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十分的痛苦,甚至不停的搖頭,表達著一種絕望,眼淚順著姣好的面頰不停的流下來。
她想說,張庭然的手里有炸藥,不要來,不要來。
可是縴瘦的身姿是那麼的無力,甚至是無助。
後山後面是懸崖,懸崖下面是陡峭的峭壁,峭壁後面是波濤洶涌的一望無際的大海,大海正在怒吼著咆哮著,仿佛正在見證著這一場史無前例的激戰。
「廖筱櫻,你害怕了麼?我現在真的沒有了退路,但是我不害怕,我就算是死,也要拉著佟春睿墊背,最後,你還給我陪葬!「張庭然咆哮著,眸子更是泛起了致命的至寒!
可是隨之他就放聲大笑起來,笑聲更是滲人般的讓人心悸。
佟春睿在結束後立即沖進了別墅,他的步子甚微而又謹慎,在剛才的一戰中,他和鄭新少已經成為了一對默契十足的搭檔。
鄭新少也想救廖筱櫻。
兩人默契十足的點點頭,然後背靠著被,雙眸睿智而又審慎的沿著別墅的房間,很是仔細的搜了個圈,外面的兄弟在解決了余黨後,也開始在房間內事無巨細的搜索著,但是依舊一無所獲。
整個過程,讓佟春睿的心更是緊張的有些忐忑,他的心中總是不自覺地回味著剛才自己听到的槍聲。
眸光也開始不斷的晦暗,拿著槍一點點的搜索的手不斷的顫抖著。
「主子,樓下有個監控室。」鄭新少的兄弟地一個發現了監控。
鄭新少的眸光一閃,犀利的身手迅速的動作著,佟春睿和他的動作反應一致,都極其的快速,沖著監控室飛快的移動。
站在偌大的監控室里,佟春尋找著各個位置,終于在後山的位置上發現了最愛小妻子的單薄身影。
佟春睿的心在瞬間就有了一些的安穩,感恩,心愛的她還活著。
小妻子那般縴弱,又孤苦無依甚至不住的搖頭的模樣,讓他的眸子瞬間就蒙上一股清冷和犀利。心更是舍不得般迅速加快了幾個弧度……
臉頰更是緊繃的十分的玄寒。
「佟春睿,我知道你在監控室,來,開後山來,我在這里等你。」張庭然的臉孔已經極致的扭曲,帶著十足的狂妄,他的臉頰甚至已經有了些許滲人的瘋狂。
他坐在後山的椅子上,椅子是原本就準備好的,姿勢帶著肆意的挑釁。
佟春睿邁動著頎長的身軀,刻不容緩,轉身就朝後山飛奔而去。
鄭新少也不甘其後,這個時候,誰也不能後退,因為等待他們的是他們最心愛的女人!
當廖筱櫻看到心愛的男人飛奔的沖上懸崖的時候,整個人不由的更是激動的掉下了眼淚。
他站在那里,像似一個睥睨天下的王者昂然在天地間,散發著犀利的氣息,一身黑衣,即便經過了這麼凶猛的戰役,依舊可以保持著清雅俊逸般的傲骨和整潔。
她真的好愛他啊!
可是眼淚更是不斷的從自己的雙眸中流出,她的手更是掙扎的厲害,血肉模糊。
這樣的她看在佟春睿的深眸中,更是心疼的不行,她的小臉帶著無助和絕望,可是看到了自己到來,美麗的眸子中卻發射出了十足的色彩,她那麼的依賴自己,自己卻不能保護她,讓她受了那麼多的苦。
尤其是她的小手,即便在自己的這個角度看不見,可是那一滴滴流在地上的眼淚還是那麼清晰的表達了,她抗爭的有多激烈。
她的眸子帶著心喜,可是更多的是隱憂。
不知道她要說什麼?
