番教誨換來的是全體哈哈大笑。
馬奇亞斯一邊笑一邊捂著肚子,尤西斯笑得渾身抽搐,菲因為笑之前被按下去的亂發又翹了起來,艾瑪稍顯矜持,半捂著嘴,只有黎恩依然安睡。
「等,等等!為什麼你們是那個反應!」莎拉整個人都不好了。
「對,對不起。」反應最輕的艾瑪還能說話,「教官的教會雖然使我獲益良多因為和平時的形象相差太大,實,實在忍不住」
「莎拉,耍帥過頭了。」和艾瑪配合的最默契的,只有菲。
「只有‘現在’能掌握到的‘什麼’如果是和無可取代的伙伴一起的話。」尤西斯模仿莎拉的動作、表情、語氣,別說還真有那麼幾分相似。
「等,等等,別,別說了你想笑死我嗎?」。好不容易才忍住笑的馬奇亞斯又憋不住了。
「啊啊啊啊,真是的。難得說一次這麼像樣的話,你們幾個真是比想象的更麻煩啊。」
莎拉徹底抓狂。
可這抓狂中卻帶著欣慰——都是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