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別按注啦,干脆每人八千啊……比較好算,你輸了就給我們每人一千咯。你贏了,就我們每人給你八千,對吧?」
「what?」震驚中……
「左浩說的沒錯,就這樣吧,曹然,你去當裁判。」
「同意同意……」
「祖均,別輸得太慘哦……」
持續震驚中,接踵而來的是無比的後悔,我為啥要那麼無聊賭/球呢?雖然素櫻之前賬戶里還剩點錢,上次唱歌的獎金也拿了幾千,但是自從我和安培軍鬧僵了以後,他從來沒給過我零用錢,我更不稀罕和他要,信用卡倒是沒有給我辦停,可是信用卡又不能套現……而且八千?八千?不是八十,也不是八百,八後面是三個零啊……他們是認真的嗎?期待有人突然說是開玩笑的,但是這個人並不存在……我感覺我要受內傷了。
「鄭∼祖均,你給我好好打,我警告你,要是輸了,我就和你沒完沒了……」再裝不了淡定,跑上前朝鄭祖均恐嚇。
「你也太不講道理了吧,我可有好心提醒你的,是你說什麼風險高收益大的,對吧?」自然地拍了拍我的頭,「放心,大不了輸了算我的。」眼神溫柔,像個鄰家大哥哥在安慰隔壁的小妹妹般,只覺得心突地一跳,急忙避開他,「不用,我……我又不是輸不起,你盡全力就好了。」
他們現在玩的是黑八,由鄭祖均先開球,剛開球他就進了11號花球,接著又分別將靠近球袋的9、10號球打了進去,我跟在他旁邊看,見他握著球桿躬著身,儼然一副認真專注的模樣,也就學著他貓著腰看角度,「打15號吧……」只見他嘴角含笑,輕輕一擊,15號球被白球側面一撞,擦著桌沿滾了一會入袋。哇……一口氣進了四個球耶,鄭祖均技術也不差嘛。看來我也不一定就輸定啦。正在一旁臆想連連之際,只見他打出的白球撞到12號球後不但沒進,反而將沈凌的2號色球給撞了進去。「沒事沒事……」說著像是安慰他,實際上是安慰我自己。
接著輪到沈凌打,他居然一口氣就把所有色球擊落,接著開始打黑8了。他這個球技……真的是……難怪曹然說……
「不要進……不要進!」雙手和十,念念有詞,「不要進,一定不要進!」,就像听到了我的禱告一般,他居然真的把球給打偏了,把我開心得不行,其他人也訝異道,「凌,居然失誤了?看來你今天不在狀態哦……」
「真是可惜……」他自己也低聲抱怨了句,又朝鄭祖均說道,「就當做是多給祖均一次機會咯。」明明是自己打偏的,還非要說得像是自己故意放水似的,真討厭。
「我們不會輸的。」見我這麼說,他只是笑笑,卻很快把剩下花球都打完了。而此刻的黑8正好在桌洞旁,運氣要不要這麼好?暗示自己要冷靜,淡定,不要開心得太早,心情卻仍是激動得難以平復,隨著球桿的最後一擊,黑8進了。
嘴巴張得老大,「啊——贏啦!哈哈哈哈……等等,八千的八倍,六萬四……真的假的?我不是在做夢吧?啊——」忍不住拉著鄭祖均的手臂蹦蹦跳跳,「真的贏了啊,哈哈……」
「祖均今天實力大增啊?而且運氣也好得不行……」
「嘖嘖嘖,沈凌可是第一次打台球輸哦……」
「看把安素櫻樂的。」
我就想著那六萬四,兩眼發光中……真的好開心啊。
身子卻突然被鄭祖均抱在懷里,愣神間,額頭上已經印上了他的輕吻,「你真是我的luckystar……」耳畔傳來他的聲音,低啞富有磁性,帶著說不出魅惑。
「鄭祖均……」聲音冷冽,猶如千年寒冰,竟然是莫辰,嚇得我急忙從鄭祖均的懷里掙月兌出來,回頭只見他正站在門外,一旁開門的陳靜南也被嚇得不清,不知所措地看著我。
「莫辰,你誤會了……」想要解釋,他卻完全不听,經過我身前未做任何停留,抓著鄭祖均的衣領就是一拳,把他直接打倒在地,「我警告過你離她遠點……」
「哈哈……」鄭祖均卻只是笑,隨意擦著嘴角流的血,「你在怕什麼?你明明知道你的東西我是不會動的。如果我有意和你爭,她應該是我的……」莫辰被他氣得抬起拳頭又想打下去,被我忙上前拉住,「剛剛真的是誤會,鄭祖均,你不要再亂講話了。」抬頭朝周圍的人看去,眨著眼楮示意他們攔架,卻沒人敢輕舉妄動,他們不是莫辰的朋友嗎?