佟春睿炙熱的看著小妻子,即使有太多的千言萬語,也只能放在沉默中。
「佟春睿,很好,你來了,果然是個男人,爽快。」張庭然站了起來,嘴角的笑容更是邪惡。
他來到了廖筱櫻的身邊,伸出手指觸模著廖筱櫻的臉。
廖筱櫻十分嫌棄的將頭撇到一邊去,卻完整的顯現出她頸部那麼明顯的血跡。
這樣的血跡更是深深的刺痛了佟春睿的神經,讓他的眸子散發著嗜血的光芒。
他有多心疼自己的小妻子,她該有多痛。
她又有著讓自己多麼心疼的倔強。
「佟春睿,你看到我手里的刀子了麼?我要在你心愛的人的臉上用力的刺幾刀,這可是由你說的算的,你想要我刺幾刀,我就刺幾刀,好不好?哈哈!」張庭然邪惡的妄笑響徹著整個後山和懸崖之間。
佟春睿的薄唇緊緊的抿起,骨節分明的大手不斷的用力縮緊,又用力的放下,深眸的猩紅更甚,讓整個後山都發出了犀利清冽的氣息。
「但是,我是有條件的,你給你自己的胳膊腿一個上一槍,我就不給她臉上吃刀子好不好?」
張庭然的臉上笑意更是陰冷。
「不是愛麼?廖筱櫻,你不是愛佟春睿愛的死去活來麼,你不是寧死都不願意讓我踫麼?我倒是要看看眼前的男人能為你做到什麼?是廢了胳膊還是腿,還是全廢掉!」張庭然張狂的笑意更是想越發的狂妄,旁若無人的囂張在後山上。
「你想好沒有?」轉過身,張浩然惡狠狠的翻動著眸子,就算是死,他也要廖筱櫻看看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什麼貨色!
都不是好東西,為什麼自己做了一次錯事,她就不原諒自己,為什麼!
「好,你放了她。我來!」佟春睿的聲音十分的低沉,冰冷的沒有任何的情感。
他拿起手中的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朝著自己的左臂來了一槍!
巨大的槍響瞬間就貫穿了後山!
四周更是靜謐到沒有沒有聲息!
只有血液順著佟春睿遒勁的胳膊不斷的涌下。
可是佟春睿眉頭甚至都沒有皺一下。
他的身材依舊那麼偉岸,他看著心愛的小女人,深情而又繾綣,雙眸帶著十足的眷戀。
欲語還休間全部濃密的深情。
時間仿佛就在這一刻靜止,廖筱櫻的雙眸更是泛著水漾的晶瑩,眼淚已經泛濫成災,順著她姣好的面容滾滾留下。
站在自己對面不到二十米的距離的人全是自己深愛的人,有自己深愛的愛人,有自己的,很多認識不認識的,他們都站在了這里,感情深厚,人很人之間都經歷了生死的考驗。
鄭新少,杜深勘,杜深探,佟夏睿,佟秋睿,還有樸吉和泰成,這些人都是自己認識的,他們趕來了萬里的距離,就是為了來救自己。
剩下的那些人,自己都不認識,但是他們都可以為了自己,生死都拋之度外。
廖筱櫻知道,就算佟春睿心疼自己,胳膊和腿全部報廢,他們也走不出這里,因為在後山已經全部被張庭然埋上了炸藥,定時爆炸遙控現在就在他的身上。
這個時候,一定是自己要做些什麼的時候了,佟春睿那麼的愛著自己,自己一向都被他保護的很好,肆無忌憚的發泄著自己的軟弱,可是這一刻,她也一定要堅強。
有這樣的愛跟著自己,真的死而無憾。
廖筱櫻的眸光帶著炙熱,水漾般的蕩漾著極致的溫情,她看著佟春睿,四眸交匯,泛濫著極致的眷戀。
廖筱櫻的如花笑顏在此刻展現,像似春季里最美的花朵,如果沒有膠帶,一定能夠看到她的白皙皓齒微微的綻放。」怎麼了,你的第二槍呢?」張庭然繼續問著,來回不停的跺著步子,他的刀不住的在自己的手中晃動,泛著白色的寒光。
廖筱櫻看著她不斷跺著步伐跺在自己身邊的時候,整個人蹦到了張庭然的身邊,然後努力的朝著自己的嘴巴用用力,雙眸中帶著懇求。
「哈哈!怎麼了,小寶貝,你舍不得了」張庭然的笑聲更是肆無忌憚,如果兩個人可以在佟春睿面前發生些什麼,是不是更虐心?
更比虐佟春睿的身體有趣?
「把膠帶給她打開!」張庭然命令著。
保鏢走上前去,撕開了廖筱櫻的膠帶。
「庭然,我的手很疼,都血肉模糊了。「廖筱櫻故意用嬌媚的聲音說著,聲音中甚至帶著讓自己作嘔的沖動。
「解開,廖筱櫻,我告訴你,你跑是沒有用的,炸藥控制器還在我的身上!」張庭然輕輕的拍著自己的兜,不無得意。
「人家沒有。」廖筱櫻沒有動,等著腳上的綁帶也解開了。
「春睿,我愛你,我們來生再見了!」廖筱櫻淒厲的喊著,雙眸的晶瑩的淚水更是肆意的泛濫!
她使勁了全身所有的力氣,用力的撞向了張庭然,雙雙沖向了身後的懸崖!
「不!筱櫻!」佟春睿終于意識到了廖筱櫻的決定,瘋狂的沖了上去!
可是他卻被杜深勘和杜深探緊緊死命的按下了頎長的身軀!
「不!」佟春睿淒厲的叫喊聲沖刺著滿滿的山野和大海,熱淚更是漫天灑落!
樸吉和泰成迅速果斷的拿出了槍,眼疾手快的解決了剛剛站在張庭然身邊的幾個保鏢!
佟春睿瘋狂的沖到了懸崖,就要跳下去!
杜深勘和杜深探緊緊的跟隨著,拼盡了全力才將佟春睿狠狠的按在了地上。
「不!」屬于陽剛男人的嗚咽就在這一瞬間震撼了風雲和所有在場的鋼鐵男兒,他們不禁都眼含著熱淚。
為廖筱櫻的偉大,為兩個人忠貞不渝而又生死契闊的愛情。
「趕快派出所有我名下的郵輪和所有的商船去搜尋。」
鄭新少果斷的命令著,泰成領命離去。
佟夏睿和杜深勘也全部下了命令,杜氏和佟氏集團所有的碼頭及郵輪業務全部停止,下海尋人。
鄭新少此刻的心已經疼的麻木,他的目光幽暗深遠,廖筱櫻生死未卜,但是他的愛情已經輸了。
從兩個人十足的深愛和默契里,根本不可能有另外一個人的身份會介入。
他愛她,她也愛他,愛情讓給予更多的是勇敢和堅強,即便分開,在兩個時空,這樣的愛情,也只為對方存在。
生死契闊。
最真摯的生死契闊。
鄭新少的身軀那麼的頹然,他的心痛更是無法平息。
他輸的心甘情願。
半個月後。
臨溪市佟氏醫院。
從帕勞回來後,佟春睿就沒有離開過醫院,他一直陪伴著心愛的小女人,沐浴著陽光,甚至徜徉在晚秋的花香里,感受著秋天天氣的明朗。
雖然她需要坐著輪椅。
佟春睿的左臂打著的石膏已經完全的去掉,還有一些外傷沒有養好,但是絕對沒有失去正常的功能,這是最好的結果。
「冷麼?」佟春睿看著心愛的小妻子,深眸中溢滿了繾綣的柔情,她穿著一件病號服,縴瘦的身體在碩大的病號服中,顯得有些單薄,她的腿上放著一件薄被,看著漫天的落葉,深眸中泛著輕微的疑惑。
「不冷。」廖筱櫻輕輕的搖著頭。
「春睿,你說我以前是不是來過這個地方,我感覺好熟悉。」廖筱櫻的嘴角不由的輕輕的扯出了一抹笑容,泛著動人的暖,她輕輕的低下頭,臉頰上帶著一抹動人的緋紅,有些不好意思,傾國傾城的小臉瞬間都羞怯了春光。
「對不起,我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廖筱櫻的聲音有些甜美,她的眸子大大圓圓的泛著清澈,看著眼前的極品男人。
他真的好帥,頎長的身軀那麼偉岸,帶著睥睨天下的望著,實在是天生的王者。
可是他身上的氣質卻是毫無違和的清明俊雅,深眸中滲出的濃烈愛意更是時刻要把自己融化掉。
廖筱櫻的心更是不斷的劇烈的跳動著,他說他是自己的,原來自己的命真的那麼的好,有這樣一個好的啊!
他對自己那麼的好,他那麼的深情,對自己的照顧無微不至,飽含溫暖,她依戀在他的身邊,就像是在暖滿的春天。
是的,廖筱櫻失憶了,在帕勞她在跳下懸崖的時候,張浩然的身體先落地,頭部磕上尖銳的石頭,當場身亡,而廖筱櫻的頭落在了他的身體上,雖然沒有受到什麼嚴重的外傷,但是顱內出血造成了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