也對,莫辰要做的事,他們是不會也不敢阻止的。
「好……你說,是誤會?那我看見的是什麼?」因為手臂被我緊緊拽著,遲遲沒有下手,不由得看向我,冷聲問。
「我因為鄭祖均打台球贏了沈凌,賺了八倍的賠率,很開心啊……是我先拉著他的。然後……他是什麼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對哪個女生不是這樣啊?」
「呵……這就是你給我的解釋?」聲音還是冰冷,巴不得讓人墜入冰窟萬劫不復。
「不只這些,不過你先起來……還有你也是……」推了推莫辰又指了指鄭祖均,見他們面露疑惑,卻也听話地起身,「……我有句話要對鄭祖均說……」見他朝我看,抬頭直視他,目光相觸,「我不知道你曾經對我說的話,有幾句是真幾句是假,但是我要對你說,我並不是你的luckystar,如果你真的喜歡我的話,只會讓你變得不幸而已,因為我並不喜歡你……」見他眼神微動,手掌握在台桌上,指節泛白,像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我繼續道,「我記得你說過……你說至少有那麼一刻,會覺得這個世上定有那麼一個人是非其不可的,也許真的有吧,但那一刻終歸會消失的,不是嗎?我希望,以後……你可以像以前一樣和我打招呼,和我開玩笑……而不是那麼刻意地逃避我,然後慢慢你就會,我真的和其他人沒有什麼不同。」
他終是笑了起來,冰冷的笑聲,仿佛我剛剛說的那一切是多麼可笑,止了笑,沉聲道,「如果是你希望的話,那就如你所願吧……」沒了笑容的掩飾,眼中的悲傷顯露無疑……
他竟會露出那樣的神情?因為我?悲傷仿佛會傳染,看得連我的心都開始難受,此時手腕卻被莫辰一把抓住,直接拽走。
他走在我前面,一路緘默無言……
「我都說那麼清楚了,你干嘛還一副生氣的模樣啊?喂……」忍不住先開口,加快腳步
走在他身邊,拽著莫辰的手臂搖晃,「別生氣啦……你看你老是皺眉頭,到時候年紀輕輕就長皺紋了,我可不要你。」說完伸手想要撫平他緊鎖的眉,卻被他突然抱在懷里。
「怦……怦」那是屬于莫辰的心跳聲,強健有力的聲音,像是世上最美妙的節奏,聞著屬于他的味道,沉迷于這一刻的溫暖,仿佛一切于我而言都不再相關,不重要了似的。
「素櫻……」
「嗯?」
「你真的是安素櫻嗎?」。
「……」
「我居然為了你,打祖均……」聲音低沉,「我竟會變得這麼在意你,而他……他那種神情,只在他媽媽離開的那天出現過,你之前明明不過只是我們的玩具,為什麼……」
「……」玩具?……他現在是在怪我破壞了他們之間的感情嗎?對啊,素櫻之前只不是供他們無聊時消遣的玩具……那麼我呢?之前的溫情消失殆盡,掙月兌開他的懷抱,不悅道,「那你干脆這次也把我讓給他好啦……反正我就是你們說的玩具,等你們玩膩了再把我丟掉咯……」說到這里,不免想到素櫻曾跪地求他不要拋棄自己,這是我心里永遠的疙瘩,一時只覺得心悶難耐,胡亂說道,「反正又不是沒有被你甩掉過,我已經時刻做好分手的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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